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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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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将黄忠黄汉升;而二叔关羽却要惨得多,丢了荆州凄凄惶惶败走麦城,天大的英雄却给无名小族抓了去。
  我不知道,在已改变的历史里,这些故事还会不会重演。但起码夏侯渊不会死在天荡山了,因为此刻,整个汉中已在父亲手里,面对曹孟德驻在长安的数十万大军,他只需要防守就足够了。
  历史真是一个讽刺。
  在另一个世界,谋略无双的诸葛孔明据汉中之地,引百战之兵,却无法出得汉中一步,空奏一曲“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千古悲歌;此时,以兵法将略为长,用兵神鬼莫测,连孔明也自叹不如的曹孟德,坐拥数十万大军,一样无法取下汉中。汉中四围险要的地势,对双方来说,都是一样的。
  这样一来,汉中就处于僵持阶段,霸主们都把目光投向了荆州,看能否从这里打开一片新的天地。
  荆州主将,是关羽。
  对于我这位二叔,我从感觉上总有一种隔模,虽然他曾千里走单骑护送我母亲甘氏的平安,也曾无数次救父亲于水火。但是我感觉他就象他那口冷艳锯一样,锋利、明亮,带着杀气和绝世的傲,让人无法正视,只能低头。
  三叔号称狂暴,但熟悉了之后,却也温厚可亲。他在军中,有喜欢喝多了酒鞭打士卒的恶劣习惯,但那样一个酒徒,在家中,居然还有喜欢画美人的爱好。这的确让人感到造物的不可思议。所以在我幸福的儿童时代,也曾有骑在他颈上游戏,抓他大胡子把玩的爱好。
  但对于二叔关羽,我却不敢。唯一的一次抚摸,是我以为他坐着睡着了,出于对那部天下知名的胡子的好奇,我偷偷用小手碰了碰,结果他立即眯起眼,从那细小的缝隙里射一道电光出来,吓得我再也不敢接近他。
  他这个人,就算处于喧闹的人群之中,也似远离人世。当他一手抚着长长的美髯,一手持《左传》细观的时候,那不象在学习,而似在享受,享受一种个人精神世界里的自得其乐。关羽素有“善待士卒而骄于士大夫”的称喟,但他对士卒的“善”,给人的感觉更近于一种强者对弱者的怜悯和施舍。他的本领的确高强,能为的确出众,也的确有骄傲的本钱,所以,全世界也没有几个人能放在他的眼里。这种骄傲,促成了他的个人悲剧。
  他的个人悲剧,又造成了西蜀的悲剧,桃园三雄,连环陨落,彝陵之败后,益州再无争雄天下的实力。这是第一张倒下的多米诺骨牌,最终倾覆了全部的蜀汉江山。
  而我,如何来改变这段历史呢?
  我问水镜先生荆州之事,他道:“荆州,四战之地,关羽将军勇冠三军,通晓谋略,文有马良、伊籍、向朗、糜竺,武有糜芳、廖化、关平、周仓,人马雄壮,名动中华。然其人也,性傲自妗,不纳人言,外不知和蔼东吴,内不知平衡将士,可百胜而不可一败,胜则亦骄其气,败则死无地也。”
  我望着水镜先生,感叹无尽。虽早知水镜先生识人,却想不到眼下平和之时,却能算出世界的真实走向。
  “那么,我当如何?”我问道。
  “你,”司马徽笑着,“以你此时此地情状,进亦错,退亦错,多做多错,少做少错,还不如不做,我若是你,便自返益州,回府养病。病好之后,求学博知,丰富历练,上孝君父,中和百官,下结黎庶,一旦庭堂有事,进可以争储位,窥神器,退可以封疆土,享王侯,岂不舒心快意!”
  我摇着头,诚然,先生之策,是最稳妥的方案。但在此非常时刻,要我回去混吃等死,天又何必生我这一场,我与扶不起的阿斗又有何分别?
  “先生,我要留在荆州,请先生教我。”
  水镜抚掌大笑:“好好好。”转身而去。
  他就是这样可恨,就算想帮你,就算真帮了你,他也不会直接说出来,而是要你自己去想,去做。这是他与孔明最大的不同。若是孔明,他就会帮我细细划出几条策略,并从中挑出最好的一条让我来实行就可以了。而他,就算他向父亲推荐孔明,也不直接说孔明的名字;就算已说服张鲁让出汉中,也不告诉我事已办妥。
  不过,你不帮,我也有办法。
  我把诸葛乔、姜维、王睿三人叫来,共同商议。
  “关将军名动中国,又有马良诸公相佐,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东吴偷袭,他们真得会这样做么?他们敢这样做么?关将军的兵马之精,可不是随意一个人就能偷袭的了的。”在荆州的时候,关羽几乎是每一个有着军旅梦的少年眼中的神话,就算是思维细密的姜维也不例外。
  “好呀好呀,让他支持刘升之,打个大败仗,摔个大跟斗,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跟咱们叫劲儿。”心思机敏,嘴巴却极坏的小王睿拍着掌说道。其实他心中未必这样想,但他却要给我出这口气,所以把大家心中都有,却人人不喧之于口的话说了出来。
  诸葛乔想了片刻,缓缓道:“水镜先生看人极准,此次也不会有错。然而,纵要干涉荆州之事,以我四人,要兵无兵,要权无权,且事出无名,又能做什么?关将军独统荆州,又是少主的叔父,他若怪罪,谁能担当?岂不把少主害死了。更何况上次汉中之事,我等出力极大,少主却受不白之冤,白关了那么久,怎么才出来,就又……”这也是一番道理。
  我说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眼见荆州可能面临危机而不顾。”
  “好,那就去去南郡,找糜将军。”诸葛乔沉思半响,忽然一拍手掌。
  “糜芳?”南郡太守糜芳,说起来,是我舅舅。他的妹妹就是长板坡上投井而死的糜氏母亲。这位母亲,我在心里,一直是当成亲生母亲一样看待的。因为这位母亲的缘故,我与糜氏兄弟也亲一些,逢年节还经常上府问安。可是在心里,我对于这位舅舅,却一直看不起,他随父亲也有几十年了,可是半次出彩的事也没做过,打仗是常打常败,守城是常守常丢,虽然面临的对手的确是他难以应付的,但给他一个平庸的评语,应该说还是允当的。最可恨的是,他在关羽丢荆州的时候,居然降了东吴,这实在是让人难以容忍了,所以父亲为二叔报仇,征讨东吴的时候,他虽然又复降汉,并把害父亲的马忠杀掉,父亲还是不肯宽恕他,竟亲手剐之以祭关羽。
  这实在是个没有本领,没有主见到可怜的人物!
  但是现在,他却是我们唯一可以利用的平台。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二十三章  铭誓我是阿斗去南郡途中,经过长板。我下马立于古战场之上,眼望四周,默不出声。
  虽已过十余载,但这里的泥土依然是红褐色的,似乎鲜血还未完全消逝。地上不时可见断箭残甲和被野狗拖出的累累白骨。
  风起处,阵阵肃杀之声凄利入耳--那兵器砍入人体的钝响,那鲜血在空中的喷溅,那壮士的呼喝,那妇孺的凄号……我闭上眼。我眼前似乎见到一个妇人手抱婴儿,伏于地下,身上鲜血不停涌流,却紧紧把那婴儿护在胸前。她无助的爬着,爬着。这时一个血染白袍的将军,跨马横枪,冲了过来,那妇人将婴儿交于将军手中,将军要她上马,她却不肯,转身投入井中。那将军拜伏于地,然后推倒土墙,掩住井口,将婴儿缚于怀中,在万马军直杀出去……走到一片断壁残垣中间,我缓缓的跪了下来,以头触地,一拜,再拜……姜维三人不明我意,却也随我跪下。
  我起身道:“当年长板坡上,糜氏母亲抱着我混于百姓之中,眼见难以逃命,四叔赵云杀透重围,来救我们。”
  这一段故事是人尽皆知的,但姜维四人却听得极为入神。
  “但是,四叔只有一匹马,于是他牵马而行,让母亲上马。母亲说:将军无马,如断双足,我已重伤,死何足惜!此子全赖将军保护!言罢投井而死。母亲是以她自己一条命,换来我的一条命,没有她,我也只是这长板坡上一捧黄土而矣。荆州收复之后,四叔也曾带人来寻她的尸体,可惜杀场百里,处处皆似,哪里寻得到,只得于路拜祭而去。四叔救得我一人,却救不得母亲,更救不得这万千百姓,此处所葬,何止母亲一人,但似母亲一样的母亲,又有多少?张鲁曾留字于我,要我善待生民。我无日不敢或忘,处此乱世,但愿得少些杀伐,多些祥和,人世间少些孤儿寡母,多些天伦之乐,余愿足矣!”说罢伏下身去。
  却听背后诸葛乔、姜维、王睿三人同声道:“愿佐少主,善待生民,使世间少些杀伐,多些详和,少些孤儿寡母,多些天伦之乐!”
  我起身扶他们:“起来吧。愿我四人,同铭今日之誓。”我咬破中指,沥血于地,三人也学着我的样子,同样沥血。
  十余年后的长板坡,再次饮到鲜血,只此次的鲜血,应与上次有所不同!
  我们四人设誓,不是春光明媚的桃园,而在阴森冷冽的墓园,不求征战杀场的光辉,只求人间多些太平,不在光明无限的,而在受尽打击,前途不明的低谷。
  所以,这个誓,在我看来,是那样的珍贵,那样的神圣!
  糜芳听说我来,很是吃惊,将我让到内室,道:“斗儿,原来听说你病了,一直想去看你,军中事多,一直无暇。你不在川中养病,来此何干?”
  我道:“斗儿经过汉中之事,心有所感,故来长板祭糜氏母亲,顺路看望舅父。舅父一向可曾安好?”
  一句话,触动糜芳肝肠,他居然落下泪来:“难为你还记着你母亲。记着我那可怜妹妹,记着我那没福的妹妹。这世界是怎么了?我兄弟自随你父,举合家之资以为军用,举合家之丁以为效命,自徐州南下,无日不战,无战不与,长板一战,我面中数箭,犹自杀敌。自问糜芳生人,自来无负将军之托。可结果呢?惜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你糜氏母亲一去,皇叔对我辈日见疏远。关羽为主将,斥我辈如斥婴儿,毫不容情。今日见你,如见你母,岂不令人肝肠寸断!”说罢,竟抱着我痛哭失声。关羽北征之时,他因营中失火,几被关羽杀掉,此时说出话来,声音犹带悲凄。听他这样一个汉子在我眼前哭,我心中也是不忍。
  好半日止住悲声,糜芳道:“可怜我身在边境,不能为你做什么,立世子之事,我怕是帮不了什么忙。我可以修书一封给你大舅父,让他来助你。”
  我摇头道:“舅父,甥儿来此,非为世子之位。兄长刘升之,亦是父亲骨血,生世艰难,履被大难,今日重归,礼应立为世子。可是我想不通,就算我年轻德薄,二叔关羽,何以这样迫不及待支持我大哥,弃我如敝履呢?”
  糜芳拍膝大叹:“你这实诚孩子,把人想得太善了。关二拥刘升之,哪里是因为你年轻德薄,分明是你在荆州多行善事,名头太大,世人皆言荆州少主,隐隐有盖过关二之意,关二心中不忿。你道关二果然是什么忠臣,若是忠臣,他就不会在人前计较什么前将军之位。你知道费诗封爵之时,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他说道:‘汉中王与将军视同一体,将军即汉中王,汉中王即将军也。’关二居然受之不疑,其心可诛!他分明是想等你父去后,当第二个曹操,他看你不是可欺之主,故拥你兄长为世子,看你这个被卖来卖去的傻哥哥没有根底,好戏弄罢了。”
  糜芳一番分析,居然把忠义无双的关羽分析成曹操,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让我实在不能不偑服他的智商。但此时,我却表现的同仇敌忾,连呼“想不到啊想不到”,又道:“关羽苦害舅父,又居心不良,我岂能容他。然此刻我父信他不信我,不知舅父可有以教我?”
  糜芳发劳骚那话是一套儿一套儿的,但让他出主意,却立即没了话,半响方道:“我现在也不受你父重视,便有话,也说不上去啊。”
  我见他上钩,笑道:“这有何难,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四战之乡,用兵之地,父亲以关羽守荆州。然关羽性傲难驯。孙仲谋曾为子求婚于关羽,关羽骂其使,不许婚,孙权故痛恨于关羽。此时,关羽北攻曹操,四处树敌而不自知。荆州安危,系于一线,此诚天赐良机,送功劳于舅父,不知舅父有意否?”这些话我与诸葛乔等演练过无数次,说得声情并茂。
  糜芳听了,沉吟半响,疑惑道:“你让我夺兵权不成?你父亲会把我活吃了的。”
  我想我就够笨了,怎么这位舅父比我还笨,难为他怎么想来。当下道:“舅父,我之所言,是让舅父整军备战,以御东吴,事若不谐,万以守荆州为要。羽败而舅父胜,父亲自然知道谁才是他需要的。”
  糜芳听后,站起身向我深施一礼:“贤甥,人言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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