侠道行-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如雪用随身带来的东顶铁观音泡好一壶茶,一边等第二壶谁煮开,一边闲聊:“哥哥,你说这次冠礼,老爷会给你取什么表字?”
白庸琢磨了一会,斟酌道:“我的名是取中庸之意,照老爷平素的文章习惯,与之对立,取的恐怕是跟君子有关的字。”
这时白庸长长叹了一口气,惆怅道:“我猜无非是君子如玉,或者君子如兰,前者倒还好,后者我就要哭了。”
白如雪嘻嘻笑道:“白君兰也不错呀,很有姐姐的味道。”
“你这丫头,不管我取什么字,你也只能叫哥哥。”
白如雪一愣,随即点头:“是啊,也对,只能叫哥哥呢……”声音越说越轻。
气氛一时凝重,白庸没想到自己无心一言,会造成这样的效果,他用手指一弹对方的额头:“别胡思乱想,顾好眼前这壶茶吧。”
白如雪恍然,嘻嘻笑了笑,将第二遍煮沸的茶水注入杯中。
“小二,赶紧上茶,爷都快热死了。”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喧嚣声,茶店本来人就不多,非常安静,而这份安静一下子被打破了。只见两名虎背熊腰的大汉跟一名伛偻老汉带着一个不满十岁的孩童大摇大摆走进茶店,虽然他们身上没有带兵器,可一身掩饰不了的江湖之气扑面而来,几名被打扰了的茶客本来还打算骂几句,一看对方凶神恶煞的模样,只好强忍怒气。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小二,赶紧上茶,再添几份小菜,爷赶着上路。”
店小二都是人精,一看对方是江湖中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唯唯诺诺的下去催菜。
白庸并非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可眼光一扫就发现了不对劲。一般而言,这样的阵势都是富家子弟出游,带着三名保护用的家仆,而那名跟在后面的孩童也确实穿着富贵人家才有的绸缎衣裳。可若注意下细节,就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寻常。
其一、四人的位置顺序不对,若真是少主和家仆的关系,应该是少主走前面,家仆跟后面才对,就算是开路,也应该是一人在前,两人在旁边,而不是三人都在前面,独留少主在后面;其二、观两名中年男子和老汉点菜,全然没有询问孩童的意思,坐下后也是各自聊天,根本不在乎孩童;其三、那名孩童衣着虽然富贵,可衣角仍有几处褶皱污渍,还有几道小豁口,他的神色看上去也颇为憔悴,一点也没有这年龄该有的朝气。
光这三点,就足够白庸推断真相了,何况又听白如雪轻声道:“那孩子似乎被封了穴道,喉咙处的气血被压抑延缓,不能开口说话。”
白庸略一思考,对比双方战力,认为胜算很大,倒是不难插手。对方三人都是武修第四重,堪堪炼骨完毕,而他不但早已踏入第五重,便是第六重的炼腑也快要完成。当然也要考虑到对方很可能修炼了内家功法,战斗时会占有优势,对于肉身境的武者而言,境界差上一两层并没有绝对的差距,反而是招式一类的技巧更能成为决定胜负关键。
比招式跟武学认知,白庸自忖不会输给眼前几人。心中已有决定,于是悄声对白如雪道:“你先拿银子给店家,等下说不定会打起来。”
白如雪心中通明,点了点头,并嘱咐道:“你自己要小心。”
“放心吧。”白庸摆摆手,起身向对方的桌子走去。
尚未靠近,两名大汉已有警惕,大喝一声:“站住,你想做什么?别惊扰了我家少爷!”
“我见几位兄台相貌丰伟,英姿不凡,不禁想要结交一番。”白庸嘴上说着,脚底暗运道气。
“你想结交我们?”
脸上有刀疤的大汉上下打量了白庸,撇了撇嘴,心道这话谁信啊。他没有因为白庸的书生打扮就放松警惕,本着不想招惹麻烦,拱手道:“高攀不起,免了。”
“那我结交你们家少爷吧。我对你们家少爷一见如故,相知恨晚,简直是宿命的牵连,千百世轮回只为这一次人海中的相遇,既然有缘相见,怎能不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家少爷是哑巴,你想找知己,恐怕是找错人了!”刀疤大汉冷笑连连,心中却是思索眼前究竟是谁?诚心找麻烦还是就一呆子?
男孩似乎也了解到白庸想要帮助他,面露激动之色,可惜尚未挣扎,就被老汉用手压住肩膀,顿时僵硬不懂。
“哑巴?那正好,我这里有一种独门秘术,专治聋哑,百治百灵。”
话音一落,白庸蓄力充足的双脚一蹬,使一招缩地成寸,瞬间来到男孩面前,一手向男孩抓去,一手向老汉打去。
第四十章 学武为何
老汉本来就已暗中防备,可即便如此,也没想到白庸的身法会如此迅速,一眨眼便来到眼前,根本不及阻挡对手抓人。然而多年的江湖经验令他很快从惊讶从回过神,心知当务之急是要保护好自己抓住孩童的手,只要不松开,对方也没法从自己手上抢到人,于是另外空着的手运起鹰爪势,向着对方探过来的手狠狠勾去。
白庸不闪不退,化抓为掌,如蛇盘一样包裹住对方干枯的手,正是最擅长的木行拳术万木缠丝手。
老汉一见单手被缠住,便知要糟。果然一股难以忍受的巨力从对方掌间传递而来,碾压一切,搅碎一切,如同巨蟒绞杀猎物一样。痛楚难当,又抽不出来,他下意识的就用另外一只手来解决。
白庸一招逼得对方松手,立即带着孩童后撤,一个腾挪闪跳,就到了三丈之外。这时候,另外两名中年男子才刚刚反应过来。
“你这小白脸,居然敢动手!”
“你这是诚心找死!”
两名壮汉大骂一声,熊扑而上。
白庸冷哼一声,也不放开孩子,单脚一挑,挑起脚边的长凳,右手运起烈火流云掌朝长凳一拍,长凳携带火能掌力呼啸而去。
两声闷哼,两名壮汉各自用双臂砸在板凳上,哪知巨力涌来,竟是抵挡不住。那名老汉见状,随即扑过来挥掌襄助,便听一声轰响,长凳承受不住力道冲击,爆炸开来,同时内中附着的火能也随着爆发,将飞溅开的木屑全部点燃,一粒粒如铅弹般砸在三人身上,又烫又痛。
火苗上身,三人顾不得疼痛,连忙挥掌扑灭,其中的一名大汉因为衣服已经完全被点着,来不及扑灭,干脆撕裂衣服,**上身。
一阵鸡飞狗跳后,三人脸上身体上都是红一块紫一块,虽都伤势很轻,却也狼狈不堪。同时也都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不是那么好对付,手段凌厉,经验老道,并不是那种可以用江湖经验欺负的毛小子。
老汉眯起眼睛,并没有着急动手,反而拦住两名同伴,开口道:“阁下年纪轻轻,行事就如此雷厉,前途无可限量。不过你的长辈就没教过你,不该管的事还是别管比较好吗?行走江湖,讲的是一个忍字,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白庸暗中运转道气输入孩童体内,活络血脉,冲开穴道,脸上则装作被吸引注意的样子,反问道:“行走江湖讲的是忍字?笑话!我只听过行走江湖要快意恩仇,讲的是一个侠字,哪有人出江湖还做缩头乌龟的?”
老汉一见还有转圜余地,连忙发挥三寸不烂之舌,以为人师的语气道:“老夫见过无数年轻才俊,有的天赋比你还高,可惜九成的人都因为年少气盛,不懂得趋吉避凶,遇事喜欢强出头,还没成长起来就夭折了,观你也是一名可造之材,出言相劝,不妨想想这些话有没有道理,前车之鉴,可别重蹈失败者的覆辙啊。”
“哈哈哈哈,简直笑死人了!年少不轻狂,难道等到老了再来意气风发吗?”白庸仰天大笑,突然用手指着对方,眼神犀利如剑,“还是说,学你一样甘于平庸,乖乖做个废物!武者没有一颗勇猛精进,斩除万难的雄心,如何能登上武道巅峰!你一辈子习武,却只能停留在区区四重境,并非天赋不够,而是没有一颗真正的武者之心。你窝囊了一辈子,现在还想劝别人跟你一样学做窝囊废吗?”
白庸言辞锋锐如刀,一句句斩得对方面无人色,甚至连那两名壮汉,停了后也露出沉思的神色。
“你……你不怕惹祸上身,给你的家人带来麻烦吗?别以为我们只有三人,真正报复起来,你将后悔莫及。”
白庸一身正气,哪会不屈于威胁,厉声道:“今日我若在此退缩,那才会真正后悔。遇事就考虑得失,瞻前顾后,一味的明哲保身,只会沦为你这样的废物!若不能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我学这一身武艺做什么!还不如回家卖红薯。”
见事无转机,老汉一阵咬牙切齿,死死盯着白庸,考虑再三,终究无言以对,也不敢再出手,于是对另外两人道:“咱们走!”
一人迟疑道:“就这么离开?老大那不好交代吧。咱们三人一起上,未必没有胜算。”
老汉用内功束音道:“你懂什么?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领胆识,说不定就是哪个大门派的亲传弟子,这种有背景的人,咱们惹不起。”
三人正欲离开,就被白庸开口喝止:“你们想就这么轻易离开吗?苦主还没诉说你们的罪行!”
因为孩童身上没有习武迹象,白庸担心道气输送过猛会损伤经脉,所以是以柔和的手法缓缓运转,拖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完全打通。
那孩子一恢复说话能力,立即紧张的对白庸祈求:“别放过他们,他们这群坏人杀光了庄上的所有人,爹爹,阿娘都死了,都被这群坏人杀死了。王管家拼死救我出去,逃了一整天还是被追上,也被杀死。求您了,别放过咳咳咳!”
孩子紧紧拉着白庸的衣角,生怕他不答应,一口气说的既快又大声,整张脸都红了,多日来的惊吓和压抑得以解放,渐渐语无伦次,泪水和咳嗽声交杂一起。
但这就足够了,白庸凛然道:“三位,杀人者偿命,这道理你们不会不懂吧?”
老汉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子,做人别太过分。”
白庸气极反笑:“对别人就斩草除根,对自己就得饶且饶,你这双重标准未免用得太惬意了!”
“小子,想想看,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斗个鱼死网破,这样值得吗?”
“值不值得不是由你来定论,天道人心,自有分明!更何况鱼是要死,可网破——我看你们是没有这本事了!”
白庸用柔劲将男孩远远推出,双腿一趟,如蛟龙出海,双掌推出,雄浑掌力带动强大风势,吹得整个茶店摇摇晃晃,几欲倾倒。
老汉没想到对方说打就打,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以他负伤的手臂根本无力接下,心中一怯,后退三步。另外两名大汉则是大喝一声,筋骨如炒豆般炸响,已是用上全身力气,誓要集两人之力挡下对手这一掌。
哪知四掌同出,却是一齐落空,刚才那声威赫赫的一幕荡然无存,仿佛幻象一般。
是虚招!两人心中一惊,知道已然上当,一同回头,就看见白庸来到了老汉的面前,如天神般一掌盖下!
第四十一章 行侠手段
擒贼须擒王,白庸从一开始就盯准老汉,之前的万木缠丝手就已废掉对方一只手,论战力以他最弱,自然要取易舍难,抢进后运起烈火流云掌,双掌盖下。
老汉心道一声苦,知道对方是欺负自己一只手失去战斗力,可也没有好方法,只能咬紧牙关,运转周身真气,使一招托塔天王,祈祷能抗过这一招,只要挨过了,两名同伙就会来帮忙。
白庸明白内力上不如对方,即使能赢也要受内伤,对上另外两人未免不利,于是没有选择强打硬撼。双掌同出却是虚实各半,一手以粘字诀贴住老汉完好的手,卸其力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对另一只受创的手则豁尽全力,一身力量倒是有八成聚集在这一边。
本来功体上就是白庸更胜一筹,又加上运用了避实击虚的战术,单掌瞬间拍开老汉半残的抵抗,重重落在胸口,径直打得凹陷下去,也不知打断了多少肋骨。
老汉被这一掌击中,远远打飞出去,掌力中蕴含的火能灌入体内,只觉全身毛孔都燃烧起来,吐出一口鲜血,竟是如沸水般直冒蒸气。
两名大汉经验丰富,看都不看被击飞的老汉一眼,以合击的站位向白庸扑去,势要令他左右难以顾全,必然挨上其中一人的攻击。
白庸见状,不闪不避,转五行火生土,运起不动山王罩,硬生生受两人一掌,立时气血翻涌。可在受攻击的同时,双手一运,分别给了两人一掌。
虽是以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