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打脸日常-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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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红帐落下,事后苏绿檀面色绯红,她的身上盖着被子,忽然一下子整个人被定住了似的,转了转眼珠子,道:“夫君,孩儿动了!”
手钻进被子里,钟延光摸了摸她的肚皮,仔细感受,半晌才笑道:“踢你了,痛不痛?”
索性掀开被子,苏绿檀看着圆鼓鼓的肚皮,没一会儿,平滑的肚皮上戳起一个小球,像是孩子的小手。
钟延光小心翼翼地触上去,隔着苏绿檀的肚皮,跟孩子击了掌,他声音低沉道:“可要等爹回来再出来,别太着急了。”
说罢,钟延光就替苏绿檀把被子盖上了。
苏绿檀觉着好笑,便道:“他又听不见。”
钟延光一本正经道:“我女儿乖得很,听得见。”
“要是个小子呢。”
钟延光躺下去,跟苏绿檀隔着有些距离,但是一直牵着她的手,道:“小子那就更要听话了,否则要挨揍的。”
“那还是闺女吧。”
沉默片刻,钟延光温声道:“我过两日要回京了。”
“金陵的事处理好了?”
“嗯。”钟延光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苏绿檀语气轻松道:“去吧,我和孩子在金陵等你。”
紧紧地攥着苏绿檀的手,钟延光没有说话,末了起身在她额上重重地亲吻一下,手指拨乱了她的发丝。
钟延光要归京,苏绿檀给他准备好了途中所需的衣物和粮食,大包小包的装好,让人抬上了马车,她还要亲自送他。
钟延光说不好,他从秦淮河走,那边人多,她去不便。
苏绿檀面上不显悲伤,语气淡淡道:“我是想去夜游秦淮,顺便送送你,你若不叫我送,我只去游秦淮河便好。”
无奈之下,钟延光只好道:“那你去吧,只是不要哭鼻子,我怕舍不得走了。”
扭过头,苏绿檀道:“我才不哭,你何时见我哭过!”
钟延光笑一笑,是不容易见着她哭,但是见一次,他的心就会痛一次。
揽着苏绿檀的肩膀,钟延光道:“要去也行,让青松跟着去,还有胡护院也得跟去,我再留两个亲信给你,不行,两个不够,四个。得知道你能安全归府我才放心。”
“好不过排场未免太大了。”
“你是我的钟延光的夫人,以后我还要替你挣更大的排场!”钟延光神情坚毅,信心十足。
苏绿檀重重地点一点头,笑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定南侯的夫人!”
等到了出发的时候,苏绿檀跟了出去,苏世文一直把人亲自送到门口,还要跟去,钟延光不许,他讪讪道:“那便让青松代我送侯爷,侯爷一路平安。”
微微点头,钟延光别了苏世文,便赶往秦淮河畔。
钟延光本该骑马出行的男人,珍惜这最后的一时半刻,便坐上了马车,与苏绿檀同乘。
因怕钟延光牵挂,苏绿檀倒也没有说太多不舍的话,故意挑了有趣好玩的说给他听,还幻想着未出世的孩儿该是什么模样,像她还是像他。
临别前的时间过的飞快,明明很远的一段距离,竟然一下子就到了。
秦淮河畔游船上画舫无数,有一艘大船正逐渐靠岸,船头上两顶绉纱红灯笼随风摇摆。
苏绿檀站在河畔旁边,放开了拉着钟延光的手,抬起泪光点点的眸子,道:“夫君放心去罢,一会子我跟青松一起回去,你不必担心。”
苏青松拍着胸脯,道:“姐夫放心,我肯定护姐姐周全。”
钟延光欲言又止,只是点了点头。
其他人马先行上船,钟延光不好留恋儿女情长,便转身离去。
苏绿檀挺着大肚子,一时没忍住,拉住他的手,蹙眉忍泪道:“你说了要看着孩子出世的,我许你迟一些,但一定要回来。”
“好。”钟延光哽咽地应了一句。
苏绿檀放开手,转身扶着苏青松,背对钟延光道:“我回了,你走罢。”
钟延光大步走了,苏绿檀却没有离开,两人遥遥相望,直到船只消失不见,连黑影都没了,苏青松才劝了一句道:“姐,回去吧。”
第 104 章()
第104章
钟延光走后;苏绿檀就跟着苏青松一起回府了。
钟延光这一走;金陵都跟着抖三抖;朝中天子病重;皇子夺位的事;早就在世家贵族之间传开了;有人事不关己的人;也有早早下注押宝的人。
今上有三位皇子,大皇子虽是庶出,却是养在先皇后膝下;且在朝堂之中颇有威望,三皇子系皇后嫡出,才能声誉;稍逊一筹;在文官面前,不大讨好;但他的嫡亲妹子怀庆才刚成了一桩好婚事。六皇子乃贵妃所出;虽最年幼;母族强大;又与大皇子关系亲近。
到底谁能夺得皇位;还没个定数。
苏绿檀也跟着忐忑,但凡有丁点差错;便万劫不复的地步。
苏青松也猜到苏绿檀会放心不下,下学的之后;便直奔海棠苑;过来逗她开心。
因着身子越发重了,苏绿檀也不做什么针线活儿了,天气好一些的时候,就在庭院里走一走。
这日苏青松下学归来,兴冲冲跑到苏绿檀的院子里,问她今儿动了没动。
大夫交代说孕妇要多动一动,身子骨才结实,生产的时候才不容易出问题。苏青松便把这话记得很牢,要来监督苏绿檀多走动。
正逢苏绿檀今日意懒,外面又下了一场秋雨,她在屋子里坐了一整天没有动。
苏绿檀便道:“小的动了,我还没有动。”
苏青松小心翼翼地拉着苏绿檀的手腕,道:“反正还早,外面也凉快了,我陪姐姐出去走一走。”
苏绿檀拗他不过,便道:“走一圈就回来。”
“那是自然。下了雨,园子里有泥巴,我难道还舍得让姐姐遇险?”
姐弟两个刚领着丫鬟出去,钟延光留下来的四个亲信就跟上了。
本是内宅,男子不该进来,不过有钟延光的特别交代,苏世文也不敢说什么,只当是加了几个在内院巡视的护卫。
有四个护卫跟在身后,苏绿檀觉得怪不自在的,便吩咐道:“你们离我远一些。”
苏绿檀没说要撇开他们,四个护卫便站在原地,等主子走远了一些,才渐渐跟上。
等到转弯进园子的时候,苏绿檀身后的四个护卫,便暂时看不见了。
苏青松扶着苏绿檀,刚走过小石子路,就碰到了从园子里出来的何氏。何氏穿着打扮还是和从前一样奢侈艳丽,红色的马面裙,外面罩着一件紫色的妆花的褙子,金玉簪子压满头发,妆容也上的厚,但不掩憔悴之色。
刚见到何氏的时候,苏绿檀愣了一下,她不大问内宅之事,都不知道何氏什么时候解的禁足。
不过也不难猜到,以苏世文的性格,怕是钟延光刚走,就把何氏给放出来了。算起来,她也出来好几日了。
狭路相逢,两边都没人说话。苏绿檀没有要让的意思,何氏有没有,双方就这么僵持住了。
苏绿檀碍着肚子里的孩子,不想跟何氏较劲,便拉着苏青松的衣袖,道:“走吧,我们回去。”
“站住!”何氏把人给叫住了,她的红唇微微颤抖,此时苏绿檀才看清,她的面色不大好,近乎惨白,只不过傅粉遮住,远远地看不清。
苏绿檀转身之后,苏青松挡在她的前面,道:“你想做什么?”两个丫鬟也拦在主子身前。
苏绿檀嘴上不饶人:“莫不是还想禁足?”
何氏眼眶发红,浑身都在发抖,指着姐弟俩道:“两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苏青松被骂惯了可以不计较,但是何氏骂苏绿檀就是不行!他撸起袖子,大逆不道地指着何氏,道:“你再骂个试试!”
何氏身边的丫鬟站到她面前,高声道:“少爷有点儿良心罢!”
苏青松火气上头,道:“主子说话,哪儿有你这狗东西插嘴的份儿!”
听出不对劲,苏绿檀拨开两个丫鬟,问何氏道:“有什么你说便是,少在这儿不明不白地骂人,你以为我还是小时候那般任你摆布么?”
嗤笑一声,何氏道:“你何曾任我摆布过?”
苏绿檀一身反骨,越控制她,她越倔强,姐弟两个一个样,也不知道随了谁,何氏这些年可以说是用尽心机,都笼络他们不成。
冷笑一声,苏绿檀没有搭理何氏。
何氏盯着苏绿檀的肚子不放,苏绿檀警惕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干什么?”
何氏凄婉道:“没当上娘,倒是先当上外祖母了。”
苏青松讥讽道:“你也当不上外祖母。”
苏绿檀拉了苏青松一把,试探地对何氏道:“父亲宠爱你,你倒不用急着做外祖母。”
何氏目如寒霜,含了一肚子怨气,低声抽泣道:“当不了。”
虽然隐约猜到了,苏绿檀还是惊讶地瞪了瞪眼睛,她这才想起来,何氏也快四十岁了,这个年纪的女人,难得再生养了。
何氏乃烟花之地出身,自开。苞之后,便要吃绝育的药,久而久之,便伤了身子,后来嫁给了苏世文,虽然吃药调养,还是多年不孕。本就是因为郁气攻心,才没了孩子,禁足的几个月,更是万分忧郁,饭吃不进,药也吃不进,大夫再来把脉的时候,就断定她此生都与孩子无缘了。
苏青松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虽然厌恶何氏,却没有害人之心,此时也不愿意雪上加霜。
姐弟两个都沉默着,苏绿檀不想挺着个肚子刺激何氏,也生怕伤及胎儿,便拉着苏青松的手,道:“走罢,我累了,想回去。”
抹了抹眼泪,何氏声音不大不小道:“都是因为你。我虽待你严苛,却未曾打骂过你,你就这样报答我?”
何氏一贯喜欢这样说话,请了严厉的先生来,便对苏绿檀说什么“我都是为了你好”,但凡她被先生斥骂,何氏便在旁讥笑。
以前苏绿檀年纪小,知道反抗无用,便没有当着何氏的面,戳破她的心思,没想到何氏现在还是这副样子,还把一切恶果都怪到她身上。
苏绿檀忍不了,也怕何氏怀恨在心,有所举动,便松开苏青松的手,淡声道:“因为我?凭什么是因为我?”
何氏道:“我不禁足,身子早就养好了。”
笑一笑,苏绿檀问她:“禁你足的是父亲,又不是我。”
“你不仗势欺人,我怎会禁足!”
苏绿檀声音微微提高一些,道:“那也得有人肯受欺才行,父亲不禁你的足,难道后也还能派人把你给捆起来?了不得带着我搬出去住就是了。”
何氏语塞,苏绿檀道:“你总是这样,喜欢自欺欺人。是啊,你是给我请了名师,但你到底是想怎么对我,是为了培养我?还是为了出气?你心里比我清楚。禁足就更没的说了,你心里也清楚,父亲要不怕丢了家业,就不会禁你的足,何苦怪到我头上。你也就骗你自己,徒劳无功而已。”
说清楚之后,苏绿檀就拉着苏青松一起走了。
何氏呆愣愣的,忽而掩面大哭,声嘶力竭。苏绿檀说的她心里都清楚,却不愿深想,如今陡然被捅破,想起陪着苏世文同甘共苦的日子,又怨又悔。
园子外面,苏青松摸了摸鼻子,道:“姐,你说的话其实我也这么想来着,但是我说不出来。”
苏绿檀笑而不语。其实谁心里都清楚,她如今挑明了说,是让何氏清醒点,别想在她身上打主意。少了何氏的惦记,她这心里也宽松了不少。
自此后,苏绿檀便再没撞见何氏,不过她仍旧防备着,日常吃穿,一应让丫鬟们细心检查。
十一月过的很快,初冬渐临,苏绿檀都换上了有些厚度的中袄,苏青松仍旧日日来陪她,替她研墨,看她写信。
苏绿檀一写就是四五封,从来都不寄出去。
苏青松还笑问她:“不寄出去,姐夫怎么看得到?”
苏绿檀娇哼道:“你不懂。不寄出去,你姐夫也知道的。”
苏青松确实不懂,他纳闷道:“姐夫又看不到,怎么会知道。”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苏绿檀只好道:“等你成亲了,你就知道了。”
“那我还是别知道的好!”
姐弟俩正贫嘴,苏世文急匆匆赶来了,他一向奸猾稳重,鲜少露出焦急的神态。
搁下笔,苏绿檀迎过去,道:“父亲,出了什么事?”
苏世文递上一封书信,以眼神示意丫鬟们出去,对姐弟两个低声道:“天子驾崩了!”
苏绿檀大吃一惊,按照钟延光之前说的,天子还有五月活头,怎么也不该是现在驾崩。京城传信到金陵,少说也要半月,也就是说,皇帝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