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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古今情海 作者:(民国)曹绣君-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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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二百两白银,送给叶某说:“你用这些钱买一身衣服买点礼品,来拜见我的母亲。”叶某收了银两,按照蝶翠所说,买了衣服礼品,去拜见蝶翠的鸨母。鸨母见他衣帽整洁,像个有钱的公子,便很高兴地让他与蝶翠见面。两人久别重会,欢乐自不待言。叶某临走时,蝶翠私下里给了她五十两银子,并对他说:“你走吧,给你这点钱,自谋生路去吧!”叶某拿了钱,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自打见了蝶翠以后,叶某心中总是郁郁不欢,便终日泡在酒馆里,没几天的工夫,蝶翠送给他的银两便消耗一空,只好又去为人家磨米。一年后,蝶翠又与他相遇,见他还是破衣烂衫,很生气,斥责他说:“你这还算个人吗?大丈夫不想好好干点事,却甘心在别人家的屋檐下苟且偷生!”随后,又把他叫到家里,送给他十镒银子,并对他说:“我已身无分文了,你如果还留在那里帮人推磨,我只好自缢而死,以断绝你的念头。”叶某为蝶翠的真情感动,发誓不辜负她的一片希望。便拿着蝶翠给的钱,买了一些布到陕西换了一批短衣,赚了两倍的钱。又贩药到扬州,获利数倍。经了三年商,挣了几千两金银。后来,他回到大梁,拿出一千两银子娶了冯蝶翠,两人白头偕老。
  感叹立孤宅难
  《武昌府志》:孙氏,是江夏的秀才郭惟一的妻子,她对公婆特别孝顺。天启辛酉年,惟一因父亲去世,悲伤过度而死亡。当时,孙氏才二十多岁,而且刚刚怀孕。她的大伯子想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她,作为惟一的继承人。孙氏说:“我现在已经怀孕,如果生了女孩,再立继承人也不晚。”大伯子见弟媳不同意,便派仆人化装成妇人潜入她家,去窥伺动静。又打算贿赂接生婆在孙氏分娩时杀了她们母子。还没等下手,便让家人抓获,于是供出了实情。自那以后,孙氏严加防范,以备不测。一个月后,孙氏的预产期到了,她谢绝了别人的帮助,关上门窗,决定自己分娩。孩子降生时,她自己咬断脐带,并把孩子包好,放到床上,然后便昏倒在床上。孙氏的姐姐知道妹妹要生孩子,便跑来探看,但怎么敲门也没有人开门,只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姐姐很焦急,就破门而人,一看,满地鲜血,妹妹躺在床上,毫无声息。姐姐忙让人拿来热水,给她喝了点,她才苏醒过来。醒后,孙氏给孩子取名为“炳”。
  孙氏生炳时,与孙氏同村的毛氏也恰巧分娩,但毛氏生的是女孩。孙氏的大伯子硬说他们两人互换了孩子,竟告到官府。
  负责办理此案的官吏见口说无凭,便验血辨真伪,结果证明那大伯子是诬告。惟一让他的大哥闹腾得几乎断了后,所以人们总是感到抚养遗孤太难。
  当初,孙氏有个庶出的小叔子郭金藩,他的生母不想抚养他,孙氏便代她抚养,终于将他抚养成人。郭炳也成了秀才。
  背夫不义
  《宁晋县志》:司氏,是明末孝廉段嘉谟的儿媳,秀才段履吉的妻子。十四岁时,她嫁给了履吉,婚后,她恭敬地侍奉寡婆母,克尽妇道,对丈夫也彬彬有礼。结婚的第五个年头,履吉到京城参加科举考试,不幸染病身亡。司氏闻听噩耗,悲绝仆地,滴水不进。后来,她考虑到寡婆母年事已高,两个女儿还小,而丈夫的遗骨又没运回,便强打精神照顾一家人的饮食起居。等到履吉灵柩运回后,段氏家族的人想霸占他的遗产,便谋划急速将履吉安葬,并让司氏改嫁。司氏知道他们的阴谋后,便骗他们说:“如果把履吉葬到野外,不便于去守墓,而且四时祭扫,妇人常出郊外也不合适,我想把他葬在房屋的旁边,早晚祭奠也顺便些。”族人听她这样一说,知道她守节的主意已定,便放弃了原来的打算。但仍不死心,又派媒婆去引诱她。司氏说:“背叛亡夫不义,抛弃寡婆不孝,舍掉二女不慈,我不忍心做这种不义不孝不慈之人。如果你们不能容纳我,我只有一死了之。”于是,族人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
  后来,司氏的婆母瘫痪在床,司氏侍奉药饵,扶起扶坐,昼夜不离左右。三年后,婆母病故,她卖掉家产,为婆母办丧事,并把婆母和丈夫的遗骨迁葬到祖坟地。司氏十九岁开始守寡,守节五十余年,七十岁时死去。
  就义盖愆
  钱泳《杂记》:刘王氏,是阳湖人,长得很漂亮。先嫁给某氏的儿子,十七岁就守了寡。守寡后,又嫁给刘氏,不到一年,刘氏又死了。其族人又想让她改嫁,刘王氏哭着说:“我嫁两次已经没脸见人了,怎么还能嫁三次呢!”于是,便上吊而死。此时,无为县人吴盘斋担任阳湖县令,他亲自查看了尸体,证明是被逼自杀,便将逼迫刘王氏改嫁的人绳之以法。王氏死得虽然很贞烈,但她是二婚妇,按例不能请求有关部门表彰她,于是,人们就在她的墓碑上刻了一首诗来纪念她。诗是这样写的:分钗劈凤已联年,就义何妨晚盖愆。
  鸠以换巢难择木,鹤经别调任更弦。
  也同豫让传千古,莫恨苏章有二天。
  究胜世间长乐老,几回生敬又生怜。
  弃将谁归
  《扬州府志》:洪钺,字廷武,如皋人。幼年时,与范存静的女儿订了婚。后来,范女身体瘫痪,卧床不起,连梳头洗脸都靠嫂子帮忙。存静见女儿病成那样,不愿连累洪家,便想退掉这门亲事。洪钺坚决不同意,他说:“姑娘虽然残废了,也是我的妻子,我要是遗弃了她,那她将嫁给谁呢?”于是,一再坚持要娶她。范家见此情形,也就高兴地同意了。
  洪范两家住得很近,范女结婚后,她的嫂子每天都来帮她梳头,梳好头再回去。两家和睦相处,很是安宁。第二年,范女生了个儿子,取名为瓛。分娩后才三天,范女的病突然好了,步履无恙。后来,连生了五个儿子。
  夫妇伦也病废命也
  《凤阳府志》:戚昂,他家的祖祖辈辈都靠种地吃饭,唯独他本人舞文弄墨,作了京卫经历。为官期间,为一位收纳钱粮的官吏平了反,替一名士卒消除了祸患。人们都认为他才识过人。戚昂的儿子戚杰,进士及第,为人有操守,而且很廉洁,执掌官吏任用的职位十二年,但父亲死后,他却付不起运送灵柩回故乡的费用。戚杰少年时,与花氏女订了婚,可是,还没等结婚,花女就失明了。戚杰考中了进土后,花女的父亲觉得女儿配不上他,就请求退婚。戚杰说:“夫妇,是不变的常道;病废,是命中注定的。我如果不娶她,那她怎么办呢?”于是,便娶了花女。
  白头花烛
  《秋灯丛话》:程启元是淮安人,他的父亲曾在京城做买卖,与刘某结为儿女亲家。后来,刘某到蒲州作太守,因事被免了职;而程某也因贸易不利,家道衰落,不久便病故。此时,启元年龄还小,等到他年龄稍大些,竟无从得到刘家消息。启元自幼饱读诗书,但时运不佳,屡试不中,便在家里教侄儿们识字。他矢志不娶,六十岁了还独身一人。
  再说刘女自从父亲被贬官后,家境一天坏似一天,不久,父亲便离世而去,她自己也只好寄居在天津尼姑庵,靠做针线活度日。在没出家之前,一些豪门贵族也多次登门求亲,她都一口回绝,一心等待启元。这一等就是几十年。在她五十九岁时,六十岁的启元才得知她的消息。启元赶到天津,将他们的情况上报了有关部门,请求让刘女还俗。天津令当即批准,让他们在政事堂举行了婚礼,并资助他们回乡的盘缠。两江制府欣羡这件事,上疏朝廷,请求表彰他们。他的奏章中有这样两句话:“订丝萝于黄口,谐花烛于白头。”意思是说他们自幼订婚,老了才结婚。朝廷见了他的奏章,批准了他的请求。
  莺莺燕燕
  《随隐漫录》:钱唐的范十郎有两个女儿,大的叫莺莺,小的叫燕燕,姐妹俩都是云间富户陆氏的小妾。莺莺早亡,燕燕和其他小妾一样,深受陆氏喜爱。后来,陆氏患病,家境衰落,所居的宅院全都卖掉了还债,只能栖身于守墓的房屋。小妾们见陆家一蹶不振,便纷纷各奔前程,只有燕燕不忍心离去,侍奉陆氏十多年。陆氏死后,她自卖自身为他安葬。
  汪怜怜
  《辍耕录》:汪怜怜,是湖州的艺妓,经历官涅古伯十分倾慕她。汪怜怜说:“您要是不嫌弃我出身卑贱,就以偏房待我,那种偷鸡摸狗的行为,我决不干。”涅古伯听了怜怜的话,便准备下彩礼,请了媒人,把她娶进了家门。
  三年后,涅古伯病逝,汪怜怜削发为尼姑,但一些公卿大夫常到尼姑庵去纠缠。怜怜见此情形,便故意身穿破衣,弄坏面容,来断绝这些人的念头。最后,死于尼姑庵。
  千万人中两人耳
  《辍耕录》:赵碧澜是吴兴人,为宋代宗室。青壮年时,家道颇丰;到年老时,家境不佳。他有二个小妾,正当风华年貌,碧澜觉得自己无力养活她们,便让人把她们送走了。但她们回家后,都不嫁人,常送来酒肉佳肴,表示自己亲切的情意。
  碧澜病重时,将一杯水倒在地上,表示覆水难收,并说:“请你们别再给我送东西了,从前,我割情忍爱让你们走,可是,你们却不忘我,常来常往,这只能增加我的烦恼。”第二天,两位小妾陪同父母一起来了,哭着求他说:“我们娘家每年可以提供费用来养活我们,希望您把我们留下,让我们终身当尼姑,来报答您的恩情。”赵碧澜见她们说得诚恳,便又把她们留了下来。
  后来,赵碧澜去世,两位小妾果然削发为尼。碧澜有个寡女,衣食无着,小妾们也资助她费用,让她衣食不缺。四明的黄伯成先生曾写诗赞道:感之以诚感必深,应之以真应必捷。
  真情一合了弗离,听我长歌碧澜妾:
  碧澜亦是诸王孙,世殊事异老且贫。
  少陵尚爱燕玉缓,况是当时真贵人。
  春衣典尽春寒峭,二妾朱颜正姝好。
  忍将罗带拆同心,懊恨浮生头白早。
  珠钿翠靥幸仅存,此时犹及嫁夫君。
  十二楼头燕子去,挥手不可留仙裙。
  去妾相悲两相约,既去犹烦送肴酌。
  主君讵忍覆弃之,见此翻令心绪恶。
  一心专天天得知,忍著主衣还事谁?
  遂携衾襆与俱来,后君死者当为尼。
  碧澜堂下双溪水,使客往来岂知此?
  不愿新欢恋旧恩,千万人中两人耳。
  杨爱爱
  苏子美《爱爱集》:爱爱,姓杨,本是钱塘一户娼妓家的女儿。性善歌舞,幼时学习胡琴,能通过它的声音熟悉它的曲调。十五岁那年的一天,她到西湖划船,采荷花,被金陵少年张逞看中,两人私逃到了京城。张逞家中资财雄厚,也通晓音律,于是,到了京城后,两人尽兴游玩。不论是皇帝常去的地方,还是人们罕至的道观,他们都驾车前往。京城雄伟的景观,没有不去的。他们在京城游逛了两年,张逞被父亲派人抓了回去。临行前,没来得及跟爱爱告辞,爱爱独自一人留在胡同里的客舍中等着他。
  爱爱所住的客舍与我家毗邻,我与她也有些来往。一天,有人传说张逞死了,我到她的住所慰问她,爱爱悲伤地哭泣道:“这一定是胡说八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再嫁给他人。故乡道远,我也难能回去,就死在这里算了。”自此以后,她身穿素衣,不吃荤腥,每日呜咽啼哭不止,不再接触乐器。胡同里的妇人,想见见她,她关上房门不见。某些有权势的人倾慕她的美貌,想方设法要把她搞到手,但都白费心机。
  杨爱爱肤白如玉,身段婀娜,好像仙女下凡。张逞离开三年后,爱爱忧思成疾而死。她的小婢女锦儿,现在还活着。她保存的爱爱手绣的香囊等物,还都焕然一新。
  高义妇
  《浙江通志》:高氏,余姚烛湖人。当初,与同村的张生订了婚。不久,张生因病双目失明,张家派媒人对高家说:“我的儿子不幸失明,你的女儿改嫁吧!”高氏的父母想这样做,但高氏哭着说:“男女一样,随时都有祸福,我的命里注定要这样,道义上不该有贰心。今天我的未婚夫眼睛看不见了,我要是遗弃他,日后他因此而受冻挨饿,我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呢?”父母听女儿一说,觉得女儿的想法有道理,便让她嫁到张家。婚后,她精心照料丈夫,两人白头偕老。村里的父老很赞赏她的行为,称她为“义妇”。
  夫死我可再嫁乎
  《容城县志》:王璟的妻子李氏,很贤惠,对丈夫十分体贴关心。一天夜里,家中闯进了强盗,她怕伤害了丈夫,冒着被杀的危险冲了出来。强盗将她打晕。当她苏醒时,见强盗又要杀害她的丈夫,便伏在丈夫身上,愿意替他去死。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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