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中华再起4-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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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哪个歌德,德国就一个歌德,别不懂装懂了。人家是大文豪,写的情书也与众不同,咱自己写写不好,参考一下人家大家作品总可以吧?熟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
既然程明海爱上喜欢文学的徐倩,为了博得徐倩欢心,在文学作品上他是只要有名,都囫囵看过,为了投徐倩所好,有关爱情的他看的更多。这些东西若是平常对充满阳刚之气的军人说,没的让人家笑话,既然今天冯少华要表现一把自己,程明海自然可以在这方面好好教训一下他了。
“你就吟你的诗吧!明明心肠比谁都硬,却非要装出一副菩萨心肠,假惺惺!”在情诗或者文学方面冯少华是说不过在这方面下过一番苦功钻研的程明海,只能借喝酒,将这些含糊过去。
程明海笑眯眯看着说不过自己的冯少华,对他所言自己假惺惺也不辩白。“怎么?今天这么好,还有兴致带酒跑到我这里来?是不是上面嘉奖你,给你颁发一块一吨重的大号勋章?”
冯少华摇摇头,有些伤感道:“哪儿啊!为了消灭敌人重炮团,我损失了那么多战车,黄将军不把我头拧下来当夜壶用我就烧香拜佛了。还能指望上将军给我颁发勋章?”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们的任务是和其他部队协同,消灭敌人部署在卡尔巴拉北方的重炮团,战斗中不是顺利完成了任务吗?只要枪炮一响,出现损失、伤亡总是难免的,只要完成任务,上面就应该表扬你,完不成任务才应该将你脑壳拧下来当夜壶呢!”
见程明海斜着眼睛看自己,冯少华不满说道:“这样看着我干嘛?难道我的脑袋很像夜壶?”
程明海连忙将视线收回来,免得惹冯少华再不高兴。“没有没有,你冯中校脑袋很值钱呢!没看到报纸怎么介绍你的?钢铁死神,沙漠猎豹啊!谁敢小瞧你!”
“去去,那些报纸可以相信得?死神?我的将士战斗中牺牲了一百十三人,想想就肉痛。至于沙漠里的猎豹,你在这里看到过猎豹吗?反正我到这里半年多,什么豹子也没看到……唉,想起损失的那些战车兵就心疼。战车可以补充,有过良好训练的战士我到什么地方补充去?”说到不久前战斗中的损失,冯少华愁眉苦脸低头喝闷酒了。
在三月三十日突袭战中,战车集群在陆战营和劳伦斯指挥的阿拉伯骑兵帮助下,不到半天的工夫,歼灭了土耳其部署在前沿的一个团,给土耳其人一个师以歼灭性打击,同时全歼德国在美索不达米亚的重炮团。战斗中打死土军士兵九百余人,俘虏了土军士兵三千人,德国人被俘三百余人。土耳其设在卡尔巴拉城北防线完全摧毁。
在卡尔巴拉城北布防的土军是第十军,原本按照土军事先商定计划,如果德国重炮团受到攻击,十军除了直接掩护重炮团的一个师外,另外两个师也要在一天后投入到战场上。土军相信不管是阿拉伯人还是在海上摇晃惯了的海军官兵(从情报中土军事先是知道部署在卡尔巴拉的远征军是海军陆战队)一个师部队是足以支撑一天的,只要能坚持一天,等第二天十军主力到达,重炮团就稳如泰山了。为了掩护重炮团,土耳其人还是下了血本的,部署在重炮团周围的掩护部队除了是一个满员师外,在这个师里还装备了一般部队所没有的二十五毫米战防炮。
让土耳其人没有想到的是,卡尔巴拉那边的远征军居然选择了一个沙尘暴天气发起进攻,根本没想到对手会选在这种天气发起进攻的土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按照土军参谋部所制订计划,远征军为了发挥自己空军和火炮优势,必然选择一个天气晴好,万里无云的日子才会发动进攻。在远征军空军和炮兵打击下,土军为了尽量减少部队伤亡,抵挡对手进攻,必须构筑足够深的战壕,修筑可以防备重炮直接命中的掩体。只有良好工事体系,才能抵挡中国人潮水般的攻势。让土耳其人满意的是,在卡尔巴拉北方二十公里的土耳其第十军防线在德国顾问冯·德尔·霍尔茨帕夏建议下,真的构筑成坚固防线,密如蛛网的战壕,能承受一五零重炮轰击的掩体,大批机枪阵地,构筑完好的防空阵地,宽广的防战车壕沟,位置刁钻的二十五毫米战防炮阵地……这样的阵地加上两万军队,在土耳其和德国顾问眼里,这是不可摧毁的。为此土军自豪地将这条防线称之为固若金汤的“霍尔茨防线”。
恶劣的天气?恶劣的天气只能让双方炮兵成了睁眼瞎,而空军的飞机不能起飞对崇尚空军制胜的远征军而言更是无法想象,这些迷信新式武器的军队要是离开了新式武器帮助,他们连路都不会走,又怎么可能作战?
土耳其人忘记了中国军队并非只有飞机这样一种新式武器,在中国新式武器中还有战车。只是土耳其有些看不起中国人的战车,因为在克泰齐丰解围战中,远征军担任伴随步兵冲锋的十二辆恐龙一样的战车有十一辆被土耳其士兵临时拉上来的二十五毫米所摧毁。现在,第十军阵地上部署了大批二十五毫米战防炮,那些战车想要冲锋,他们可必然再次被二十五毫米战防炮所摧毁。
可恰恰是土耳其最看不起的战车,在战斗中发挥了决定性作用。
远征军选择恶劣的天气突然进攻,让松弛了半年的土军士兵一时忘记了如何紧张起来。在弥天沙暴中,土耳其人只听到履带在地面上隆隆滚动声,却无法看到渐渐逼近的战车。等战防炮看到战车,那些战车已经冲到眼前,机枪子弹、战车上火炮横扫一切挡在前面的敌人。等战防炮调转炮口,那些战车就冲到鼻子前,将一门门战防炮碾压损坏,把炮兵打成筛糠。
恶劣的天气让远征军炮兵毁灭性打击准确度下降同时,土军后方射击精良的德国重炮团也因为失去了眼睛,打出去炮弹全无章法,成了无头苍蝇,对冲锋的远征军没有构成任何威胁,常常打成了马后炮。而战车上的火炮在五十米距离射击,对土军士兵来说,却是灾难性的。可以说,只要战车看到目标,打出来的炮弹就一打一个准。
在战车和陆战队、骑兵密切协同打击下,土耳其士兵虽然也做出了英勇抗击,可轻武器在战车面前令他们的反抗却成了以卵投石,所谓的英勇只能增加无谓的伤亡。不到半天工夫,让土耳其人引以为豪的所谓“霍尔茨防线”就被远征军战车摧枯拉朽般突破了。第十军另外两个师还没有出发,他们要保护的德国重炮团已经不符存在了。
为了取得胜利,冯少华的战车集群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出击的八十辆战车中,二十一辆被土耳其人彻底摧毁,还有四十辆遭受一定损伤,其中十四辆战车损坏太严重,只能将战车拆成零件用来维修其他损伤战车。和战车的损失比较起来,战死的一百十三人,受伤六十一名将士更让冯少华心疼不止。这些战车成员都接受了长达半年严格训练,他们都是冯少华的骄傲,是冯少华用来取得辉煌的底子。战车损失,海军后勤部门可以在最短时间内给冯少华补齐——国内庞大的军火生产企业巴不得制造更多战车送到前线去,送的越多,他们赚的钱也越多。不要说九十辆,就是九百辆、九千辆,那些军火厂商也能在最短时间内生产出来。——可接受过良好训练的战车成员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补充到的,后方就是运给冯少华一千补充兵员,可那些没有战争经验的新兵不好好进行战前训练又怎么可能上战场?
冯少华在经历过一次战斗后有个很深的体会,国内接受的训练与真实战争相比,不说闭门造车,至少也显得不适应战争需要。在国内训练出来的战车兵只知道让战车摆出威严的队型,在良好的道路上给公民作秀,对事先知道距离、大小的靶子进行定点射击,但战场需要的不是这些。那些新兵要是不在这里接受进一步训练就把他们拉上战场,对他们自己没好处不说,还威胁到老兵安全。看到那些伤亡数字,这不能不让冯少华一想起来就心烦。
看冯少华不开心,程明海灌口酒,安慰道:“看开些吧。咱中国什么缺?钱不缺,资源不缺,至于兵员就更加不缺了。只要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一定能给你拉出一支能打硬仗的部队来!”
冯少华喝了口闷酒,喃喃道:“一个月时间……你没看到现在这里已经打成一团了吗?说不定我们集群明天早上就接到命令朝巴格达挺进了,哪来一个月时间供你训练新兵?”
德国援助的重炮团在卡尔巴拉被完全歼灭,这让土耳其人大丢面子。为了挽回自己丢失的面子,土耳其人先是令第十军另外两个师发起攻击,无论如何要收复丢失的“霍尔茨防线”,在遭受远征军和阿拉伯联军打击下损兵折将后,土军被迫撤下丧失了战斗力的第十军,将在哈巴尼亚的第三集团军第九、十二军调了过来,同时从巴格达调动后面的炮兵和空军,在天气晴好时奋力反扑,只是土军朝卡尔巴拉增兵,而远征军见这里有爆发大规模会战可能后,也结束了各部休整,把大量部队朝卡尔巴拉调动。不多几天,卡尔巴拉上空战云密布,中等规模的战役有打成大规模会战的可能。只要天气良好,卡尔巴拉上空就经常爆发小规模空战,双方的火炮将幼发拉底河两岸炸的千疮百孔,从天空望下去,好象成了月球表面。这种情况下程明海再说给他几个月时间,他将再次训练出一支能打硬仗的部队,冯少华对时间是否来得及自然没有一点信心。
在战斗中,冷血的程明海让冯少华震惊不已,明明他亲眼看到无辜的妇女婴儿被战车兵一炮打的尸骨无存,可程明海却认为在战争中容不得一丝怜悯,只要阻挡住战车道路,为了胜利,别说一个怀抱小孩的妇女,一群妇女也该炸就炸,该碾压就碾压。这不光是冷血,简直是残忍,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了。当时冯少华就暗自发誓等战斗结束,说什么也要对黄将军请示,把这个残酷无情的程顾问赶回陆军去。
战斗一结束,冯少华正和劳伦斯会合,双方兴高采烈统计战斗缴获时,冯少华注意到程明海登上一辆中型战车,朝南边奔去。对程明海十分注意的冯少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找到集群副指挥,简单交代两句,登上一辆指挥战车,追着程明海所乘坐的战车而去。
没开出多久,在一个沙丘上冯少华的战车停了下来,程明海所乘坐的战车就停在前面不远处。这个地方冯少华很熟悉,刚才他还在这里和土耳其人展开过一场生死搏斗,在沙丘下面是一片帐篷,袅袅残烟还在从帐篷群中缓缓升起,战车集群被击毁的战车东倒西歪到处都是,遍地都是身穿土黄色军服的土耳其士兵尸体。一群群阿拉伯骑兵挥舞着弯刀在周围吆喝着来回奔跑,而活着的土耳其人不是逃之夭夭,就是举着手当了联军俘虏。这里就是土耳其第十军二十九师阵地,在远征军和阿拉伯军联合打击下,这个师已经不符存在了。
冯少华不知程明海回到这里干什么,他以为程明海是想寻找自己被击毁指挥战车,将战死驾驶员从燃烧的战车里搬出来,一想到燃烧着的指挥战车中被烧成焦碳的驾驶员,冯少华一阵恶心。
毕竟是自己的驾驶员,冯少华正想上去帮程明海,走了两步路,冯少华放慢了脚步,站在沙丘上扶着身边被炸翻的二十五毫米战防炮炮管不动了。在下面不远处,程明海正低着头寻找什么,从位置看,这里就是那名土耳其少妇和他的军人丈夫最后出现地方。
地上到处是一片片的血渍,鲜血渗进了沙土中,到处都是黑褐色。炸碎的步枪,残破的尸块丢弃一地,布片纸张随着狂风飞舞。程明海在这之中慢慢挪移,仔细寻找着什么。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十分钟,也许半个小时或者更长时间,反正冯少华呆望着虔诚寻找东西的程明海已经忘记了时间是什么概念。终于,他看到程明海摘下头上戴着的战车帽,膝盖一软慢慢跪了下去,双手前伸从地上小心地捧起了什么东西。
冯少华前走两步,又站住了。在程明海手中,小心捧着一截被炸断的手臂,是婴儿的手臂,那丧失了生命象征的手臂上还残留着血迹。冯少华看到程明海将手臂轻轻捧起,郑重放在胸口,头重重垂了下来,宽广的肩膀不停地耸动着……他在哭泣!冯少华突然明白背对着自己的程明海正捧着手臂伤心地痛哭起来,他在为无辜丧命在战场的土耳其夫妇和他们的孩子哭泣!
冯少华很想走到程明海身边安慰他两句,可他的双腿却灌满了铅,让他无法移动一步。看着如同孩童一样痛哭的程明海,冯少华有些明白他了。这个程顾问并非如同刚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