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客先生,拖走! 作者:陈小布(晋江2014-09-04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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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忿忿,“不去!我就见不得他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
“谁啊?我认识?”
“还不是程一诺那丫的,摆我一道!”
永心心下只觉得好笑,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只许周官放火却不允许百姓点灯?他自己一向招蜂惹碟对袁小铮爱理不理的,如今倒气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后来欧阳果然常常约了永心出来吃饭,她也并不常常出去,总是他叫四五次她才去一次,虽然他一贯的插科打诨,永心妹妹,永心妹妹叫个不停,但是她知他心里其实一直都记挂着袁小铮,不过是放不下男人的面子自尊罢了。
只是没想到还会遇见沈逸承,其实她已经是尽力避开,但凡有他们沈家或者世纪地产公司的新闻,她都尽量让其他同事去了。那天是楼盘展销会,她本是不想去的,心里想起那晚上的事,总是慌乱,如时空穿越般,总觉得哪里出了错,可是到底哪里出了错,她又说不上来。她把钱寄还给他,他从此也没有再来打扰她,她放下心来。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些人想见,却总是遇不到,而不想见,却又避无可避。
她刚在一个展台前做完采访,便看到一众人簇拥了他从门外走进来,他着灰色西服风度翩翩,不过神情严峻,一贯的不近人情倨傲冷漠。很多记者都围了上去,把他周围挤的水泄不通,一个个问题的扔过去。
永心反而往后退去,离他更远些,他眼睛朝她这边扫色过来,有一刹那间,两个人目光接触到一起,她镇定自若的别过头去,默默的和同事收了器材设备离去。她坐在车子上,听到扑通扑通有节奏的声音,半晌,才知道那是她自己的心跳。
沈逸承其实一进大门就见到了她,虽然隔着那么多的人离的那么远,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她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过来,那样的活泼明媚,短发齐耳,显得精神熠熠,身上是一套珍珠白的职业套装,干净利落。只是她看他的眼神却是陌生疏离的,仿似他们从不曾相遇,从不曾在灾难现场共度过两天一夜。他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记者,追出门去,却只看到她最后一抹亮丽的身影,车门立刻就合上了,绝尘而去。
他恍惚的站在门口,刘大伟开了车子过来,他走过去示意他下车,自己坐到驾驶位上,漫无目的一圈圈的在街上转着,街上人潮汹涌,可是那么多的人,只是没有她。他想起刚才她看自己时的陌生,心里就一阵刺痛,他千山万水的追过去,终究枉然,一切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他最后驾了车回到哥哥家,沈珀承见到他回来,问,“今天的展销会怎么样?”
两兄弟谈了些公司上的事,容语琴也从外面回来了,佣人摆上饭来。
容语琴想起什么,对丈夫说,“幸亏我们家恩最后和甜甜结婚了,因祸得福这四个字说的还真没错,你知道我前几天在街上看见谁?”
沈珀承问她,“谁啊?还卖关子。”
“就是那个小记者咯,以前纠缠着我们家恩不放的,我看人多准,一开始就说她有心计,看准我们沈家家大业大的,盼着嫁过来做少奶奶呢。现在我们家恩结婚了,她手段好着呢,马上就找到下家了,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不得了!当初我还真小看她了。”
“哦,是吗?”沈珀承淡淡的问,他并没有见过永心,所以对妻子的话倒也半信半疑。
沈逸承沉默的吃着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是欧阳佳辉的儿子,欧阳容睿,你没看到他们亲昵的样子,好了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不定她和我们家恩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找好后路了。”
“没有根据的事情不要乱猜测。”沈珀承觉得妻子的言语太过尖酸刻薄。
“什么叫没有根据?”她撇一眼丈夫,“我自己看到的还不清楚,而且我看她根本也不在乎别人说不说的,青天白日的两个人就坐在跑车上打情骂俏,满大街的人都看见了!”
“出车祸的时候她好歹救过家恩,从这点看我看她也是个不错的姑娘。”
“那我们也没亏待她啊,家恩的那个房子,不都全给她了吗,也算是我们沈家对她的补偿了。”
沈逸承说,“她把那笔钱退回来了。”
“是吗?”沈珀承惊讶。
“那也是因为她找到更好的了,这点钱她也看不上。”容语琴总结,又问沈逸承,“这个月底的慈善舞会你有女伴了吗?”
“还没有,到时候让任秘书一起去就可以了。”
容语琴心下活动开,想着撮合林思雅和他,便说,“你带思雅去吧,也让小丫头见见世面。”
“好。”他和思雅也算熟稔,对她印象也不坏,他本来打算直接让任若西跟去的,既然她想去,带她过去也是一样的。
这日欧阳拉了永心去打高尔夫球,永心不会打球,本不想去的,但欧阳只说她成天不是上班就是闷家里,生活实在太乏味,非得带她出去见见世面调剂调剂。她实在不忍驳了他的好意,其实指不定谁陪谁呢,以前他总不待见袁小铮,现在她再也不粘着他了,他倒常常念叨了她,他自己心情不好才要她陪吧?
结果冤家路窄,她们没打几杆,就遇见程一诺和袁小铮,还有冯圣尧一伙人。本来大家都是很熟络的,就干脆一起打了,冯圣尧又拉了永心说话。程一诺倒是大方从容的样子,只是欧阳非得和他较劲赌输赢,结果他越气越打不好,好几个球都飞进沙子和湖泊里,难免心烦意乱的,两个人先是冷嘲热讽,后面差点没打起来。程一诺干脆拉了袁小铮就走,欧阳又追赶去了。
永心啼笑皆非,他倒非缠了她来,现在倒好,她来了,他自己却跑了,永心只好坐了冯圣尧的车子回去。后面冯圣尧又找永心吃饭,她不想去,他只说,不过都是好朋友,她既吃得欧阳的饭,为什么就吃不得他的?她推辞不过,只得去了。不过她毕竟不想让他有所误会,他叫很多次,她才去一次。
这日,冯圣尧非拉了永心去参加什么慈善舞会,她只说自己不会跳舞,他笑着说,“那不过是打着舞会的幌子,你真见有几个人跳舞的?不过是拿了酒杯装模作样的聊天,就当是陪我打发时间?”
永心只好说她没有可出席舞会的礼服,谁料他塞过一个盒子给她,衣服首饰鞋子,一应俱全。她只得应了,只是没想到又会在舞会上看见沈逸承,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的场合都是商贵名流,他会出现也不意外。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着他,就会莫名的不安,其实两个人离的那么远,他也不一定看到她,觉得自己这样没来由的紧张倒有几分好笑。
冯圣尧挽着她在会场转悠,很多人都是识得他的,又不免多打量了几眼永心。永心今天穿着条淡金色抹胸缎子长裙,又比往日更添几分妩媚,耳上颈项手腕间是一整套的精致的透明水钻首饰,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夺目璀璨的光芒。
远远的林思雅也见着她了,侧过头来对沈逸承说,“那不是冯少吗?不过他身边的女子我记得是欧阳容睿的女朋友,怎么今天又成他女伴了,真是让人看不懂。”
沈逸承沉默不语,只一口一口的喝着杯中酒。
关永心喝了一点酒,脸上热热的有些难受,会场里闷的厉害,她看冯圣尧正和几个熟人聊天,干脆离了他,信步走到外面的露台吹风。露台一角站着好几个年轻女子,其中一个说,“冯少今天带来的那女的什么来头?怎么从前都没见过。”
另一个冷笑一声说,“听说是个记者,前几天还跟着欧阳大少呢,不知道搞什么,今天竟然就成了冯少的女伴了。”
又有人接上去说,“怪不得了,记者记者,本来就是妓/者,那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才能把几个男人都伺候的服服帖帖的,我们是学不到那本事的了。”
“你看她身上的那套钻石首饰,今年巴黎新款,没个百儿八十万的,根本就下不来,她也真有能耐!”
关永心只觉五雷轰顶,耳朵嗡嗡作响,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套首饰是钻石,冯圣尧只说是水晶,她突然觉得自己真傻,怪不得她们会这么看她?那几个女子回过身来,她连忙朝后面退去,不想被自己被发现,却撞进一个人的怀中。她抬起头,竟然是他,看他脸上都是阴霾之色,想必他也是这般看她的了。她正欲离开,他却一把拽了她的手,拉了她便往外走。
“去哪里?”她问。
他走的又急又快,并不回答,她踉跄着跟他到了停车场。
“我们谈谈。”他冷着脸,拉开后座的车门推她上去,而后自己也坐上去。
“我没什么好和你谈的!”她心下慌乱,那种不安的感觉又袭上心头,她伸手去推车门。
“可我有!”他扣了她的手,“离开欧阳容睿和冯圣尧!”
她以为自己听错,愕然的看着他,而后心里生出无限的悲哀,他竟是这么看她的,她讥讽的笑,“沈先生,为什么我要离开他们,你不过是我前男友的叔叔,你有什么权利命令我?”她狠狠甩开他的手去。
他听到她叫他沈先生,脸色瞬间沉下来,“你就非这么勾三搭四的吗?欧阳容睿他还有未婚妻,你这样跟着他算怎么回事?一个男人满足不了你,还要和冯圣尧混在一起,他又是什么好人?!”
关永心气白了脸,“他再不好,也好过你们姓沈的,我就勾三搭四了,那又怎样?沈家恩已经结婚了,难不成你还想我三贞九烈的给他守着?!”
“你既然这么离不开男人,你找我好了!”他愤怒的掐着她的下巴,逼视着她的眼睛,“你要什么?钱还是你身上戴的这些钻石?我都可以给你。”
她奋力挣开去,其实很想哭,但是强忍着泪水不落下来,“抱歉,沈先生,我以为我们早就银货两讫了,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和多少个男人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
“你就非这么不知廉耻?当初口口声声说爱家恩,非他不可,是不是也不过是因为他姓沈?”
永心想到自己从前和家恩在一起的时光,思绪有片刻的恍惚,喃喃的争辩,“家恩才不会像你这么想。。。”她瞬间清醒过来,他已经娶了其他女子,他再也不会保护她了,她心下悲苦,“我是做错了,我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遇见你,但是沈家恩已经结婚了,我和你们沈家没有半点瓜葛,你休想再拿这个来威胁我。”
沈逸承脸色冷峻紧绷,“你这么说是非和欧阳容睿冯圣尧混在一起了?”
她的脸上眼眸中又浮现出那样倔强之色来,双唇紧抿着,一声不吭。
他冷冷一笑,“好,很好,只要你还在这个城市,还在这个地方,我看谁敢和你来往,你知道,我有一千一万种方法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她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微微仰起头,字字清晰,“做记者这些年,我最讨厌就是像你们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仗势欺人的权贵,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你想办而办不到的!你想怎么做,请便!若你想告诉那些男人我关永心是个勾三搭四不知廉耻的女人也请便!”她停顿一下,“沈先生,其实我很想知道,当你把别人的自尊狠狠践踏在地上的时候,是不是让你有君临天下征服一切的快感?”她不愿再徒劳和他说些什么,毅然拉开车门走下去。
外面有风吹过,她身上穿的不过是件露肩抹胸薄裙,可是并不觉得冷,两边脸颊滚烫,她伸手覆上去,摸到一片潮湿,刚才在他面前强忍住不落下来的眼泪,被风一吹,热辣辣的滚下来,她近乎麻木的向前走去,其实脑袋却是茫然的,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心里只是有一个念头强撑着她,离开这里离他远远的。
她已经失去家恩了,他们到底还要她怎样?是不是一步错就注定步步错?她心里说不出的悲哀。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把锐利的飞刀,扎在她的脸上心上,让她疼的几乎麻木几乎失去知觉,她近乎孤勇的往前走去,她要走到家里,才发现自己竟然走了那么多的路,双脚被高跟鞋磨出血泡来,钻心的疼,全身的力气仿似都已抽离,再也支撑不住,连衣服都没有换,就直接扑倒在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脑袋一直是昏昏沉沉的,堕在现实和梦境间,沈家恩和沈逸承的脸交错着在她眼前浮现,而后叠在一起,再也分辨不出谁是谁来?婚礼上,他拉着新娘的手,她在一旁观礼,他看她时的陌生冷漠,她尖叫她大喊,他却笑容灿烂的给新娘套上了指环;他一声声的质问到她的脸上来,朝三暮四,不知廉耻!
她坐在电脑前,眼睛如大熊猫,那些字符一个个在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