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法与行政诉讼法讲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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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为10 日）进行审查，并根据不同情况作出以下处理：
①对不符合本法规定的行政复议申请，决定不予受理，并书面
告知申请人；
②对符合本法规定的，但又不属于该机关受理的行政复议申请，
应当告知申请人向有关行政复议机关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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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没有作出不予受理的决定，也没有告知申请人向有权受理
的行政复议机关提出申请的：
①行政复议机关在收到复议申请后5 日内，没有作出不予受理
的决定，也没有告知申请人向有权受理的行政复议机关提出申请，那
么，行政复议申请自行政复议机关负责法制工作的机构收到之日起即
为受理。（这一规定是针对现实中行政复议机关久拖不决、也没有明
确表示，致使行政相对人长期等待的现象。将收到之日视为受理之日，
有利于计算行政复议期限是否届满。）
②行政复议机关对公民、法人或其他组织依法提出的行政复议
申请，无正当理由不予受理的，上级行政机关应当责令其受理；必要
时，上级行政机关也可以直接受理。
③如果法律、法规规定行政复议必须前置于行政诉讼的，行政
复议机关决定不予受理或者受理后超过行政复议期限（行政复议法第
31 条规定一般为自受理申请之日起60 日）不作答复的，公民、法人
或其他组织可以自收到不予受理决定书之日起或行政复议期满之日
起15 日内，依法向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
四、行政复议审理、决定和执行
1．审理
（1）【书面审和口头审】以书面审查为原则，但申请人提出要
求或行政复议机关法制工作机构认为必要时，可以调查情况并听取申
请人、被申请人和第三人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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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条例相比，一是把“其他方式”明确改为“调查和听取意见”，
二是赋予了申请人要求进行口头质辩的权利，而不是仅凭行政复议机
关自己决定。
（2）【申请人、第三人的阅卷权】除涉及国家秘密、商业秘密
或者个人隐私外，申请人、第三人有权查阅被申请人提出的书面答复、
作出具体行政行为的证据、依据和其他有关材料。
（3）【禁止被申请人事后收集证据】在行政复议过程中，被申
请人不得自行向申请人和其他有关组织或个人收集证据。
以上两个内容是行政复议法针对行政复议的准司法性质，吸收
行政诉讼法相关内容而作出的规定。
（4）【依申请一并审查规范性文件】申请人在申请行政复议时，
一并提出对有关行政规定的审查申请的，行政复议机关有权处理的，
应在30 日内依法处理。无权处理的，应在7 日内转送有权处理的行
政机关依法处理，有权处理的行政机关应在60 日内依法处理。处理
期间，中止行政复议程序。
（5）【依职权一并审查规范性文件】行政复议机关在审查具体
行政行为时，发现其依据不合法，本机关有权处理的，应在30 日内
依法处理。无权处理的，应在7 日内转送有权处理的国家机关依法处
理。处理期间，中止行政复议程序。
以上两个内容，是行政复议法针对行政复议受理范围扩大到规
章之下行政规范性文件而作出的规定，可见，行政复议机关不仅可以
应申请人请求对规范性文件进行审查，也可以无需申请人请求、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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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审查。
2．决定
（1）决定的种类
①维持决定。针对的情形是具体行政行为认定事实清楚，证据
确凿，适用依据正确，程序合法，内容适当；
②限期履行决定。针对的情形是被申请人不履行法定职责；
③撤销决定、变更决定或确认违法决定，针对的情形是：具体
行政行为主要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的；适用依据错误；违反法定程序
的；超越或滥用职权的；明显不当的。（其中，确认违法决定是新设
的一种决定形式。）
在作出撤销决定或确认违法决定的同时，还可以责令被申请人
限期重新作出具体行政行为，但被申请人不得以同一的事实和理由作
出与原具体行政行为相同或基本相同的具体行政行为。
④赔偿决定。被申请人的具体行政行为侵犯申请人合法权益造
成损害，申请人请求赔偿的，责令被申请人依法赔偿申请人的损失。
（2）决定的期限
行政复议法除了保留行政复议条例所规定的一般期限为60 日以
外，还规定了两个例外。
①单行法律规定行政复议期限少于60 日的，依照该法律规定。
②情况复杂，不能在规定期限内作出复议决定的，经复议机关
负责人批准，可以适当延长，并告知申请人和被申请人，但延长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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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不超过30 日。
3．执行
行政复议法保留了行政复议条例规定的对申请人不履行复议决
定的处理办法，但是，增加了对被申请人不履行复议决定的处理办法，
即被申请人不履行或者无正当理由拖延履行行政复议决定的，行政复
议机关或者有关上级行政机关应当责令起限期履行。
第四章 程序正义及行政程序制度
第一节 程序正义相关问题
一、程序正义的普遍性
1．英美法传统中的自然正义原则
【自然正义的两个基本原则】
（1）任何人不得作为自己案件的法官
（2）必须公正地听取其利益受到不利决定的当事人的意见
【为什么说“自然”正义？】
（1）诉诸宗教故事，以获得神圣性、永恒性
1723 年英国的一个判例中，法官陈述“我记得一个十分博学的
人在这样一个场合说过，甚至上帝本人在召唤亚当作出辩护之后才通
过其判决。‘亚当，’上帝说，‘你在哪里？你难道没有偷食我诫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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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食用的那棵树上的果子吗？”
（2）诉诸人类理性，以发现比制定法更高的法律渊源，表达正
义的普遍性
1610 年，柯克在一个案件中声明，如果法律让某人自己做自己
案件的法官或以别的方式“触犯普通的理性”，法院可以宣布该法无
效。
【自然正义原则在英美法中的地位衍变】
在英国，由于与议会主权原则相抵触，现在，自然正义被视为解
释制定法而不是推翻制定法的一个范式，即议会不会作出相反规定。
在美国，自然正义的实在法化，即在美国宪法修正案第5 条、第
14 条中确立正当程序原则。行政程序的基本原则与规则，都在1946
年通过的《行政程序法》中得以规定下来。而一系列关于宪法正当程
序条款的判例，也使得程序“有章可循”。
【简略的结论】
（1）在社会的结构、组织、行为方式、意识与观念日益世俗化、
合理化、理智化的背景之下，传统上朦胧地诉诸神圣宗教或者直觉上
的普遍理性的作法，已经失去其古老的地位。宗教教义或者故事，几
乎不会在世俗的法律实践中作为直接指导人们行为的规则；法官也不
会直接基于直觉上的普遍理性理由，来进行裁判。
（2）随着自然法信仰的衰落，实在的宪法、制定法、规章、判
例、契约成为法律推理与结论的依据。当然，在历史上，西方法律受
基督教影响巨大，自然法也曾经长期盘踞人们的法律观念和实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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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许多法治原则与规则已经通过司法得以深入人心。
（3）在世俗化、合理化、理智化的时代来临之时，人们所要做
的工作，就是赋予这些原则、规则以立法的形式。对程序正义普遍性
的信仰，也表达在这些立法之中。
2．程序正义普遍性问题
【文化普遍主义和文化特殊主义之争引出的困惑】
（1）文化普遍主义旨在发现人类文化的共同结构或者普遍规
律，如进化论者给出文化演进的阶段模型；文化特殊主义强调各种不
同文化间的差异性特征，相对轻视和避免宏大的理论建构。
（2）文化特殊主义给出的研究方法是令人深思的。一方面，其
希望每个人首先学会容忍、了解、理解他者和差异，不要以局外人既
受的概念、术语、理论来想像别人的境遇、感知，“子非鱼，安知鱼
之乐”，更不要凭借这样的想像来为别人的幸福谋划“强制”方案（法
律）；另一方面，即便贴近、了解他人，也不要自视肯定能够完全体
悟、感知那个人的体悟与感知。
（3）文化普遍主义和特殊主义之争的结果，在当代似乎显现出
后者的胜利，也产生了一种相对主义的倾向。具体到这里所讨论的主
题，可能由此产生一个疑问：程序正义的观念存在普遍性吗？或者，
易言之，来自西方文明的自然正义原则，在中国是否有着类似的对
应？
（4）显然，无论从其渊源还是发展来看，中国的确没有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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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文化。不过，文化普遍主义并未真正失去其地位，究其原因，可
能有许多，其中也许包括人们有着一种希望认知规律的潜在倾向。在
这里，具体化为：自然正义的法律文化虽然在中国没有，但是否存在
一种类似的反映自然正义的观念呢？
【程序正义普遍性的想像】
（1）来自古埃及的教诲
假如你是领袖，
就应平心聆听诉求；
切勿阻止他
将满腹冤屈洗净。
比起求得胜诉
不幸人更渴望倾其肺腑。
若禁止别人陈请
人们会问：“为何拒不聆听？”
并非一切诉求皆得认同，
善意聆听却可抚慰心痛。
Ptahhotep 之教诲
（埃及第六王朝，
公元前2300－2150
年）
（2）古中国的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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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对程序正义的追求也许并非这个民族所缺乏。唐太宗
李世民曾经问魏征：“人主何为而明，何为而暗？”魏征答：“兼听则
明，偏信则暗。”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已经是家喻户晓的谚语。
（3）想像
因此，我们可以给出一个想像的断言，人类在社会生活之中总
是存在许多共性的方面，有着共同关心的问题和共同持有的价值与信
念，没有任何理由在我们的制度建构与运作中拒绝反映普遍人性的价
值。刘燕文在法庭审理中喊出“我就是要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也足
以表达人们普遍存在的一种正义呼声。
（4）寻找或者达成共识的途径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相对封闭的个体，我们其实并不真正了解自
己，更何况真正了解、感知他人，但我们似乎都有一种倾向：即超越
个体自我的想像，把自己的需求看成是较为普遍存在的需求（大家都
是人嘛）。而当文化特殊主义给我们当头一棒喝的时候，困惑不免产
生了。面对困惑，我们也许应该寄希望于开放的、宽容的社会交往结
构和程序，以期寻找或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