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乱!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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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那。好不容易把你调教成为了好男人,竟要拱手让人了。”她调侃道,眼泪却依旧滑落,“要是你早出生十年就好了。”
“十年?”我调侃回去,“十年恐怕还是不过吧?”
“哼!”她捶著我的肩。转眼两年,我已与她齐平身高了。但她却已不能再等我。
“蓝若,忘记萧先生吧,重新开始生活。”
“你为什麽不叫我忘记你呢?”她问。。
“我只是个孩子吧。”我无奈笑笑,“对於你和萧先生,我都是个孩子。即使我在长大,他却也在老了。”
蓝若牢牢抱住我:“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小扬。”
我摇摇头:“忘记吧。”
咚咚的敲门声提醒了新娘该上场了。
“不要在身面前发誓时脑中却想别的男人哦。”我笑著将她推到门边。
在门合上的一瞬,她探过头含泪笑道:“小扬,我不会忘记你的。”
我也忘记不了你,蓝若。
走出教堂门口,停车场还有蓝若送我的银兰法拉利。
两年前蓝若提出把她的红色法拉利送我,我说我讨厌红色,第二个月,她就送我了这辆特制的银蓝色。
“为什麽总是法拉利?”我叼著烟漫不经心的问。
“知道吗,法拉利──是最好的情人。”
我点燃烟,漫步回家,将我两年的情人留在了停车场。
青烟徐徐升起,我走掉了一包烟。但丝毫不觉得疲倦。
有一个人,我在等他接我,在那之前,我决不会因为等待而疲倦。
1988年2月29日 星期日
也许者可以算作我的Xing爱日记?身体留有余韵,昨日的一切感觉都仿佛正在发生。
我在床上轻轻呻吟,手指灵活的在男性的象征上转动。
“萧…先生…”是的,这是他的手指。
舔舔干渴的嘴唇,酥麻。这是他的舌尖。
好热…这是他的气息…
是什麽包围著我的欲望?是他的身体,紧窒的深处…
“萧…啊!”未等吐出他的名字,我迸射出了欲望。
起身冲了个澡,我裸身站在窗边。
落地窗的彼端是别院的花园。背景是深蓝的天空和满月。
今天的满月是硕大的,引起长久以来渴望的人们的欲望,譬如此刻站在我面前,只隔著落地玻璃与我相对的管家。
他轻轻拉开落地窗,尴尬的站在我的面前,羞赧的低下头。
“你都看到了?”我问。
他一抖,似乎被我没有色彩的语调吓了一跳,这真的是总是成熟男人一般,偷偷的借给我很多书籍,然後轻轻拍拍我的头的那个总管?
“都是男人,有什麽害羞的?”这话本应该由他来说,但是情景使然,我代他说。
“你走吧。”我窗子也懒得关了,转身要回去睡。
“我喜欢你,我…一直喜欢你!”
我竟然在这样一个夜晚听到了这样一句荒唐的话。他从我三岁来到这个家一直看我长大,莫非他有恋童癖?对了,不是莫非,而是就是。我差一点忘了,我才十二岁而已,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个孩子。
“一直?”我转头嘲笑,“多久呢?”
“我不知道,很久了…”他突然抬头,直视我的眼睛,映射了天上的满月,“我是认真的,如果给你带来了麻烦,我道歉。”
他终於露出了男人的表情。
我笑,笑他竟和我一样,等待一样东西,等待了许久。
他以为我看不起他这份感情,窘迫的转身就走。
“去哪?”我的声音不大,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听到了,因为他转过身,一脸惊喜的望著我。
我笑。除了笑,我给不了他任何东西,但我想要他。
我向他缓缓伸出一只手,诱惑。
他几乎是狂奔过来,紧紧拥住我。
“你等了多久了?”我问,仰望著满月。
“好久好久!”他几乎是用喊的,声音大得我回过神来,没有心思再关注要不可及的满月。
“今天做个够吧。”我笑著,最後的声音淹没在他的喉内。
满月渐渐隐藏云後。
我仰起头。
1988年5月17日 星期五 大风
厌倦在我的房间内Zuo爱,我洗过了澡,腰间围了条毛巾就穿越走廊,来到管家的房间。
他不在,大概是在主院。
房间内很整齐,几乎到了空荡的地步,除了墙上的巨幅海报。
海报上的人我再熟悉不过,看著它就等於在看自己。但是海报上的神情却极像萧先生。
“你们很像。”我的第一个女人曾这麽说。
那麽,萧先生就是我未来的样子吗?
巨大的海报,几乎将画面上的人扩大成我的两倍。这海报当初在制作时是限量的,巨幅版更是少之又少。这个房间的主人──还真是狂一般的迷恋我。
我摩挲著海报上的我的眼睛,被导演夸赞的眼神,那时注视的是萧先生,和他同样火热的眼神。
那是全无旁人的世界。
1992年2月10日 星期一 飓风,暴雨
十六岁的生日,我在放学时收到了管家的电话,说回家他要为我庆祝。
但我在校门口徘徊,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期望著有人能带我走。
我从同学们那里收到的礼物,全都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被我处理掉了,因为那些不是我想要的。我想收到的礼物只有一样,只有萧先生能够给我的东西。
带我走。
带我离开。
带我深入你的世界。
我的身体内不断咆哮著,这是管家的爱抚远远不及的深处。我想去贯穿,欲望,空虚,他的灵魂。
身边的人都惊奇的望著一动不动的我。
我闭上眼,静待风起,许愿。
张开眼,眼前终於出现了许了六年的愿望。
我深深鞠躬,再次迎上他的目光时,看到他的微笑。
他比从前更成熟了英俊了,但是他并没有老。
他没有老,我却长大了。
我喜欢与他一起去吃印度餐,在某些人眼中近乎野蛮的吃法,充满了野性和本能的味道,就这样回归本来,回归原始。我想奔回起点的理由,我相信眼前的男人比谁都清楚。如果他曾有与我相同的童年,我相信他也会像我一样拼命想逃。我们就像同一个人从不同的时空走到了一起,各自的想法不需交流,彼此深知。
但是人终归是任性的动物,尤其是他和我。
确认是女人怀疑男人感情时才会做的蠢事。但是六年了,对於咬牙度日的我,六年好长。
我想确认,他在这六年里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感受到我的气息,我不要唱独角戏。
但是先开口的却是他,微笑著问我:“这六年我一直没有忘记要带走你。这──是我一厢情愿的吗?”
他不在乎答案一般的自嘲的笑。但我的心在猛烈的跳,我相信这是与他的共鸣。
一杯烈酒,混混辣辣的入喉,回转。
嘀嗒。
一滴水,滴进酒杯。
“怎麽会呢?怎麽会呢,萧先生…”
原来,我哭了。
他没说什麽,只是苦涩的笑。
1992年2月17日 星期一 持续上周的飓风
我喜欢这种席卷一切一般的飓风,昏天黑地,瓢泼大雨。
这之後,将会是全新的天,全新的世界。
与六年前的同一个客厅内,局势却完全不同。
我的母亲已经忍不住开始咆哮,父亲依然不动的坐在一边。
萧先生一直微笑著,慢慢啜茶。
“你以为邢家好惹吗?你就算是收购了全部的股票,我们邢家也不差这一家公司!”母亲的声音开始拔高。
“哦?”萧先生感兴趣道,“我倒是想知道,邢女士手里还有哪家公司呢?”
母亲气得咬紧了牙齿。我知道萧先生戳穿了她,管家曾告诉过我,母亲的不善经营和父亲的懦弱早已经支撑不住沈家的这一支,公司纷纷倒闭了。
“就算是我不行,邢家照样有的是公司!”母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她是指邢家的另外一支──我们的远亲吗?
萧先生微笑端起茶杯笑道:“您是指──邢万零吗?没错,他的资产已经是祖父那一代的数倍了。”
母亲嘲讽一笑,准备就此开口反击。
但萧先生继续道:“可是您以为他会帮您吗?您恐怕还不知道,小扬就是他介绍给我的吧?”
“不可能!”母亲脸色陡然一变。
“为什麽不可能?”另外一个声音闯入了客厅。
一位身材纤瘦的中年男子由管家引入。相貌无与伦比,气质高贵非凡,但是直觉告诉我他不能轻易接近,他的身体充满;了游戏的味道。他的身後跟著一位异常高大,像墙一般的男子,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邢…邢万零!”母亲惊道。
我看著眼前与我平高的美貌男子──这个就是我的远房(没有血缘)的舅舅?
“嗯~~~”他抚著我的脸颊自言自语道,“六年前我就预言过将来小扬会是个美男子,果然没错。”
吃我豆腐?
我无奈的望著萧先生,他竟然在一旁笑。
幸好墙一般的男子不满了,一把拉回了吃我豆腐的人,甚至在底下搞了点小动作──拧螺丝扣。邢万零龇了一下牙道:“姓白的,你给我收敛点。”
男子笑道:“彼此彼此。”
邢万零眼角一弯,浅浅一笑,似乎想到了什麽鬼点子回去惩罚他,满意的抛下这一段恩怨,继续他的正事。
“表妹呀~”
母亲一哆嗦,估计是肉麻的。
“我是来善後的。”
“善後?”
“是呀,”邢万零唯恐天下不乱的耸耸肩道,“既然都是沈家的子孙,我有这个义务不是?你破了产,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我决定,等你卖了这宅子抵债後,我替你们全家买一栋公寓住。嗯~反正到时候你们的车也会卖了,那我干脆替你们买靠近地铁站的吧。还有还有,要靠近农贸市场,那样去买菜什麽的也比较方便。你说,最近西红柿怎麽这麽贵呀,还有,山竹三个能卖20块,那东西在南方一土筐才要10块…”
“够了!”母亲大吼,“你们到底想怎麽样?”
“很简单,把小扬给我。”萧先生与我对视。
“那是我们家的儿子!”母亲不肯。
“我不是。”我冷冷道。大家都愣了。
“我受够了当垃圾的日子。忘了我吧。”我望著萧先生的炯亮目光,“我要跟他走。”
邢万零笑了,带墙一般的男子走了。萧先生也牵起我的手,走出了这个大门。
坐进黑色的加长宾士,萧先生甚至都不问我要不要拿些什麽,因为他知道我在邢家的那些东西都只有扔的价值,我带在身边的只有纪录我们的过去的日记,和它上面别有的他送我的红宝石袖扣。
宾士开动了,门口却奔出了一个人。
“小扬,小扬,不要离开我!”那个男人在哭,我不用回头就能听得出。
他等了我太久太久,终於等到了我与他的夜夜温存。
但是我苦苦等待的却不是他,不是一个束缚我的懦弱男人,不是一个只能给我温柔的男人。
“小扬──”他依旧喊著跑著,雨应该早已淋湿了他。
司机停下了车。
萧先生不语。
我闭上眼睛对司机说:“开车吧。”
“小扬──”
“小扬──”
声音远去了,我睁开眼睛。
不知行了多久。
窗外雨小了,风住了。
飓风过後,全新的世界。
1992年12月24日
圣诞节,萧先生带我参加了上流的商业派对。
他正对著镜子,女佣为他系领带。淡灰色泛著白纹的西装,衬托出他稳中成熟的男人气息,头发没有擦任何东西,自然的背在耳後。
我看得出神,没有察觉到他回头微笑。
“小扬,准备好了?”
“是。”他的手搭上我的肩,我发觉我又长高了,只是还不及他。
他还年轻,有著年轻人的品位,年轻的身体。确认了这点,我暗暗放下心。
灯红酒绿,流光溢彩。
不得不承认,我爱这种繁华的上层社会。
我喜欢与人觥筹交错,与比我大甚至几十岁的人相谈甚欢。我点头,微笑,举杯,道别──每一样我都做的得体。穿梭於举止优雅的成年人之间,谈论商场,谈论政事。不经意的,也是只觉的回头,对上萧先生赞许的目光,心中为之一振。
“小扬。”现在还能这样亲切叫我的,除了萧先生只有一个人──邢万零──一个美丽绝伦,却又十分难缠的男人。
“邢先生你好。”在这种社交场合,礼貌总是没有错的。
“不要这麽叫我,好像老头子一样嘛~~”他撇撇嘴,露出一付很可爱的表情,但是眼睛依然透露著精明,似乎有著许多不为人知的鬼主意。当初这个男人帮我而不是邢家,值得庆幸。
“那麽…”怎麽称呼?叫他舅舅,他会不会当场吐血?
“老板,你在这里啊。”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我还以为是上次的那个“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