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乱!乱!-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麽…”怎麽称呼?叫他舅舅,他会不会当场吐血?
“老板,你在这里啊。”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我还以为是上次的那个“墙男”,但是这个人的存在感,却不像墙男那样强烈,而是一种微风般的舒适。待到看到他的相貌便确认了并不是同一个人,说实话这个比较帅一点。
“你好,你是萧扬对吗?”他的微笑感觉很真诚。
“是的,你是…”
“我叫陆之怀,是邢先生的下属的律师,你的收养手续,就是我办理的啊。真高兴能在这里遇见你。”完全不是笼络拍马的口气,反倒令人有种熟悉的安适。
面对这样的人,我也忍不住要真诚微笑。
我喜欢这样的人。
在邢家时,我的地位比畜牲低下。不能随便进入主院,不能随便与父母交谈,甚至不能有相普通孩子一般的零用钱。我拼命努力著,拼命忍耐著,但是没有任何的效果。那段屈辱的日子虽已过去,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即使我现在已经不再姓邢,而是姓萧。
我姓萧了,我不再是邢扬,而是萧扬,是巨商萧雄的儿子。我有说不出的喜悦。我走进了我向往的世界,同时我与萧雄有了别人望尘莫及的羁绊。
其实这种羁绊并不是必要的,我们比谁都清楚,我们真正的羁绊在於,我们有相同的灵魂,而且我们都很自恋。
我们比谁都容易喜欢上别人,譬如蓝若。但是我们比谁都无法长久的喜欢一个人,蓝若同样是个例子。
蓝若曾说我们是世界上两个最最任性的男人,没错。任性到想要的东西,我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抢夺到,不管我们的阻碍是金钱,是感情,还是伦常。
外表英俊成熟的萧先生,没有人能比他更适合这个红红绿绿的世界了。他就像是为了高贵而生,为了欲望而死的人。
我心中强烈的渴望,愈演愈烈。我知道,他亦是如此。我们就像草原上并肩的雄狮,谁都可以雄霸一方。但是我们选择共处彼此。
一生不会分开,这就是我们的羁绊。
1992年12月31日 星期四 大雪
这个学校里有很多的精英。从众多人里面,我可以看到未来的强者,他们散发著适合上层社会的气息。
让有能力自己闯天下的人听从你的指挥,就必须费一番功夫捉摸他的弱点,然後从最脆弱的地方下手。这是我从萧先生那里学到的。
按照惯例我坐家里派来的车放学,竟意外的看到了街角里跪在地上的学弟。黑暗的角落,旁边就是堆成小山一样的黑色垃圾口袋。平日里风光的穿梭於女生之间的他竟会有如此沮丧的一天,我很惊讶。
下了车,我打著一把黑色的伞走过去。
在他身後站定,我用伞遮住飘落到他身上的雪。
“我恨!我恨那个男人!”在他身後的我,看著他抖动的金发不语,只是垂下眼波。
他的身世我知道,毕竟他是我看好将来会出人头地的人,所以派人调查过──不过就是与我一样,私生子,母亲受到虐待。想必他平日里的不羁和混沌都不是他的本色,只是一种掩饰吧。
“恨!为什麽,我不能杀了那个男人!”他在哭吗?为他刚刚去世的母亲?我惊讶竟能看到他如此脆弱的一面。
他的肩上有好多雪,他在这里多久了?
“为什麽我不能…”他固执。似乎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我能。”我的声音,连自己都惊讶,竟是与萧雄的如出一辙。只有这种声音才能警醒他。
他终於清醒了,回头瞪大眼睛。
我再走近一些,为他完全遮住大雪。
“跟我走吧。”
他踉跄的站起来,比我还高的男人,脸上却是一团乱的泪水。
我想起他平日在学校里,男男女女都是他为知己,与他关系打得火热,他却能自如游走。现如今却──
“我为你达成你的愿望,你从此成为我的人。”我抬起头微笑。
他也笑,随即抱住我,很紧。
我一惊,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那个等待我许久的沈家的男人。没有推开他。
肩後传来震动,还有一篇濡湿。
今天的雪真的很大。
其实不久後他也会像我一样,再也没有泪水。
1993年2月10日 大雪
今天萧先生问我生日礼物想要什麽,我想了想,说我想要一个男人彻底的毁灭。
他定定的看著我,没有几秒,就笑著问那个倒霉的男人是谁。
“我想得到一个人,这是得到他自由的条件。”我低头,不经意般的啜了口咖啡。
“好。”萧先生将人名写在一张纸上,交给了秘书。秘书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
“萧先生…这个企业…我们和他们有笔和约──”秘书小声提醒道。
萧先生道:“不用管了。”
待秘书走了,我问:“换了秘书?看起来不如从前的那个机灵。发生什麽事了吗?”
他笑道:“什麽都瞒不住你,昨天在办公室里被告白了。”
前任秘书是一位行为举止非常得体的女性,工作中时刻陪伴萧先生,对他的私生活也肯定是十分了解。凡是与萧先生有关的女人,都会被榨个精光之後被迫离开。曾经的蓝若,是我所知的唯一能够全身而退的例外。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告白,真是佩服她的勇气。
“然後呢?我才不信你会就此辞了她。”若是我,一定会让她更努力的干,充当情人和秘书双面角色。
“没什麽,只是今天她请假。”萧先生诡笑。我突然意识到了,他今天早上才回来,原来就是…
“你已经是中年人了,为老年储备点精力吧。”我心里有一点火。
他笑笑:“你吃醋了?”
我放下杯子起身:“别忘了我要的生日礼物。”急於走出房门。
“小扬,”身後响起他的声音,“偶尔叫我一次父亲怎样?”
“不怎样。”我头也不会的走了。
心情不会好的,我知道。就像我有时带著女人的香水味道回家,他的心情应该就与我现在一样吧。
我们都明白,我和他,即使羁绊再深,依然不会上床。
男人的欲望是可怕的。从早熟的我第一次把萧先生作为Xing爱的幻想对象时起,这种对於他肉体的渴望就没有停止过。
只是与那相比,有更更重要的东西。
一旦上了床,我们就会有什麽爆发而无法挽回了。
PS:什麽叫做男人的爱情?长相首就是全部了吗?
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究竟能做到什麽地步呢?
人究竟有没有另外一种延续生命的方法?
两个完全相似的人,年轻的,步入年长的後尘?
1993年4月1日 星期四 暴雨来临之前的阴闷
我喜欢今天的日子,4月1日星期四,正适合来一场不大不小的游戏。
萧先生说今天把他的公司借给我使用一天。在这之前他的秘书已经把我那学弟的父亲折磨个半死了。股票狂跌再狂升再跌到谷底;几家签约公司宁可付违约金也不肯再度合作;莫名其妙的被告上法庭;旗下产品突然受到质检不合格而被查封…
我看著这满满一打的蓝色文件,突然对萧先生的秘书很感兴趣。记得初次见到她时就觉得是个精明强干女性,没想到她的能力远超我的想象嘛。不愧是萧先生所选择的女性。
但是,即使是她,也不会在萧先生身边做很久的。萧先生需要的不是精明,这样的人他可以找来很多替代品,但是他自己却只有一个。
任性,想要什麽就一定要得到,不管他人的感受。
坚强,即使等待多久,都不会灰心不会疲倦。
骄傲,时刻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是唯一可以成功的人。
这样的萧先生,世上只有一个。
所以,他所需要的,是另一个自己。
另一个,可以和他并肩站在世界彼端的自己。
既然他伟大的秘书把一个垂死的企业交给我,我也没什麽兴趣,就不如卖个人情,将它交给了学弟──孟白。
“谢谢。”孟白僵硬的鞠了一躬。
“不必了,我也不是做白工的。”与一个人终生的自由相比,这点东西算什麽?
沈万零告诉我,成就事业,人才第一。一个人就算在厉害,终究精力有限,没办法以一当百。找到重视我,并且忠诚於我的人,运用他们的才华,使之成为我的力量。当有一天我成为商业的亚瑟王时,我就是唯一可以站在萧先生身边的人。
我的圆桌骑士,现在已经有了第一位勇者了。
这位勇者,在短短一天──四月一号──就整垮了他的父亲。从此不会再有恨意,只有忠诚。
对了,今天我收到了不亚於情人节的情书。
情人节收到的是勇敢的告白,而愚人节收到的是懦弱的告白。我直接把它们扔到了垃圾桶里──这样懦弱的人是没有什麽利用价值的。
但是垃圾箱中最上面的那一封吸引了我的目光。那笨拙的文笔,是出自我熟知的一个男孩子之手。
“孟白。”我只需轻声唤,孟白就能立刻出现,面无表情,随时等待我的命令。
“是。”他低头──180公分的身高,比我还要高一点。
“你看这个。”真是讽刺,白天他刚刚成为我的圆桌骑士,晚上就收到了他弟弟给我的情书。他看了看,并没有什麽反应。
他的没有反应,令我很满意。
据报告所说,孟家上下都很重视孟白的弟弟,可以说全部的关心都留给了弟弟母女俩,而相对的孟白的母亲却一无所有,按理来说孟白应该恨他的弟弟才对,但是现在看来,他已经抛下了所有的过去。告别了曾经因为痛失母亲而在街角失去理智的自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我很欣赏,我没有选错人。
就在这时,管家来报,孟家大少爷来访。
我连哼都懒得。孟家大少爷?大少爷应该是我身边这个人吧?原来我也满护内的嘛。我笑。
“脱。”我扯开自己衬衫的纽扣,看了孟白一眼,“反正今天是愚人节,不如玩一玩。”
孟白自然是不会违背我,所以,当孟家二少爷上来看到我时,我可是光著与孟白在床上打滚的。
看著他瞪得老大的眼睛,我窃笑,其实他还蛮可爱的。
他面色惨白的慌张而逃,逃到门口撞到一人停住了。
“萧…萧先生…”他结舌道。
萧先生?我一愣。看向门口的英俊中年男子。
“你回来了。”我微笑,却依旧在孟白的怀里不动。
“我回来了。”他的眼里瞬间火亮,转过头走了。我望著他的背影发呆。
听得孟白叹了口气,我抬起头,对上他沈稳却清澈的眼睛。
再次低下头往他怀里缩,我说:“今晚我就睡这里了。”
他无语,轻轻搂住我的肩。
无欲无求,我很喜欢这个骑士,充当我的抱枕。
这一晚,我睡得很香。
除了…梦见了萧先生。
1993年5月1日 星期六 晴
果不其然,令我感兴趣的萧先生的精明女秘书,成为了蓝若第二──公开的女友。
今天是五月花展的开幕式,国际花商齐聚一堂。
宴会取消了以往的华丽灯具,鲜花琉璃取代了水晶。餐布全部是从意大利进口的蕾丝花纹布,银器是英国名品,瓷器则是出自景德镇的老字号。
这一价格不菲的会场,正是出自萧氏集团之手,也就是说,萧先生有进军花卉市场的打算。今天的会场赞助,不过是个开始,向众商家显示财力的雄厚,以便为将来的计划打下基础。
萧先生携女友出现在会场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耀眼的,不可忽视的存在,萧先生即使在众多精英之中,依然像是午後的太阳,炙人火热。
我明知我现在的目光不亚於烈日一般的灼热,依然收不回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焦灼著。
缠绕著他的颈项,他的耳鬓,他的喉结…
突然想咳嗽,嗓子紧得很,我回头,孟白早已等在那里。
“回去吧。” 我道。
孟白伸过手,没等我推开就抚上我的额头。
“扬,你发烧了。”
写到这里,真的好晕了,也许我该睡一会了…
1993年5月7日
我没想到竟然会在医院遇见这个女人──萧先生精明能干的女秘书兼他的现任情人。
我想即使我带著口罩,她依然能够认出我,因为她不可能不认识我身後的孟白──前几天刚刚被她整垮的孟氏老板的儿子。
我讽刺的看著她,可惜我的嘲讽只通过口罩上面的眼睛是不能充分发挥效果的。
“小扬你…感冒了?”我瞥了她一眼,不记得可以这样叫我的为数不多的人中有一个她。
“是啊,”我微笑,“我当然不是因为怀孕才来的。”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我猜中了。
萧先生不会是这麽不小心的人吧?还是说,他是故意放松戒备,也就是代表他要彻底接受这个女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