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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乱!乱!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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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的亲戚,同时也是他感兴趣的人(大概是想看到我的未来的好奇吧),所以我可以对他肆无忌惮的索取,从这个人身上可以学到的东西真的很多,可以省却我的大量摸索的时光。 

是的,鬼使神差般的,我在大学毕业之後进入了外交部,後来请调本市,一跃成为最年轻的副市长。 

副市长并不是个轻松的职位,而是最最繁忙的。正职负责把握大局,我是必须面面俱到。但是如果我会被这些所束缚的话,又怎会性萧? 

想做的时候,我会竭尽全力,不想做的时候,有我的圆桌骑士们在,我悠闲自在。市长和书记从来不说什麽,就像街头小报上所谣传的,政府,也是需要商界强权的。直到我必须出马的时候,我就会带上孟白,把一切利落处理。不知不觉,我竟爱上了旅游,带著孟白。 

萧先生与我的生活似乎距离越来越远了。我们依旧住在一个家中,见面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我们曾经在饭店里一起吃饭,与从前平日我们去的地方不同,这里是典型的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山珍海味的那种饭店,无论我带我的哪位女伴来,恐怕都会吓得她花容失色。没有毕恭毕敬的男witter,没有萧先生喜爱的红酒珍藏,更没有所谓的银器和杯灯。因为同在一桌的人,实在和我所说的那些东西不搭调。舔著肚子的市长和市委书记,以及若干陪同的部长。觥筹交错的,是辣喉的茅台。 

当月历翻了两篇,我从欧洲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我和萧先生,真正的是许久不见了,空虚莫名的感觉立刻侵占了我的所有思绪。 

我没有带任何礼物,只是充满了要回家的充实感,想见到他。我的忙碌,我的努力,一直以来都是为了什麽?仅仅是这样的生活,与他毫无交集吗? 

我懊恼,懊恼我不仅浪费了时间和精力,甚至就这样在我前行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 

当我回到家中,迎接我的只有冰冷的空气,毫无生气的房间,家里平日都是有女佣来打扫的,所以还是和我走前一样的干净,但是不知为什麽我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很快孟白来了电话,告诉我萧先生住院了。 

瞬间大脑中一片空白,我不知自己多久没有这样震惊过,或是说从来没有。 

他从不是我的父亲。 

我们因为灵魂相吸,所以走到了一起。 

如果他是我亲生的父亲,待我温柔,悉心呵护我长大,那麽至少我会安然的接受他的死亡──没人能阻止死亡,尤其是注定先你而去的“父亲”。 

但是他不是,他从不是我的父亲,我有权抱怨为什麽我们不能生在同一个时代,然後共同静静的死去。我有这个权利,我有不是吗? 

从我注定与他一起的那一刻起,我时刻都在揣测,如果有一天他先我而去,我将如何面对没有他的早晨。 

那将是痛苦撕心裂肺的日子,或是行尸走肉一般的活著? 

我的灵魂,从见到他的那一天起,就被吸入他的生命当中。 

一生的不得安宁, 

一生逃不出的束缚。 

我站在观察室的玻璃窗边望著他,手无力的垂在身边,似乎老去的…不仅仅有他,还有我… 



萧先生由观察室进入了头等病房,脱离了生命危险。 

就像很多到了他这个年龄的中年人,他患的是急性冠心病,幸亏发现及时,晚一分锺都会必死无疑。 

送他到医院的是一位世界名模,据说两人当时在饭店用餐。 

我无心听他的又一段豔遇,只是挑挑眉,让这一段自动跳过。 

毕竟可以在他身边守护一辈子的只有我。 

因为手术严重消耗了他的体力,他变得嗜睡。我静静坐在他的床边,在他醒来之前,我就用笔记本电脑工作。 

不知多久了,我抬起头,拿下眼镜,转头看他。 

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温柔的打在我们的周围。桌上的红色康乃馨变得模糊,而愈发动人。 

他英挺的鼻梁和轮廓很鲜明脸庞,他这样静静的躺在白色床单的时候,就像古老壁画上的沈睡的王子。 

那我就是等待王子醒来的公主咯?我自嘲的一笑,用手屡著他的头发。暖暖的温度流转於我的指尖,无比的安宁。 

对面镜中的人,这一刻的笑容是宠溺的,无欲无求的,圣洁的,因为天地间只有他们,彼此渴求共度一生的,两个渺小的人。 

安谧的房间内有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削苹果的声音很清脆,我惊讶自己的安於宁静,心中竟暗暗欢喜这样的下午。 

耳边突然传来吸气的声音──萧先生醒了,我抬头,用早已准备好的微笑迎接他:“醒了?要不要吃个苹果?” 

他也笑,伸出正在打点滴的手,像十年前那样摸摸我的头发:“你回来啦。” 

在他宠溺的大手下点头,递过刚刚削好的苹果。 

直到耳边再次响起清脆的声音,我转身,打开笔记本电脑。 

嗒嗒,嗒嗒,时快时缓的键盘敲击声,我就这样沐浴在午後的阳光里,享受著安宁。 



他在医院里养病的时候依旧很忙,却并没有在这个最需要休息的时刻里把公司的事务交给我。大概是因为我没有从商的缘故,他明白我对经商没有什麽兴趣,而他也排斥让我去做我没有兴趣的事情。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在於他自己并不认为他的病严重。我不会去劝他什麽,因为换做是我,对於这件事也是会同样处理的。在我在事业上没有与他对等之前,我们彼此都有一种默契,不过问对方。所以我在他的秘书向他汇报的时候只是继续我的工作,但是心中还是有隐隐的不安,担心他的身体,慢慢想著如何劝他。 

“小扬。”我早已是成年人了,他还是这样唤我。我抬起头看他。 

“市石油公司的女儿你知道吧?我想安排你们见个面,最好能在下个月之前订婚。” 

我抬头,观察他的表情,和平时一样,很好,我明白了:“好,你安排吧。”痛快的答应,同时心里惊喜──机会来了。 

“哦?这麽痛快?”他挑眉一笑。 

“你只是说订婚又没说结婚。而且…都没有征求我的意见,你恐怕根本就没想让我娶她是吧?” 

他眯起眼睛笑:“什麽都瞒不到你呢。” 

我叹了口气,和上我的笔记本电脑:“下个月──你是说有什麽事情要发生了吗?” 

“我想进军石油行列。” 

听到了预想到的答案,我还是暗叹他又开始犯了老毛病。 

“对方可是集体所有制的企业,你要动他们,利用我来打掩护我不介意,但是你应该预想到会有很多麻烦了吧?”政府是不会轻易放下公有企业不管的。到时候萧先生肯定会面对重重阻挠。这个任性的男人,一旦想要了什麽是从不管面前的困难有多大的。 

“所以要靠你──副市长大人帮忙了。”他大笑,“报酬你自己提吧。” 

“这件事比较麻烦,而且还要收拾善後,无论是政府那面还是女人。”我试图提高价码。 

“好。”尽管秘书听得一头雾水,但萧先生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了然的点头。 

“那麽,”我嘴角上翘,“事成後,跟我到欧洲旅行一个月。” 

这看起来虽然一点也不像报酬,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没有这个要求,事成之後他是肯定会一头扎在石油堆里的,整天忙於工作和应酬,八匹马都拉不动。到时候他一定会忘了自己刚刚病倒的事情,只顾沈浸在他的新乐趣之中,然後当我从外地回来之後,又发现了更加憔悴的他。 

自由支配的时间,就是於我於他最有价值的宝物。所以我的价码,很高。 

看吧,他在犹豫。 

但我有自信,并且最终还是听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好啊。” 

我点头,算是说定了。 

你想要的你会得到,我想要的我也会得到。 

公平。 



我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面,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子笑。 

我不是不能理解她啦,作为一个女孩子,大多都希望和自己男朋友约会的时候是二人世界,浪漫的说一些甜言蜜语,但是我的身後偏偏就有这麽一个不解风情的孟白,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接受我对面的女孩子的白眼。 

“我瞪,我瞪,我瞪瞪瞪!”──这个可爱的女生的眼神直勾勾的瞪著孟白,传达著这样一种可爱的气息。 

说她可爱,是因为她现在即将是我的未婚妻了,我们的恋情正处於“浓情蜜意”阶段。我是没有跟小女生谈过恋爱,也没兴趣,但是为了不暴露我的想法,我就干脆对自己催眠好了──她,我的未来未婚妻,也是很快就要被甩掉的女生,很可爱。 

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偶而在哄她心花怒放之後神不知鬼不觉地套出点最近的石油动态,但是她知情不多。不过她不知道更好,这也省得我将来对她抱有更大的愧疚。 

孟白凑过来告诉我与医生的预约时间要到了,我就把可爱女生送回家,来到医院。 

“从令尊的病史来看,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令尊?我挑眉一笑。 

“但是我想您应该也知道,一旦患上了这种病,想彻底治愈就难了。” 

“今後请务必注意他的情绪,千万不要激动…” 

结束了这次毫无意义的对话我和孟白一同走出医院,我把资料往他的怀里轻摔道:“下个月,安排最好的专家,在欧洲动手术。” 

“那麽休假的原地点是否改为比较适合修养的地点。” 

我点头。那麽这次的旅行就更有意义了,我嘴角微翘。 



订婚是很忙碌的,对方家里似乎为这个忙得不可开交了。准备场所,定制请柬,拟制各种方案,我看著忙得不亦乐乎的伯父伯母,疾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问我最近的情况,是不是有点紧张一类的话题。我想紧张的应该是他们吧。 

让他们高兴吧,忙碌吧,麻痹吧。然後就是掌管在他手下的集体石油的私有转化。 

我也忙碌,只是在表面上接受很多同事的贺喜罢了。 

而双方家长见面时,对方看著年轻他们许多的萧先生时,顿时觉得尴尬起来。 

萧先生装作谦虚地说:“如果将来要进军石油行业,还需您的指导。” 

恐怕这个指导,就是破产吧。我笑,然後望著对面的可爱面容,直到她害羞的撇过头去闪躲我的视线。 

她是这宗交易的牺牲品,她的父母,无非也是想借女儿来拉拢我这位副市长和萧先生这位大富商,可是他们却也漏算了我们反过来利用她的这一招,可以说夹在中间的她是没有什麽立场可言的。即使是如此明了的问题,她依然没有意识到,足以说明她的单纯。 

一个月很快便要过去,没有几天就是我和那个女人的订婚仪式。虽然我对萧先生的生意是一向不过问的,但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的计划与我意料中不同。 

他曾说“一个月内订婚”,所以我以为订婚是一定要进行的,但是他的计划提前了。 

现在,各大报纸都已经登出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市内最大的集体所有制石油公司面临破产,国家没有收购意向,因此由私人接管。 

所谓的“国家没有收购意向”当然是我周旋的结果,但是他竟能让集体控股的公司一个月内遭如此命运,我就无话可说了。当这件事情摆在我的圆桌会议上时,他们每一个人都静默了,他们又一次感到压力,我知道这对於我来说是个好兆头。 

当然没有人知道,这样大的事件,一切都是萧氏父子合作的结果,反过来说如果有人知道了,後果将是难以设想的,因此我小心善後打点疏通,确保政府那边万无一失。剩下的,就是萧先生的事情了──参与竞标。 

势如破竹。他在充分做好了准备(譬如探标,买黑)後,成功的拿下竞标。紧接著他又作了个顺水人情。於是发生了这样好笑的事情: 

导致破产的始作俑者对破产公司的老总说:“你到公司来吧,我给你原来的待遇再翻番。” 

然後老总感激涕零:“这怎麽可以。您太照顾我们了。” 

始作俑者无害的笑:“请您务必要帮我这个忙啊,您能来将是我的荣幸。但是请您答应我…” 

“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在这种情况下,对方竟然毫不犹豫的不听是什麽内容就下答应了。但是我有我的想法,我不同意萧先生的最後一步,我会按我的想法来完成这件事。 

所以我插嘴道:“萧先生的意思我明白──请你答应不要取消我和令爱的婚约。” 

萧先生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无视。 

“还有,我打算过几天陪萧先生去欧洲治疗,所以想尽快举行订婚仪式。希望您能谅解。”圈套已经摆好,就等著有猎物跳了。 

对方的感动似乎他自己都承受不了了,老泪纵横。 

“我…该如何报答…” 

我紧忙弯腰搀住他,即尽可能的扮演我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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