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打脸日常-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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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绿檀缩在六皇子妃身后道:“公主不肯磨墨就算了,何苦骂人?”
六皇子妃道:“磨个墨而已,你自己都答应了,怎么反悔了还要骂人!”
怀庆跺脚道:“她方才不是这么说的,苏绿檀她刚刚骂我!”
六皇子妃眉头蹙着,苏绿檀骂人?她才不信定南侯夫人是这种人,敷衍着问道:“她骂你?骂你什么了?”
怀庆委屈道:“骂我蠢货!”
六皇子妃:嗯?好像没骂错。
尽管心里是这么想的,六皇子妃面上没敢显出来,拉着怀庆道:“行了行了,不磨就不磨,好好的赏梅宴,别给我闹坏了。”
怀庆气结,说到底六皇嫂还是不信她!
六皇子妃一时没了耐心,把怀庆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责备道:“给我老实点儿!要点脸皮好不好?!定南侯已经娶妻了,娶了苏绿檀!”
眼泪在眼眶打转,怀庆死咬着嘴唇,她如何不知道钟延光已经娶了苏绿檀了,可是她不甘心,越来越不甘心,一天比一天难过,尤其婚事要定了,每天心里跟火烤一样。
六皇子妃跟怀庆关系又不亲密,本不想安慰她,但事情发生在她府上,闹大了难看,只得再次警告道:“你再折腾也没用了,就算没有苏绿檀,定南侯也未必肯娶你。别跟个孩子似的再惹人烦了行吗?”
怀庆没有说话。
六皇子妃嘟哝了一句:“人家苏绿檀也没有骂错。”
怀庆喉间一哽,六皇嫂知道苏绿檀骂了她还这么说?!
这边六皇子妃撂下了怀庆,依旧热络地拉着苏绿檀往林子去了,走了一会子,便一起折回了暖阁里,依旧让丫鬟折了许多梅花裹好。
暖阁里,怀庆已经先一步坐进去了,脸上干干净净的,就是眼睛还有点泛红。
怀庆恹恹的,倒是她身旁的妇人出去转悠了一圈,打开了话匣子,同六皇子妃道:“六皇子真真是疼您的,您喜欢梅花,就种了满园的宫粉梅。”
六皇子妃娇羞道:“他平日虽闲散了些,这些事上确实比旁人贴心。”
一提起自家男人,话头就收不住了,不过碍于怀庆这个未出阁的姑娘在场,都说的比较隐晦干净。
即便如此,怀庆也还是觉得戳心窝子,因为她想起了钟延光对苏绿檀的好,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可能只是寻常事,可是放在他的身上,那些就已经很难得了。
越想越恨,怀庆本来把六皇子妃的话听进去了一些,终究是没有忍住,幽幽问出口:“侯爷对你好吗?”
怀庆这话一问出口,苏绿檀又被众人的目光打成了筛子。
京城谁不知道钟延光出了名的能对自己下狠手,但凡他认定的事,一条路走到黑,说要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打小就在卫所军营里摸爬打滚,默默练了一身本领。
往往这样的男人,最不懂得疼人了,因为他的眼里,只有天下,没有女人。
想到这一层,没能嫁给钟延光的两个妇人也就不惋惜了,毕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女人嘛,还是要枕边人知冷知热比较好,不然有了再大的功业,一天到晚见不着人,身边三妻四妾的,又有什么意思。
苏绿檀迎上怀庆的眼神,镇定道:“当然好呀,侯爷是我这辈子遇到的男人里,最好的一个。”
指甲嵌入掌心,怀庆一时没能开口说话,那个六品诰命刘夫人笑道:“倒是想洗耳恭听。”
怀庆觉得钟延光再怎么宠爱苏绿檀,底线肯定是不会变的,同骑这种事,也不值得拿来一说,她便讥讽道:“侯爷还替你描眉不成?”
“那倒没有。”
怀庆冷哼一声,道:“侯爷才不会这样。”
苏绿檀道:“因为他画的丑,我不让他画。”
怀庆:
苏绿檀道:“但是他教我写字了,他说夫妻之间,琴瑟和鸣,首先要能鸣琴、鸣瑟,才能相和。”
有妇人点着头道:“是这么个理儿,为着能跟我家老爷多说几句话,他喜欢读的书,我也总要看一些。”
六皇子妃道:“这么说起来,还是定南侯做的好一些。我若喜欢什么,六爷虽肯替我想方设法得了来,但亲自花功夫教我却是没这个耐心的,可见侯爷待绿檀还是很好的。”
怀庆瞥苏绿檀一眼道:“侯爷还有工夫教你写字?”
座上有人跟怀庆一个想法,男人们成天到晚都在忙,还有工夫教妻子写字?又不是教着剪一朵花那么简单。
莫不是定南侯夫人在随口编瞎话?
这时候就有人不留情面了,刘夫人道:“侯爷的字我听我家老爷提起过,听说写的颇有大家之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在侯夫人这儿见识见识?”
怀庆立刻冷笑道:“夫人合该让我们看一看才是,总不好由得你胡说罢?”
钟延光的字六皇子妃也略有耳闻,即便是他真的教了苏绿檀,她也未必学的会,这如何能证明的了?
六皇子妃道:“天寒地冻的,我难道请了客人来我家里,就是写字来的?”
怀庆道:“六皇嫂,我们不过想开开眼界罢了。”她扭头问坐在最后面的刘夫人道:“是不是?”
刘夫人跟周围的几个人一起应和道:“是啊。”
苏绿檀不想让六皇子妃为难,更不想让怀庆得意,便道:“正好让公主给我磨墨,两下便宜。”
六皇子妃也有心折磨下怀庆,便吩咐左右道:“去备笔墨。”
一盏茶功夫,丫鬟就准备好笔墨纸砚,暖阁里婆子们也抬了一张四方长桌进来,把东西都搁在了桌上。
宣纸铺好,湖笔备好,徽墨端砚在侧,苏绿檀起身走到桌前,瞧了怀庆一眼。
怀庆不肯起身做丫鬟做的事,六皇子妃提醒道:“不是你吵着要看的吗?”
不得已,怀庆只好起来,挽起袖子替苏绿檀研墨。
磨了一会子,怀庆手腕就累了,便把墨锭给放下了。
苏绿檀道:“还没磨好,要浓稠。”
嘴角一沉,怀庆只好再磨,足足有半刻钟功夫,她锁眉道:“还不够?”
“够了。”苏绿檀浅笑,提笔挥毫,写下了烂熟于心的一句话——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宣纸上用草书写就了这句话,众人都围上前来看,她们大多数只是认字,真真论起书法,算不上精通。
怀庆不学无术,只认得行、楷的好,草书的好处自然辨别不出来,往纸上看了一眼讥诮道:“就写出这么个东西,还好意思让我磨墨!”
六皇子妃走到苏绿檀身侧的位置,瞧了一眼不免被惊艳了,呵斥怀庆道:“不知道就别乱说话!绿檀这幅字写的真好,虽然是草书,但严谨豪健,神气丰盈,是上等之作——绿檀,这得练多少年才能练出来啊?”
六皇子妃的祖父是当朝太傅,品评书法,她的话在这些人里比较权威,她说了,大家自然也就信了,对苏绿檀也高看了一眼。
苏绿檀道:“我有打小就悬腕练习的底子,后来侯爷教我的时候,就容易些了,不过也只学了皮毛,不得其神。韵。”
钟延光没有教过苏绿檀写字,是她私底下仿写他书房里的那副作品,而且她取了巧,用自己擅长的草书模仿他的字体,掩盖住了诸多不足,才看起来有那么几分相似。
六皇子妃嗔她:“这你还说是皮毛呢,谦虚过分了!”
其余妇人不想露了肤浅的底儿,也都跟着夸苏绿檀的字好——虽然她们还体会不了其中的好。
怀庆又被落了脸面,攥着拳头盯着苏绿檀,冷不丁蹦出一句话:“就算写的能看得过去,也未必是侯爷教你的,我见过侯爷的字,他不写草书的。”
这话提醒众人了,刘夫人道:“是了,侯爷是不写草书的吧?”
苏绿檀挑眉道:“他就是这么教我的呀!”
怀庆像是捉住了什么破绽,得意道:“我就说你胡诌的吧。侯爷不写草书,怎么会教你这个?”
苏绿檀一口咬死了,道:“不信你问他去!”
怀庆道:“侯爷要到我面前来了,我还非得问问不可。”
刘夫人等人也都在眼底藏了一抹讥色,还说苏绿檀备受宠爱呢,原是她自己硬撑出来面子,内里的日子不知道多难熬呢。
六皇子妃打圆场道:“好了,侯爷不在,怎么就能说是假的呢!”
不巧的是,暖阁外挑帘进来个丫鬟,朝六皇子妃禀道:“皇妃,皇子回来了,定南侯与陆大人也在。”
六皇子妃眉心蹙着问:“回前院了?”
怀庆登时就道:“正好把人请进来问问!”
苏绿檀心口一紧,糟糕,要露馅了。她这字放到钟延光眼里,就算真是他教的,他估计也不会承认的。
六皇子妃正犹豫怎么回丫鬟的话,就听丫鬟道:“回皇妃,来后院了。”
六皇子妃猜测道:“应当是去内书房了。”
怀庆喧宾夺主下命令道:“还不快快去请了来!”
六皇子妃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得一阵朗朗笑声,六皇子从大厅里进来,道:“夫人,我来了。”
后面跟着的,不是钟延光是谁?
第 49 章()
第49章
六皇子与钟延光和陆清然三个一起走进来;三人器宇轩昂;气度不凡;迎面而来;看得妇人们都红了脸。
六皇子妃走上前去;领着众妇人见礼。
钟延光瞥了一眼苏绿檀;又看了看暖阁里只摆着章书桌;并没有喝过酒的迹象,便放下心来,握着的拳头也松了些。
六皇子道:“原是有人惦记来我梅林里瞧一瞧;过来的时候听人说你邀了客人在花厅里,就来见一见。”说罢,他饶有深意地看了钟延光一眼。
苏绿檀心头紧张着;并未注意到六皇子的眼神。
六皇子妃嗔道:“早跟你说我今日要请客来了;六爷怎么又忘了?”
六皇子笑一笑,岔开话题道:“你们在比书法?”
可算提到重点了;怀庆快步走到桌前;拿了那副字来;举到钟延光的面前;高声道:“侯爷可识得这字?”
苏绿檀站在后面;来不及跟钟延光串通,只得咬唇望着他;却见对方眼神锁在那副字上,并没有朝她看过来。
因为钟延光被这副字给惊艳了;这草书虽然写的有些柔弱了;但是神。韵上层,意境不凡,而且跟他的字有异曲同工之处。
是他喜欢的字。
不待钟延光回答问题,六皇子与陆清然两个也凑到字面前看了看,眉头紧锁,不知在琢磨什么。
怀庆一看没人做声,便以为六皇子妃方才所言只是替苏绿檀打圆场而已,冷笑一声,道:“写的乱七八糟的,侯爷肯定不认识吧?”
六皇子目露鄙夷,斥道:“别乱说话——夫人,此乃何人所书?不会是你吧?你的字只承你祖父遗风之三四分而已,可写不出这样的字。而且这非寻常女儿家能写就,像是出自英雄少年之手。”
陆清然笑道:“此书颇有持誉之风,虽差了些许,但也实属佳作。”又扭头问钟延光:“持誉,你什么时候收了关门弟子?”
至此,六皇子与陆清然两个还没想到会是出自一个姑娘家之手。
钟延光却猜到了,能把他的韵味临摹的这么像的,此人一定是长久钻研过他的书法。暖阁里的人,除了苏绿檀没有人能,也没有人会成千上万遍的去看他的字。
她一定在无人知道的时候,精研过他的书法,揣摩过他的心思,推敲过他的心境,体味过他的心绪。
她一定曾经把他掰开了揉碎了,再重新塑造起来。
钟延光的思绪被怀庆无情地打断,她皱眉道:“侯爷,你怎么不说话?这字写的远不如你,肯定不是你教的吧?”
钟延光是个干脆的人,他没有一口回答,怀庆心想,此事十之八。九是苏绿檀在作伪。
六皇子又问:“这字到底谁写的?”
双手绞着帕子,苏绿檀凝视着钟延光,她这次写的不够好,他大抵是不会承认的吧。
钟延光忽然抬起头,对上了苏绿檀的视线,在她素来活泼的双眼里看到了一丝软弱和无助,就像林中离开了母亲的小鹿,眸子湿润而晶莹。
六皇子妃正要解答,再把这件事给圆过去,就见钟延光从对面走过来,站在苏绿檀面前,直视她道:“你手生了,写的没有以前好看。”
苏绿檀眸子稍瞪,眼底藏着不可思议,咬了咬唇,微喘地看着钟延光,结巴道:“是、是手生了,给夫君丢人了。”说着她红着脸低下头。
六皇子与陆清然惊讶道:“是定南侯夫人写的?”
六皇子妃笑道:“可不是嘛,我们都亲眼瞧见的。”
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