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圣手 作者:草草~(晋江vip2013-10-25完结)-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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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绑匪竟长了一幅出色的相貌,若是平日遇上,大约只会用“英姿勃发”一类的词来形容,谁会想到这男人会是这样一个穷凶极恶之徒?
可如今她被马鞭所缚,被迫与男人同乘一骑不说,身体还不得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鼻尖闻到从男人身上散发而出的淡淡汗味,炙烫的体温更是透过轻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后知后觉地想到名节问题,孔恩霈立马在马背上不管不顾地挣动起来。
“你个混蛋,赶快放开我!”
身下的马匹因为孔恩霈的动作而焦躁起来,聂定远方才也被这女子险些遇险吓了一跳,谁知好不容易救回了她,却在她嘴里一句道谢的话都没听到,反而开口闭口的就是混蛋,弄得聂定远是肝火直起。
黑着脸扣着怀中的女子策马前行,聂定远得赶紧叫人过来看看那受伤马匹的情况。
可孔恩霈见聂定远要将她带走,这回是真的吓惨了,骂了半天又见聂定远像个活阎王似的绷着个脸压根没理会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最后会落到什么人的手上。
想不到她年纪轻轻的就遇到这样的事,若是自己死了倒也干净,就怕到时候累及家人害父母伤心悲痛。
孔恩霈不由得自己上个月刚被太后指婚给年轻有为的诸卫大将军聂定远,原本她还小鹿乱撞心中窃喜,甚至为了讨未来夫君的欢心而求到徐曼青那只为治好脸上的顽疾。
谁知如今倒乐极生悲——老天爷还了一张干净的脸蛋给她,却要将她的名节给摧毁殆尽了么?
孔恩霈想着想着只觉得悲从中来,再也忍不住嘤嘤啼哭起来。
聂定远原本抱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打算就算孔恩霈骂破嘴皮子也不要再搭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可谁知那女人忽然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便哭得伤心欲绝的,吓得他差点没一个跟头摔下马去。
这聂定远天不怕地不怕的,打三岁开始就上房揭瓦,是个皮到连他老子都受不了的主儿,可偏偏就怕女人在他面前掉金豆子。
不过好在他母亲和聂书梅的泪腺都埋得很深,在他面前轻易哭不出来,有时候被他惹急了也只是干嚎没有眼泪,所以倒还好说。
可如今这女人突然哭得这般梨花带雨的,聂定远怎能不手忙脚乱,但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被闹烦了只得低喝了一句“别哭了”。谁知孔恩霈被他的恶声恶气吓到,反而哭得更厉害了些。
“我的姑奶奶,你就别哭了。等回到围场我就立刻放你下来!”
孔恩霈一听这男人竟然要放了自己,登时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你要放了我?”
聂定远忽然觉得眼前这女人瞪大了双眼的模样真是傻不拉几的,但却像无辜的小鹿,出奇的可*。
“那是自然,你身无几两肉,我抓你作甚?能当饭吃么?卖给人牙子能卖几个钱?”
孔恩霈这才发现好像自己搞了乌龙,便追问道:“你到底是谁,方才为何能进这围场里?”
难道真是无意间走错了不成?
两人说话间便已回到了围场,孔恩霈远远地就看见徐曼青在围场里焦急乱转着四处寻人,孔恩霈刚想开声喊她,忽然身后却传来马蹄声,待两人回头一看,发现是同样一脸焦急的项望山正策马从后方追来。
“项将军?”
“大哥?”
聂定远和孔恩霈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待说完话才觉得奇怪,立马相互对视了一眼。
徐曼青见聂定远带着孔恩霈回了来,立刻焦急地跑上前去探问:“你跑哪儿去了?我一回来就找不到人了。”
项望山也道:“娘子说回来之后就没见着你们,我方才策马去找,但可能找错了方向。”
视线落在共骑的两人身上:“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聂定远看徐曼青焦急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怀中的女子应该是徐曼青那边的人。
将孔恩霈抱下了马背,聂定远朝项望山皱眉道:“大哥,嫂子要来,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徐曼青七手八脚地将捆在孔恩霈身上的马鞭解开,孔恩霈得了自由,又知道方才不过是虚惊一场,吓得抱着徐曼青又哭了起来。
聂定远被她哭得脑仁疼,忍不住扯了一把她的辫子,怒道:“哭啥!老子被你错当成贼人还没哭呢!”
徐曼青赶紧将孔恩霈护到自己身后。
“你别动手动脚地,我妹子她还没嫁人呢!”
聂定远一听,用手捏了捏下巴。
“哦?”
“既然这样,那就让她去我家跟我爹说我坏了她的名节,然后我娶了她就是了。”
这跟个小辣椒一样的女子虽然是*哭了点,不过性子够辣也够味,想起方才她精湛的马术和在马背上给他挥过来的一鞭,真是有趣得紧。虽然不知道这女人的门第如何,但和她在一起日子定不会索然无味,总比娶那个只懂得吟诗作对且满脸麻子的酸儒一般的女人来得强。
孔恩霈一听气得腮帮子都胀了起来。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要嫁给你啊!”
再说她已经被太后赐婚了,怎么样也轮不到这个登徒子的头上。
聂定远这人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当面挑衅,见孔恩霈这么一说,反倒将双手交叠在胸前痞里痞气地道:“哦?你越这么说我就越要娶你!”
“待我出了围场就满大街地说你被我所救,抱在马上亲亲热热的一路走……”
“住嘴住嘴!”
孔恩霈被那混世魔王气得没了理智,平日里那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早就不知被抛到哪边天去了。
不过这样喜怒随心的孔恩霈确实别有一番风情,连徐曼青都觉得这种活泼的性子才是孔恩霈的真性情,只不过是平日在书香门第的豪门里被压抑多了才展露不出罢了。
虽然过程完全出乎意料,但项望山还是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聂定远道:“你真要娶她?”
聂定远见项望山不信他,两步就走到徐曼青面前将孔恩霈给扯了过来,动作快得连徐曼青都拦不住。
只见聂定远一手扣住孔恩霈的腰,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光滑的脸颊上啵啵亲了两下。
“如何!这样她就名节全毁了吧?不嫁我还能嫁谁?”
聂定远的大胆行径,拿在现代来说尚且不妥,更何况是在这种男女之间有大防的古代?
孔恩霈被他轻薄,顿时怒不可遏,抬手就想给那该死的聂定远一巴掌。谁知聂定远早有防范,一下就将她的手腕扣住了,还顺势扯着她的手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孔恩霈挣脱不过,这被男人轻薄了不说,而且还当着项望山和徐曼青的面,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无助地捂着脸呜呜哭泣,孔恩霈如今是彻底地没脸见人了。
虽然怀中女人的哭声让他有点心慌意乱的,但又想到反正他是肯定会退了孔家的婚事的。与其娶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还不如跟怀中的这个小辣椒在一起来得畅快。
反正她是徐曼青的闺蜜,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徐曼青是个好的,她的朋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项望山和徐曼青对看一眼,徐曼青这才一本正经地问道:“你真要对她负责?”
聂定远点头。
“绝不反悔?”
聂定远再次点头。
徐曼青点头,朝聂定远怀里的孔恩霈道:“那好,阿孔,你听到了,他说愿意娶你。”
“阿孔?”
聂定远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段时间里因为太后指婚的事情,他对“孔”这个字眼很是敏感。
项望山道:“虽然这事于理不合,但孔小姐不必伤心。”
“这聂家公子原本就与你有婚约,如今你被他所救,谈不上被坏了名节。”
“什么?!”
被摆了一道的当事人顿时瞪大了双眼,尤其是聂定远,更像是被天打五雷轰了一样。
徐曼青一脸为难道:“我和夫君不过是商量着找个由头让你们在婚前相看相看,谁知道竟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过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如今这样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聂定远忽然脸色煞白,理清头绪之后立刻松开了怀中呆若木鸡的女人,朝项望山逼近道:“你算计我?!”
若这个女人就是与他议亲的孔恩霈的话,那就说明项望山根本在一开始就没有要帮他退亲的意思,反而串通了他家媳妇摆下了这个局引他入瓮。
但这女子无论是个性还是外貌都跟外面传言的格格不入,不然他也不会在见到这女子的第一眼压根没把她往孔九小姐这个身份上靠。
聂定远脸色沉得厉害;咬牙切齿地盯着项望山质问道:“你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帮我?”
项望山皱眉道:“我不害你才是真正在帮你。”
“你他妈废话!”
聂定远被摆了一道理智尽失,一下就朝项望山打去。
项望山既然能做聂定远的义兄;还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见聂定远撒泼;项望山朝徐曼青喊了一声好让她们后撤;自己则与聂定远扭打成一团。
一直被蒙在鼓里搞不清状况的孔恩霈见聂定远突然发难又被吓了一跳,险险地被徐曼青给扯了开了;才算是没被拳脚无眼给伤到。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徐曼青见项望山和聂定远扭打在一起也是心焦,且项望山对于此事多少有些心虚,对聂定远是只招架不还手;而聂定远在盛怒之下出手没个轻重,徐曼青只怕项望山会被伤到,一时半会地也没心情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孔恩霈解释清楚,只能在旁边一直喊着“住手”、“别打了”之类的话。
不过聂定远虽然官位比项望山高个半级,但论起实战经验来却没有从平头小兵一路混上来的项望山多。
聂定远攻势凶猛,项望山虽避得惊险,但还是在百余招之后找到了破绽,将聂定远从背后反扭过住,用手臂卡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动弹。
“你给我冷静点!!!”
“你又不是不喜欢孔小姐,之前你瞎嚷嚷的那些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如今又何必在这里死鸭子嘴硬?!”
“你方才不是说得好好的会娶她吗?!你说的话难道是放狗屁不成?!”
如今孔恩霈的脸也被徐曼青调理好了,聂定远就算想挑刺也挑不出来。若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胡闹悔婚,非得把聂孔两家人都搭进去不可。
聂定远被项望山钳制住,如今也是打红了眼,说起话来根本就没经过大脑,直肠子般的哐一下就给捅出去了。
“我答应娶她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孔九麻子!”
“你!”
徐曼青听聂定远这般不管不顾地当着孔恩霈的面将这种伤人的绰号喊出来了,顿时脸色大变刚想开骂,谁知下一秒却听到拳头击在肉上发出的闷响声。
只见项望山在聂定远说出这种伤人的话语后便改了方才手下留情的态度,狠狠地一拳打在了聂定远的脸上。
只见聂定远登时被揍趴在地上,口鼻即刻溢出鲜血。
被项望山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得眼冒金星了一阵,疼痛将理智稍微带了点回来。
见聂定远颓坐在地上,项望山怒道:“我项望山没你这种以貌取人自私自利,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大局的兄弟!”
若聂定远之前就心有所属便是另说,但项望山比谁都清楚聂定远之前吊儿郎当的,根本就没把男女私情一类的事放在心上,绝对不会有心上人这一说法。
大少爷偶尔耍耍任性可以,周围的人能迁就的也就迁就了。
但这样把抗旨悔婚的事情当成儿戏瞎闹的,除了会害人累己之外还能如何?
“你若这点担子都扛不住,日后还能成什么大事?”
“还不如今日就跟你划清界限,免得日后再被你这无赖二世祖拖累才好!”
项望山从来没对聂定远说过这样的重话。
撇去在战场上结下的过命交情不说,身为独子的项望山一直真心将聂定远看做是自己的弟弟,平日里见他撒泼胡闹,只要不伤大雅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地掀过去了。可用徐曼青的话来说,如今这聂定远是犯了愤青的毛病,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说,还偏要追求所谓的“理想”,自以为是地将证明自己价值的手段建立在对别人的伤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