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烈卷3_牛塘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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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队先锋将小霸王张虬。”“好哇！敢马过来。”“好！”“哈拉拉……”两匹马碰头，“嚓——”王玉一枪过来，“哺……”小霸王张虬一枪过去，银枪在王玉枪秆子的留情结上搭住，“砰”王玉枪一挠，“喔哇”小霸王张虬手一松，“别——”枪荡空，人倒在地下。站在旁边的姑苏兵看见张虬枪荡空人倒在地下，站得远的小兵只看见他人倒下去，以为他死了。拚命叫：“先锋将死啦！……”急忙报禀张士德，张士德听了气呀，足死了一员大将。王玉将张虬的银枪一扔，抱着自己的长枪往前面冲去。小霸王其实没有死，急忙爬起来，吩咐小兵将枪拾起来，执枪，上马往前追赶。
王玉一马冲到第十二营。守将是姑苏铁岭关守将金刀柴洪吉的兄弟，二将军柴洪亮，手中也是一把金刀。这位老将军是姑苏将中一块老牌子，王玉哪里是他的对手，不过今天巧，老将军最近生病，今天病了，明天好了，后天又犯了，北方人叫打摆子，苏州人算轻病，叫“罚鹤子，三日头”。王玉如果昨天来，老将军的病不当班，明天来也不在，今天正好当班，人抖得不得了。小兵进来报告说，来个红营马兵冲营，如何如何厉害，伤了多少将官。柴洪亮只好出来上马，执金刀，一马冲出来，只见前面的小兵象木排一排排倒下去。唉！英雄就怕病来磨。老将军现在说话也在发抖：“着！大，大，大胆马兵，竟，竟敢前来冲，冲，冲我大营，可知，知晓老夫的厉害！”王玉开始以为他口吃，后来看他病容满面，哦！在生病啊！说声：“放马过来！”柴洪亮没有办法，只好咬紧牙关冲过去，可怜，刀也拿不动，“汤”一刀过去，王玉马头带偏，“咳——”一枪戳过去，对准老将刀头“当”，老将军“嚓——”金刀脱手，人从马背上倒下去，王玉一马过来要想一枪戳下去，对柴洪亮看看，只见他胡子白多黑少，脸容憔悴，唉，想只要你不阻拦我就好，你已经这个样子了，我再杀你，我算啥个狠呢？这叫虎不吃服食，因此将枪一收，说道：“老将军，想你年老体衰，不能再在营中受汗马之苦，回到姑苏种竹养鱼去吧！”哪象是一个马兵的口气？柴洪亮听了很感动，一来感激马兵不伤我性命，二来暗暗敬佩马兵竟有这种气概。咦，刚才一吓一震，满头大汗，三日头的病倒好了，手下带过马来，柴洪亮上马背，“嗬嗬……”气呀，圈马回去。
王玉冲过十二营，到第十三营，只见姑苏小兵“哗……”两旁闪开，前面有块空地，王玉又不知道是陷马坑。且说陷马坑有两种：一种是要你死的，坑下插上断刀断枪，上面芦苇杆，高粱杆子盖，铺上黄沙，人马跌下去，马脚断掉，人和马都要死；一种是要活捉的，坑里是水，上面高粱杆子，芦苇席，人马落在坑里污泥上，爬也爬不起来。最近张士德打了胜仗，一切马虎了，陷马坑也不曾过问，也没有想到牛塘角里会派个马兵冲营冲到这里十三营；本来陷马坑一天要浇三次水，后来小兵马虎，三天浇一次水，最近很长时间不浇水了，再遇上天热，太阳将陷马坑的水晒干了。现在王玉冲过来，哼当——“哎呀！”连人带马陷下去，王玉一看，坑下不是断刀断枪，再看看又没有水。尽管这样，别人要想出陷马坑难，王玉倒容易，因为他的马是龙驹，马脚生爪。王玉左手将马的领鬃毛“当”一拎，右手将枪尖子朝下一点，唿地一声，马从坑下窜出来。
小霸王张虬从后面追过来，看见王玉落入陷马坑，想，好哇！捉死蟹。正要过去，只见王玉“唿”从坑里窜出来，“啪！”只见王玉背上落下来一样东西。张虬急忙窜过来，将枪一架，弯下身拾了起来，一看：“一条金批御令！”张虬懂，这是敌邦的国宝，讨救兵的凭证，没有这个东西，半个救兵也讨不到。张虬拿了金批御令，马上回到大帐，他因为是先锋将，进帐不用通报。踏进来，小张良张士德正和柴洪亮谈话，看见张虬一呆，因为刚刚小兵报进来说，张虬死了，现在脑里“轰……”一吓，以为是鬼来了，不由叫出声来；“鬼来了！”小霸王张虬走到张士德面前，说道：“王爷，小将没有死，是摔下马背，后来上马追赶马兵。现小将拾到敌邦的金批御令，请王爷观看。”双手将金批御令呈给张士德，张士德接过来一看：“吁，哈哈……”笑道：“好哇！有功，传本藩之令，命众将不用追赶，让他去吧！”于是，众将“霍落落……”全部回转营地。
王玉冲过去，十四营，十五营，十六营，一路畅通，冲出大营十七座，直冲到二塔寺，回头看看后面无人追赶，于是王玉将枪朝鸟嘴环架上一架，笑道：“哈哈……被我冲出来了，王家祖先好有灵应啊！”几十万军中连冲十七座营，伤了三员大将，真是祖宗有灵。王玉下马，吃点干粮，想，应该敢讯鸟出笼了，让牛塘角里可以知道，因此走到马鞍鞒旁边，正准备开笼放鸟，手伸上去忽然看见手臂上有一条白绸，嗯，白绸应该在胸前的呀，低头一看，胸前扎的十字绞松了，想不要紧，再扎一扎紧，只要东西在。于是手往背上摸上去，嗯？没有东西，再摸到下面，也没有东西，“哺……”双手朝背心上揿上去也没有，王玉慌了，叫一声：“哎呀呀，王家祖先好没有灵应啊！”
王玉这下子急了，国宝丢失，杀；救兵讨不到，杀；回到牛塘角里也要杀，总是一死。没有办法，想还是自己死最好，免得人家来杀我。因此对自己的马看看，说道：“好马呀，宝马！我得尔良驹，欲使你走遍天下，打平江山，谁知尚未扫热尔的马蹄，我就要死在尔的面前了。唉！”说完，又拿起鸟嘴环架上的枪看看：“宝枪呀，金枪！你主人打尔这杆宝枪，欲南征北战，东荡西杀，为国效劳，救天下百姓，谁知刚刚露得锋芒，我就要死在你宝枪之下了。”说完，王玉“哺……”急忙想用抢尖刺喉咙，不料马正好回头看见王玉这样，咦，做啥？做啥？要杀我？马急忙朝旁边让让，“呼儿——”马头竖起来乱摇，王玉看见马头乱摇，弄错，想，大概马晓得金批御令落在啥地方，要我回去找，找不着再死也来得及。因此上马，圈转马往姑苏大营回过来。
一路走，一路想，大约金批御令落在陷马坑里，因为跌下去又“唿”窜起来，身体震动得大落下去的。姑苏小兵看王玉回来，“哗……”逃呀，王玉冲过来“当”营门打来，来到十三营陷马坑前，朝下看，没有，再兜个圈子四周看看，也没有。听见那边帐篷内有两个姑苏兵在说话。一个说：“老乡，这个马兵厉害，今天不要说我们小兵，将官也没有打得过他的。”另一个接着说：“是呀，现在他的宝贝掉在我们这儿了。”“早就交到王爷那儿去了，他来找也没处找啦。”两人的话等于告诉了王玉，金批御令在哪里。王玉想，反正是死，不如我冲到他们大帐前，辱骂一番，将他们将官骂出来打，杀一个我赚一个，来两个我赚一双，杀十个我赚得更多，现在我就去小张良大帐前去骂，就是杀得不多，下次我们大军来也可以少几个敌将抵挡。
于是，王玉“哈拉拉……”快马冲到小张良大帐前，开口就骂：“小张良呀小张良，你不要自以为得逞，把我们元帅兵困牛塘之内，就以为得计了，如今出了你家马兵爷爷，你敢再派大将与我交战否？不敢的话，你又何必留在此献丑！”手下报进去：“报禀王爷，马兵爷爷回来了，他在帐前骂。”小张良问：“骂什么？”“骂王爷。”“怎样骂的？”“他骂小张良呀小张良，你不要自以为得计，把我们元帅兵困牛塘，如今出了一个俺马兵爷爷，要把你们上下一个个搞死，我现在在这儿讨战，如不敢出来，你不要在此献丑了。”“退下。”小张良想，哼，骂又不痛不痒。我知道你不见了国宝到我这里来骂，好让我派两个将官出去打，你死了不要紧，我的将官要被白白弄死的，因此不睬。
王玉等等，咦，怎么不出来？晓得张士德懂，想你懂，你手下的将官不懂，让我骂你的将官吧！对，因此又开口骂道：“敌将们听了，你们在帐上雄赳赳，气昂昂，威风凛凛，精神抖擞，不料都是酒囊饭袋，穿衣裳的架子。你们马兵爷爷在此，不敢前来交战，你们又何必在此献丑，回到你们姑苏老巢去吧！”小兵又报进去：“报禀王爷，马兵又骂了！”“怎样骂的？”“他骂我们两旁众将在帐上雄赳赳，气昂昂，威风凛凛，精神抖擞，到战场上打起来都是饭桶，我在战场上讨战不敢来打，你们回到苏州吃泡饭了吧！”
张士德听了想，这个报信兵可恶，记性又好。怒斥道：“滚下去！来！重赏他军棍二十。”两旁众将个个磨拳擦掌，要出去与王玉拚。张士德想，你们出去就要上当，但又不能对他们说明白，于是派个心腹，叫他出去对王玉这么长那么短讲。心腹走到帐外，说道：“嗳，马兵头不要骂了！我们王爷讲，你厉害，我们打不过你；不过，你现在御令丢在我们这里，不见得还你吧？！大丈夫信用为重，你们元帅和先锋还在牛塘角里等你消息，事情成与不成，你回去撤个信吧！”嗯。王玉想，话说得有理，大丈夫信用为重，事情不成，也应该回去向元帅和先锋报个信，虽然心知小张良恶毒，不过我宁愿上你的当，我是一个大丈夫。故而骂一声：“小张良听了，俺且去也？谅俺不能再来，倘使再到此，小张良呀，你就难以安枕啊！”说完，王玉转身一马回营。心腹进去报禀王爷：“王爷，马兵去了，临行他有两句话。”“嗯，托你带信的？”“信倒有托，他说：我去了，不再来了。倘若来的话，小张良呀小张良，你这个王八旦，老子要你不得安枕，要你死在这里回不了故乡。”“哈哈，重重有赏，退下！来，重赏他四十军棍！”
王玉一营营回去，一路上无人阻挡，到第一营，“呼儿……”将马扣住，朝前面一看，邓青的尸体还在，想，邓青坏！下马，“哺……”拿条枪走到邓青尸体旁边。将邓青腰里一柄宝剑“哐”拔出来，将邓青的头盔挑了，胡子一抓，“嚓——”将邓青的头割下来朝自己腰一系，上马，执枪，“哈拉拉……”往自己营地而来。
红营小兵在了高台上看见马兵冲营十七座成功，早已蚂蚁传报，撤到胡大海桥下篷帐里，说马兵冲营十七座大事成功。胡大海对邱龙、张进叫道：“好哇！我说马兵冲营一定成功就能成功。”牛塘桥上小兵看见马兵回来，忙叫：“王大哥，王大哥。”一个小兵急忙去报告胡大海：“将军，王大哥回来了！”胡大海听见一愣呀，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道：“不要认错人了，你看看清楚。”小兵说：“不用看了，我看得清清楚楚，是王大哥回来了。”旁边邱龙叫声：“将军。”“怎样？”“冲营不成功，当心你脑袋。”“啥道理呢？”“你说马兵冲营成功，那么他现在回来干什么？”“你懂？我大将不懂？你是副将无论怎样搞不清楚，他回来就不成功啦？你讲！马兵冲营十七座，大事成功，他正要放讯鸟，看见了！”“看见什么？”“皇帝哥哥御驾亲征。”“哦？”“牛鼻子道人刘伯温用兵，皇城总兵阎王票子吴福当先行，带领五万御林军出发来破姑苏，要王玉先到牛塘角报个讯，你懂不懂？”邱龙听他说得如此，好象真有那么一回事，想，喔唷，不要真的被他说中。
正在这时，王玉一马过牛塘桥直到胡大海临时帐篷，下马，马拴好，人进来。胡大海捋着胡子看，一看王玉精神抖擞，不象犯了啥错误，想来冲营一定是成功了。倘使出了毛病，不会这样神气。不料王玉生来就是这个样子，什么都无所谓。走到胡大海面前，“卜”一跪：“侯爷在上，小兵请安。”“这个，免磕头罢了！嗯，冲营哇，冲到里面怎样？”王玉回答说：“头营上，戳死一个放火烧粮的反贼邓青。”胡大海忙问：“怎不把他的脸蛋子弄下来呢？”“被我照面枪挑得没脸蛋子了。”“真的？”“胡侯不信，当面验来！”王玉将腰止肋甲套解开，把邓青的头拿出来；呈上去，胡大海对着邓青的头骂道：“喔唷，你也来了，为啥要放火烧粮？嘿，没得良心。”“啪”将邓青的头往旁边一扔。“好！有功。后来呢？”“后来二营上遇到一个石武，也被我当面枪挑。”“后来呢？”“冲到第三营，一员将叫包月功，也被我鞭打枪刺而死。”“嗯，好，好！后来呢？”“冲到第八营上遇到梁君灿。”“哦，梁老大。怎样？”“他正与我交锋，后面来了一个敌将，一支雕翎射到梁君灿身上，我就冲了过去，听他们姑苏兵喧哗，说什么邓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