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英烈 作者:单田芳-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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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噌”!从靴靿里抽出匕首,冲朱森怒喝道:“小兔崽子,我宰了你!”说话间,
一手将朱森按倒在地,一手举起了匕首刀。
刁步正为什么这么着急呢?显而易见,当年的坏事就是他干的。
书中代言:这刁氏素芳在未出嫁之前,他们兄妹通奸,就干下了败坏人伦之事。后
来,听说当地财主朱善要续弦,他们兄妹商议一番,便打定了主意。什么主意?让刁氏
嫁过去,以成亲为幌子,掠夺朱家的财产。若有机会,再将朱善害死。到那时,便可任
由他们享受了。
刁氏临过门儿之时,刁步正再三对她言讲:“千万要有耐性。到在朱府,需装出一
副慈母姿态,精心照料那个小崽子。等待时机,你我再设法团聚。”
“我知道。”就这样,她讨得了朱善的欢心。
朱善外出讨账之事,刁氏早偷偷派人告诉了他哥哥。所以,才发生了那场凶杀案。
刁步正以为,朱善一死,已称他终身心愿,没想到这个秘密,竟被九岁的朱森发觉。
因此,他气急败坏,才要杀人灭口。
书接前文。此时,刁氏也在屋内。她见哥哥行凶,忙悄声说道:“哥哥,住手!”
刁步正不解其意,问道:“怎么,你还给他求情吗?”
“话不能这么说起。你看,现在是大白天,屋里屋外都有仆人,若被发现,你我还
活得了吗?”
“那……你说怎么办?”
“小孩儿好糊弄,咱们从长计议。”
刁步正听罢,觉得有理,这才将匕首收回,强颜欢笑道:“永杰,舅舅跟你闹着玩
儿呢!起来,起来!”
不管刁步正怎么哄弄,这朱森心里算系了扣啦。为什么?刚才他见舅舅五官挪位,
凶神附体,真要杀自己呀!虽然没听见他跟后娘说了些什么,反正,他觉着舅舅和后娘
没安好心。从此,便跟他们有了心思。
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谋。”刁步正与刁氏又密谋一番,终于想出个害人的
招数。这一天,刁氏换了身衣裳,与刁步正一起,领着朱森,到后花园溜达。
书中交待:这后花园中,有一眼深井。刁氏来到井边,将盖打开,扶着井帮,一边
往井底观看,一边说道:“哎哟,这井底多凉快,凉气都扑脸!”说话间,暗暗把金簪
拔下,扔到井里。紧接着,故作姿态,大嚷大叫道:“哎哟,我的金簪掉到井里了。孩
子,快下去给娘打捞。”
朱森一听,吓得不由一怔,忙说道:“娘,我不会水啊!”
“没事。来,我在上边拽着你。”
“不行,水太深。”
“不深。来,娘拽着你。”
正在这时,刁步正也赶来了,忙说道:“来来来,舅舅也扶着你”说着话,他见左
右无人,用力一推,“扑通”!将朱森扔到井内。回手拿过青石板,又将盖盖严。
他们以为:这事干得这么严密,准保万无一失。哪知道隔墙有耳,竟被外人知道了。
原来,府上有个老总管,叫朱兴,对小主人十分关怀。为什么?他觉得,老主人在世的
时候,待自己不薄。如今,老朱家只剩这点骨血了,我得拿出良心,对朱森很好照应。
平时,他心里有数,可就是伸不上手,只好在暗中留神。
讲到此处,必须说明,朱兴只知刁步正心术不正,可没料到他是杀人凶手。
今天,他见女主人和这位舅爷,领着孩子去后花园游玩,就多了个心眼儿。他略一
思索,以送茶为名,也想去看个究竟。他刚走到花园,正好看到刁步正将孩子扔到井中。
朱兴这一惊非同小可,霎时间茶盘落地,摔了个粉碎。
刁步正听到响动,猛一回头,瞧见了朱兴。心里说,哎哟,坏了!他略定心神,三
步并作两步,冲到朱兴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前胸,像拎小鸡一样,与刁氏一起,将他由
花园拎到屋内。然后,赶紧把门关上,问道:“老总管,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老朱兴气得浑身战栗,大声喊叫道:“好小子,我什么都看见了。你伤天害理,惨
绝人寰,竟敢把小主人扔到井里!”说到此处,大声呼喊,“救人哪!小主人被扔到井
里了——”
“我让你再嚷!”刁氏急忙拿来块汗巾,塞到朱兴的口中。
朱兴上了年纪,本来就没劲儿,再加上着急、生气,被人家这么一堵,也就喊不出
来了。
这阵儿,刁步正心中合计,眼下,我该怎么办呢?把他杀死,不敢;不杀,早晚是
个祸害。把这小子可急了个够戗,在屋内直转磨磨儿。他思谋良久,才冲老总管说道:
“朱兴,方才我一时失手,将外甥推到井里。现在木已成舟,后悔也无用。你在朱府多
年,忠心耿耿,令人敬佩。看在已故老爷的分上,休要声张,将此事撂开也就是了。若
嚷嚷出去,人命关天,咱朱府岂不遭一场劫难?到在那时,老爷、太太在九泉之下,也
难以瞑目呀!”说到此处,掏出钥匙,将柜打开,拿出纹银五百两,递到朱兴面前,
“老人家,你已到了风烛残年,该享享清福了。拿去吧,总够你养老的了。往后若有马
高楼低,只管说话。”
“啊?”年迈的朱兴,看到这种来头,心里合汁,我若硬碰硬,他非立时把我整死
不可。我这口气要咽了,谁给小主人报仇雪恨?想到这儿,有了主意。只见他瞅着银子,
故意装出不屑一顾的神态,说道:“一条人命呢!五百两银子,就能把我的嘴封严?哼,
办不到!”
“行行行,那好说。”说罢,刁步正又拿出纹银三百两,“总共八百。够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
“我说老人家,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我朱兴说话算话,定把你的嘱咐记在心中。”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纵然将此事声张出去,我也不怕。常言说,‘有钱能买
鬼推磨’。实不相瞒,本地的州府县道,都是我的好友,就你一个穷老头儿,告也没用。
你若诚心交我这个朋友,将来对你定有好处。”
“好好好!”朱兴拿着银子,从此辞差离开了朱府。
再说刁步正。打发走来兴,又跟刁氏商量道:“咱得把死尸挪个地方。万一这老家
伙反过口来,报了官呢?”
“对。”
这一对狗男女商量已毕,趁着黑天,每人手拿一根挠钩,前去找捞尸体。他们捞啊
捞啊,直捞到天亮,也没捞着。他二人心中好生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儿呢?难道被水泡
化了?或者是井里有泉眼,把尸首抽跑了?他们又捞了三天,也是空忙一场。
那位说,朱森哪儿去了呢?书中代言:当朱兴被刁步正和刁氏拎到屋内的时候,偏
赶上墙外有个老道。这老道身高过丈,把脑袋往里一伸,什么都能看见。他见花园内空
无一人,便双脚一飘,跳到井旁。紧接着,揭开井盖,跳到井中,将朱森朱永杰救走。
这位老道是谁呢?乃是普陀山的景玄真人罗道爷。罗老道是武林高手,独立一宗,
广收门徒。在他手下成了名的英雄,数不胜数。这次离开普陀山,为的是四方化缘,捐
款修座老祖楼。哪知误走朱家庄,这才救了朱森朱永杰。
景玄真人把朱森带回普陀山,教给他兵马武艺。朱森这才要辅佐朱元璋,大破金龙
搅尾阵。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二回 斩仇人朱森试宝刃 救明主徐方辨高僧
景玄真人将朱森朱永杰救回普陀山,从此,收他为徒,这才教给他兵马武艺。
景玄真人罗老道,是武林高手。无论兵书战策,还是长拳短打、马步功夫,都有独
到之处。朱森跟他学能耐,那还错得了吗?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之间,过了八个年头。如今,朱森一十七岁,已长大成
人。每当思想起自己的家事,心头就闷闷不乐。尤其最近,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学本领
也心不在焉了。
一天,罗老道将朱永杰叫到身边,说道:“徒儿,看你神志恍惚,好像有心事在怀
呀!”
“师父!”朱森见问,跪倒在地,眼含热泪,说道,“恩师.我爹爹死得不明,家
产被人掠夺,徒儿又身遭暗算。若不是恩师相救,焉有徒儿我的命在。常言说,杀父之
仇,不共戴天。难道我能白白罢了不成?恳求恩师,容徒儿下山几日,替父报仇!”
“无量天尊!刚才,徒儿所言极是。从前,你艺业不精,为师不能放你前往;现在,
你的能为大有长进,理应下山,为天伦伸冤。不过,你张嘴报仇,闭嘴报仇,实乃妄动
之举。试看,州有州官,县有县衙,为何不到那里鸣冤,却要私自动手呢?此番下山,
一为祭祖,二为伸冤,万不可大开杀戒。”
“徒儿谨遵师命!”
“徒儿,你此番下山,为师无他物相赠。现有三皇宝剑一柄,你把它带在身边。此
乃传世之宝,吹毛利刃,削铁如泥。望你永存身边,以防不测。”说罢,将宝刃递过。
朱森佩带三皇宝剑,带足川资,辞别恩师,离开普陀山,赶奔家乡。
朱永杰来到毫州朱家庄外,不禁眼泪流淌。为什么?他回忆起幼年的情景,想起那
宗宗、件件痛心的事情,心如刀绞啊!他强压悲愤,买好祭品,经庄民指点,先赶奔自
家坟地。
朱森到了祖坟一看,见爹爹的坟头倒也不矮。而且,已与母亲合葬一处。坟头前边
有统石碑,石碑前边还有个石桌。朱森看罢,倒身下拜,一边痛放悲声,一边默默祷告,
父母在天之灵多多保佑,儿一定要为双亲报仇雪恨。朱永杰一直哭到日头偏西,这才离
开坟地,快步奔庄内走去。
朱永杰走到村头,看见一家酒馆,心想,时间尚早,我先喝两壶,酒壮英雄胆嘛!
另外,借此机会,也探听一下家中的情形。于是,迈步来到馆内。
朱永杰抬头一看,屋内只有几张桌椅,空无一人。掌柜的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
看这光景,买卖并不兴隆。朱森看罢,坐在桌旁,说道:“掌柜的,拿酒来!”
酒家揉揉眼睛,走到朱森面前,忙问道:“客官,您喝多少?”
“好酒半斤。”
“好。不过,这儿可没什么好菜,只有暴腌鸡蛋,五香豆腐。”
“嗯,挺好。”
“您稍等。”说罢,忙置酒市菜,端到桌面。
朱森朱永杰斟满酒杯,抬头瞧了瞧酒家,不由就是一愣。为什么?他看着眼熟。呵,
想起来了,这不是老总管朱兴吗?
与此同时,掌柜的也合计,看这五官相貌,这位客官好像我家少主人哪!
二人相视片刻,朱永杰大叫一声:“啊呀,你是老哥哥?”
“你是少主人?”
霎时间,二人手挽着手儿,抱头痛哭。
朱兴哭罢多时,说道:“少主人,此处非讲话之所,快跟我到后屋攀谈。”说罢,
端着酒菜,领朱森到在后屋。
朱森到了后屋,坐定身形,一边饮酒,一边询问往事。
朱兴长叹一声,说道:“少主人哪,自从你被扔到井中,那刁步正非要宰我。我见
机行事,不仅保住性命,还得了他八百两纹银。我就打算要好好活着,眼巴巴瞅着他们
会得个什么结果。哎呀,我只以为你不在了呢!这真是苍天有眼,是哪位神仙把你搭救
了?”
“老哥哥,多亏高人罗道爷把我相救,是这么回事——”接着,朱永杰就把前情述
说了一番。
朱兴听罢,连连点头:“这真是好人感动天和地。好有好报,善有善报,这话一点
不假。少主人,你这次回庄打算干什么?”
“给我爹报仇。”
“对,早就该报。”
“老哥哥,这刁步正现在干什么?”
“嗐!”朱兴把大腿一拍,说道,“别提了。说起他来,能把人肚皮气破。他抢占
你家的财产,在这儿开了个武术场子。不知从哪儿弄了些歪门光棍儿,他们横行乡里,
无恶不作呀!把父老乡亲们恨的,牙根儿都快咬碎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听说这刁
步正,上至知府,下至知县,文武衙门,那是脚面水——平蹚,全买通了。再说,现在
他们府上的打手可不少。你一人孤掌难鸣,此仇不好报哇!”
朱永杰听罢,心里说,师父再三嘱咐,让我到官府伸冤。现在看来,此路不通。想
到此处,便说道:“老哥哥请放宽心。我现在有绝艺在身,怕他何来?不过,这事你要
守口如瓶,万万不可声张。”
“少主人,你要千万小心。”
书要简短。到了二更时分,朱森将浑身上下收拾紧衬,辞别朱兴,一闪身形,
“噌”!飞身上墙,踪迹不见。
老朱兴跪到当院,不住地祷告:“苍天哪!保佑我家少主人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