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中国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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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作 者】古敏编著
【形态项】 221页 ; 24cm
【读秀号】000005111829
【出版项】 九州出版社 , 2004
【ISBN号】 7…80195…156…5 / C955。2
【原书定价】 CNY28。00 网上购买
【主题词】民族心理素质(学科: 研究 地点: 中国)民族心理素质
【参考文献格式】古敏编著。 大话中国人 感悟人性与道德。 九州出版社, 2004。
中国人喜欢吹牛,中国人喜欢较真,中国人有着“难于言表的温情”……本书以诙谐幽默的笔调来调侃中国人的文化、性格以及中国人的劣根性。
本书冠于“大话”,其实不像大话。作者拿我们中国人自己去大话一通,似乎不恭。其实,戴上“大话”的帽子,也不过是想调一调侃,幽一幽默,较高品味的调剂一番,目的是给一些心累、心闷或心亲的人找些乐子。
第1节 中国人的吹嘘
中国人的吹嘘:根深蒂固的遗风
所谓“吹嘘”,即是我们通常说的“吹牛”。“吹牛”的目的是炫耀。但在“吹牛”的领域里,永远不会有人会戴上封王的桂冠。
中国人吹牛的吹法林林总总,历史悠久。如果把中国人吹牛的方法分门别类的话,大概可以分为“四吹”。
(一)血缘之吹
所谓血缘之吹,并非只是指父母兄弟,也不只是仅限于近亲老表。只是同姓,纵然没有族谱可考,也可以上通三五千年以前的祖宗,从而找到一条脉络清晰的血缘。这种状况,上至帝王将相,中至才子佳人、文人政客,下至平民百姓及其流氓无赖等,自古以来都屡见不鲜、层出不穷。如果说什么都可以纳税的话,恐怕唯吹牛一项是不纳税的。
汉朝的皇帝刘邦,对群臣说:我是夏王朝驯龙刘累的后代。
老天,龙是什么概念?龙是群兽之主。在中国古代,代表方位名词的即是以青龙为首,朱雀为次,白虎为三,玄武(一条蛇缠着万年龟的图腾)为四。此四兽代表东南西北。
刘邦的意思是说,我的老祖宗连龙都能驯服,况乎你们这些被泥土捏成的人?还是赶紧臣服吧!
唐朝皇帝唐太宗李世民说:写那《道德经》的老子李耳是我们李姓的祖宗。
李世民的意思非常明确,你们跟我谈什么宗教?我比你们懂多了,儒教鼻祖孔子,还是我们道教开山祖的学生。至于佛教教主释迦牟尼,来请教是可以的,但想着变成国教,对不起,我连自己国内的儒教都要让它退避三舍。老子的道教多好!他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又说:“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又说:“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诸如此类的哲理多多了。请问哪一个教能望我老祖宗的项背呢?
说来你不相信,就连品质高贵、有气有节的诗人屈原,也未能免俗。在他那著名的《离骚》章里,年轻人记得住的大半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或“虽九死而犹未悔兮”。我自己当年也是这个样子的。但近年搞《纳兰词》、《清照词》乃至《屈原楚辞》的点评时,忽然发现,我早年最崇尚的《离骚》,其头一句话就是把自家吹嘘了一番: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四伯庸。
高阳:古帝颛顼号。颛顼号为高阳部落首领,故以为号。苗裔:远代子孙。朕:我。皇:大、美,是古人习用的称颂赞美的状词。考:古人称亡父为考,亡母为妣。伯庸:屈原父亲的表字。
屈原的意思是说,我本来也是颛顼帝远代子孙,论血统的高贵,你们谁都比不上我。我实在不想与你们这帮群丑之辈为伍。屈原后来投汨罗江而死,一方面说明了他有孤芳自赏的心态,另方面,他总以一种绅士风度来出现在文臣武将面前。另一方面是,恃才傲物,连楚王都瞧不起。但屈原到底是一如亚里士多德的样子。有人问,什么叫知识分子呢?所谓知识分子就是像亚里士多德那样,一种能引鸩而死的人才能堪称知识分子。
又如志趣高远,“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陶渊明,也炫耀自家为高贵的身世。他说:
悠悠我祖,渊自陶唐。
陶渊明也说自己的祖先不是搞封建世袭专制的人,而是开禅让制先河的尧帝。你看不惯我这种读书人,得了,邦无道,则卷而怀之,我退隐南山总可以吧!
至于说到我自己家门的张姓,也说是汉留侯张良的后代。我少时见祠堂的门楣上贴有墨迹未干的“百忍堂”三字柳体,就问正忙着写春联的柏荣:“柏荣哥,这堂忍百是什么意思?”柏荣还以为是自己写错了,忙回头一瞥后,他才既得意又郑重其事地向我说:“你念错了。旧时读书都是从右念到左的,现下由左念到右,但搞书法,还是旧时格调的。正确念法叫‘百忍堂’。何谓‘百忍堂’呢?这里头就有个典故,这个典故里头的主人公就是我们的祖宗张子房——张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就一直以为张良是我的祖宗,并以他为榜样,而且动不动就在朋友面前赞叹张良的“强忍”与智慧,甚至于引用刘邦对张良的美誉:“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千里外,吾不如子房。”到了后来,香港的堂伯寄本《张氏族谱》与我父亲,我翻来一看,祖宗又变了,原来我们的祖宗竟是炎帝神农的后裔,而我们这一支不是汉留侯张良,而是唐朝宰相兼诗人张九龄。看来,过去立了三百余年的客家祖祠,断是立错的了,但其吹嘘的法子却是越来越溯源而上。看来吹牛也是复古主义者的大宗师。
(二)师朋之吹
你经常可以听见这么一句话:“啊呀,真是名师出高徒呀!”
说这话的可谓一箭双雕或曰举一反三。
你看,其一,表明自己是高超的鉴赏家,又是所谓的“知人者智”。其二,做老师的虽然带弟子只是那么几天,但一下成了韩愈《师说》中的名师。其三,做学生的虽然说只跟“老师”学了那么几日,竟成了高徒,显现出了自己当有不平凡之处。
又如某人仅仅与哪个名人说过几句话,尽管他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或者早已忘却,但却又似乎竟有“为了忘却的纪念”,他还是到处炫耀,说某某名流是我的好朋友。仿佛这样子一说,自己的个头就会长高许多。但这似乎是中国人吹嘘的千古遗风。比如孔圣人,也有这种毛病,他跟老子学道归来,他的弟子问:“先生见到李聃,你对他又有什么规劝的呢?”孔子不无自豪地说:“吾乃今于似乎见龙!龙合而成体,散而成章,乘乎云气而养阴阳。”
孔子既然能看出老子是条吞云驾雾的龙,那么这只有“慧眼”才能“识英雄”。拿一种常用俗语叫做:“英雄所见略同”。
(三)名片之吹
有位叫张佩的人说,他几年前从香港回内地,有两张名片搞得他头晕眼花、张口结舌。原来,一张名片正反两面都印满了蝇头小楷,除了“副主席”、“副会长”和“理事”之类的头衔之外,还有一份近乎履历的光荣史,连曾经与某某名人共宴之事也罗列其中。另一张,名片上有个总公司和几个分公司的名称,有10多个电话号码。其中有一个美国分公司的电话号码,他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燕归来”。当他略一追究,对方却笑了,说:“这就是你在美国分公司的电话号码呀,别见怪,我这是唬人的,反正不会有人往美国打电话。”
(四)同乡之吹
我们中国人倘若没有什么可吹了,就吹自己的故乡出了什么名人。其范围小到方圆几十里,大到方圆几百里,甚至是上千百里,总也能找到名人的。如现实中找不到,别急,历史上总找得到的。如流芳百世的找不到,不要紧,遗臭万年的也是可以的。在火车上,或在酒席上,你通常可以听到人家这么说:“我知道,我就是林家湾子里长大的。”“哦,汪精卫是我们广东人。”“我免贵姓曹,曹操的曹。”“我吗?姓袁,袁世凯的袁,我到项城去过,我有几个朋友就是项城人。”有位学者在火车上遇到一位河北人,他一开口就说:“我是霸县的,韩复榘就是我们那里人。”学者不竟感叹道:“老天!连被蒋介石抓住杀了头的卖国将领也成了吹嘘的资本。”
有位作家写道:美国人直接吹自己,中国人是含蓄婉转,绕着弯儿吹自己。看起来只是民族性格的不同,其实也与文化的不同颇有关系。
第2节 中国流行的大话
中国流行的大话:源远流长
中国人有说大话的嗜好。不爱说大话的人对说大话的往往看不惯,认为这人“有病”或哪根脑筋出了问题,但大多数人还是很欣赏的。
说大话与吹牛皮,虽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毕竟是“异曲”,两者之间还是有所区别的。一个明显的区别则是,吹牛者吹的牛皮不论是宇宙之大,还是星球之小,吹者知道自己是在胡扯。而说大话者不论是夸下海口还是夸下盆口,则往往基于一种盲目的自信,以为有将大话变为现实的能力。有位学者撰文,说他的家乡凤阳有一座鼓楼,有人形容鼓楼之高说:“麻雀在鼓楼顶上下个蛋,落到楼半腰,那蛋就出了小麻雀。”这便是标准的吹牛,因为他自己对这话也不相信,有人说:“我要从小就练乒乓球,也能当上世界冠军。”或“我一不小心也能在电脑上敲出一部《红楼梦》。”这便是标准的大话,因为他自信有成为世界冠军或伟大作家的能力。
大话与牛皮的区别,也就在这里。这位作者接着谈起一种流行了数十年的大话。他说——
我早年在乡下插队务农时,就常听人说:“要是给我个公社书记干,我也能干得‘呼呼响’。”“呼呼响”,是我家乡的方言,乃轰轰烈烈之意。公社书记是一个公社的“王”。说者的大话也只能那么大。后来我到县城工作,又常听人说:“要是给我个县委书记当,我照样干得‘呼呼响’。”在一个县,县委书记是最大的官,说者的大话也只能大到如此地步。而今我来北京,仍然听到类似的大话,不过大话的句式虽然一样,但公社书记、县委书记等职已被换成司局长、副部长、部长……有趣的是,无论是在农村,还是在北京,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说这种大话的人无不充满自信,而听者也极少有人表示异议。有时,这种大话又被用来恭维人:“要是给你个××干,你也照样能干得好。”被恭维的人闻听此言,大多是含笑受纳,鲜有反驳者,显然认为要是给他个××之职,他照样干得“呼呼响”。
这种大话之所以多少年来流行不衰,我想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一个人能不能当官,没有一个硬性的标准,所谓“官,只有当上当不上之别,而无当好当不好之说”,便是一些人敢于说这种大话的另论根据。读者阁下若是稍加留心,就会发现,说这种大话的人均是以官,而不是以其他职业作比。未曾听哪位大话先生说:给他一个科学家头衔,他也能大搞发明创造,或给他个运动健将头衔,他也能到奥运会上拿金牌。无人说这样的大话,也许是发明创造和拿金牌难度太大,但也未曾听哪位大话先生说,给他个外科医师头衔,他也可以拿手术刀,或给他个工程师头衔,他也可以绘图纸。我想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一个人能不能当科学家、运动员或是医师、工程师,有一个硬性的标准——要有真本领、真才学。
说这种大话的人,或是为了发泄怀才不遇的怨愤情绪,表白自己有出众的才能,或是对官场中人表示不屑,或是眼红他们享有的特权。有的人不过是说说而已,有的人则是雄心的流露,他们不仅将自己的雄心流于言表,而且要付诸行动,而由于他们认定“人尽可官”,故既不可能审视自己有无做官的才能,也不可能在提高自身素质上下功夫,而是找靠山、寻门路、送礼行贿、吹牛拍马……总之是为混入官场而不择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使尽浑身解数。此等人一旦壮志得酬,那本就鱼龙混杂的官场中又多了一批昏聩无能的庸人、弄虚作假的骗子,或是谄佞贪婪之徒。“要是给我个××干……”这句流行的大话,也会因“人尽可官”之说不断得到验证而继续流行下去。
其实,中国人流行的大话源远流长,已有二千多年的历史了。最先说大话的人大概是被誉为圣人的孔子,其后是被誉为“亚圣”的孟子。孔子说:“假如有人用我主持国家政事,我用一年便差不多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