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客先生,拖走! 作者:陈小布(晋江2014-09-04完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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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可以死!我不允许你死!”她泪流满面,整个五脏六腑在一瞬间仿似都被掏空,疼的近乎失去知觉。
沈家恩站在一米下的露台,望着她笑,她呆呆的看着他,眼上还挂着泪珠,她有轻微的恐高,从来不敢走到边沿来,所以一直不知道下面还有个小露台。她反应过来,缓缓的起身,而后飞快的往出口跑去。
沈家恩已爬上来,追赶上她,紧紧的抱了她,“你还说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为什么要追过来?!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哭?!”
她手脚并用,捶他踢他,泪如雨下,可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他的怀抱,他越抱紧她,她越伤心,“沈家恩!你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他扳过她的脸,吻着她的发她的泪。
沈逸承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站在楼梯口,沈家恩无惧的看着他,周围的空气仿似凝固。
永心发现他身体紧绷,连忙回过身来,喃喃的喊,“逸承。”
沈逸承走过来,拥着永心就走。
沈家恩跟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沈逸承,你放过永心!她根本就不爱你!她不过是感激你!”
永心甩开他的手,“沈家恩,你别胡说!”
“若你不爱我,你为什么还留着那两盆茉莉花?!若你不爱我,你为什么要在花园里种满茉莉花?!”
惊愕、愤怒、伤心、失望。。。。复杂的表情交错在沈逸承的脸上。他猛的回过身来,一拳挥过去,沈家恩根本没反应过来,脸上就重重吃了一拳,他踉跄着后退。沈逸承额上青筋直跳,一言不发的跟上来,一把抓过他的衣领又是一拳。沈家恩已是回过神来也一拳挥过去,两个人气急败坏的扭打在一起。
沈家恩怒不可竭,“你不是我叔叔!你连永心都抢!”
沈逸承咬牙切齿,“我今天就打醒你!我让你一意孤行!”
他一拳挥过去,沈家恩撞倒在桌子上,顿时,豆浆油条哗啦啦的滚落一地,沈家恩又跳起来狠狠反击。
永心在一边大喊,“你们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沈家恩打架从来都不是沈逸承的对手,很快就落了下风,跌倒在地,沈逸承上前去,恶狠狠的揪着他的衬衫,“起来!”
沈家恩身形不稳的站起来,眼睛如醉酒般通红,拽着他的手臂,“你放过永心,她根本就不爱你!”
沈逸承又一拳过去,沈家恩避闪开去,顺势一勾拳,打在他的下颚上,两个人全都滚落在地上,豆浆油条湿淋淋油腻腻的糊了一身。沈家恩躺在地上,沈逸承占了上风,恶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两个人都气咻咻的瞪着对方。
关永心扑上来拉着沈逸承的手臂大喊,“你放开他!你们这是干什么?!”
沈逸承这才松开他去,也不管地上鼻青脸肿的沈家恩,站起来,拉了永心就走。
沈家恩爬起来还待跟上来,沈逸承脸如寒冰,“你还敢过来!”
关永心用力的甩开他的手,“你们两个是小孩子吗?!”她只觉得失望透顶,撇了他们冲下楼去。
沈逸承赶紧追下去,职员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看到他一身污秽,脸若冰霜,但也无人敢过问。他边走边脱下西服外套,扔在走廊角落的垃圾筒内。
永心走进他的办公室,拿了手袋就往外走,他正迎面过来,拥了她在自己怀里。
她冷着声音说,“放开!”
“不放!”
她看他嘴角还有血丝,头发凌乱,因一晚上没怎么合眼,脸色疲倦。她叹气,拿出手袋中的手帕给他擦了,刚刚下颚重重吃了一拳,现如今碰到伤处,他倒吸口气,永心看他这样倒是想气也气不起来。
他拉了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回到家中,他一叠声的叫园丁,那园丁连忙过来,永心知道他要说什么,赶在他前头吩咐,“去把花园里的茉莉花都拔了,一株都不要剩。”
他反而失笑,“算了,走吧。”
园丁仗二摸不着头脑,困惑的退出去。他干嘛要动怒,这满园的茉莉花还是他为她种的。
永心看他气已消了大半,说,“可惜你的豆浆油条没了。”
“喝白粥好了。”
“这个时间哪还有粥?”
“你煮!”他推她进厨房。
“凭什么是我?”永心抗议。
“那我吃你好了。”他在后面拥了她。
“我这就去煮。”她赶紧推开他,飞快的走进厨房。
这个周末晚上八点是义卖时间。礼服是一早备下的,淡紫色v领无袖软缎长裙,款式既不开放也不会太过保守,完美的剪裁,长裙服帖的在永心身上好似第二层肌肤,整个人犹如美人鱼,婀娜多姿。
其他部门的几个女职员也已陆续到场,大家都穿了各色华美礼服,化了精致妆容,个个晶光四射,同平时办公时的正襟危坐大不相同。因时间还没到,大家都在休息室坐着聊天,上级领导走进来同她们寒暄,只觉一众女下属光彩照人,“今天是要拍电影吗?这么多大明星!”
八时整,舞会正式开始,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整个礼堂灯火辉煌,政商名流分两边坐了,男士都西装笔挺,有些自己已带了舞伴,女士衣香鬓影。永心和一干同事坐在另一边,远远的看见沈逸承,隔着众人,相视而笑。沈家恩坐边上些,目光如炬的跟了她,她微微颔首,而后别过头去,望向礼堂前方致词的领导。
永心跳的中规中矩,舞步并不华丽,但胜在容颜秀色可餐,许多男宾都轮侯着与她共舞。
沈逸承拥了她,轻声抱怨,“明明是我的女朋友,可是还非和别人一样等上半个小时才轮到跳一支,难道我没有特权吗?”
“或者你真该包场。”
“现在还来得及吗?”
“估计太晚了!”
他沮丧,“下一支舞又是半个小时后。”
“应该不用,你没看到隔壁部门的小周,那些男宾都围着她去了,很快我就要坐冷板凳了,等你救场呢。”
“为什么我觉得那些与你共舞的男人眼光好似要吃人。”
“是你想太多,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女朋友没那么好。”
。。。。。。。。。
。。。。。。。。
沈家恩站在永心面前,欠欠身,牵了她的手翩翩起舞。在灯光闪烁下,她有片刻的错乱,从前天气好的时候,两个人喜欢赤了脚在阳台起舞,其实不过是乱跳一通,那时候她根本就不会跳舞。跳着跳着她就会踩到他脚面上去,到最后他干脆抱了她,两个人笑成一团,他在她耳边一声声的唤她,“小宝。。。小宝。。。”
年轻的时候,总归有些傻气有些天真,总说永远,总说天荒地老,现在想起来,其实那么短,前前后后不过半年。那时候却觉得两个人好似已经认识了一辈子,在一起了一辈子。他想必也是想到了从前,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些唏嘘黯然。灯光忽明忽暗的打在身上,其实都知道对方再也不是最初的那个人,却都不舍这片刻的温柔,两个人都沉默着,只是随着音乐一圈一圈的跳下去。
可是,终究要曲终人散。
连接着跳了好几支舞,永心只觉得脚底酸痛。远远的看见沈逸承正和傅少琛在说话,她悄悄退到后面的露天长廊去,在铁艺椅上脱了皮鞋休息。清凉的风杂夹着栀子花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今日是月中,月亮大如银盘,亮白晶光。
永心荡着双脚,轻声吟,“嫦娥应悔偷灵药 碧海青天夜夜心。”
她听到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侧头望去,只见一美妇人举着酒杯朝自己走来,乌油油的头发编着好看的辫子盘在脑后,发髻上面简单的插着一支碧玉簪子。黑色长裙袭地,身段稍稍丰满,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唇红齿皓,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一看就是长期养尊处优惯了的,保养的很好。她走到长椅前也不问永心,直接坐下,摇晃着杯中香槟,“关永心?”
关永心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她望着夜空,缓缓的说,“你很好奇我是谁?怎么认识你的是不是?”她转过头来看着她,“我从来不知道作为一名公务员,关小姐竟然也会这么恬不知耻,道德败坏。你父母有没有教过你不要插足别人的家庭,不要做第三者!”
永心脸色煞白。
“难道我有说错吗?”看永心死死的盯着她,美妇人冷笑,“我女儿甜甜修养好素质高,连吵架都不会,只会一味在家哭,难道因为她好脾气好修养就该容忍你这种不道德的行为?!既然你在这里工作,想必对甜甜爸爸也知显一二,我希望你适可而止,不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到时候难堪的只会是你!”
关永心张了张嘴,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可是那美妇人却听到了,她眼睛睁的极大,惊愕的看着永心。
永心说的是“妈妈。”
宫兰心低喃,“你是。。。小宝?”女儿小时候一直叫小宝,名字是她离开后改的,所以她并不清楚关永心就是关小宝,也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离开的时候女儿不过才是个小小人儿,如今容颜哪还有当年的影迹可寻,故她也没认出她来。一阵凉风吹过来,她不由自主的打个寒噤,酒杯滚落在地上,发出玻璃破碎的清脆声。
眼前的女人在她五岁的时候就抛弃了她,如今她为另一个女儿来申讨威吓她,她不要她,可是她却是另一个人的好妈妈,真是莫大的讽刺。关永心遍体生寒,她没有再说一个字,要抓了椅子的扶手才能让自己站起来,她飞快的往前奔去,甚至连鞋子也忘记穿,只想着离了这片黑暗。
沈逸承不见永心在礼堂,一路寻到长廊来,只见走廊尽头一人影幢幢,步履凌乱的朝自己这头奔来,在昏暗的夜色下虽看不清面孔,但从身形上却已看出是永心。他上前几步,入口处的壁灯照耀着她苍白的脸,一双大眼尽是悲凉之色。
他扶了她的肩膀问,“怎么了?”
她紧紧拽着他的手臂,“宫兰心,妈妈。”
他抬头望去,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坐着一中年美妇,皎洁如水的月光洒在她美丽的脸庞上,她一动不动犹如一尊白玉石雕,他认出她正是何甜甜的母亲。心下已是明了,低下头来,才看到她赤着脚,地上一连串的血印子,像盛开在黑暗中的花,凄婉凛冽。她要等他凌空抱起她,才发现自己的一双脚都在流血。他大步流星的抱了她走到停车场,沈家恩正从另一侧过来,看到永心双脚滴血,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沈逸承脸若冰霜,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他三两步的跟上去,沈逸承终于忍无可忍,“沈家恩,你够了!”
永心瑟瑟的缩在他的怀中,对周围一切恍若未闻,眼睛空洞没有焦点,沈逸承已是抱了她在后位上挨窗坐着,又小心的把她的双脚放在椅子上,防止玻璃碎片陷的更深。沈家恩呆在原地,车子在他面前飞快离去。
原来还是会痛,原来这样痛,关永心倒吸口气,沈逸承坐在一边握着她的手,医生拿着镊子小心翼翼的夹去她脚底的玻璃碎片,脚底已是血肉模糊,他涂上药水,而后用纱布缠绕包扎好,又给她打了消炎针,前后足足折腾了好几个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关永心请假在家,现在她走路只敢垫了脚尖,因行动不便,白天她干脆缩在二楼卧室哪也不去,幸亏还有电脑和书陪了自己,但也觉得沉闷枯燥至极,她只觉再耽下去,自己都该发霉起来,幸亏半个月后也就恢复了。其中沈家恩来探望过两次,她并没有把母亲的事告诉他,只是心下里生出种惊恐害怕来,对所有同她关联的人和事都没来由的恐慌。她从小抛弃自己,其实自己并没有怨恨过,总想着她也有她的苦衷。可是,如今,只要想到那个晚上,她脸上的那种倨傲鄙夷,她只觉得寒凉刺骨。
她这半个月睡眠一直不好,总是反复做着相同的梦。在梦中,她回到童年,远处青山如眉黛,在金色的阳光下绵延不绝,门口盛开着大团大团的美人蕉,碧油油的叶子衬的红花似火,母亲就坐在门前的椅子上,而她坐在她的膝盖上,她给她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清莹莹的歌声飘荡在半空中,又向更远处的田野山林弥漫开去,整个天地间都是欢声笑语。
可是还未等她笑声停止,她就扔了她在地上,提着一只袋子,匆匆的从村口离去,她哭喊着在后面追赶,可是怎么也追不上她,直到她消失不见,她一直未回头。她爬到那么高的山顶,寒冷的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她看到母亲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了黑点再也不可寻。她一直哭一直哭,眼泪好像怎么也流不完,她实在太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