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人获与隋唐演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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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李玄邃等四名囚犯住下的那间大客房里,连店主人,共有十七八人。大家
入席坐下,大杯小盏,你敬我劝,开怀畅饮。喝了一会儿,店主人干了一天
活,有点累了,就嘱咐大家多饮一会儿,自己先进去睡觉了。这个惠解官,
平时也是个好喝酒的人,只见他与大家一起吆三喝四的,闹腾起来没完。
王伯当见众人喝得已有七八成醉意了,这时大约已到二更的时候,他用
脚在桌子下边偷偷踢了孙安祖一下,说道:“怎么这酒不热了?”孙安祖心
领神会,站起来说道:“等我出去,叫那店小二再给咱们把酒热一热。”说
着忙走出去,没一会儿工夫,捧着一壶热酒,笑着走进屋来说;“那店小二
多喝了几杯酒,早已躺下睡了,只好我亲自去热了热这壶酒。”王伯当接过
酒壶,先斟满一大杯,送到惠解官面前,又斟了七八大杯,对着那些押解犯
人的公差们说:“请你们各位,先喝过了,然后我们喝。”众解差们说:“多
谢诸位的盛情,实在喝不下去了。”孙安祖说:“各位这一杯必须喝了,剩
下我们几个都喝完。”张龙首先拿起杯来,一饮而尽,众公差也只得端起来
喝了下去。顷刻之间,惠解官和八个解差,昏昏迷迷地全倒在地上。
孙安祖忙从行李中取出一支蜡烛点上,王伯当立即上前扭断了四个人的
枷锁,李玄邃急忙打开惠解官的报箱,从里面取出公文,在灯上点着烧了。
原来分给各公差的十五卷绸布和银子,也都又收了回来,共七个人,背着行
李,悄悄地打开门,出了客店。大家趁着满天星斗的微光,一路叙谈,火速
前行。
五更的时候,大家已经走出了六七十里路,这时,孙安祖带着小卒,王
伯当、李玄邃、邴元真、韦福嗣、杨积善也都各自结伙分道,分别赶路去了。
秦琼脱险荣归
隋炀帝下令征战高丽国,命朝中大臣宇文述为总帅,山东行台总管来护
儿为副使。来护儿知道秦琼有万夫不当之勇,想用他为前部先锋,就派人去
请秦琼,秦琼再三推让,最后来护儿捎信让齐州郡丞张须陀多次做说客,秦
琼才答应。火速赶到登州参见来总管。来护儿十分高兴,立即命令秦琼为前
部先锋,拨给秦琼水兵两万,青雀船、黄龙船各一百艘。
秦琼用计智取了辽水,暗渡辽河,带兵进入平壤,杀死了高丽国一员大
将,叫乙支文礼。来总管得知消息,带领大批士兵前来同秦琼一起夹攻平壤,
踏平了高丽国。隋炀帝得知以后,十分高兴,立即下令晋升来护儿为爵国公,
奏琼为鹰扬。并立即催促总帅宇文述、于仲文,火速进兵鸭绿江,会同来护
儿合力征战。
高丽国谋臣乙支文德,打听得宇文述、于仲文都是好利之徒,设计派人
馈送礼物,假装投降。结果宇文述信以为真,被乙支文德诱入白石山,四面
伏兵齐起,把宇文述和他的儿子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和众士兵,裹在中间截
杀。正在决斗之时,只听得一阵鼓响,林子中杀出来一队人马,挑着一面写
有“秦”字的红旗。只见首领秦琼,身穿浅色战袍,披着银色的铠甲,抡着
两条金锏,杀入高丽兵阵中,东拼西杀,高丽兵纷纷向山谷中飞窜。乙支文
德哪里是秦琼的对手,只得丢下金盔,混在军中逃命去了。
秦琼得了金盔,并提着许多脑袋,到来总管军前报捷。宇文化及也在那
边称赞好一员将官,多亏他来解围。这时只见宇文化及的一员家将小声说道:
“小爷,这人正是咱们家的仇人。”宇文化及吃惊地问:“怎么是我家的仇
人呢?”那个家将说:“那年在花灯会上打死公子的就是他。”宇文智及一
看也说:“哦,正是他,打扮虽然不同,容貌却与那时画下的一样,随身携
带的器械也相同。”两人回到营中,对宇文述说了此事。宇文述说:“他如
今在来总管手下,也不好害他呀?”宇文智及说:“孩儿倒有一计。明日父
亲可以发放百两银子,派人去犒赏他的部下,他必来拜谢。他在战场上拾了
乙支文德的金盔,父亲就说他平常与乙支文德有来往,他是故意得盔放贼,
将他立时斩首。等来护儿知道了,也已经晚了。再说来护儿与父亲都是朝中
之臣,他也不会硬为已死之人争执什么。”宇文述点头赞成。
第二天,宇文述果然派了一个旗牌官,带着百两银子,前去秦琼营中,
奖他协战解围有功。秦琼把银子一部分分发给士兵,一部分置办酒菜,宴请
大家。而后留下朱猛守营,自己与赵武、陈奇一起到宇文述营中表示感谢。
宇文述怕秦琼戎装相见,挂甲带剑,对付不得,就传令让秦琼不必戎装
而冠带相见。秦琼是个直汉子,以为宇文述要用厚礼招待他,也就解下披挂,
改作冠带进见,走入帐前。只见上边坐着宇文述,侧边站着他的两个儿子,
下边站着许多将官,都是头戴金盔,身披铠甲。秦琼与赵武、陈奇近前行了
礼,可宇文述也不回礼,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说:“你是会使双锏的秦琼吗?”
秦琼答应了一声是,只听宇文述大声说道:“给我把他拿下去!”话音刚落,
帐后边跳出一群绑缚手,上去就捆。秦琼虽然勇敢力大,但是寡不敌众,绳
子挣断了多次,最后还是被绑了起来。秦琼一边挣扎一边说道:“我有什么
罪?”赵武、陈奇跪在地上说:“元帅在上,秦先锋屡建奇功,是来爷十分
器重的人,不知有什么事得罪了元帅,望元帅宽恕。”宇文述说:“他前日
在战场上得了乙支文德的金盔,故意放他逃走,罪在不赦。”赵武说:“临
阵夺下,现送来爷处报功,如果用这事怀疑杀害一员虎将,恐怕要失军心。”
宇文智及生气地说:“这不干你的事,饶你不死去吧!”说着命令手下人把
赵武、陈奇两人推出营来。
赵武急着想回营,带些精兵,来法场抢杀,对陈奇说:“你且在此看一
下落,我去一下就来。”说着跨上马像飞一样的去了。这边,秦琼大声叫屈:
“无故杀害忠良,成何国法?”滚来滚去,许多人拿不住他。这时,宇文化
及见营中都是自家的将校,又见秦琼不肯伏罪,便说:“秦琼,你是一个汉
子,你记得前几年京城的一次灯夜事吗?你打死了我的弟弟。今日遇见我父
子,料你也难得活命了。”秦琼听了这话,便跳起来说:“罢!罢!原来为
此。我当年是为民除害,你今日是为子报仇,我便还你这颗头吧。只可惜亲
恩未报,高丽未平。去,去,随你砍去吧!”说着,挺起身来,大踏步地走
出营来。
赵武飞马要去营中调兵,跑了不到二三里地,恰好来总管、周总管来与
宇文述、于仲文相会。赵武听说是来总管,就打着马赶进军中,看见来总管,
滚鞍下马说:“秦先锋被宇文述骗去,要杀害他,求老爷火速解救。”来护
儿听了说道:“这是为什么?你快前边带路。”赵武也顾不得解释多说,跨
上马就跑。来总管随后紧赶,部下将士,也都一窝蜂似的随着赶来。正巧迎
着秦琼,大踏步地从营中走出来,陈奇跟着。赵武慌忙大叫道:“不要走,
来爷来了!”话音未落,来总管马到。来总管变了脸色,大声说道:“什么
缘故,要杀害我将官?”叫手下人:“快给我放了。”这时,赵武、陈奇有
了来总管作主,急忙上去给秦琼解开了绑绳。宇文述部下见来总管发怒,谁
也不敢上去阻挡。来总管让赵武带三百随行精兵,先送秦琼回营,自己直进
宇文述营中,同他讲理。
宇文述知道秦琼已被来总管放走,只得先开口掩饰说:“老夫一路来,
听说本兵前部屯兵平壤,私自与高丽国交易,我还不相信。而前日秦琼追乙
支文德,眼看就要捉住,又是秦琼得了一顶金盔,而把乙支文德放走。老夫
想:现在大军前来,营垒未定,如果他私通高丽兵来劫寨,祸害不小,所以
只得设计,除此隐患。”来总管笑着说:“宇文大人,你说秦琼按兵不动,
他曾经攻破了高丽国许多阵地;你说他私通高丽人,有什么形迹?就说金盔,
他现在报功,并没有自己私取。大凡做官的,一身精力,能有几何,必须有
几个贤才,一同出力。如果是今天要杀秦琼,恐怕这不能说不是嫉贤妒能吧?
再说你我各管一军,如果你要杀我的将官,又恐怕这不能不是侵官妄杀吧?”
宇文述不好说出本心话,只得默默无言。于仲文上前劝说:“宇文大人因为
有疑,却又不曾请教来大人,今日喜得是也还没有杀害,如今正要同心合力
破敌,千万不要伤了和气。”周总管也来相劝,随即便摆酒和解。
来总管撇不开众人的情面,勉强喝了几杯,就与周总管回营去了。秦琼
出营迎接,拜谢二位总管。来总管恐怕宇文述再借题来杀害秦琼,就让武茂
功代秦琼作先锋,调秦琼在海口驻扎。
宇文述、于仲文因为接受乙支文德的礼物和诈降书,结果被高丽兵截
杀,战死了右屯卫大将军麦铁杖、王仁恭,使官兵损失惨重。隋主听说以后
大怒,立即下令把于仲文抓入监狱,宇文述等也削了职。
打败了高丽国,来总管下令把后军改作前军。周总管在前,来总管在中,
秦琼在后,扬旗擂鼓,放炮开船撤退。高丽兵曾经两次被秦琼杀败,也不敢
来追,军马安然无事。到了登州,秦琼便向来总管辞任。来总管再三挽留,
秦琼也一再申说:“小将原为养亲,无为功名,因元帅相信,故来报效,原
不图爵赏。如果元帅提拔越高,恐怕越会增宇文述的忌恨。况且听说山东一
带盗贼横行,思念家乡心切,望元帅开恩,放秦琼回去。”来总管看秦琼执
意要走,就安排他为齐州折冲都尉,好使他荣归。
秦琼告辞来总管,星夜回家,全家人迎接。一家人听说秦琼在战场打了
胜仗,又得知由于来总管解救未被宇文述父子杀害,还在齐郡做了官,都十
分高兴。
众豪杰瓦岗寨聚义
单雄信送窦建德的女儿到了饶阳,窦建德万分感激。这时窦建德已经收
复了七八个郡县,有十几万人马,深得民心,规模越来越大,人马越来越多。
他要单雄信留下来一起共事。因为单雄信是翟让的旧交好友,一是翟让专门
写信邀请;二是瓦岗多是心腹兄弟;三是瓦岗离潞州较近,家中可以照管,
所以主意已定,住了两天,只推说家中有事,急忙告辞窦建德起身。窦建德
见单雄信执意要走,赠送了单雄信几千两银子送他上路。
单雄信带着四五个随从,离开饶阳,径往瓦岗方向而去。因四方多盗,
许多百姓被抓去当差,村落里众多家户泥涂锁封,路上很难找到客店和饭店。
一天,单雄信一行走了六七十里路,看太阳西沉,天色苍黄,雄信想早
些找个住所安歇。一个叫金小二的随从,把手一指说:“前面黑丛丛的,好
像是有人家,等我前去看看。”小二飞跑到庄上一看,只有一家,一带像长
堤一样的杨柳,两三间瓦房,后边一个大竹园,双门紧闭。小二把门敲了两
三声,只见开门走出一个老婆婆,把小二仔细一认说道:“你是金小二吧!
听说你在潞州单员外家很好,怎么到这里来了?”小二一听,定睛一看叫道:
“原来是外婆,我跟随员外到这里,天色已晚,怕前面没有客店,准备在这
里借住一宿,不想遇上了外婆。”正说着,一行人已到门口。老婆婆进去没
一会儿工夫,只见走出一个高大汉子,见雄信身材魁梧,天神一般的一个好
汉,忙举手问道:“府上就是潞州单员外吗?”雄信答道:“在下就是单雄
信。”那大汉领着雄信一行人进了草堂。大家坐下以后,单雄信说:“小弟
因访问一个朋友,恐怕前面没有客店,想麻烦借住一宿可以吗?”那汉子说:
“这个何妨,只是茅庐草屋,不是员外住的地方。”单雄信说:“说哪里话
来,请问兄尊姓大名?”那汉子回答说:“在下姓王,名当仁。员外可能知
道济阳的王伯当,那是我的族兄,前几天还到这里来过。”单雄信说:“原
来伯当是你的兄长。他一个人来的,还是几个人来的?”王当仁说:“他同
一位叫李玄邃,一位叫邴元真的一起在这里路过。”单雄信听了高兴地说:
“这么说玄邃兄得救了,可晓得他们现在到哪里去了吗?”王当仁说:“都
到瓦岗翟让那里去了。”单雄信说:“我也正要到瓦岗去见他们。”王当仁
听了高兴地说:“员外要到瓦岗,太好了,正有一事相商,等弟请出家伯来。”
王当仁进去不大一会儿,只见一个老头儿,拿着茶出来,与雄信施过礼,
请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