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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布列斯特要塞 作者:[苏联] 谢·谢·斯米尔诺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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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年轻的战士没有想到,三天以后他胸部受到的另一次战伤,竟使他长眠不起,三年后当自己的军队来到这里时,要塞的废墟下只剩下他白森森的遗骨了。
  本书介绍了几十位布列斯特要塞保卫者的事迹。但是成百上千无愧于这种荣誉的保卫战英雄,其中有已故的。也有活着的,书中却没有提到。即便是幸存者,要在一本书里全都列举出来,也是力不从心的,还有些人——这些人数量颇巨——至今仍是无名英雄。
  例如,没有谁能向我说出第四十四团乐队那位无名乐师的名字。战争最初时分,当重型炮弹爆炸时,他和部分战友被埋在器乐排的房间里。他们被活活压在瓦砾下面,但要救援他们却无能为力,因为该营区不断遭到炮击和轰炸,谁也无法接近废墟。当时,离那里不远的同志们在隆隆的爆炸声中突然听到,从废墟下
  面传出了乐曲声。无名乐师正在用小号吹奏《国际歌》。他仿佛以此同战友告别,并告诉大家,他要象苏维埃祖国的忠诚儿子那样死去。
  小彼得向我介绍过一位指导员的功绩,他的名字我们至今仍然不详。战争最初时刻,他召集了来自各部队和连排的战士,亲自担任指挥,率领大家勇敢地向在要塞北部进攻的希特勒匪帮出击。这支小队伍占领了中岛对面穆哈维茨河边的一栋石头楼房,以火力拦截了敌人的进路。这样,指导员率领战士们阻止了敌人绕道后方山三拱门方向突入中央要塞。
  他们在这栋楼房里几乎扼守到傍晚,直到希特勒匪帮向附近调集了大炮,以直接瞄准炮击和摧毁楼房为止。傍晚,指导员身边的战士已寥寥无几,所以他趁战斗间隙率领战士们跳进穆哈维茨河,向中央核堡游来,这边的营房里有我军战士。可是当他们上岸时,埋伏在岸边的一支自动枪手小队突然冲了出来。指导员当即命令大家奔向我军战士占领的营房房间,而他自己一只手握着手榴弹,另一只手握着手枪,向敌群扑了过去。他试图阻滞敌人,为战士们赢得得救的时机。
  他很快被包围和捕获了,敌人扭着他的胳膊,企图夺下手枪和手榴弹。但是在同敌人的搏斗时,他终于把手榴弹送到嘴边,用牙齿扯出了拉环。空地发出一声巨响。小彼得说,后来他在穆哈维茨河边见到了这位指导员的遗骸。他的前胸被炸开了,那只硬拧过去的胳膊依然紧握着手枪,嘴上还咬着手榴弹拉环,在他身边,倒着几具被炸死的敌军尸体。
  这样的勇士难以—一列举,因为在要塞里,几乎每个人都成了真正的英雄。所以今天,“布列斯特要塞保卫者”已经成了“英雄”的同义语,这是丝毫也不奇怪的。
  许多阵亡烈士公墓的纪念碑基座上,都巍然屹立着一座铜制雕像,这是一名手持步枪或手榴弹的军人,他正冒着炮火,威风凛凛地向前冲锋。基座上往往刻着长长的几排名字,多达几十人,但高耸在大地上的雕像却只有一座,它是英勇无畏的象征。这使人油然觉得,这雕像好象是安息在黑沉沉的地下的阵亡英雄们派到地上来沐浴阳光的一位常驻全权代表。
  难道布列斯特要塞那砖石横陈的废墟不正是一座英勇阵亡的军人的公墓吗?愿各位今天读到的这本书也成为这座规模巨大的公墓的一座质朴的纪念碑吧。愿每个读者都记住,在本书所介绍的每一位光荣保卫战英雄的背后,还屹立着成百上千的无名英雄。
第八章 边防军人
 
  众所周知,布列斯特要塞保卫者的行列中,还有我国的边防军人。战前,克利斯特地区的国境由库兹涅佐夫少校指挥的第十七红旗边防支队保卫,而在要塞内部则驻有第三边防司令部和这个十七边防支队的第九边防哨所。
  应该指出,关于边防军参加布列斯特要塞保卫战的情况,起初找不到任何资料。直到我着手为后米的书稿搜集材料时,才知道在莫斯科一家博物馆里保存着一份卷宗,里头有我国西部国境战斗参加者对伟大卫国战争最初日子的回忆。
  我去查阅了这份卷宗的内容。这里收集了曾在第十七红旗支队所属各哨所服役的边防军战士的回忆。所有这些记录都按哨所编号装订得井然有序:第五哨所,第六哨所,第七哨所,第八哨所,第十哨所……
  在按顺序应该编入第九哨所战斗回忆录的地方,只有一张小小的纸页,上头写着:“第九哨所的资料缺。哨所位于要塞内。看来在战斗中已全部牺牲。据邻近村庄的居民作证说,战争爆发后的最初几分钟,边防军战士在布列斯特要塞北岛迎受了敌人的打击,进行了长时间的战斗。”
  当我跟马捷沃相和马赫纳奇一道初访布列斯特的时候,有一次几个军官陪伴我们由现在守卫布列斯特地区国境的支队出发,来到要塞西岛。一九四一年边防军战士正是在这里战斗的。岛上长满了密匝匝的灌木,树丛中有些地方过去的断垣残壁或石头房子的空壳还依稀可见。半颓记的砖墙从各个方位被子弹和弹片打得伤痕累累。显然一组组被敌人分割包围的边防军人在每一幢建筑中都进行了无比顽强的英勇斗争。正如从古代流传至今的石刻碑铭记载了已经湮灭的民族曾如何生活和斗争一样,这里的这些颓记被毁的残壁也记录了伟大卫国战争最初日于里无名英雄们斗争和牺牲的编年史。只不过这历史不是由凿子,而是由敌人的枪弹和炮弹刻上的。
  在一处地方,边防军官们让我们看了一堆乱石——那也是一座什么房子的残骸。石堆中支出了许多单人铁床的锈烂床架。一看就知道,这里曾经是营房,一颗炸弹,或许是几颗炸弹炸毁了它,也许这件事发生在战争打响的头几分钟。在边防军士兵的帮助下,我们立即着手发掘这堆废墟。搬开石头之后,果然有所收获。那是些几乎完全烂成了渣的纸片。我们在翻检中发现,这原来是一本汽车教程的残页。不过我们并没有进行真正的发掘工作。时间不够了,条件也不允许。这里应该派个由科学工作者领导的专门考察队来才是。
  边防军军官对我们说,据他们所知,一九四一年第九边境哨所正是设置在这里,设置在这片废墟的原址。然而几天之后,我们在布列斯特找到了一个原边防军人的妻子,战前她曾在要塞里住过。我们随同她乘车来到要塞,这才了解到,原来支队的第九边防哨和第三卫戍司令部都不在西岛,而在核堡的中心院落里,在三三三步兵团营房旁边的一座房子里,在捷列斯波尔门附近。画家克里沃诺戈夫在他的名画《布列斯特要塞保卫者》中画的正是那座门。至于西岛,那里原来是支队的汽车连和边防军的以区汽车司机学校。这就为我们在营房废墟中发现汽车教程的事实作了一个很好的解释。
  这样,第九哨所的位置终于得到了明确的判定。
  这些年我曾遇到过不少布列斯特要塞战斗的参加者,他们都兴高采烈地谈到边防军战斗的情况。他们都承认边防军是要塞保卫者中真正的优秀分子,他们是英雄防卫部队中最勇敢、最大胆、最坚强的战士。不少人说,希特勒的指挥部被边防军顽强的抵抗气得发了疯,战争初期它曾向手下的士兵下过一道命令:凡苏军士兵军服上佩带绿色领章或戴绿色大檐帽者,虽受重伤也不得收容为俘虏,一律就地枪毙。
  不过,边防军人根本就没想当俘虏。他们的确是战斗到最后一滴血,一口气。
  要塞保卫战的一个参加者对我讲述了战争头几天年轻的边防战士、白俄罗斯人彼特林奇克中士牺牲在西岛的情况。他被自动枪手包围了,身在一座房子的废墟里,一直在不停地还击,用准确的枪法撂倒了几十名希特勒分子。子弹快打光时,他为自己留了一颗,为的是不落到敌人手里。
  另一个要塞保卫者向我讲了第九哨所一个无名年轻边防军人牺牲的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六月二十一日,星期六,正好是战争的前一天。边防军战士们在要塞里捉到了两名乔装打扮的希特勒间谍。在他们身上搜出了绘有我军军事目标分布情况的草图。通过审问,敌方特务已暴露了身份。当晚他们被拘押在为越境人员准备的监室里,打算早晨把他们解往支队司令部。
  夜里有一个边防战士在监室门前站岗。当战争爆发时,他并没有离开自己的哨位,尽管附近敌人的炮弹在炸个不停。
  当希特勒分子的第一支队伍冲入捷列斯波尔门进入中央核堡时,一组自动枪手立即离开队伍,冲向拘押特务的监室。看来敌人在要塞中的秘密情报人员早已报告希特勒的指挥部门,间谍已被捕获,并指明了他们关押的地点。
  哨兵同自动枪手开始交火。他卧倒在禁闭室的门旁,用火力把敌人拒于相当的距离之外。这时两个特务发了疯似地在里头撞门,大声用德语呼唤自己人帮忙。战士的子弹渐渐快要打光,希特勒分子把手榴弹纷纷向他投来,离他越来越近。哨兵看到他已无力制止敌人,便作出了决定。当几分钟后自动枪手冲入禁闭室时,他们只找到了三具尸体。边防军战士枪毙了两个特务,自己也开枪自杀。
  要塞防卫的各个地段都有边防军小组。但以基热瓦托夫中尉为首的第三卫戍司令部和九号哨所的主要力量则是同三三三步兵团的战士们一道在中央核堡进行战斗的。
  安德列·基热瓦托夫中尉是一个莫尔多瓦农民的儿子,原籍平扎州。他是布列斯特要塞杰出的英雄之一,值得详细交代几句。
  这位指挥官性格特别坚强果断,勇敢得不要命,心肠又好得出奇,工作井井有条。支队长库兹涅佐夫少校不止一次说,他对基热瓦托夫的第九哨所守卫的这段边境特别放心。
  基热瓦托夫有一大家子人——妈妈、妻子和三个孩子,就住在这里,住在司令部。不少边防军官都这么做的。
  炮击开始后,司令部的房子开始倒塌起火,不少妇女儿童都被压在倒塌的墙壁底下。不过,基热瓦托夫一家总算顺利地转移到一楼,这里比较安全。
  中尉向妻子和母亲喊了一声,要她们带着孩于躲进地下室,本人却立刻跑到哨所去找士兵们。他们到了炮弹击毁的哨所房前,进入阵地,准备迎接敌人的冲锋。
  整个第一天边防战士们一直牢牢守卫在哨所的废墟中,多次用刺刀打退了通过捷列斯波尔门冲入要塞中心地带的自动枪手。
  夜晚,基热瓦托夫率领他的残部,带着妇女儿童,转移到三三三团邻近的楼房。从那时起他成了波塔波夫上尉最亲密的助手,共同领导着这一段的防御工作。
  他总是出现在最危险、最关键的地方,带领着他的边防军战士冲杀在队伍的最前列。他多次负伤,扎着肮脏的血绷带,但就是不下火线,反而在不倦地鼓舞着人们。
  七月初,波塔波夫上尉交给基热瓦托夫和他的边防军小组一项责任重大的危险任务——破坏敌人在要塞附近布格河上架设的浮桥。
  他们出发了。直到现在,这项勇敢的破坏任务是否得以顺利完成,也仍然是一个谜。这位边防军英雄牺牲的具体情况也难道其详。我们仅知道他的家人同其他妇女儿童一道被送去当了俘虏,并于一九四二年被希特勒分子枪杀。
  还有一组边防军一直在东堡区加夫里洛夫少校的队伍里战斗。他们都是在与要塞相邻的哨所服役的战士。头一天他们在布格河的岸边战斗,六月二十三日,当他们实在无力坚持时。便突破了敌人对布列斯特要塞的包围圈,冲进了要塞,接受加夫里洛夫少校的指挥。加夫里洛夫立刻任命指挥这一小组的边防军中尉担任他的侦察队长,又留下两名战士担负特别任务。据他说,他们都是坚强勇敢的堡垒保卫者。
  东堡有一座楼房,位于马蹄形院落的中央。在楼房的第二层,架设了一支四管高射机枪,机枪手由三九二炮兵营的两名高射炮手担任。这架机枪的火力给敌人造成的损失特别惨重,每一次都把希特勒分子的进攻挡了回去。高射炮手牺牲后,机枪被两个边防军战士接了过去。他们一直在射击,直到飞机上扔下那颗重磅炸弹,这座楼房被炸毁,两位勇士也随之牺牲在一片瓦砾之中。
  瓦莉娅·萨奇科夫斯卡娅——牺牲的津金准尉之女,也就是被德国军官派来向要塞保卫者送交最后通碟、后来又留下来同他们呆在一起的那个十四岁小姑娘,她向我讲述了三三三团大楼地下室里一个边防军战士的事迹。据她说,这个边防军战士叫安德列·鲍勃廖诺克。他受到严重震伤,不时失去知觉。但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也仍然紧握手中枪。只要一醒过来,他就爬到地下室窗户的射击孔前,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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