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中华再起4-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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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命。”冲上去的中国军人顾不上那些放下武器的敌人,直是高喊着继续追。
“缴枪不杀!缴枪不杀!”战场上到处回荡着缴枪不杀声。虽然大家在训练营的时候已经学过如何用德语、意大利语、土耳其语喊缴枪不杀,可现在头脑发热的他们早就忘记了自己应该喊土耳其语,大家还以为这些人都能听的懂中国话,很容易就用汉语喊出口号来了。绝大多数土耳其人并不知道中国人喊的是什么,听到身后有中国话,这些人逃起来更加不要命了。
见敌人没有放下武器投降,反而逃的更快,战士们血红着眼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进撒丫子狂奔的土耳其军队中,用刺刀捅他们,后面机枪阵地上几挺机枪用子弹组成的死神之网将土耳其人兜腰拦截。战场上到处都是被刺刀捅进身体濒死的土耳其人哀叫声。不光是哀叫声还有哭泣声。
徐永晋追上一个土耳其人从后面照着他后背狠狠捅了进去,那人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嚎,丢弃手中倒提着的步枪,双手在空中无力地挥舞着,后背卡其布军服出现了黑黑发亮的一团,黑团迅速变大中,红色的鲜血从卡其布里渗了出来。这是敌人的臭血,徐永晋厌恶地想到。刚才用力很足,刺刀捅进敌人身体内好象被肋骨卡住了,用力往后拔只将那名敌人拖了过来,并没有将刺刀拔出,徐永晋抬起穿着作战靴的左脚,狠狠踹住那名敌人腰眼,那人被踹倒在地上,捅进身体的刺刀终于拔了出来。那名敌人在地上滚动了几下,终于仰天躺在哪儿,不动了。挣扎中,他头上那只有土耳其军人才拥有的独特的军帽滑了出去,沾上了地上污水,显得十分肮脏。
身边的战友都冲了上去,徐永晋落在了后面。徐永晋走到被自己捅了的土耳其人身前好奇地拄着枪蹲了下去,想要看看被自己杀死的第一个敌人是什么样子的。
同盟国敌人,徐永晋他们自从参加军队后就经常谈论他们,想象他们,甚至在刚才战斗前,他们还距离自己如此遥远,仿佛是“不可知”的,神秘的、看不见的人。现在就躺在脚下。
白人,躺在地上浑浊的双眼整开茫然望着天空,脸上肌肉因为极端痛苦十分狰狞的这个土耳其士兵是个白人,虽然他肤色偏黑,可高挺的鼻梁,深深陷进去的眼眶说明了他的身份。这个人嘴唇上留着一撇短短的小胡须,很粗,很黑。嘴里、鼻孔里一个劲朝外流淌着血沫。身上军服风纪扣不知什么时候给他挣脱开了,宽宽的皮带上面有一团血渍——刚才捅的一刺刀看来从后背捅进去,从前面钻了出来,难怪他会如此痛苦。
徐永晋感到一种无尽的哀伤。“我杀了人!天哪!一个跟我无冤无故活生生的人被我捅死了,就死在我的脚下!”徐永晋觉得自己是杀人凶手,步枪从手中滑落,双手掩面无力地哭泣起来。刚才躲在战壕里朝敌人打枪时,有没有打死敌人徐永晋并不知道,就是知道自己打死了敌人,他也没什么太多想法,毕竟打死的敌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自己根本不知道。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自己捅死了,他就倒在自己脚下,徐永晋不能没有一点儿犯罪感。也许这人家中有老婆孩子,有父母双亲期盼着他回家,可现在他却死在自己手上,连姓什么也没留下就死了。他的家人会知道这个不幸的消息吗?徐永晋突然有种深深厌恶自己的感觉。
地面上的人们没注意到天空出现了一架他们所不熟悉陌生的飞机,飞机飞的相当高。
空中传来恐怖的撕裂空气的声音,如同钢琴演奏家将手指急速从高音区滑到低音区,急促而震撼。听到这种声音徐永晋顾不得再感慨,急忙一个前扑趴在地上。轰地一声,炮弹在距离徐永晋不远的地方爆炸了,大地震动,炮弹飞迸出的碎片从徐永晋头顶掠过,泥土下雨一般落在身上,将钢盔敲的叮当做响,身子被土块打的生疼。
泥土落尽,徐永晋抬起头,用力摇了摇脑袋,耳边还在嗡嗡作响,眼前一颗接着一颗炮弹落在战场上,浓烟,飞扬的泥土,横飞的钢片。徐永晋眼中椰枣树在轰然倒下,泥土和灌木被炸到高空,一声巨响,前方腾空而起一股巨大的烟尘柱。对方机枪阵地响起了爆栗子一般的响声。
“撤退!快撤!……回战壕隐蔽!”刚才还趾高气扬将土耳其军队赶鸭子的铁血青年团将士在土耳其火力反击下一窝蜂又退了回来。烟尘中不时有人发出痛苦的尖叫声摔倒下来。刚才追击一时高兴,铁血青年团的战士冲的距离战壕比较远,现在在回到安全的战壕路上,一些战士被炮弹炸飞,被机枪扫倒。刚才土耳其人哀号声现在在中国军队上再次重演了。“机枪!该死的机枪!”
“飞机!土耳其的侦察机!……快啊,快找地方隐蔽!”终于有眼尖的看到了天空出现的飞机。奔跑着的人们以极快的速度跑回战壕,跳了进去。
徐永晋奔到战壕边,以最快的速度翻身跳了进去,在他前面已经有不少人回来了,而他身后还有更多的同伴在跑回来。一些不幸的人倒在了回来路上。“快!快……迪迪快跑!”徐永晋趴在战壕上,见迪迪正奔跑在回来的路上,冲着迪迪焦急地大声喊着。
在学校的时候徐永晋和迪迪关系并不是特别密切,迪迪只和王林斌关系密切,每个星期当迪迪口袋里没钱的时候他就会想到可爱的朋友王林斌了。对有这么一位朋友,王林斌怨言自然不少,作为学校里王林斌唯一一位真正的朋友,徐永晋听他怨言不知多少回了,加上自己也亲身体会过迪迪是如何与王林斌保持友好的,对迪迪他自然不会太亲密了。不过学校毕竟是学校,一九一二年七月,当中国对同盟国宣战后,俩人在爱国热忱鼓动下,都报名参加了军队。全校那么多人,分配到铁血青年团的不少,而徐永晋和迪迪不光分到了同一个连,还分在了同一个班,这就显得很幸运了。部队讲究的是彼此亲如手足,大家能同生死,共命运,训练就是要把他们训练成按照王连长所言:“战场上每个人不顾自己安危,在他人受到危险时,毫不犹豫冲上去为他人而死。”这样的训练加上俩人又来自一个学校,兄弟般的感情很快就培养起来了。
不时有炮弹落在迪迪周围,掀起的烟雾常常将他吞没了,无数次,烟柱冲天而起时,总有人被炸的飞上半空,徐永晋以为烟雾消散后他再也看不到迪迪矫健的身躯,可是等烟雾散开后,他却惊喜地看到迪迪出现在他眼底。机枪子弹贴着地皮迸发出一串细微的黄尘,就在迪迪身边,追着他而去。迪迪充分发挥了他在篮球场的技能,柔韧性、灵活性被他发挥到极致,不停躲闪着各种对他构成威胁的弹片、子弹,他与掩体越来越近了,眼看只要翻一下身,他就能进入掩体。
嘶——嘶——嘶——砰!嘶——嘶——嘶——砰!“迫击炮弹!卧倒!快趴下!”战壕里军官的声音还没说完,可怕的爆炸声已经将他讲话声所吞没了。炮弹落在阵地前面,将泥土掀上天空。徐永晋抬起头,见迪迪在迫击炮弹爆炸时敏捷地卧倒,现在正跳起来打算跃进战壕。
“好样的!快,快回来!……”徐永晋挥着手急切地叫着,话没说完,嘴张的老大,说不下去了。站起来的迪迪仿佛被人用大锤狠狠地锤了几下,胸前突然出现几朵红色的小花朵,人定了一下一个前扑倒在战壕前。“迪迪!”徐永晋眼珠子都红了,用变调的声音高喊一声,不顾外面横飞的弹片,抛弃步枪猛地跳出战壕,急打着滚翻到迪迪身边。手轻轻枕起迪迪头部,迪迪身上渗出的鲜血将他衣角浸湿了。“迪迪!你没事吧?天哪,你小子可别吓唬我,我们才刚上战场啊。”
迪迪面色苍白,嘴唇发灰,前额出现豆大的汗珠,手抚在胸前,失神的眼睛望着前面,眼神涣散了。呛出两口血,迪迪哆嗦着喃喃说道:“他们打中我了,该死的,这帮杂种打中我了!”
“迪迪!我是永晋啊,你听到了吗?看到我了吗?”徐永晋腾出一只手,在迪迪眼前晃了晃,见迪迪眼珠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慌了神,朝后面哭咽着吼道:“担架!快上来担架!迪迪负伤了!”
土耳其人阵地那边不停地飞过来迫击炮弹,三十八团的炮兵因为没有准确的目标指引,对土耳其人炮火压制效果很差,战壕周围到处是泥土、石头混合着硝烟腾空而起,怪啸着的弹片带着死神的狞笑寻找着任何血肉之躯,该回来的都回来了,没回来的现在都倒在外面。
轰的一声,一发迫击炮弹落在徐永晋和迪迪身前不远的地方,徐永晋伏下身,死死地将迪迪保护在自己怀中,任凭泥土石块噗噗打在自己身上。一串机枪子弹从徐永晋后背上掠过,后背军服都仿佛要被撕裂了。随着爆炸升起的烟雾,从战壕里跃出一人,飞快地奔到徐永晋身边。
“怎么了?……迪迪负伤了?!”五连连长王江林上尉出现在徐永晋身旁,拉着徐永晋问道。一低头,见徐永晋怀中的战士是迪迪,他身下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眼睛紧闭,呼吸急促。
“连长,迪迪被敌人机枪打中了。”
“机枪掩护!……快!跟我把他拖回去!”王江林顾不得多说,朝后面战壕喊了一声,扯了把徐永晋,一手架过迪迪肩膀就要往战壕里拖。没了主意的徐永晋见连长架起迪迪一边肩膀,连忙学连长的样子架起迪迪另外一边肩膀,俩人在后面机枪掩体中火力掩护下,猫着腰拼命将迪迪往战壕拖。脑袋耷拉下来的迪迪,身子死沉死沉,俩人拖的十分费力,只是这时候不卖命也不成,土耳其人炮弹还不停地飞了过来,要是慢一点,恐怕自己就要和迪迪一起交代在这儿了。
徐永晋感觉土耳其人所有的炮弹都瞄准了自己,炮弹就追着自己在炸,每一股爆炸形成的气浪都要将他掀翻在地,脚早就酸软无力了,可他还咬牙坚持着,奔跑中连防毒面具什么时候掉了他都没注意到。终于,在一串机枪子弹从头顶掠过时,徐永晋和连长一起将迪迪拖进了战壕。
第十三章
“……一班亡一人,伤一人;二班伤三人;三班伤一人;排部亡一人。伤亡名单如下……”漆黑的夜空下,五连三排排长在战壕中小声对连长汇报下午战斗伤亡情况。
“唉,我们连还好,像你们排亡两人,伤五人。全连也不过亡七人,伤十九人。隔壁四连就惨了,他们连冲的时候跑的太远,人家炮火一轰,整个连出击的只回来了五成,还多数带了伤,其他人都交代在路上了。这仗要这样打,我们可坚持不了几天。”王江林上尉愁眉不展,小声道。
“是啊,这场战争和我们印象中的菲律宾战争、漠北战争完全不同了,说是这里老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可百姓都在什么地方?带路的向导找不到,抬担架的也找不到,人生地不熟,加上我们初次参加战斗,伤亡大一些是可以理解的。……唉,要是有百姓帮忙就好了!四连赵连长现在如何了?他这么大的伤亡,团长恐怕不会放过他。”
王江林挥了挥手,轻叹一声:“有什么放过放不过的?赵连长在敌人第一轮轰击时就被炸死了,不然他们连也不会为了替连长报仇跑的那么远,最后想回都回不来。他们连军官在战斗中打的没几个了,要追究责任也无从追起。”
“啊?赵连长战死了?”三排长在战斗结束后一直留在阵地伤督促部下巩固阵地,对周围情况并不了解,一听说阵亡了一个连长,三排长一脸不能置信。“我们还要在这里坚持多久?”
“谁知道,反正上级没说,我们就要在这里坚持下去,直到要么上级让其他部队来接替我们,要么咱们全员战死在这儿。”说到这儿,王江林看了看战壕两边,那些接受了战火洗礼的战士除了观察外面情况的,其他人现在抱着枪正酣睡在战壕里。王江林有意将声音压的很低,用蚊吟般声音对三排长说道:“土耳其人在撤离法奥港口时将港口设施破坏,咱们部队登陆实在太慢了,到现在二十旅的两个团还没有下完,不过师属野炮团在昨天上午已经登陆,估计今天天亮前就可以在我们后面展开投入战斗。如果飞行大队能将敌人炮兵阵地找出来,我们野炮团一定能给敌人好看!只要有炮火压制,今天的战斗应该不会太艰难。”
一九一四年三月二十日是农历甲寅年二月二十四日,星期五。美索不达米亚上空没有一丝云彩,如果这样的天气在中国,人们会欣赏到一轮弯弯的娥眉月,可在迈阿米尔战壕里的人们却见不到月亮,也见不到满天繁星。看到的只有灰暗的烟尘,红的、白的、绿的照明弹时不时从地平线升上半空,代替了月亮和星星,在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