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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俏寡妇荣宠记-第25部分

小说: 俏寡妇荣宠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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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梓君见他们过来,少不得引见了一番。

    姜红菱这方知晓,这对男女便是章梓君的姨家表弟妹。

    那少女对她这表哥甚有情意,远远的见他同一少妇装扮的女子说话,便连忙跑了过来。听了章梓君的言语,便将姜红菱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表哥看这妇人的眼神似有痴迷之意,连着自己亲哥哥也一脸惊艳之情,不觉一脸不屑,小声嘀咕道:“不就是一个寡妇!”

    她这话音虽小,却依旧传进了姜红菱耳中。

    姜红菱听闻章梓君言说这是他姨家表妹,又想及上一世的事情,料来这对男女之间有些纠葛。此事同她无干,她也不想无端扯入是非之中,也只当不曾听到,向着还在放风筝的顾婉与宋明轩扬声:“婉姐儿,宋公子,若是累了,咱们就寻太太她们去。”

    顾婉跑了片刻功夫,出了一身香汗,此刻倒也微微有些疲倦。听了嫂子的言语,同着宋明轩一道走上前来,正要说些什么,一眼看见那少女,不觉张口道:“刘玉燕,你怎么在这儿?”

    那名唤刘玉燕的少女见了顾婉,脸色更是难看,冷笑了一声:“这儿又不是你顾家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

    姜红菱见这两个少女竟起了口角,微微不解。顾婉走上前来,挽住她的胳臂,口中说道:“嫂子,咱们走。”

    姜红菱看她一脸愤愤之态,更不知是何故,便低声问询。顾婉听她问起,神色却有些不安,嗫嚅了半晌,还是说道:“她就是之前退了我哥哥亲事的那个。”

    姜红菱听了这话,当即明白过来。原来这刘玉燕,就是当初因顾念初病重,退了亲的刘家女儿。

    刘玉燕见她当面揭了自己的底,索性张口斥道:“你哥哥是个短命鬼,我不退亲,莫不是过去当寡妇?!你哥哥没福,还要拖累我么?!”

    顾婉听她辱及兄长,一张小脸气的蜡黄,回嘴道:“你骂谁短命鬼?!”

    刘玉燕冷笑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现成的一个寡妇就在这儿放着呢!”

    顾婉口拙,又不似她这般尖酸刻薄,怎样毒辣的言语都能说出口来,一时竟被她噎的哑口无言。

    姜红菱于顾念初并无一毫情意,也不大在意这个前未婚妻,只是听她张口闭口的短命鬼、寡妇,辱人太甚,神色微冷,张口淡淡说道:“其时先夫病重,刘姑娘要退亲,也是人之常情。然而我夫家并不曾亏欠你什么,你要退亲也并未拦着不许,退亲之后也未指责过你家一分一毫。如今你辱没故人,却是何故?这满口的短命鬼,便是你刘家的教养么?刘姑娘这般言辞,哪里像个世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却像个市井之中的无赖泼妇。”

    那刘玉燕打小被家中惯坏了,性情骄纵跋扈,从来只有她骂人,哪里有人敢骂她?今日却被姜红菱当面斥责为市井泼妇,又是当着心上人的面,顿时气血上涌,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张口斥道:“你、你说什么?!哪个是泼妇?!姜氏,你嫁的是我不要的男人!什么江州第一美人,到头来还不是守寡?!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姜红菱却是轻轻一笑,说道:“守寡不守寡,是我自己的日子,同刘姑娘无干。至于这江州第一美人的名号,那是大伙叫出来的。大伙爱叫,与我有什么相干?刘姑娘既不愿听,就到城里去,逢人挨个儿告诉,叫大伙改了口,缀上你刘姑娘的名字就是。”

    刘玉燕被她这一番话气得七窍生烟,偏生章梓君呵斥道:“表妹,你满口胡言些什么?!还不快向红顾夫人赔礼?!”连她亲生哥哥亦也说道:“妹妹,姑娘家怎么能这样说话?”转而又向姜红菱躬身作揖:“顾夫人,我这妹妹自小被家中宠坏了,有口无心,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刘玉燕眼见如此,又被心上人当面呵斥,又羞又气,又酸又妒,哭哭啼啼道:“你们怎么都向着她?!”话音才落,顿足扭身跑远了。

    章梓君同那刘公子眼见她跑开,虽有家人跟随,倒恐她出事,只得向姜红菱匆匆赔礼告辞。章梓君临行之际,深深望了一眼姜红菱,方才迈步离去。

    顾婉气冲冲道:“这刘玉燕当真是不知所谓,我们家里哪里得罪了她?她要退亲,也没说什么,就这样恶言恶语。”姜红菱心里倒猜到些许,但当着小姑子的面,也不好直言,只说道:“世家出来的孩子,性情骄纵也不足为奇。”

    原来这刘玉燕打小便自负容貌出众,又极爱名声,时常打扮娇俏出门赏花会茶,好叫人称赞她姿容无双。偏生这江州城中又出了个姜红菱,城中人但凡提起本地美人,提起来的皆是姜红菱而非她刘玉燕。她这心底,便一直赌了一口气,凡事都要和姜红菱一较高下。

    她自幼同顾念初定亲,却对自己的表哥芳心暗许。后因顾念初病重,她便以此为由,在家撒娇耍赖,逼着父母退了这门亲事。谁知,转头就听顾家娶了姜红菱。她虽不喜那顾念初,却又觉得便宜了姜红菱。正当心中不甘之时,忽听得顾念初身故,那姜氏过门两月就成了寡妇。虽无一人得知,她却在家中拍手称快。

    今日清明,她纠缠着哥哥同章梓君带她来城郊散心游玩,却不料就在这里遇上了姜氏。她对姜红菱虽是早闻大名,其实并不曾见过。今日一见之下,纵然心中不服,却也不得不认,这姜氏果然生的艳丽不俗,连自己也要比了下去。

    她心中本就不快,偏生又见表哥同这姜氏也不清不楚,又记得以往姨母说起,表哥曾有意往姜家提亲,妒恨交加之下,便对着那姜氏口出恶言。

    那姜红菱却不是个好惹的,不止当面指摘她泼辣,更讥讽她毫无教养,如同市井泼妇。

    章梓君又迫着她向那姜红菱赔礼,连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也横加指责。

    刘玉燕自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只觉羞辱交加,心头对那姜红菱更添上了几分恨意。

    姜红菱却未将此女放在心头,历经前世种种,这刘玉燕在她眼中不过是个黄毛丫头。

    出了这一桩事,她已无心在这里再待下去,招呼着顾婉顾婳两个姑娘,往荷风四面亭寻苏氏去了。

    这一幕,皆落在一旁得月楼之上的两人眼中。

    这得月楼就在望仙湖畔,是本方一处华丽酒楼,因借着望仙湖的清幽景色,又传闻掌柜花高价自京城里请得一名退下来的御厨,这楼中菜价也比城中的饭馆贵上几成。江州城中的富户但要请客,皆爱来此,算作个脸面。

    顾思杳今日同那贵人相会,便是出了重金包下了二楼的一座雅间。

    那雅间的窗户正对着下头的草坡,恰巧便是顾家一干人等所立之处。

    此刻窗畔坐着一名头戴黄金冠,身着月白色杭州绸缎衣袍的俊逸少年。这少年龙眉凤目,俊秀非凡,举手投足,贵气迫人。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楼下男女,不禁轻轻道了一声:“好一张伶牙俐齿,好一个俊俏的美人儿。”

    顾思杳自然也瞧见了那一幕,看着章梓君眼中不带掩饰的痴迷,他面色淡淡,却将桌上一只细纹海牙白瓷酒盅紧握在手中。

    那少年又莞尔道:“江州城当真是地杰人灵,能养育出这样绝佳的人物来。如这女子的人物相貌,该当是进宫为后为妃的人。”

    顾思杳面淡如水,淡淡说道:“毓王爷说笑了,这妇人乃是在下孀居的寡嫂。”

    原来这少年,便是六皇子毓王。

    毓王听了顾思杳的言语,长眉一挑,浅笑道:“原来是嫂夫人,那是小王失礼了。然而以令嫂这般人才,年纪轻轻便守寡,当真是可惜至极。”

    顾思杳不置可否,亲手执壶,往毓王面前半空的酒杯中注满了酒液,说道:“这是江州本地的名产梨花醉,请王爷尝尝。”

    毓王笑道:“好风流的名目,本王果然要尝尝。”说吧,举杯一饮而尽,赞叹道:“清香绵长,更有香梨甜美,难怪叫做梨花醉。”

    顾思杳看着眼见这状似放诞不羁的少年王爷,他心底知道这人虽看似纵情山水,风流放浪,于朝政全无兴趣,骨子里实则是个极有野心之人。

    那毓王饮了两杯梨花醉,执起乌木包银筷,自盘中夹起一颗盐炒芸豆丢入口中,一面嚼着一面笑道:“顾公子,你倒真是个笨人。”

第 30 章() 
顾思杳微微一怔;不觉开口问道:“王爷此言何意?”

    毓王浅笑道:“顾公子与小王素无往来;你忽然寻了门路要与我结交;所为何故?若为前程计;我三哥见在江州;他自幼受父皇宠爱;前途不可限量。你放着眼前这么一个炙手可热的不去趋附;反倒找上我这么个闲散王爷,岂不是太笨?”

    顾思杳微微莞尔:“王爷多心了,在下不过倾慕王爷仁义;故此想与王爷结交罢了。”

    毓王朗声大笑,说道:“本王仁义?这倒是本王今年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本王向来风流,最爱的就是声色犬马;这朝政民生是向来不在心上的。顾公子这一说辞;未免过于牵强。”

    顾思杳看着毓王那狂放不羁的样子,薄唇微抿;浅笑说道:“王爷是性情中人;看似风流不羁;其实心有大义。不然;去年西北旱灾;王爷也不会派人往江南筹集粮食前往赈灾了。”

    毓王眸中精光一闪;淡淡问道:“此事,顾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毓王是彰德皇帝第六个儿子,其母原是宫中的容嫔。容嫔貌美;初进宫时极得上宠;不出两年的功夫便生下了六皇子。彰德皇帝龙心大悦,要封她为妃,招来了柳贵妃的嫉恨。

    柳贵妃是齐王的生母,多年圣宠不衰,自打王皇后过世之后,更以宫中次后居之。她见容嫔母子极得皇帝喜爱,唯恐其威胁到爱子皇位,便设计构陷容嫔,诬陷她玩弄巫蛊,魅惑君王,毒害太子。容嫔进宫不久,根基不牢,哪里是她的对手。

    人证物证俱全,她有口难辨。彰德皇帝听信了柳贵妃的谗言,雷霆大怒,下旨处死了容嫔,自此也对六皇子冷眼以待。

    那六皇子自幼竟是在皇家寺庙里长起来的,他年龄渐长,人事已知,见多了人情冷暖。又看宫中柳贵妃母子气焰猖獗,情势又诡谲多变,自料在京城难有作为,便自请去了封地。

    彰德皇帝对这个儿子自来不喜,便将西北一带的冒城给他做了封地。西北苦寒,又常有兵事,朝中众臣皆道这六皇子今生已然无望。只是柳贵妃却依旧不能放心,时常派了探子往冒城打探消息。探子回信,言称毓王整日沉溺于声色犬马,往来皆是浪荡子弟。便是在西北之地,毓王府中竟还养着数十名江南美女,其荒淫不羁之态,不可名状。

    柳贵妃听了这消息,方才放下心来,再不管这个六皇子,一心一意经营京城。

    顾思杳却知晓,毓王不过是韬光养晦之策,他在西北暗中经营自己的势力,将民心军权牢牢捏在手中。上一世,毓王便是凭借西北奇兵天降,剑指京城,逼迫其他三王让位,就此登基大统。

    毓王算是一位有为之君,然而此举日后青史留名却是一桩瑕疵。且逼宫上位,后患无穷。

    顾思杳按下这些前尘旧事,看着眼前这位少年王爷。这六皇子如今尚且年少,遇事仍有几分沉不住气,听了自己的言语,神情虽未大变,但眼中却已有防备之色。

    他微笑开口道:“在下生长于江南,有人采买大批粮食,心生好奇,自然打探一二。”

    毓王淡淡说道:“顾公子这好奇心未免过于旺盛,竟都打探到万里之遥的西北去了。”

    顾思杳浅笑不言,那毓王又道:“西北旱灾,百姓苦难深重。本王既在西北,自然一尽绵薄之力,算不得什么。”

    顾思杳亦不戳破,淡笑道:“所以在下倾慕王爷仁义,并未说错。”

    毓王却不想再打这哑谜,皆是聪明人,有些事是不必明说的。他当即问道:“为何是本王?”

    他是个闲散王爷,除却身边几个心腹亲信无人知晓他胸中壮志。

    近日清明将近,他禀明了朝廷,来江南为母亲扫坟。朝中只道他借此时机,来江南寻欢作乐,也无人理会。

    毓王到了江南,便暗中打探齐王人事,又看有无可用之人。便在此时,他收得了顾思杳的礼。也是因这份礼,他愿见顾思杳一面。

    旁人即便要讨好他,所赠也不过是宝器玩物美女之流。这顾思杳送的,却是一刀纸,澄心堂纸。

    澄心堂纸乃是南唐后主李煜推崇之物,纸张肤卵如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有诗句写其“触月敲冰滑有余”,乃是毓王心头所好。

    这份礼,显然是精心挑选出来的。顾思杳于他这个闲散王爷,是打探许久了。他倒也想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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