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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灯下炽之七州卦事-第103部分

小说: 灯下炽之七州卦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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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见得?”

    “圣上,如今我行宫兵力匮乏,只有广平王在反都途中几处休整点布置妥善,我们方可确保圣上的旅途安危,而且广平王听闻此次围城,甚为担忧,自然是亲自接驾才会安心!”

    “既然如此,那就由皇叔去酌情督办吧!”圣上便也不再过心。

    贤之还有一事启奏,“启禀圣上,为尽孝道,草民平日里都会送一些时兴点心到行宫还有岐王府,最近……”

    圣上明白,这贤之是打算让圣上收回之前的成命,“哦,颇为有心,这样啊,皇叔,以后就让贤之亲自给你送到岐王府,以尽孝道。”

    “臣领旨,谢恩!”岐王心里终于是踏实了。

    面圣事毕,岐王和贤之一前一后出了行宫。

    “义父,还好你及时给广平王飞鸽传书,要是晚几日,我都怕东边那三股势力乱起来!”贤之表述着自己的担忧。

    “还是你考虑的周全,只可惜让那个渣滓跑了!”

    贤之心里明白,岐王指的不是疏离子,他是失去了给李潭复仇的机会,洪荒跟着叛党一并撤走,他除了发气抱怨别无他法。

    “义父,他早晚是个死,我不会让他和他们为所欲为的!”

    岐王想到侯玄松和侯督灵那事,一时憋闷,不禁牢骚了几句,“我原想让侯督灵回去!”

    “回去?义父是想让她回到娘家生活对吗?”贤之一语道破。

    “正是,你觉得这事如何处置最为妥善!”岐王故意问到。

    “义父,有句话不该是我说的,可……你若送她走,便是咒她死,她那个父亲是个势利眼,还不知道要怎么作践这个闺女!”贤之也不遮掩,字字揪心。

    岐王听得心里发堵,“还真是个黑心的!”

    “他可是枉费义父当年的栽培了!”

    “诶!出去万不可说我提携过他,我觉得难堪。”

    贤之却不自觉偷偷笑了一声,岐王回首白了他一眼,两个人就这么各自走着,不再多言,贤之心里明白,岐王终归还是那个稳如泰山的岐贤王,他不忍心,更不绝情。

    就这样,这场侯玄松盘算了良久的小算盘就以失败告终了,后来他又以其他一些细碎的理由来过两次,都没能把人给带走,一来二去,直到他听闻岐王又东山再起,恩宠复得,不禁冷汗不止。

    可他再也没有胆魄迈进岐王府的大门了,连请罪都不敢。

壹佰陆拾伍:转安为危 化险为夷

    广平王收到岐王的传信,便布置好军营的一切,瞒天过海趁夜就上了路,一路上也安顿好各线路多处驿点布防。

    这日,李府内院李辅国抑制着焦急来回踱步,独眼死后他有话说不出,不禁有些惋惜这位曾经的谋者的愕然离世,没过半柱香的功夫儿,张淑妃身着民妇装束,闯了进来。

    “这里说话可安全?”张淑妃询着。

    “坐下说吧,娘娘!”听这称呼就知道这里十分稳妥,“如今朝局对你我颇为不利,我的人已经打探回来了,东边的广平王还在军营,需得了便利机遇,方可接近。”

    “岐王的事你都知道了?”

    “这一次我们算是白白浪费了一次大好机会,谁承想,圣上的疑心会从他身上就这么转到我们身上!”

    “不对,圣上还只是怀疑我一人,你还算幸运,可以专心收拾那广平王。”张淑妃露出她脸上极为少见的阴险模样。

    “你呀,就先别操心我这边,当务之急是要重拾圣上对小殿下的喜爱之情,否则啊,我们做的这几多努力,岂不白费?”

    “嗯,这个我心中有数,你放心便是。岐王那边也大可不必高兴的太早,咱们这位圣上别看懦弱,疑心却颇重,他如今虽说暂时重获信赖,不见得就是一劳永逸。”

    “你说的没错,我倒是担心我欠圣上的那颗人头,返都后首当其冲是要保住这条命。”

    殊不知,贤之此时正盘算着如何给李辅国挖坑,挖一个大大的坑,将他死死踩在脚下,只要他死了,张淑妃孤掌难鸣,必然势单力薄,难以扭转乾坤。

    闲人斋一日比一日安静,每个人都假装很忙碌的样子,原本有说有笑的一个个,话都日渐变少。

    “贤之,不出几日,广平王便该到朔方了,你和岐王都安排妥善没?”鹤引自斟自饮守着一壶清茶。

    贤之玩着案子上的烛台,“嗯,等一下才能去。”

    “等什么?”鹤引不解。

    “不用等了,这不来了吗!”贤之下巴一提,眼神所到之处站着一个人。

    侯督灵许久不到闲人斋,并不意外为何屋内的两人会如此无礼地盯着自己。

    “怎么,不认识了?”

    鹤引急忙起身让座,“听闻岐王宫内行走,你便也得利了不少,要不想见一面还真不易。”

    贤之却无心闲话,“嫂嫂,你是担心侯尚书再有鲁莽执事,连累了旁人吧!”

    “我这次来,就是想通知你,王爷怕是已经有些怀疑我了,他曾问过我玉兰花枝的事,还有那只九连环。”

    “什么花枝,为何问你!”鹤引插话。

    “都是鹿游园赠予我的,这倒还是小事,他每每提及鹿游园之时总会有意无意问到我的意见,这岂不就是起了疑心?”侯督灵双眉微蹙。

    贤之想起叛党行刺那日,鹿游园冒着逆旨之险,先去了岐王府,后来的闲人斋,这么堂而皇之的事想让岐王不知情也是难事。

    “岐王与鹿游园交情不深,义父也未曾问起我关于那日布兵安保岐王府之事,怕是他已经看出来鹿游园是为了侯督灵安危而去。”

    鹤引心直口快,“怪就怪他做事总是情大于理,在你面前从来就没理智过!”

    “你这样的话,以后莫不要乱说了!”侯督灵嗔怒。

    贤之却不搭腔,“嫂嫂,如今岐王不比前夕,想必侯尚书一时半刻不会再行莽撞,你且安了心住着,我去把这事揽下来,让岐王踏实。”

    侯督灵略显迟疑地点了头,“那我们走吧,哦,对了,这是王爷让送来的,说是为了感激你们在宫内做的那些事,帮他脱离险境。”

    “嫂嫂,我们怎么算也还是一家人,见外的话便就免了吧!”

    “不可,岐王他身份尊贵,有些话不方便细细道来,但他都想得通透,之所以命我来,就是表达了王府对闲人斋的敬重,也是对贤之你的搭救之恩的感激。”

    “哟呵!贤之,你这义父还真是个腼腆之人啊,都不曾当面答谢?”鹤引打趣。

    “哪有那么多话,我们走吧!”贤之和侯督灵一并出门,“鹤引大哥,你就留下来用饭吧,现如今都是许方士和须臾娘子轮换着下厨,今日你可以吃上药膳!”

    “不必了,我大理寺公务缠身,先行告退!”边说鹤引还抢到头里溜了,没有贤之在场他才不愿意与匿冥同坐一席。

    岐王知道侯督灵一定会把贤之带过来,已经在府内静候多时了。

    “义父,让您久等了!”

    “贤之啊,快坐吧!”岐王边客套边看了眼一旁的侯督灵,那意思是你还不退下,男人间有正事要谈。

    侯督灵款款退去,贤之第一件要商议的事便是岐王接驾。

    “广平王还需进灵武嘛?”岐王问到。

    “义父,和我想到一处了,姑且当做这朔方大本营没有叛党余孽,我们返都迫在眉睫,已经等了这数日,早一步回长安,早一步全力专心抵御安兵!倘若还有危机暗伏,我们变更要谨慎行事,我是打算择一中者,两方汇合。”

    “你说的也在理,有没有打算好,选择哪里,依我来看不如顺着洛水而下,在那州碰头,你意下如何?”

    “义父的打算颇为合理,只是此番暗中返都险阻不断,我们不能依常理而行,虽说叛党误以为圣上驾崩,可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那你是想选靠西边的庆州?”

    “非也!”贤之露出一笑,“再北!”

    岐王一惊,“原州,这不是绕路而行,何苦为之啊!贤之。”

    “义父,您看啊,回京师长安无非是走南线和东线,东线是汾州方向太靠近前线,不可选!南线您说的州和庆州都是人所能想到的线路,不够奇,要走的安稳,还真就必须走原州,拐上一段路最好!”

    “你就不怕路途加长,夜长梦多,出乱子!”

    “这一路上,广平王自然都会安置妥善,况且原州那位黄刺史,我是打过交道的,踏实一些可以信得过。”贤之如是说。

    岐王还是不放心,“广平王从东边前线折返,会在南边布置兵力安保?”

    “放心吧,义父,那可是他的父皇,他自然知道南边的凶险,这一路避得越远他越踏实。”

    听闻此番,岐王才舒了口气,两人想好这一层就打算由岐王面圣,游说圣上起驾动身。

    “义父,你大可不必与我见外,义父是长辈,我做任何事都是情理之中。”贤之指的是岐王特意派了侯督灵登门拜谢之事。

    岐王是聪明人只是一个劲儿地大笑,“想你从前还蛮亲近督灵,这么久不曾见面,于是才特意嘱咐了她走这一遭。”

    这话说得颇不中听,哪有嫂嫂与小叔私交甚好的道理,贤之急忙化解,“不过见她太过可怜,怕她做出傻事,还是想给义父分忧。”

    岐王颇为满意地微微一笑,“上次,多亏了你,我才转危为安。”

    看来岐王的眼线不可小觑,行宫方园内的变故他了然于心,也难怪他会怀疑侯督灵的异常,贤之假意客套了几句。

    “在圣上面前为义父挽回颜面,分派部分兵力保全岐王府,这都是晚辈应当应分的。”

    一句话,他就把鹿游园从主动变成了被动,他也不知道在岐王与鹿游园之间自己更为倾向谁多一点。

    最好的就是大家相安无事,如若突发冲突,他只得保护弱者。

    待到广平王收到第二封快马传书之际,他便把原州也定为了下一站的目标。

壹佰陆拾陆:挥别朔方 昭容薄命

    疏离子满怀欣喜地驻扎在广平王军营的附近,他到的时候广平王已经出发,算是扑了个空。

    洪荒放出来的那日,成片蜈蚣伤疤都像是藤蔓根系攀爬在他黝黑的背上,他对他没有一点怜悯。

    “洪荒,你恨我吗?”

    洪荒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原态,“恨你,有何用?”

    “我不杀你,也不放你,你就这么走了老佛爷的老路,可今日,我改变主意了。”

    “这么说,你打算还我自由身?”洪荒眼睛蓦地睁开,“你不会是说笑吧!”

    “我就喜欢你这样曾站在我对立面的人臣服于我,你也好,魏贤之也好,不为我所用,便会被我所灭。”

    “你简直是个怪胎,难道就不怕我一去不返嘛?”洪荒问到。

    疏离子哈哈大笑,“你主子不就是一个失败典范嘛,难不成你比他还老谋深算?”

    洪荒并未折服,但事实证明,老佛爷输了,疏离子赢了,自己做不到老佛爷那般步步为营,离开他必死无疑。

    “你不跟随我便是无主之人,死无葬身也是平常,你若跟我,便换了戒指,打探到广平王的行踪,我护你在安兵内的周全。”

    洪荒也是个识时务的,人死如灯灭,况且老佛爷可以择新人,自己为何不可选良主?

    他麻利地换上刻有曼陀罗花纹路的戒指,就奔着那大唐军营的方向去了。

    “好一条利犬!”疏离子意味深长地自言。

    不出所料,半日功夫,洪荒就带了那广平王不在行营内的消息回来了。

    “主子,广平王一定往西边去了,我们该怎么做?”

    “你这是要我给你答案吗?从前,你都是问一步走一步嘛?”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疏离子鼻孔轻哼,“你说呢?”

    “我这就沿路追踪,一有消息立即飞鸽!”言罢他都不等疏离子点头,就返身出了帐篷。

    “蠢狗!”

    朔方城行宫内,前脚岐王讲完利弊,后脚圣上就下旨,此日进发原州,一切从简,轻装出动。

    出发这日,天气不佳阴沉的厉害,大家都闷不吭气,鹤引和鹿游园负责伴驾,家眷同行。

    闲人斋的五个人也都准备就绪,缓缓地跟在大部队后面,原本罗若云和之休是不想再跟着大伙儿奔波了,如果没出那场意外,贤之或许会答应,可如今,他一定要对之休有所交代,他说了要娶她,就一定会做到。

    赶往原州的一路还算安稳,没有任何差池。黄刺史是在第二日接到圣驾的,一路息事宁人,没有百姓得知圣上御驾亲临。

    “下官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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