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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灯下炽之七州卦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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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宰相自然是不敢出面,朝廷官员私自经商本就不合规矩,他也只能是自认倒霉,知道是柒州指使也无可奈何,他们之前经营本就不善,这样一来就可关门大吉。

    太子听完甚是满意,便立即派他去执行,借太子欢喜之际鹤引请示了这几月离京所为私事,太子只道:办好柒州的事,其他概不过问,随他安置。

    临出府,鹤引嘱咐太子。“那战事胶着虽是实情,在京师扩散也的确是不妥之举,宰相抓了这个把柄,日后定会找殿下麻烦,务必谨防!”

    太子让鹤引退去办事,便独自斟酌更大的计划。

贰拾叁:棺椁运金 发国难财

    朝廷上,一片死寂。圣上摔了御笔拂袖而去,高力士紧随其后。

    众臣惶恐乱作一团,高力士边安抚圣上边传着小话。“圣上,东都洛阳之所以这么轻易落入叛党之手,就是因为宰相赈灾不利,引得东都地方官员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安党攻城之际张刺史无力无心抗贼,百姓愤恨,这才令圣上落得个……”

    “什么,你是指百姓都骂朕是昏君?”这话如火上浇油,圣上停下脚步回首怒目圆睁。

    “奴才不敢,只因此番这才让其乘虚而入霸占洛阳城,占了东都那安党就更蛮横,方才逾越称帝触怒皇威,万死不足惜!”高力士趁机煽风点火。

    “杨国忠在哪里?给我传他立即南熏殿面圣!”

    “遵旨!”高力士暗暗挑眉,称其心意连脚步都轻快了些许。

    南熏殿内连空气都透着一股子紧张。

    “老臣拜见圣上!”以往这个时候圣上都会连声免礼,这日不仅没有赦免也没有让宰相平身。

    杨国忠见状,心思一转这准是太子搞的鬼,不用说就是报复柒州之事,他心内拿不准圣上所为哪桩只得忐忑跪着,不敢多话。

    “这些年,朕念你为国分忧,又多次识破那安党不臣之心有力挽狂澜的功劳,对你一再看重,你为何如此胆大妄为?”圣上如果不是念及贵妃,早就有罚杨国忠的心。

    “老臣惶恐,回禀圣上自从我承恩这宰相一职,可谓殚精竭虑,无时无刻不把圣上置于自己性命安危之上,如果哪一点令圣上不满,老臣愿谢罪于此。”杨国忠匍匐在地,以表忠诚。

    圣上见状却有一丝动摇,高力士悄声说了句“叛臣安党!”圣上态度急转直下,怒火中烧。

    “杨国忠,你在东都的勾当就是助纣安党的卑劣行径!”

    “老臣冤枉!”杨国忠见坏事败露之象,急忙痛哭流涕遍寻转机,心念太子这一手真是想置他于死地,缓兵之计就是佯装昏死过去,回府后再做打算。

    高力士见状,建议圣上直接交由刑部调查,圣上心生不忍挥手阻止了,派人抬了杨国忠回其府内调养,说此事待他苏醒再处理,高力士很是不甘。

    当晚杨贵妃梨花带雨,迫使圣上派了御医进宰相府,这样一来,宰相就安心了几分,一想到东都之事急急传了洛阳刺史张寅商量对策。

    这亲历洛阳灾事爆发、赈灾经过、复建民舍的张寅,在安禄山攻陷洛阳前夕弃城而逃,安禄山念及他们私底下的罪恶勾当保了他一命,对朝廷谎称他已为国战死,还白白得了个忠臣良名。

    如今他就躲在宰相府,杨国忠本想了结了他怕他把祸事捅漏出去,还没动手就出了差池。

    这事还要从安禄山打进洛阳城前说起,大灾过后刺史张寅接旨复建房屋桥路,安顿灾民。当时圣上派了宰相全权监管负责灾后事宜。

    说是有那么一日,阴雨连连,一个王姓人家办丧事,那会的洛阳城丧事连连实不为奇,一家人晃晃荡荡行于路当中,由于雨湿路滑,抬棺材的人走起来颤颤巍巍,十分吃力,加之当时的道路被洪水冲刷的凹凸不平,异常难走。

    这抬棺材的一人就摔倒泥中,随即棺材失去平衡揭翻在地,这棺材盖子就撞开了,令人惊诧的是棺材里不是尸体,而是满满的银子,有的已经滚落地上,掺和着泥水异常刺眼,这消息就像爆炸了一样很快传遍了洛阳。

    太子在洛阳的耳目就把这消息带回了太子府。太子自然知道那是宰相的地盘,此时他脱不了干系,于是暗中调查。

    耳目说这事他在此前就发觉异常,要说大灾后的洛阳民生凋敝,几乎在朝廷物质抵达前百姓到了食不果腹的局面,绝大多数建筑受损,百姓居无定所又哪来的那么多棺材?

    后来跟太子确认那批银子是张刺史之辈背后运送的,已经借着大大小小丧事之名运了十几次,全部清一色的官银,每一枚都刻着朝廷的戳。

    太子心里明白,这就是在借机发赈灾的财,在灾民嘴里抢食物,杨国忠还真是不怕死,仗着自己胞妹蛊惑圣上之便,作恶多端,于是太子开始拿住证据。

    “宰相,张寅他不见了!”家仆说完就被杨国忠唤人拖出去打死。

    张寅这个时候消失了,杨国忠这装出来的病差一点就成了真的,一下没气死过去。

    这会杨国忠哪还能找到张寅,他早就被请到了太子府“喝茶。”严刑逼供两日,这就是个伪君子全部招了。

    太子打算明日一早就禀明圣上东都贪污一事,等圣上立案调查再把张寅抓去作证,彻底打垮杨国忠。

    南熏殿上一大早。

    “太子这么急着过来,就和朕说说对这几日的抗敌战事有何进展吧!”圣上于南熏殿塌上正襟危坐。

    “儿臣有一要事急禀父皇!”太子想直奔主题,立于殿内毕恭毕敬。

    “何事比叛党霍乱还严重?”圣上知道他是为了宰相一事而来,他不希望他们俩在这家国危难之际争个头破血流,若有一方被打压至死也不是他想看到的,毕竟迫于杨贵妃一方的压力,他只想大事化小。

    “事关重大,且它和叛党之乱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时圣上看了眼高力士,那意思是你还不化解了这僵局,压压这事,谁承想高力士正盼着太子提及此番。

    “太子忧国忧民,定是有要紧的事要禀奏圣上!”高力士缓缓道来。

    圣上瞪了眼高力士,说到:“太子,那你捡要紧的说!”

    太子得令便把杨国忠在东都做的孽,那一连串发赈灾财的勾当说了个清楚明白。现在就等着圣上一句话,刑部就出手,但这都过去了一刻时,也不见圣上说话,高力士和太子相视锁眉。

    圣上只说事关重大让下边开始调查,太子就回去等消息。

    这事虎头蛇尾太子怎会甘心,于是差了当朝几位权臣纷纷上奏,圣上烦不胜烦,自知不采取点非常手段着实堵不住悠悠众口,于是先派人控制了宰相府。

    杨国忠就这样暂时失去了自由,案子一查就是一个月,太子本以为胜券在握,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最终还是输给了一个女人。

    这人便是杨玉环,杨玉环以死相逼最终把这个惊天大案落得个证据不全,不予追究。

    其实太子也不是输的彻底,起码那一次以后圣上还是认可了他的才干,同时对杨国忠开始不那么的偏听偏信,元锦质库也被柒州质库彻底击败,杨国忠保住了脑袋才不心疼那点产业,得意洋洋地赞美着贵妃在家大摆酒席。

    美其名曰隆恩浩荡、把酒言欢、重回朝野。

    太子起初还有点泄气,不过听闻张寅因守城不利、弃城而逃、还欺君罔上被处以极刑,这事由于当时杨国忠力保他成了英雄,如今也受到苛责。心情也就平复了一些。

    圣上让杨国忠捐钱打仗,把他贪污的那笔款项全部拿回。其实圣上知道这事就是杨国忠犯的,如今只能是小以惩戒,不是舍不得处置,而是还不到时候,他还有他的用处。

    只是这事没过了多些时日,宫里头的人传来了密文给太子,说是前段时间太子在京师四下散播战事吃紧言论,甚是扰乱民心,圣上火冒三丈,原本是要施以惩戒,因为有人抓住这条不松口,弄得圣上极其为难。

    如今双方各执一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两相抵消,两边都平息了不少。

贰拾肆:阡陌毁容 知更救主

    洪荒除了在京师寻找魏卜,更是派了几队人在东都打听阡陌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在一个寺庙里找到了养病数月的阡陌。

    说起那佛寺的名字还真巧,这就是魏卜和匿冥初识那会的那个坞檀寺。

    如今的东都安禄山的官兵层层把守,洪荒的人想尽了办法,用银子、乔装打扮这才蒙混出了城。

    阡陌到了岐王府的时候,洪荒都不敢相认了,那次灾难让她毁了容,头上遮了黑纱昼夜不摘。

    两人寒暄一番,把这段时间各自的遭遇详叙殆尽,阡陌说她被洪水冲出去数里,醒来时就躺在坞檀寺了,寺庙地处山顶逃过一劫。

    那会山上有上百名落灾的百姓,大家也都是死里逃生,她的脸是被锋利的岩石划破,当时老方丈略懂医术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生生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这脸若想恢复到从前是不可能的了。

    宗伯早知有人造访前来一探,得知来人是阡陌着实感慨了一番,洪荒见不得这老头假模假式的样子,去忙自己的事,宗伯也交了差事给严黎,剩下这曾经未有缘做成师徒的二人叙旧。

    “大师你找到魏卜君了吗?”这是阡陌最为关心的事,就算她明白也许没有人能找到他,她还是会习惯性的抓住每一个机会追问。

    宗伯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摇了摇头。

    “我深知这丽竞门的差事危机四伏,却不晓得魏卜谨慎有余何至于此,除非他有不得以而为之的缘故,不然我不相信他会丢下师父,丢下大伙,还有我。”最后这个我字声音极小。

    “他的身份你都知道了!我原本反对他觐见圣上,这等同于送死。”

    “以大师的察言洞悉,你当时在京师为何不阻止他?”

    “老夫毕竟没有那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光我做不到,就连我最得意的门生,天赋异禀的魏卜也无法做到,更何况我也早已三载不推演堪舆,这些你都是清楚的。”

    “大师,你会不会很担心魏卜君,这几月来我是度日如年,一想到他生死不明就忧心忡忡,若不是还有一丝信念认定他活着,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早就自我了断了。”

    “阡陌你也是痴心一片,你就不怕死?”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既然不怕死就好好活着吧,活着才有机会复仇,才有机会力挽狂澜。”宗伯看到这姑娘的痴情就想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竟然不忍心撕破这完整的谎言,他心里正盘算着如何避开洪荒控制住阡陌,一个计划在他脑中升腾。

    就这样四人相安无事的共处了半月,期间,知书达理的阡陌照顾着另外三人的起居,她除了时刻关注着洪荒手下寻找魏卜下落的消息之外,其余时间就是做做点心,看看书。

    每每做了好吃的也会分给严黎一份,她没有太多的主仆意识,也并没有把他看做宗伯的下人。

    她与三人和睦共处,只是洪荒冷眼旁观,敌对着宗伯,尤其是严黎。

    洪荒时常出去办事,佛爷正苦于破解《推背图》的暗语,已经尝试了数十种办法终无所获。这日阡陌照旧过来送吃喝,严黎正在舞剑,她忆起从前在魏府的时日不禁潸然。

    严黎略感廊角有人一个飞身挥剑,险些把她当成刺客封喉。

    “是阡陌娘子呀,在下唐突了。”他收回剑,一脸的抱歉。

    “严护卫,是我想事出了神,忘了打招呼,惊扰你练功了。”

    “每天都受你照顾十分不安。”

    “严护卫不必客气,我与宗伯大师本就是旧相识,你是他的朋友,自然也是阡陌的朋友,这是红豆薏米糕,你且尝尝吧!”

    “在下真是受之有愧!”这么多年的江湖厮杀,看遍了人前的争斗人后的暗算,严黎只有在这样一个娘子的身边才感受到一点乱世的温暖,纵然她遮蔽了五官,容貌损毁,依旧无法掩盖她的贤良淑德之气。

    阡陌把点心置于亭内石桌之上,莞尔一笑就去宗伯处了。

    严黎是矛盾的,他喜欢上了阡陌,而阡陌自始至终是属于魏卜的。而魏卜则是他们的囚犯,他看着她没日没夜地找寻,有那么一瞬间都想把她带到密室。

    可理智最终还是阻止了他的疯狂想法,他是一个杀手,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主子的吩咐,他是不可以有越权妄念行径。

    洪荒几次三番叮嘱阡陌与宗伯少往来,他把贤之临行前那句“从宗伯查起。”告诉了她,只说大家这样嘱托我定是有所缘由。“宗伯几次三番见死不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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