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打脸日常-第7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人几乎是比肩而行,往小溪那边走过去,两侧树木摇曳,沙沙作响,静谧的林子里透着一丝诡异。
黑云涌动,盖住了一半的月亮,夜色暗了下来,苏绿檀往头顶看了一眼,这一看,便被吓了一跳,勒紧了缰绳惊叫道:“有东西!”
国师抬头,顶上一道巨大的猛物暗影似要扑过来,张牙舞爪十分骇人。
国师往上空撒了一竹罐水的东西,那影子登时就如烟雾消散了。
尽管惊魂未定,苏绿檀还是语气如常地问道:“那是什么?”
国师淡声道:“不过是雾气造出来的假象,用来吓唬人,令人自乱阵脚的。”
若是大队人马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作飞鸟散了,用来扰乱军心再厉害不过。
二人继续前行,苏绿檀又问:“国师撒的是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皂荚水,那些幻影遇到皂荚水就会消失,都是哄人的小把戏。”
抹了把冷汗,苏绿檀心道:这还是小把戏,换做平常人,早该吓的三魂七魄都离体了。
苏绿檀自言自语了一句:“不知什么时辰了。”
国师道:“过了子时了。”
轻轻吐气,苏绿檀根本没想到都这么晚了,她还从未在这个时辰,流连在深山老林之中。
将至溪边,苏绿檀道:“马儿也累了,要不下去喂点水?”
国师点头,两人一起下马,牵着马儿往溪水边去。
走着走着,苏绿檀觉得脚底下松软的厉害,她喊住国师:“好像不对劲。”
国师的马儿看见水,已经往溪边奔过去了,刚踩进去,大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水光溅起,带着一阵恶臭味。
苏绿檀赶紧扯住自己的马儿,不让它跟过去。
连连后退几步,国师深皱眉头,道:“沼泽。”
二人退后好几步,苏绿檀才道:“怎么看起来清澈的像溪水一样?”
一直镇定的国师攥起了拳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冷色:“原来三皇子麾下的人,不是南夷部落的蛊师。”
狐疑抬头,苏绿檀问:“国师不是说他身上有部落的印记吗?”
“许是后来加入部落的吧。跟过来,本座知道如何出去了,夫人上马。”
苏绿檀复又上马,国师牵着马,两人一马,又回到了刚才的林子里,一直往回走,头也不回。
身边的树木似乎总在变换,又仿佛一直都是原样,苏绿檀被绕得晕头转向,见国师步伐笃定,专注观察,便不好出声打扰,又走了许久,才重新到了另一处开阔之地,不远处便能看见连绵起伏的高山耸立,直入夜空。
夜愈寒冷,苏绿檀咳嗽了两声,国师微微扭头,道:“已经出了林子,马上就可以上山,山上应该会有侯爷留下的踪迹。”
一听此话,苏绿檀喜不自禁,疲惫的声音里带着欢愉道:“这就没事了?”
“暂且没事了,山上不好布阵,应当再无阻碍,不过可能有野兽毒虫出没,还需小心。”
苏绿檀扯住缰绳,道:“让我下来。”
国师松手,看着她下马。
苏绿檀有些愧疚道:“国师坐上去,你也该休息了。”
愣然片晌,国师声音依旧淡漠:“不必,本座不累。”
苏绿檀道:“那我也走会儿吧,坐着难受。”
国师轻“嗯”一声,两人往山上走去。
刚过寒冷的冬季,二月里下过几场雨之后,山上的泥土泥泞难行,刚上去没多久,就踩了一脚的泥巴,走起路来十分吃力。
两人边走边观察,却因为泥土太厚太湿,掩去了人迹,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苏绿檀猜测道:“这山这么大,侯爷他们会不会是从别的地方上山的?”
国师道:“若是他们出了刚才的林子,极有可能从别处上山。不过看山脉走向,应当就是这座山了。”
“若是没出呢?”苏绿檀声音发颤。
“那便还困在林子里。”
苏绿檀不敢多想,这么些天了,如果钟延光等人还困在林子里,他们吃什么喝什么,精神上又如何承受得了。
攥紧缰绳,苏绿檀肯定道:“一定出来了。”
国师问她:“为什么这么觉得?”
“刚才在林子里,一点异味都没有,而且,他是我夫君呐,所以一定会出来的。”说到最后一句话,苏绿檀的嘴边竟浮起了笑意。
国师继续看着前路,道:“夫人说的没错,肯定是出来了。”
若没出来,不会没有死人的味道。
一路上山,脚下踩过草木无数,时不时有吱呀之声,苏绿檀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每一处,生怕漏掉任何一个钟延光他们留下的记号。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还是一点发现都没有。
国师停下脚步,道:“休息一下罢,这边没有人迹。”
身上热出了薄汗,苏绿檀擦了擦额头,道:“不用,这边没有人,我们就去那边。”她指着另一个方向。
国师坚持道:“休息一下,再等一个半时辰,也该天亮了。”
苏绿檀抬头望天,不见丁点曙光,她道:“若是天亮了,应该会好找一些。”
“是了,干粮不多,眼下保存体力较好。”国师解开包袱,递了一块饼子给苏绿檀。
过了夜的饼已经又干又硬,苏绿檀饿的厉害了,也不管难不难吃,就着凉水,又吃了一些。
找了一块好落脚的地方,苏绿檀靠着树干,蹲了下去,闭上双目休息一会儿。
国师走过去问她:“夫人身体可有不妥?”
苏绿檀摇头,道:“无事,就是累了。从前我在金陵经常学习玩耍,成天活蹦乱跳,精力旺盛,后来到了京城,许多东西都搁置下来了,因此身体不胜以往,今夜觉得有些辛苦。”
国师道:“夫人底子已然不错,若是体弱之人,此时早就支撑不住了。”
苏绿檀站起来,弯着腰,还靠在树上,两手撑在大腿处,抬眼笑道:“是吗,没给国师添麻烦便好。”
国师温声道:“没有,夫人机敏心细,若不是与夫人同行,本座并无十全把握。”
毕竟上次交手,他就被贼人伤过,那人所学之术太过阴邪,不好对付。
苏绿檀不大好意思道:“国师过誉了,其实我都没帮上什”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她觉得后脑勺凉飕飕的,迅速转身,盯着身后。
后面除了深不见底的黑,什么都没有。
国师上前一步,身子稍稍挡在苏绿檀身前,道:“夫人发现了什么?”
摸了摸脑袋后面,苏绿檀道:“忽然刮了一阵风似的,可这山林里,树叶都不怎么动,哪里来的风。”
点起最后一个火折子,国师往四周照了照,也没有发现异常之状。
两人正在查看情况,身后的马儿乍然受惊,扬起前蹄,仰天长嘶,砰然倒地。
苏绿檀吓得往后仰倒,幸得国师揽住,才没摔倒。
待二人站定,马儿抽搐一阵,便死了。
苏绿檀声音低低道:“有人。”
对了,有人,不是牛鬼蛇神出没。
国师把火折子递到苏绿檀手里,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道:“注意周围。”
苏绿檀下意识地点点头,把火折子举过头顶,屏息凝神。
走过马儿身边,苏绿檀眼尖地看到马背上有一支暗器,必是因此才突然暴毙。
稍稍抬头,苏绿檀瞥见一抹影子,竖起耳朵听到了微弱的滴水之声,她一把拉住国师的手腕,快速把火折子往左手边上空举起,高声道:“在树上!”
国师反应迅猛,跃身将长剑刺去,抱树的蒙面男子躲避不及,被刺伤了大腿,摔在了地上。
苏绿檀快步跟上国师的步子。
那男子连滚带爬地逃跑,来不及回头,国师握剑向前,正要出招,哪知对方往后撒了一把粉末,国师来不及撤招。
苏绿檀把火折子扔了过去,扬起披风,扑向国师,替他挡住了那些粉末。
两人双双倒地,跌在长草的陡坡上,往下滚了几圈,国师搂着苏绿檀,护着她的脑袋,撞上一棵树才停下。
四周没了动静,苏绿檀眩晕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压着她的国师,正喘着气地望着她。他面具歪了半边,露出光洁的面部和高挺的鼻子,左边眉如长剑,隐有天人之姿。
苏绿檀揉了揉太阳穴,人还有些迷糊,依稀看见一张好看的脸,便听得国师在她耳畔轻声道:“值得么?”
皱着小脸,苏绿檀摇晃着脑袋,眨了眨眼,道:“值得,您的安危比较重要。”
没有国师,她进不来,出不去,钟延光也无法平安归家,所以值得。
戴好面具,扶着树干爬起来,国师拉了苏绿檀一把,捡起兵。器,道:“他受了伤,跑不远。”
苏绿檀站稳之后,把身后的披风扯到面前来嗅了嗅,气愤道:“这畜生,扔的泥土,我还以为是什么毒。药!吓死我了。”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苏绿檀还在碎碎念。
国师失笑,他也没想到,就是一把泥土而已。
回头捡起火折子,二人追着血腥味往前,在一颗大石头后面,看到了蒙面人奄奄一息地靠在上面,双手还在发抖。
国师警惕上前,用剑挑开他的面巾,登时愕然手抖,剑柄险些松开。
这张面孔,这具躯体,陌生又熟悉。
男子仰头看了国师一眼,嘴皮子动了动,到底没说出话来,目光怨毒地笑了笑。
苏绿檀见那人年纪不算大,面色隐隐发紫色,左脸一直到脖子上,都有复杂的图腾,便他知道就是给钟延光下蛊之人,她问道:“他已经不行了?”
收了剑,国师道:“是,在我们伤他之前,就有人把他打了个半死,否则伤马的暗器,就该落在本座身上了。”而且,他显然受了蛊毒反噬,面目已经开始狰狞扭曲。
听到这句话,苏绿檀莫名开心,能把这人打个半死,一定是钟延光他们!
苏绿檀站在国师身旁,问那人:“定南侯在哪里?”
那人只是看着国师痴痴地笑,手掌缓缓抬到身前,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着。
国师道:“夫人回避一下。”
苏绿檀问:“怎么了?”
“了结他。”
头皮一麻,苏绿檀乖乖地退后好几步,拿披风把脑袋全部盖住,捂着耳朵,一点声音都不想听见。
国师的剑没入那人的喉咙,他便不再痛苦,睁着眼死去。
取出男子怀里无比眼熟的东西,放进自己的衣服里,国师提着剑便回头拍了拍裹得严严实实的苏绿檀,道:“无事了。”
苏绿檀摸了摸鼻子,没想到国师看起来这般仙风道骨的人,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过此人该死,苏绿檀丝毫不同情他。
茫然地站在山里,苏绿檀道:“我们该往哪儿走?”
国师道:“四处走吧,他既然在这里,侯爷应该也在这附近了。”
两人继续往高处走,苏绿檀有些后怕地问:“国师,这样的怪才太过可怖,若是再遇上可怎么办?”
“不会再遇上了。”
“为什么?”
“都死光了。”
除了他,精通这些的人都死了。
人声渐弱,天方露出鱼肚白,白蓝的云交替涌动。
苏绿檀已经累的快睁不开眼了,她找了个石头随意靠坐,再抬头,便看见了炊烟升起。
猛然蹿起来,苏绿檀指着不远处,带着哭腔道:“有烟!有烟!”
国师跟着看过去,确定那边是炊烟,不是雾气,他看着雀跃的苏绿檀,嘴边也挂上一抹笑,道:“应该是侯爷他们了。”
二话不说,苏绿檀便狂奔过去,一边跑一边叫着钟延光的名字。
那边把守的侍从转身看过来,叫醒了靠着树闭目而眠的钟延光,他穿着铠甲,头发凌乱,额上有伤和血迹,满身狼狈。
钟延光一睁眼,一个欢快的声影奔向他,他差点以为又出现了幻觉,苏绿檀旁边银色面具的男子在提醒他,这一幕就是真的。
长剑插。入地面,钟延光借剑撑起身子,笑意融融地走向苏绿檀,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听着她在他耳边嚎啕大哭。
她的哭声都那么动听。
苏绿檀拉着钟延光避开他的随从,捧着他的脸,心疼道:“怎么伤的这么厉害。”
钟延光疲惫一笑,道:“只是皮外伤。”
苏绿檀泪盈于睫,抽泣道:“夫君,你困了多少天了,是不是饿坏了冻坏了。”
再次拥她入怀,钟延光跟她咬耳朵:“不记得困了多少天,但是每天都在想你。”
他在想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想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