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凶悍之逃嫁太子妃-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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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蛊发作了,前两日都是白天,几今天却偏偏是晚上,还偏偏在她身边!该死!他轻轻咬住唇畔,强作镇定的松开对她的桎梏,并十分轻柔的将薄衾盖在她身上。
随后,偏过身仰躺着。一种全身经脉断裂的般疼痛,一波一波的卷席,他闭上双眸,死死压抑着自己将养血蛊逼出来的冲动。
太子爷第一次睡觉这么老实,这让澹台凰偏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听到她侧头的轻微响动,他状若的困倦,懒洋洋的开口:“太子妃,不早了,歇息吧!若是有什么特殊的事,你才能叫爷,知道吗?”
“特殊的事儿?什么属于特殊的事儿?”澹台凰纳闷。
然后在夜色中看见君惊澜一线红唇轻扯,贱贱到:“比如太子妃睡到一半,觉得体内的空虚实在无法填补,需要爷来满足的时候!”
“滚蛋!”澹台凰扯着被子翻了一个身,拒绝和贱人说话!
可,约莫一炷香之后,她听到他呼吸的频率极是不对,飞快的偏过头一看,便见他魅眸紧闭,额角却慢慢沁出汗珠,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澹台凰有点慌了神,坐起来扯了他一下:“君惊澜,你怎么了?”
“叫爷小心肝!”贱人一把环住她的腰,让她压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似乎这样,可以缓解身上的剧痛。
澹台凰嘴角一抽,给他气得哭笑不得!“还小心肝?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告诉我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无奈低笑,睁开魅眸与她对视,清晰明朗的看见了她眸中的心疼之色,却依旧苍白着容色笑了声:“爷不是说有特殊事儿才能叫爷么?你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你”澹台凰只感觉自己要被他气得吐血,这种时候他还不忘记犯贱!
急急的低头看他,看着他魅眸中疼痛的波折越发明显,急得她眼角泪花都泛了出来,他轻轻看着她,终于轻轻叹了声,伸出手点了她的穴。
看她软倒在自己怀中,他更用力的拥住,身上疼痛难忍,唇边却露出满足笑意。
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花,低声笑道:“睡吧,没良心的小狐狸……”睡着了,就不必为他心疼了。
的确是没良心的小狐狸,从初遇,他示好,她都没领情。到如今,澹台戟回来之后,相拥入眠几日,她也各种说累,还扬言他要是不磨细点,一辈子都别想再履行做丈夫的职责!
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他,这不是没良心是什么?
太子爷一边忍着剧痛,一边含笑在心中细数某女没良心的行为。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疼痛多一些,还是满足感多一些。
在他沉吟之间,却忽然有液体,落到他胸口的衣襟上,慢慢的晕染开来,越来越大。
他徒然一惊,抬起她一看,凤眸紧闭,却已经是泪流满面。被他点了睡穴,她竟还有意识?还有意识?!
这种情形之下,控制不好,会出事!
他瞬间慌了神,赶紧解开她的穴道。
她醒来,瞬间清明,一个饿狼扑羊,狠狠咬上他的肩头!如那日在月色下那条河畔中一般,下口极狠,几乎是咬出了血腥味她才松开!看着他苍白潋滟之容,满面清泪,破口大骂:“混账!你混账!敢点我睡穴,你敢点我睡穴!”
他以为她睡着了,就没感觉了吗?混账!
“是!爷混账!”他拉下她的身子,细细吻去她的泪,心中剧痛,不知是为养血蛊的痛,还是为这小狐狸而痛。即便点了睡穴,她却还在为他流泪,若非发现的早,最后出事的是她。
他总希望他在乎她,比她在乎他多一点,这样他才能照顾好她,让她觉得幸福。可,到现下,他终于也明白,她对他的在乎,从来不比他少半分,要怎样的意志,才能在被点了睡穴之后还维持意识清明?
澹台凰今日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终于逗得他轻笑:“好了,你再哭下去,爷都不知道真正受伤的是谁了。明明爷才是需要安慰的那一个,来,叫爷小心肝儿……”
“噗”澹台凰成功的被他气笑了!阴沉着脸色问,“你到底是哪里痛?”
“浑身都痛!你忘了,爷之前背上受了伤,还没好全,这一次又放了血!”君惊澜貌似诚实的开口,却绝口不提养血蛊的事。
澹台凰一听,就觉得有点不对,但她也没有戳破,他不愿说,她问也没用,不若去问别人。只皱眉问:“百里瑾宸知道吗?他说了怎么救吗?”
“说了!”太子爷很快的点头,闲闲笑看着她,重复犯贱道,“他说爷只要在疼痛难忍的时候,多听几句好听的话就行了,这样可以很大程度缓解!”
这种鬼话,以澹台凰的高智商,自然是不会相信。但她却明白,说好听的,不是对伤势有帮助,而是能叫他心里舒服。百里瑾宸都没给法子,也应当是没有法子了。
于是,为了让贱人心情舒畅,她十分配合的开口问:“小心肝儿,还痛不痛?”这称呼一出,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称呼的太子爷,满足点头:“不痛!”
然后,这个晚上,澹台凰一遍一遍的问:“小宝贝儿,还痛不痛?”
“不痛!”
从小心肝到小宝贝儿到小亲亲,她慰问了半夜,直到子时已过,他身上的蛊毒才算是老实了。见他是真的没事儿了,澹台凰才安然睡下,临睡之前,她突然翻了脸,警告了一句:“君惊澜,你今晚敢点我睡穴,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你自私!”
说完之后,卷起被子翻了身,背对着他,睡觉。
他轻笑,的确自私。他瞒着她便罢了,就连照顾他、为他心疼的机会都不给她,这不是自私是什么?若是换她用在他身上,恐怕他早已疯了!
于是,太子殿下厚着脸皮,凑到澹台凰的身后环着她,开始一遍一遍的恶心人:“小心肝儿,还生气吗?小宝贝儿……”
澹台凰本人没什么感觉,但是门口经过的百里瑾宸,简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站在门口!他不同于门口的守卫,他内力深厚,所以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他一直以为,如父亲那般,什么都依着母亲,已经是一个正常男人能够容忍的极限了。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从他走到这里,就听见澹台凰一个劲儿的小心肝,小宝贝痛不痛。现下又换了个角度……
他真的很有点想吐。
耳边还传来君惊澜那慵懒惑人,似乎劝哄,似乎无奈的声音,微微抬眸,美如清辉的眼眸看向半空中的明月,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如果爱情是一件这么让人反胃的事,遁入空门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小星星童鞋和翠花童鞋,齐刷刷的看了似乎被雷劈了的百里瑾宸,都同情的摇了摇头。这个没有经历过爱情的花样美男子啊,就这样被荼毒了,真是可怜!
……
翌日,整个连云十八骑的阵营,都十分激动。因为今日是新一任的漠北王登基的时候,而连峰,连云等人,个个面色复杂,殿下的话还犹言在耳,殿下说得对,一个能够拔开苍狼圣剑的女王,已经足够被民众敬仰。
而且,这是殿下的命令!
这几日,殿下在试图说服他们,他们也在想澹台凰这些日子的表现。他们不能否认澹台凰的能力,不能否认这个女子是真的有能力做他们漠北的王,不论心计、手段、智谋,甚至上次炸掉敌军军火库的胆大和果敢,都决定了她能为王!
唯一让他们有点不能容忍的是,她是个女人!但是很快的,这一咪咪的不能容忍,在想起她往常的行为,那各种比爷们还爷们的德行!算了,看在她是个女汉子的份上,就不要把她当成女子了吧!
所以这一点不能忍,他们也忍了吧!
一切准备就绪,澹台戟也早已上了高台。澹台凰早上穿好了衣服起床,尤为某人昨夜的点她穴道的行为生气,所以一直都是气鼓鼓的,还没有和贱人说话!当然,如果让她知道他们昨天还被无意经过的百里瑾宸听了墙脚,估计弄死君惊澜,再挖坑埋了自己的念头都有了!
君惊澜也知道她不高兴,哄了半天没哄好,她睡着了,留下他一个人苦笑,今天一早又甩冷脸。但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他能怪谁?
澹台凰出现,不知道为何,两边的士兵都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路,让她从中间走了过去。而隐约之间,她觉得有点怪怪的,具体奇怪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高台之上,祭师念了长长的祭文,都是些澹台凰听不懂的古老文字。
她轻笑着往前,将看王兄立于苍穹。而她却不知道,她身后亦有人轻笑,看她步入苍穹!他知道她可能不愿,但那是澹台戟给的,他无权干涉,给不给,在澹台戟。要不要,在她。
而自己,只要看着,支持她的选择就可以。
祭文念完,高台之上,澹台戟看着托盘中王冠,亦低下头看着澹台凰:“凰儿,你是漠北的摄政公主,这王冠,只有你有资格替王兄戴!你来!”
澹台凰点头,踩着楼梯,一步一步上去,心底愉悦!她终于帮王兄守住了他的东西,这看似漫长艰难,实则匆匆两个月的生活,过得如此辛苦,而终于这辛苦没有白费,她将亲自为疼爱她的王兄,戴上代表至高无上权利的王冠!
然后,檄文行天下!澹台灭没有了舆论和百姓的支持,瓦解也就是短期之内的事!
这样雀跃的到了澹台戟的跟前,澹台戟手上拿着王冠,示意她低下头来接,澹台凰看着那王冠的样式,隐约觉得有点不对,但她还没想清楚哪里不对,身体就服从了澹台戟的指令,低下头来,正要去接……
可,澹台戟豁然抬手,飞速将王冠放在她头顶,一根飞龙金簪,从王冠中穿过!
刹那,时间禁止。
澹台凰伸出接王冠的手,固定在空中。
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君惊澜亦是一愣,他没想到澹台戟所谓的方法,是这样的方法!几十万将士的面前,将王冠放在她头顶,这岂不是叫她骑虎难下?
“王兄,为什么?”她不是什么情操高尚的人,她同样有最普通人对于权位和金钱的向往,可她从来没想过指染王兄的东西,一点都没想过,可王兄却……不,她不能要!
澹台戟带笑的桃花眸看向她:“因为你配得上!”
“我不要!”她说着,就想扯下来!
他却一把按住她的手,眸中晕出淡淡悲凉:“你不要,是想让王兄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么?让王兄一个不良于行的人,成为漠北的皇帝?遭人议论耻笑?”
他这是将自己的伤口血淋淋的挖开,迫她接受王位!
这话听得她心如针扎:“王兄,你的腿会好的,那些药我们有办法的!”是她太天真,她以为王兄什么都不说,是慢慢在看开,安然的等着他们找药回来,却不知道,他还是在煎熬中度日。
“那么,就在王兄的腿好之前,你替王兄来坐稳漠北的王位,可好?我们兄妹就三人,你不代王兄做,你要王兄拱手让给澹台灭吗?”澹台戟退了一步,却又马上进了一步,“而且,那日战场,澹台灭是骗你的,苍狼圣剑,王兄并没有拔开过!”
这话一出,拓跋旭便皱眉,那日太子殿下是拔开过的,他知道,他也在场……可是,漠北不能有两个王,所以太子要让给公主,是这样吗?
澹台凰一听,先是觉得荒诞,却还是拒绝:“不管怎么样,漠北是你的,我不能要!”
“这是王兄的请求,至少,在王兄的腿痊愈之前,你来做这个女皇!你放心,政事王兄会帮你处理,摄政王由我来做!凰儿,你要清醒,漠北臣民不可能接受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皇帝!”澹台戟的脸色已经慢慢沉了下去。
澹台凰咬紧了牙关,她觉得接受了,就有什么不一样了!她抢了王兄的东西,而她和君惊澜之间,会变成什么样子?漠北臣民还能不能接受女王外嫁?慕容馥当初的外嫁,是因为国将破,没有办法,可她呢?
但,澹台戟的眼神越发坚定,沉声道:“做女皇,你想做任何事,想嫁给任何人,都没有人敢拦着你,因为有王兄在,王兄会为你护航!凰儿,你不是最听王兄话的吗?”
有他在,她想嫁给谁,放眼漠北,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拦!
这对兄妹,就这般在高台上对峙,对峙了半个多时辰,当士兵们都在狐疑,不是女皇登基么,这到底是如何了之时。
在澹台戟这句不轻不重的问话之下,澹台凰选择了妥协。是的,她从来都最听王兄话的,王兄的请求,她没办法不听。
她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