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乱!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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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熊还在的话;应该比他大了吧?我兀自想著。
小男孩回头,跟他的父亲说些什麽,大笑。
我看著那个孩子,觉得有趣。
转而;随著他的视线;视他的父亲。
那是一个远比我年轻的男子;洗白的衬衫和苍白的脸颊;就连搂著孩子的手都是骨感而白。像||||乳胶制成的男子;若不是时不时与他谈话的孩子;恐怕真就与阳光相熔;消失不见了。
他的神情是空洞的;但也是纯白的;就像无欲无求的天使;了偶尔流露的对怀中孩子的体贴;根本就丧失了人气。
天使?突然为自己的措辞感到可笑;就下了车。
车门打开的一瞬;我发现孟白就恭敬的等在那里,身後是黑色宝马轿车。
有人为我打开车门,手轻护头顶,服侍周到。我回头看了即将关闭的公车里的男人和他的孩子,男人的轻轻一瞥,竟完全推翻了我对他初始时的印象,一瞬的哀愁;随不是因我;却震撼了我。他。。。一定是普通男人里最令人心动的类型。
夸张於自己的饥渴,我在孟白担心的眼神中摇摇头上车。
合同顺利进行。与对方共进晚餐之後,我就回到了家。
七年前小熊死後大约一年,我就和妻子离了婚。但并非是由我提出的,而是她先有了外遇。
当我看到曾经母女俩共同相拥而眠的床上竟躺著一对赤裸男女时,我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她哭著奔下床,拼命的拉住我,却只是哭,什麽也不辩解。
我拉开她的手,把钥匙扔下。
她再次抓住我,面对她。
充满血丝的双眼,蓬乱的头发,无声无息就滑落的眼泪──究竟是谁,将一个曾经那麽坚强,那麽单纯的女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小熊的死打击不了她;真正击垮她的;是失去小熊後;一点点爱都无法分享与她的我。
我苦笑。
她的眼神是在暗示;而不是企求。
我明白她做了她不会後悔的事;但却是被我所逼。
事到如今;她要的不再是索取;而只是一个表白。
“我明白。”我明白你爱我,明白你的痛苦,明白,你只有离开我,才能获得自由,获得幸福。
我的爱,没人承担得起,因为它太沈重了。
你不必与我一起肩负如此沈重的秘密。那样我会心疼,毕竟,你曾经那样的爱我,爱小熊。
我走了,在她逐渐暗淡的眼睛里远去。
小熊的影子,竟也淡了。
“扬……”孟白的声音惊醒了我,“到家了。”
是的,到家了,萧先生在等我。
门开了,我以为是仆人,却没想到是萧先生。
他优雅的笑著,为我脱下外套。我受宠若惊。
他亲吻我的额头:“小扬,生日快乐。”
温柔的吻,刹时连心也暖了起来。我想冲过去抱住他,但是像现在这样他能拉住我的手,也满足了。
孟白走了,佣人今天竟然也不在。
烛光下,他雕像般的脸更显魅力。我等待著他的礼物。
他神秘的笑著,递过来一个盒子。
打开,里面安静的躺著一个红色的纽扣。
与我的十岁生日礼物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个比较旧。我抬头,他示意的抬起他的袖口,有一枚完全相同的,红宝石袖扣。也就是说,这个礼物,就是曾经丢失的那个?
“我记得很久以前你是把他别在日记上吧?但是日记好象在大火中烧掉了,只有这个保留了下来。”他双手交叠放在颌下温文地笑。
“你那麽倔强,一定一直记得这枚纽扣吧?”
所以你去找?即使这麽多年过去?
“宠溺我的你,不过也是个倔强的老头罢了。”
他笑。
喜欢你的倔强。我微笑;享受著短暂的快乐。
“小扬,为什麽你要放弃从政呢?难得爬上那麽高。”
“那我问你,如果是你,愿意从政吗?”早就弃政的我从商多年了;邢万零将他的公司全部转到我名下;就和情人四海旅游去了。
我弃政从商;萧先生当然明白我的用意,所以摇头:“不够自由,没办法和诸多情人彻夜缠绵。”
挑眉一笑;我与他共碰酒杯。
格里斯就坐在我的对面,店里面播放著与多年前相同的曲子,我们彼此凝视焦灼。
十年长盛不衰的顶尖模特,他一直是时尚的代言。直到最近,他依然稳坐著名杂志的封面,成为“三十而立”的全新诠释。
我伸手玩弄著他的金发,他侧过脸靠近我的手,轻轻一吻。我抚上他的脸,他闭上眼睛。
时间暂停一瞬,我没有吻他。他睁开眼睛,略有失望。
“怕玩火?”他问。
我拿起马丁尼,摇晃逐渐溶解的冰块。
“你会一整天都下不了床。”我暗示,他的年龄已经不是从前可以任意纵欲的年轻时代了。况且他明天清早还有通告要赶。作为他的新老板,他的日程我清楚得很。
他耸肩,也不是很在乎我的拒绝。轻甩头发道:“是啊,我们都老了。”
他起身,偷袭我得到一吻,潇洒的挥挥手。
在门口,他突然回头:“老板,wish you a good night。”然後又是受宠若惊的飞吻。
我忍不住笑。
一曲完毕,我的马丁尼也结束了。
孟白走来道:“萧先生有事要谈,打电话来催你回去。”
在这个不得自由的夜,我跟随孟白坐上车。
街上灯火通明,人们的快乐生活才刚刚开始。最豪华的橱窗内,是格里斯的巨幅海报,还有许许多多的老的新的面孔。
七年过去了,猛然醒悟,真真正正的七年过去了。
我甚至不知道这七年来我都做了什麽?
最後的记忆,是小熊的墓碑,妻子的眼泪。然後呢?然後呢?
我的七年,竟然毫无痕迹。
每日和萧先生各自奔忙,偶而一同吃饭,追求同一个男人女人。
为什麽记忆中竟然没有他的吻,没有他的泪?
我摸摸袖口的红宝石,焦躁,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表情。
我几乎是奔著上楼的,猛地来开门,直直的冲上去,压住那个男人。
真正的肌肤相贴了。就是这麽简单,为什麽我从来都没有想到呢?我只要用强的,把他压倒。
隔著衬衫冰凉的就是他,他的皮肤,他的血脉,他的肉他的骨……
他的腿在我的跨间,应该已经感觉到了,我的勃起。
我捧起他脸,深深的吻,舌尖不断划过他的上颌齿列,直到唾液多得流淌出来,在他的双颊留下暧昧的痕迹。
抬头,看著他,却惊讶了。
本以为他应该是沈醉的,但是为什麽,他的眼却像是哀伤?
我们不是彼此相爱的吗?刚刚在心里喊出这句话,我就被自己吓到了。
曾经有过无数的人,向我,向他质问相同的内容,而得到的不过是内心的厌恶。
我不要走那条路,但是我不满足,永远不满足,我可卑可鄙的和那些男人女人一样是个不自量力的可笑的人物,希望我们能……能什麽?
而他撇过脸不看我,又是为了什麽?
我们这样彼此折磨,为了什麽?过著这样混乱的生活,又是为了什麽?我曾经以为我知道答案,但是我,现在的我又把答案忘记了。
“先生。”门开了,他的管家肆无忌惮走进来,身後跟著一个低著头的男人,“您要的人我带来了。”
“很好。”萧先生坐起身,指著那个男人对我说,“小扬,从今天起,这个男人就是你的了。”
那个男人抬起头,清澈的脸,竟然是我在公车上所见的那个男孩的年轻的父亲。
我看著他,他的表情是冷漠的,或是嘲笑的?
我看著萧先生,他的表情,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该做什麽?
至少,我没有勇气每日看著这个没有意义的表情。
站起身,我不在乎凌乱的领口,利用我的身高,抬起萧先生的下巴。
“父亲,”我嘲笑,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他,“晚安。”低头,就在他误以为我会吻他的瞬间,笑著撇过头,松开手。
他的莫名表情让人心里一窒,但是我不去理会。
拨通电话,“孟白吗?我暂时把公司交给你了,我要去旅行了。”
拉起那个男人的手,我不看萧先生一眼,就出了门。
他的手不闪不躲,但是他的脚步停下了。
我扬眉:“怎样?有意见?还是说想带上你的孩子?”
他吃惊的看著我,我喜欢他的坦率。与其不断的猜测与我越来越不同的萧先生的想法,不如这样的毫无防备的去相信他的真实流露。
他点头。
“我会带上他。你有没有想去的国家?”
“美国。”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麽我们去美国。”我拉住他的手,在这个夜里出逃。
我带著他一个接一个商店的逛,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跟随冷眼旁观。
“为什麽想去美国?”逼他在店里面试穿西装的时候我问。
“因为我妻子曾经在美国度过童年时代,我想去看看,那个让她快乐过的地方。”
“现在人呢?”我不经意问,其实对答案不感兴趣。
“死了。生小熊时她难产。”我猛地抬头看著镜中的他,眼睛红红的。这是命运吗?他竟然也有一个叫做小熊的儿子。
“……”我从没见到过这样不会掩盖感情的男人,不知说些什麽,“嗯……这身衣服满适合的。”
他惨淡一笑:“可是我不想要,谢谢你的好意了。”他脱下还给售货员,“我只喜欢穿些简单的衣服。”
我盯著他的手指,骨干苍白,忍不住愣神。
“萧先生?”
我回过神,道:“我父亲都和你说什麽了?关於你今後该做些什麽?”我心里有十成把握,他得到这样一个单纯不为名利的男人,一定是这个男人遇到了困境。
“他说听你的吩咐就行了。”
“吩咐吗?”我冷笑,拉著他的手,我的第一个吩咐,就是和我上床。
他羞恼得涨红了脸,握紧了拳头站在原地。我等待他的下一步反应。
但是他的拳慢慢松开了,他颤抖著启唇:“我……同意,只要你也能遵守约定……保护小熊。”
“没问题。”
交易达成。
我喜欢这样的刺激,来麻痹我逐渐被萧先生耗尽的心。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自以为不过是又一个排遣对象的男人,竟然在我今後的岁月里,扮演了那样重要的角色,让我深深不可自拔……
怎麽说呢,薛诚然在床上的反应,肯定是我所有床伴中最差的,只能用“死鱼”来形容了。
看得出他为了小熊是什麽都舍得的,甚至不惜抛弃自尊主动配合我,虽然这个配合只会帮倒忙。
进入他的身体里,充分感受到他的紧窒。我动了动,他的眉狠狠锁紧。
我无奈,只好拍拍他的脸,抽了出来,下床去浴室。
等我洗好出来,那个死鱼般的男人,正不知所措的坐在一边背对著我。
“我……跟男人是第一次……”他吞吐到。
“这个我知道。”我叹口气,不知为什麽就是不能生这个男人的气。若是平常,我早就走人了,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和正常的男人做的缘故吧。
他的颈子很细,但是有男人独有的脉动隐约闪现,让人想用手禁锢它直到脉动消失的冲动。
沿著颈部向下的肩,背,腰,竟有著从未在男人女人身上发现的线条,流畅的曲线,近乎病态的美。
我的手伸到他的腋下,他一颤。
从背後接近他,手轻轻捏上他的||||乳头,旋转。唇贴近他的耳边,缓缓摩挲,传达温热气息。
再向下,到达光滑的腹部,流连安抚。他的皮肤虽不像格里斯那样细滑,但却紧紧吸住我的每一根手指。
“不……”久违的呻吟,挑起我的热度,抵到他的臀。他回头,眼神半是惊讶半是迷离。
我笑,磨蹭他的耳朵:“我要进去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呜咽得说不出话来,深深弓起背部。
连接著身体中最最炽热的部分,我忍不住向後仰,伸直手臂,由他的颈部,沿著脊柱,抚摩到底──
“啊……”他紧贴著床单,磨蹭著额头。
我将他的头捧过来,温柔的吻上他的唇。
蜻蜓点水的碰触,再到深入的热吻,淫糜的声音响起。
辗转吻著他,我猛然一顶,他的呜咽消失在我的口中。
我们分开,彼此直视。
沁著泪水的眼睛,诚实的,坦率的,坚定的,也许也有点倔强的。
平日里,我不是最讨厌这样的会给我带来烦恼的人麽?但是,这个男人,我真的是无法讨厌。
从前我与床伴做完之後通常都会立刻离开,因为早晨醒来,我总怕产生幻觉,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麽。当身体的所有需求满足之後,就是精神最空虚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不能让任何人在我的身边发现这一点。
尤其是萧先生。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