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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幸运草 1-第26部分

小说: 幸运草 1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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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里不忙了吗?”沈其昌继续问,声调非常温和。
    “现在不忙了,中午最忙。”翠姑克服了自己的羞涩,轻轻的回答,又疑惑的望著他 问:“你晚上睡在那边帐篷里的吗?”“不!”沈其昌摇摇头,指著高处的那座白色的楼 房:“我家在那边,我在台北读书,暑假里回来!”
    “喔!”翠姑恍然的说:“你是沈少爷!怪不得我觉得脸很熟,你们搬来那天我也看到 过你的!”
    “算了!什么沈少爷,我叫沈其昌,其他的其,昌隆的昌,”说著,他用手指在沙上写 下了沈其昌三个字,又笑著问她:“你呢?”“李翠姑。”翠姑说著,脸又红了,因为她根 本不认得沙上那三个字,她死死的盯著沙上的字,想记住它的笔划。
    “你没有念过书吗?”沈其昌问,声音里带著点怜惜。
    “没有。”她摇了摇头,脸更红了。
    “没关系,以后我教你,”沈其昌轻松的说,从地上站了起来,望了望海水,忽然说: “一起去游泳怎么样?”
    “好……不过……”翠姑嗫嚅著,她不能说没有游泳衣。
    “没有游泳衣吗?走,先去租一件来用,明年暑假我从台北带一件来送你!”沈其昌 说,有点怜悯的望著她。
    翠站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那件大红色的游泳衣紧紧的裹著她那健康的、丰满的身体。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望了望沈其昌,羞涩的垂下了眼睛。沈其昌望了她一眼,眼睛里充满了赞 美和诧异,然后说:“走!让我们游泳去!”当他们并肩走进水里的时候,他又轻轻的加了 一句:“翠姑,你很美!”
    那晚,翠姑一夜都没有睡著。这是她有生十七年间的第一次。沈其昌在家中足足待了三 个月,这三个月中,翠姑几乎天天和沈其昌在一起,她发狂般的依恋著他。虽然,他和她在 一起的时候,连握她的手都没有握过。但,翠姑觉得他的一言一语,一个笑容,一声叹息, 都和她那么亲切。她并不了解他,但却极单纯,而极热烈的爱上了他。
    翠姑认为沈其昌的知识和学问是无边的,她知道他在台大读外文系,至于什么是“外 文”她却茫然不知。一次,她鼓起勇气来问他,他却怜悯的对她笑笑,摇著头说:
    “你这个可怜的小东西!”
    沈其昌平日说的许多话,都是翠姑理解能力以外的,但她依然喜欢听他说。他会告诉她 一些小故事,这些故事都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什么英国的诗人啦,美国的作家啦,有时他 还会吟诵一些她所听不懂的诗句,当她惶惑而敬佩的望著他背诵时,他就会哑然失笑的说:
    “啊,你是不懂这些的。走!我们游泳去!”
    他真的开始教她写字,但是教得毫无系统,他想起什么字就教她什么字。例如一天雨 后,他向她解释“虹”的成因,就教她写“虹”字。一天他告诉她他住的白屋叫“隐庐”, 就教她写“隐庐”两个字。翠姑竭力想学会一切他教她的东西,常常深夜不睡觉的在纸上练 习著那些字。
    一天午后,翠姑和沈其昌一起坐在沙滩上,海面有许多人在载沉载浮的游著泳。一个瘦 瘦的男人在教一个胖女人游泳,那胖女人拚命用手抓著那男人,嘴里发出尖锐的怪叫声。翠 姑笑著看了一会儿,把眼光调到天上,天空是明朗的蔚蓝色,几朵白云在游移著。“云是会 变的,是不是?”翠姑说:“以前我常常坐在那边大树底下,看著云变,有的时候变一只 狗,有时变一只猫,还有时会变成一座房子,或一个城。”
    “嗯,云是会变的,”沈其昌很有趣味的望著她:“你看著云的时候想些什么呢?” “啊,想许许多多的东西,都是……都是不会发生的。有时我想我会变成一个公主,住在那 个像城市一样的云里面。”翠姑红著脸说。“哦,是的,每人都有幻想,一些海市蜃楼的幻 想。”沈其昌低档的说,这几句话是对他自己说的。
    “海什么?”翠姑问,“海市蜃楼”四个字中,她只听懂了一个海字。于是,沈其昌向 她解释什么叫“海市蜃楼”,同时把这四个字写在沙滩上教她。翠姑睁大了眼睛,半天都弄 不明白到底什么是海市蜃楼。最后,沈其昌不牡的站起身说:
    “哎,你这个笨蛋,你一辈子也不会懂什么是海市蜃楼的,还是快点回去帮你妈卖冰 吧!”
    那天晚上,翠姑为这几句话饮泣了大半夜,她是苯蛋!她什么都不懂!她不知道蜃楼是 什么!于是,她明白,在她和那“隐庐”的小主人之间,有著那么大的一段距离,这段距离 是永远不可能缩短的。
    翠姑的伤心一直延长了好几天,因为,第二天她发现沈其昌已经到台北去了,他寒假要 留在台北。于是,又要等待漫长的一年,她才能重新见到那隐庐的小主人。


    海边的夜似乎来得特别早,太阳落山没有多久,那些绚烂的晚霞也转变了颜色,连那白 色的浪花好像也变成灰色了。翠姑用手抱住膝,仍然靠在那棵大树上。风大了,海浪喧嚣著 奔向岸上,又怒吼著退回去。翠姑低声唱起沈其昌常常哼著的一个歌曲:月色昏昏,涛头滚 滚,恍闻万马,齐奔腾。
    澎湃怒吼,震撼山林,后涌前推,到海滨。
    翠姑并不了解那歌词,但沈其昌给她解释过,她知道这是描写夜晚的大海的。所以,每 到夜晚,她就会不由自主的低唱起这个歌来。“翠姑!翠姑!”母亲的呼唤声划破长空传了 过来,翠姑惊跳了起来,一面高声答应著,一面向家里跑去。才走到浴场出口处,就看到母 亲皱著眉头站在那儿,不高兴的说:
    “你每天下午跑到海边做什么呀?吃晚饭了都不回来!快回去,荣生来了,又给你带了 块花布来!”
    “谁希罕他的花布,干脆叫他带回去算啦!”翠姑噘著嘴说,一脸的不高兴。“你别鬼 迷了心吧,荣生那孩子可不错呀!实心实眼的,我们这样人家,能和他们攀了亲……”
    “算了吧,鬼才看得上他呢!锅灰似的……”翠姑诅咒似的说,脸涨得通红。才走进了 大门,翠姑就看到荣生站在那冰室的大厅里,傻头傻脑的冲著她笑,咧著一张大嘴,露出白 白的牙齿,皮肤黑得发亮,和他那身土里土气的黑褂儿似乎差不多少,胖胖的脸上堆满了 笑,看起来不知怎么就是那么不顺眼。
    “喂,翠姑,昨天我跟爹到台北给人家铺草皮,顺便帮你买了块料子,你看靠可喜欢。”
    “哼!”翠姑打鼻子哼了一声,瞪瞪眼睛没说话。
    “还有,上回你说喜欢那种大朵儿的白玫瑰花,我给你摘了一大把来了,都放在你屋里 花瓶里养著呢!”
    翠姑看了他一眼,仍然没说话。其实,荣生倒真是个没心眼的好人,他父亲和翠姑家里 是同乡,以前两家也是结伴儿到台湾来的,所以翠姑和荣生始终是青梅竹马的小伴侣,两家 的父母也都有心促成这件事。荣生的父亲现在有一个小小的花圃,靠卖花儿草儿过日子,倒 也混得不错。荣生很肯苦干,每天天一亮就施肥锄草,花草都比别家的肥。他对翠站是死心 塌地的爱著,两家虽然隔了足足八里路,他一有工夫仍然徒步到李家来看翠姑。翠姑起先也 很喜欢他,只是,自从去年暑假之后,翠姑却再也看不上他那张黑黑的脸庞和那傻气的态 度。看到翠姑一直不说话,荣生有点不知所措的摸了摸脑袋,小心翼翼的对翠姑看了两眼说:
    “你不去看看那块料子吗?我不知道要买多少,布店老板说,四码布足够了,我就买了 四码半。你上次说喜欢黄颜色,所以我买了件黄花儿的,你不看看吗?”
    “先吃饭吧,吃了饭再看好啦!”翠姑的妈嚷著说。
    在饭桌上,翠姑依然像在赌气似的不说话,荣生那副茫然失措的样子使她尤其不高兴。 但,一想起他徒步八里路来看她,等会儿还要徒步八里路回去,就看在小时一块儿踢毽子的 份儿上,也不该不理人呀!想到这儿,不禁把板著的脸儿,放柔和了一点儿,望著他说:
    “你妈好么?”“好,汉汉汉。”荣生一叠连声的说,看到翠姑开了口,如获至宝般的 笑著,一面拚命用手摸著脑袋。翠姑望著他那副傻头傻脑的样子,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 来,荣生看到她笑了,也莫名其妙的跟著笑了。
    晚上,当荣生走了之后,翠姑的妈在灯下缝著衣服,一面望著翠姑说:“不是我说,荣 生还真是个好孩子,心眼好,肯努力,我们还求什么呢!哪一种的人配哪一种的人,像我们 这样的人和荣生他们攀亲是最好的了。假如你嫁到有钱人家里去,那才有得是气要受呢! 唉,翠姑,你可别糊涂呀!”
    翠姑垂著眼帘,靠著桌子站著。桌子上那瓶白玫瑰,在灯下显得朦腚胧胧的。她摘了一 朵下来,凑到鼻尖上去闻著,一股香气直冲到她鼻子里去。她眯起眼睛,又想起那白皙的、 清秀的、漂亮的青年来。


    盼望中的六月终于来了,跟著它一起来的是燠热、忙碌和喧嚣的人群。翠站靠著柜台站 著,她那长长头发扎著两条辫子垂在胸前。眼睛茫然的望著门口的黄沙大路。按她的计算, 沈其昌早就该回来了,可是她还没有见到他。她不能不把自己打扮得清清爽爽,因为他很可 能在任何一分钟里出现。
    “喂!拿七根雪糕!”这是一群学生,有男有女。翠姑把雪糕递给了他们,望著他们嘻 嘻哈哈的向海滩走去。有点失落的叹了口气,在板凳上坐了下来。午后的阳光使人昏昏欲睡。
    “喂!翠姑,给我们两瓶汽水!”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她惊觉的张大了眼睛,不错,正是沈其昌! 她盼望了一年的沈其昌!他依然那么漂亮,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他正微笑的看著她,那是她 所熟悉的微笑。“翠姑,你好吗?我们要两瓶汽水!”
    翠姑像做梦似的微笑著点了点头,然后把眼光调向他身边站著的人。立即,她呆住了! 她的目光接触到一个容光焕发的少女,那少女有一对明亮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搽著口红 的小巧的嘴。那是一张非常非常美丽的脸庞。翠姑抽了一口冷气,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 么。沈其昌已经拉著那少女的手,在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那少女微倾著身子,脸上带著一 个甜蜜的笑容,在低档的对沈其昌说著什么。沈其昌也在专心的倾听著,脸上有一种专注的 表情,汉像除了那少女之外,世界上已经没有其他的东西一样。
    好久之后,翠姑才能使自己稍稍镇定下来。她拿了汽水和杯子,走到沈其昌的桌子前 面,颤抖的把杯子放在桌上,当她转身走开的时候,她听到了一段对白:
    “你认识她?”那少女问。
    “嗯,去年暑假还和她一起玩过呢,怪可惜的,是一块未经雕琢过的璞玉。”“长得倒 很不错,你喜欢她吗?”少女问,声音里带点嘲弄和揶揄的味道。“我喜欢雕琢过的美 玉,”沈其昌说,深深的望著眼前的少女:“像你!”少女的脸红了,头低垂了下去。翠姑 可以看见她脑后束成一个马尾暗的浓发。翠姑走回到柜台后面,眼睛空洞的望著天上的浮 云。她又想起去年那个下午,她因为不了解“蜃楼”是什么,他骂她是个笨蛋!是的,她是 个笨蛋,什么都不懂!她又望了望那束著马尾暗的美丽的头。她,那可爱的少女,应该是聪 明的,她该会懂得什么是海市,什么是蜃楼吧!
    晚上,翠姑习惯性的徘徊在海边,仰望著那高高在上的白色楼房。那座白色的建筑物倨 傲的站著,是那么的崇高,那么的可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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