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情海 作者:(民国)曹绣君-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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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当时礼仪,皇帝每到元旦都要朝见群臣,而皇帝皇后过生日时,群臣们也要献贺礼祝寿。遇有这样的场合,乌带便派家奴葛鲁葛温前往皇宫祝寿献礼,定哥也让贵哥去问候海陵和两宫太后。一次,海陵叫贵哥给定哥传话:“自古天子也有两个皇后,你能不能把你的丈夫杀了,嫁给我?”贵哥回来后,便把海陵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定哥。定哥虽然也眷恋旧情,但毕竟跟乌带生活了多年,又有了儿女,所以便拒绝道:“年轻时做的那些丑事,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很难堪,现在我的孩子们都已长大成人,怎么还能那样做呢?’’海陵听了她的回话,大为恼火,又让贵哥对定哥说:“你不忍心杀你的丈夫,我就将你们家族的人都杀净!”定哥一听这话,极为惊恐,她知道海陵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便找个借口说:“我是想把乌带杀了,只是他的儿子乌答补常在他身边侍候,我没机会下手。”海陵遂将乌答补调到符宝做祗侯,让他离开了父亲的身边。定哥见乌答补已调走,便长叹一声道:“这事不干不行了。”于是,便用酒将乌带灌醉,命令家奴葛温葛鲁把乌带勒死了。这事发生在海陵王天德四年的七月。
海陵王听说乌带死了,就假装着非常悲伤,亲往吊唁,还赐礼厚葬。乌带葬后不久,海陵王就把定哥迎入宫中封为娘子。
毋逝我梁
《齐东野语》:在会稽,有一家富户,它的主人是马生。
他靠交纳粮食买了个官,号为马殿干。马殿干有个小妾长得十分漂亮,而且能歌善舞,每逢宴请宾客,她都出来作陪。当然,她一在场则满座生辉,宾主尽欢。有位梁县丞是她家的常客,县丞喜欢她的美貌,小妾倾慕他的风流,两人常在宴席上眉来眼去,暗送秋波。等到马殿干一命呜呼,小妾便成了梁县丞的宠妾。小妾到了梁县丞家不久,一次县丞请客,陈无损在座。
酒喝到高兴处,无损举杯对梁县丞说:“我有两句对偶语,献给您。”随之唱道:昔居殿干之家,爰丧其马。
今入县丞之室,毋逝我梁。
在座的宾客听后,哄堂大笑。而梁丞相则显出失意的样子。
不久,梁县丞也死了,人们把他的死归咎为无损的戏言。当然这种归咎是无道理的,但听到的人可以作为警戒。
新台
《金壶戏墨》:某水利督察官到各处巡视治河工程情况,船行至王营,其地方官员都来到岸边迎接侍候。突然,就听有个女人高呼:“老爷,请给我作主。我的丈夫是千总(官名,明朝初年,三大营置把总,嘉靖中增置千总,都由功臣担任。
以后职权日轻,到了清代,则是武职中的下级,位次于守备。
——译者注),可是他专干爬灰的事,虐待我!”边喊边冲到了船边。巡捕官一把揪住了她,将她呵斥走了。差官不知道这位女人说的“爬灰”是怎么回事,便向各位地方官询问。这些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说实话,觉得太亵秽,委婉点说,一时又难于措词。督察官见一班官员这般模样正想发火,就见一位捐班(清代选拔官吏,由科举出身者称“正途”,由捐纳出身者称“捐班”。——译者注。)上前说:“是说公公与媳妇……”随后便想解释原因。里河同知于君怕他说得难听,遂接着他的话说:“其实,也没别的,就是新台故事罢了。”督察官恍然大悟:噢,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新台故事是说古时候卫宣公为他的儿子仅聘娶了齐国的一位女子,后来,卫宣公听说这位女子很漂亮,就在河上修建了一座新台强行把她娶了过来。后来人们便用新台故事来指公公与儿媳私通。
督察官巡视完毕回朝之后,对同僚们说:“用官当用读书人,像‘爬灰’这件事,若是直言解释,肯定很不雅观。”事后,督察官以别事为由把千总撤了职。
新儿故儿
《明史·张宁呆传》:张龙,是京城人,明孝宗弘治年间进士。此人邪媚无赖,专和宦官勾勾搭搭。他曾和邻家一位有夫之妇私通,并强纳为妾。那妇人的丈夫十分气愤,便投到宦官门下,想找机会报仇。张龙听说后,便在宦官家设置酒宴,并送去金银布帛。参宴时,还将他强娶的小妾带去拜见宦官。
酒喝到一半时,张龙跪到宦官的面前说:“我今天做您的新儿子,肯定胜过您的老儿子,您何必吝惜这位妇人,不把她赏给儿子呢?”宦官笑着答应了他。那位想报仇的丈夫,见此情形只好作罢。
造物弄人
《阅微草堂笔记》:某人曾和邻家妇人私通。一天,他和那位妇人约好在他家幽会,但觉得自己妻子在家碍事,就想找个由子把妻子打发走。正好先前他家曾向妻子的娘家借了几千钱,某人便把钱准备好,派妻子去还钱。妻子平时难得回娘家一趟,现在见有了这个机会便很高兴地带着钱走了。岂料走到半路,道旁跳出几个彪形大汉将她一把拽住,抢走了她身上带的钱,还把她的衣服扒光,首饰摘净,最后把她绑上扔到秫丛中,幸亏遇上过路人,才把她解救出来。事后,虽然报告了官府,但因那些强盗都是流窜犯,也就无从追究了。
再说某人将妻子打发走之后,便在家里等他的情妇,可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正在焦急期盼时,却见妻子披头散发而来,一询问,原来遇上了强盗。某人见此情形,只能低头叹息,说不出一句话。而人们也不知道他和邻家妇人约会的事。
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村里有位老太婆的儿子调戏别人家的妇女,这事让她妈妈知道了,便苦口婆心地劝他,并拿那件事情作例子向他陈述利害。由此以来,人们才略知事情的真相。
原来这个老太婆就是当初为某人和邻家妇人拉皮条的,所以知道事情的根由。只是那位妇人的姓氏老太婆一直不肯泄漏,因而人们只知其事但不知其人。上面的故事是郑苏仙说的。
私幸营妓
《见闻搜玉》:司马温为定武从事时,他的同僚中有人和军中官妓有染。两人曾在庙里幽会,司马温知道后,便来到了庙中,官妓见有人来到,就跳墙跑掉了。司马温遂作诗一首戏谑道:年去年来来去忙,暂偷闲卧老僧房。
惊回一觉游仙梦,又逐流莺过粉墙。
梁意娘
《梁意娘本传》:五代后周时,潇湘的梁公有个女儿,名叫意娘,她与李生是姑表亲。李生常来梁家串门,和意娘十分要好。一次中秋赏月,两人情思萌动,竟发生了关系。由此以来,李生更是恋恋不去。时间一长,私情败露,梁公大为恼火,将李生轰了出去。
光阴茌苒,三年的时间过去了,意娘和李生也没机会见面。
时值秋日,意娘愁思眷恋之情陡增,作诗一首寄给李生,诉说离别之苦。诗中写道:花花叶叶落纷纷,终日思君不见君。
肠欲断兮肠欲断,泪珠痕上更添痕。
我有一寸心,无人共我说。
愿风吹散云,诉与天边月。
携琴上高楼,楼高月华满。
相思泪未终,泪滴琴弦断。
人道湘江深,未抵相思半。
江深终有底,相思无边岸。
君在湘江头,妾在湘江尾。
相思不相见,同饮湘江水。
梦魂飞不到,所欠惟一死。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思,短相思兮无尽极。
早知如此挂人心,悔不当初莫相识。
李生见了意娘的诗,悲痛欲绝,托人对舅父梁公说:“您家小姐才华横溢,美貌超群;您的外甥文气纵横,气度不凡,可谓天生的一对好夫妻。幸好我们两人都未婚配,您不如让我们两人结为百年之好,以免别人说些闲言碎语。”梁公见李生说得恳切且又在理,便同意了这门亲事。意娘、李生终于喜结良缘。
鹣鹣白鷁
《嬛瑯记》:姚家女月华,幼时丧母。一日夜晚,忽梦一轮明月坠落妆台,梦醒之后,悟性陡增,无师自通。此后,握笔成篇,张口成诵,词意俱佳。此时,她正随父亲住在扬子江。
端午节时,扬子江上有龙舟大赛,月华出来观看。与她邻船的书生杨达,见月华用玉腕撩起舱帘,玉腕上系有五彩丝绳,而且乌发如云,头上斜插玉风首饰,有羞花闭月之容,沉鱼落雁之貌,不禁神魂飞荡,便作《泛龙舟)诗,叙说邂逅相遇之感。
一天,月华见了杨达所作的《昭君怨》一诗,很喜欢诗中“匣中纵有菱花镜,羞向单于照旧颜”的句子,读着读着,情难自禁,便让丫环向杨达求借原稿。杨达出于非分之想,马上联缀了一首艳体诗来表达情思。此后,两人鱼雁往来不断。月华每次收到杨达的信,见有不宜人知的话,都细读多遍,然后烧成灰烬放进酒里喝掉,还为它取了个名字,叫“款中散”。
一天,杨达来拜访姚公,被姚公留下饮酒,杨达假装喝多了酒,留在姚家休息。月华私下让丫环给他送去合欢竹钿枕,温凉草文席。杨达见了这闺房中物,不禁情思荡漾,但也无可奈何,休息了一会儿,就怅然而回了。
第二天,杨达写了一封信,并赠送“不律”、“嬛糜”向月华致谢。两个丫环在旁边问道:“‘不律’、‘嬛糜’,是什么东西?”月华告诉她们:“楚地那儿叫它为‘聿’,吴地称它为‘不律’,燕地又呼为‘弗’,都是笔的别名。而‘嬛糜’则是汉人的墨名。”月华巧于丹青,常以此消遣寻乐。这一天,她正好画成一幅《芙蓉匹鸟图》,便让送信的人把这幅画带给了杨达。杨达见画泼墨浓淡适宜,形象栩栩如生,爱不释手。找到一块银光纸裁剪好,回了一封信表示谢意。月华又赠给杨达二尺“洒海刺”布料,让人转告他:“这块布是西域所产的宝物,送给你做鞋,穿上它,不管是踏霜还是履雪,即刻就会溶化。”又赠诗道:金刀剪紫绒,与郎作轻履。
愿化双仙凫,飞来入闺里。
原来,月华与杨达虽然赠诗送画,传音通信,却始终没有相会过。杨达看罢这首诗,心醉若狂,急忙贿赂丫环,让她设法找个机会使他和月华会面。这小丫环还真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帮他们把事情安排好了。自此以后,两人时常幽会。他们把长时间的幽会,称为“大会”;短时间的幽会,称为“小会”;时间更长的幽会,叫“鹣鹣会”;瞬时会面,叫“白鷁会”。正值两人如胶似膝,情深意浓时,月华的父亲突然要到江右去,并买好了船,即日启航。月华听到这消息,不亚于五雷轰顶,忙叫来杨达,但仓猝间谁也没个好主意,只好挥泪而别。自从分别以后,月华终日思恋杨达,饮食无味,睡眠不香,便摹仿徐淑体,写了一首诗寄给杨达,以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
诗中写道:
妾生兮不辰,盛年兮逢屯。寒暑兮心结,夙夜兮眉颦。
循环兮不息,如彼兮车轮。车轮兮可歇,妾心兮焉伸。
杂踏兮无绪,如彼兮丝棼。丝棼兮可理,妾心兮焉分。
空闺兮岑寂,妆阁兮生尘。萱草兮徒树,兹忧兮岂泯。
幸逢兮君子,许结兮殷勤。分香兮剪发,赠玉兮共珍。
指天兮结誓,愿为兮一身;所遭兮多舛,玉体兮难亲。
损餐兮减寝,带缓兮罗裙。菱鉴兮慵启,博炉兮焉熏。
整袜兮欲举,塞路兮荆榛。逢人兮欲语,鞈匝兮玩嚚。
烦冤兮凭胸,何时兮可论。愿君兮见察,妾死兮何瞋。
杨达读其诗,呜咽不止。
后来杨达曾重访月华故居,只见双燕交飞,落英满地。他又到江右寻觅,也毫无结果。每当与友人提及此事,总是泪痕满面。
盈盈
《默记·达奚盈盈传》:盈盈,是唐代天宝年间一位公卿大夫的婢妾。一天,卿大夫生病,他的同僚派当禁卫官的儿子去探望。这位禁卫官来到卿大夫家,就和盈盈勾搭上了。遂藏在盈盈屋中,多日未回。他的父亲见儿子一去不返,很着急,派人四下寻找,并禀报了皇上。唐明皇知道后,就诏令属吏,让他们在京城广为搜索。大队人马把京城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也没见踪影。明皇把禁卫官的父亲召来问道:“你的儿子近来都去过哪里?”回答说:“前些天卿大夫生病,我让他替我去探望来着。”明皇一听,就下诏命令搜查卿大夫住宅。盈盈对禁卫官说:“看这势头没法再隐藏了,不过出去也没啥关系。
“禁卫官说:“那怎么行,出去非被杀头不可。”盈盈授计道:“你出去后,千万别说是在这里,若是皇上问你到了什么地方,你就说,见到的人和物怎么怎么样,看到的帘幕屏帏如何如何,吃到的东西啥滋味。这样一说,保管没什么杀身之祸。”禁卫官出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