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炽之七州卦事-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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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萃看着脚下并不敢回身,这要一回头被他们发现模样变了岂不露馅,黑面人三步并两步捡起地上的面具,冲神策军一顿感谢,就推着南平萃往前走。
等看不见这几个人的时候,他开始说,“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把我们暴露了!知道我以前为何不让你用这人皮面具了吧!”
“知道了,南平还以为主子是有意为难,原来这东西扣在脸上,这般别扭,时日一久怕是分不出哪一张才是自己的真面目了。”
“快戴上,别废话了!”
随后两人顺利接近了勤政殿,守在殿门前的士兵足有十五六人。
“主子,咱也进不了身啊!”南平萃颇为无奈。
黑面人却另一副状态,“谁说要进去,走!”
他带着南平萃绕到了勤政殿的后方,他知道皇帝一般都会在正中间的位置就坐办公,于是指着殿中间的位置。
“就是那片草丛,便可。”黑面人指着眼前的一片翠绿。
“好!”南平萃按照黑面人的吩咐,抱着那个秘密武器就往绿丛方向跑去,把那包裹打开一看,才吃一惊。
原来里面是一包炸药。
“点燃,你就往东跑,我往西,我们在小铺子碰头。”这是黑面人刚刚叮嘱他的。
“主子,什么东西,还需要……”
“去吧,殊死一搏了,此后你便不再是见不得光的嫌犯了。”
等南平萃点燃引信,往东没命似地跑时,他看到原地未动的黑面人像是咧着嘴在笑。那引信“呲呲!”冒着青烟,这一声巨响,足以把整个勤政殿炸出一个大窟窿,别说殿内的人,就连殿前的那十几个士兵都会一命呜呼。
“你怎么不跑……”南平萃此时都快冲到了廊子的尽头,他尽可能大地喊了一声。
就那么一瞬间的回头,他险些翻到在地,黑面人褪下铠甲露出麻布衣衫,揭掉人皮面具。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贤之。
壹佰伍拾肆:绝地反击 正面交锋
贤之到宫门处接匿冥的时候,被他好一个奚落。
“你让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照做了,让我来这破行宫,还把我晾在外边这几多时候!你就不怕我调头走了。”
“我刚刚不是去处理家务事了吗!”
“什么家务事?”
“我啊,把南平萃扣在了宫里。”
“怎么,你想来一个釜底抽薪?”
“被你看穿了!”贤之坏笑。
“我可不是来跟你抢功的,我是不愿意在那边任人差遣,看人脸色!”匿冥指的是在鹿府的一度遭遇。
“七郎,在这儿,万不可大放厥词,既然你不愿意仰首望人,何必还争着抢着去鹿府凑热闹,在闲人斋陪我下棋多自在!”
“我是想把戏演足了,不然那暗中的叛党又怎么会对我们的中计,深信不疑。”
“走吧,我们去勤政殿。”
“话说我不来,你是不是没有底儿,怕吗?”匿冥故意逗着他。
“你武艺高超,我自然不怕。”
“可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当然,我这句是过谦了!”
贤之放弃了对他的打趣,“你说那傻子不会以为我真是他的主子吧?”
匿冥摇着头,“他现在怕是坐拥,此生绝无仅有的殊荣。”
“我很奇怪,你那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匿冥边走边问着。
“不是我的秘密武器,那是那暗中叛党的秘密武器,是炸药,厉不厉害?”
“怎么也没炸,我还想看这热闹!”
“炸药是他们用来行刺圣上的,可不是我用来抓住南平萃的,你看天上。”
匿冥莫名其妙地仰头望着,“被这细雨给浇灭了?”
贤之很认真地点着头,“多亏了这雨,不然我还得找个人撒泼尿!”
匿冥颇为嫌弃地捂着鼻子,“别说了,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勤政殿外,细雨之中。
“难怪这个戴了人皮面具的黑面人知道莲昭容的女红手艺,还有这人皮面具的把戏,我今天才知晓,难为你为了更为接近黑面人的身段,穿了两层罩衫。”南平萃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
“这不算煞费苦心,只是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骗。”贤之轻声道。
“你见过黑面人!不然如何知晓他的身量?”南平萃吼着。
贤之也不正眼看他。
“交给你了,七郎!”
匿冥按照贤之给他的指派,牵着捆绑了南平萃的绳索就进了勤政殿,此时天色更加阴霾。
贤之知晓,暴风雨真的要来了。
城内小铺,一个通身黑装的人一闪而过,地上摔碎了的茶碗还摇晃着闪着光。
未能和南平萃顺利碰头的黑面人,不得已单独行动。
想在这样一个混乱的环境下混进高墙之内,于黑面人而言不是难事,他带来的火药足以将这座勤政殿彻底轰塌。
黑面人并没有和南平萃那般保守,他直接选择靠近大殿正门,躲在长廊转角,他要仔细确认天子是否在内。
可他不知道,此时暗中正有一双眼睛盯看着他。
勤政殿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圣上口谕,传莲昭容!”
这边一个小宦官一个叩首,匆匆领旨而去,没多久,莲昭容就出现在了这大殿之上,影影绰绰一袭龙服的天子在龙椅之上侧坐。
平日里轻声乖巧的莲昭容不知何故,放开了嗓门。
“圣上,都是那张淑妃先一步刁难臣妾,原我是步步退让,不成想她却变本加厉,今日圣上再不给臣妾做主,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勤政殿内!”
“你这是……”
黑面人竖起耳朵偷听,无奈圣上声音轻微,不能如愿,只辨别到最后几个字,“喂豺狼!”
他漆黑的面具下露出一声冷笑,“怕是你们就等着在阴曹地府争宠吧!”
黑面人二话不说,一个飞身就上了大殿之顶,速度之快,四下巡逻的士兵都不曾察觉动静。
他伏身于青瓦之上,雨势渐大,院内的士兵开始人员交替,他身手敏捷,动作了几下就拆掉了七八块瓦片。
炸药匣子被他小心安置在顶梁的横木上,他一面控制着动作幅度,怕有声音引起殿内人的注意,一面查看院内的动静。
由于勤政殿的设计是房顶之下有一个夹层,用来保温,但由于此地冬季严寒,夏季又酷热,所以那层吊顶也经不住气候恶劣,出了细纹。
此时,他以为房顶上的异样,下边的人查看不到,貌似十分隐秘。
下面,贤之从龙椅侧面走出,瞥了眼殿内的另外三个人。一个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他临出门前扫了眼地上的那滩雨水。
“七郎,早一点出来,我们下了半盘的棋,还丢在闲人斋。”
匿冥顺着地上的水渍望向房顶的缝隙,“这勤政殿早就该修葺了!”
贤之怕上边的人会发觉自己,在他眼内自己此时应该被困闲人斋,于是顺着房檐下溜到了廊子的另一边,隐没到侧门外边去了。
“莲昭容,朕一向对你看重,不成想你如今敢如此大胆,质问起我……”随即“啪!”的一声杯子被揭翻在地。
紧接着,匿冥打断了他,放大音量呵斥,“圣上让你跪倒雨中反省,你没听到吗?”
此刻,上边的黑面人早已安置好炸药,正用黑衫遮着雨水,打着火石。
“臣妾……臣妾遵命!谢主隆恩!”她便抽泣起身往殿外走着。
莲昭容出了门,匿冥将殿门关紧,一把卸掉对准座上人,一米开外的班溯伏远弩上了膛的利箭,三步并两步到了宝座之前,一手执匕首,一手扔过去一捆麻绳。
“把脚捆起来!”他声音低沉。
等他把双脚捆好之后,匿冥将他双手背后,整个人绑牢在龙座之上。
“张开嘴!”
团布撑开他的嘴,匿冥飞身往外奔去,此时引信燃尽,黑面人和匿冥几乎同时轻功跃起,整个勤政殿在细雨之下轰然爆裂,飞石瓦砾四射开来,连同雨水混杂于这阴沉天色之间。
黑面人不急于奔命,暗中藏在廊后,贤之跟他隔了一座假山石。
匿冥就差一步就被压在这废墟之下,得力于他出神入化的功夫,方才保住一命。也只有他这样的身手方可完成这样的艰巨任务,此刻,他正躲在院外的灌木之间。
“呜呜呜……这是……圣上……”莲昭容哭天抢地,像是惊吓过度,更像是在寻死觅活,如若不是闻声赶来的士兵将她脱离这院子,怕是她都撞死在了那残垣断壁之中。
黑面人看到这一幕才稍稍安心,返身就要往宫外逃去。
“夜路走了这么久,难道不累吗?”一个声音飘入他耳中。
“谁?”
“我,你还不认得吗?”贤之从假山后露出真身,随手扔了一个铜板过了去。
黑面人一个回手,下意识从雨中抓住铜板,却并不停留,飞身上了高墙,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踪影。
匿冥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赶了过来,“见到了吗?”
“嗯,没敢多出声!走吧!”贤之还楞楞盯着高墙上的空荡。
匿冥追问,“要去哪里?难道不追吗!”
“自然是鹿府!不必了!”
“我可不去哈,要去,你请便吧!”
“那你先回闲人斋,不说了,我得问问城外的战况。”说着贤之就离开了这里。
贤之是在宫外的路上遇见鹿游园的,“游园君,为何姗姗来迟,是不是有何变故?”
“刚才城内突发暴乱,只是些百姓趁乱闹事,牵绊了一下,怎么样了,叛党现身啦?圣上可还安好?”
“圣上好得很,你先去勤政殿清理一下废墟,找个人替了鹤引的后宫差事,让他来你家找我?”
“圣上安好,我便踏实了,废墟怎么回事?你们要去我家?”鹿游园追问。
“我们去讨杯满月酒喝喝!”贤之示意他快去吧,不必再问。
壹佰伍拾伍:黄袍死尸 鹿府藏龙
贤之这边好不容易等到了鹤引,两个人倒不忙着去见老友,互相埋怨起来。
“不是我挑理,你看我就那么像坏人?”贤之怒火中烧,“居然怀疑我会勾结疏离子,枉我还如此信任你,一直以来,对你毫无隐瞒。”
“贤之,你先听我解释,这事发突然,我是有苦衷的!”鹤引自知理亏,却不想他真的生气了。
“圣上安排了我和鹿游园的保卫差事,我负责张淑妃的安危,鹿游园都和我说了你的计划,那上城楼找李辅国的口风你为何不告知我!”
“今早就开始封锁了行宫,我那边要安置诸多事宜,着实没时间也没精力顾及这几多,你呀!算是把我义父害得不轻。”
鹤引听闻他的一番说辞,这才发觉自己无意间被人当成了刀用。
“哎呀!贤之,这可如何是好?”
“鹤引大哥,你这样聪明的一个人,竟然大事当前犯糊涂啊!先别管圣上信不信任我义父了,马上去护驾!”
“对,对,对,圣上此时被你保护在了哪个宫内了?鹿游园忙于废墟,还未曾面圣。对了,那废墟是怎么回事,我在后宫就听见巨响,莫不是叛党混进来了!”
“已经给他跑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护驾。”
“好,你带我去吧!”鹤引等待他的答复。
“鹤引大哥,你现在先别问圣上,先去城门楼上,看一下战况,然后回来给我报信儿。”
“好,你放心吧!我即刻动身!”
鹤引想不明白就这么一句话的事,他为何把自己叫到鹿游园的府上来说,难道这话别的地方不能讲,再看一眼鹿府上上下下里外三层的士兵。
他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加快步伐,带着部下飞速奔向城门。
鹿游园派了鬼见愁在宫内找寻圣上的下落,贤之没有告诉他圣上的具体下落,但他意识到圣上不会有什么大事,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泰然自若。
查到莲昭容那里,问到了他想知道的一些事情。
“鹿大人,我们娘娘亲眼看到圣上他,圣上……呜呜呜……”侍女开始哭泣。
“别哭!赶紧说圣上到底怎么了?”
莲昭容此时正在榻上休息,鹿游园不得进入。
“圣上他被压在了勤政殿下。”侍女哭的悲悲戚戚。
此时,鬼见愁赶了来,“大人,挖出来一具尸首,是……”
“别吞吞吐吐,是什么?”
“穿了一身黄袍,应该是圣上吧!”鬼见愁越说声音越低沉。
鹿游园给了他一巴掌,“放肆!让你肆无忌惮信口开河,胡说些什么?”
“大人,坍塌过于严重,早就面目全非了,实在是辨别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