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凶悍之逃嫁太子妃-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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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澹台凰给回了一句,你不怕我正好拉屎之后,表情变得十分惨绿,似乎想吐,以至于眉间朱砂都隐隐失了颜色,闭上嘴,抱着她的腰,没敢再吭一声。
……俺是山哥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意外,下次绝对让你们心满意足的分割线……
翌日,一大早。
漠北的青葱草地之上,是悠荡的风。澹台凰肚子疼了半夜之后,倒也好了不少,顶着人皮面具,去和云起等人商量国事去了。
避风坡上,一道月白色的颀长身影,站立在此处。他微微抬起头,看向天边舒展的白云,薄唇微微扯出半丝浅淡的笑意,倒也是心情舒爽。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听那懒散之中带着一丝凌厉的步调,他大概便能猜到来者是谁。头也不回的道了一声:“北冥太子好兴致,竟也有趣和本宫一起看景么?”
这话一出,君惊澜剑眉微挑,缓步到了他身边,亦仰头看向天空,只是,他看见的不是云,而是飞鸟。懒洋洋的勾唇,闲闲道:“玉璃兄不觉得,你该回国了么?”
楚长歌的婚礼之上,楚皇当众说的话,他都收到了,他不信楚玉璃不知。
楚玉璃扯了薄唇,倒也没露出什么失落的颜色,只反诘了一句:“北冥太子,这是在赶人了吗?”
“岂会!”即便是赶人,以太子爷那高华清贵的形象,是永远都不会承认这样的说词的,但话锋一转,却又道,“本太子不过是为玉璃兄的前程挂怀,玉璃兄即便不担心自己,难道也不挂心楚长风被人推上风尖浪口吗?”
君惊澜显然是将一切相关事件都打听好了,非常热心的向楚玉璃分析了楚国的局势,并充满了友谊的告知他现下的情况,暗示他该回去了。
楚玉璃轻笑了声,看向晴空飞鸟,轻声道:“上次在东陵,你我没有断出一个胜负!”
这事儿,便是说上次在东陵比箭,原本是几场几场的下来,楚玉璃和君惊澜也是有一局对战的,但是因为澹台凰的那一句,好大一只蚊子,和拍打了皇甫轩的行为,让一切事件全部泡汤!
“本太子也正有此意!”君惊澜闲闲笑了声,魅眸中也眯出半丝冷光。
两人这话音一落,暗处的隐卫们,都飞快的上前,将弓箭恭敬的递给他们。一个精致华美,布满了宝石,只一眼看去,便能知道价值连城。一个轻若鸿羽,蚕丝造弦,同样名贵异常。
两人看向远远往这边飞来的一群鸟,眸中都闪过隐约寒光。
一支镶满了宝石的箭,搭上弦,冷艳男子慵懒的声线也随之响起:“若本太子输了,便再不对楚太子行为难之事!”所以,也将不会再主动挑衅,更不会刻意让对方难堪。
楚玉璃也扬手搭起箭羽,看向半空,温雅的声线淡淡响起:“若本宫输了,便即刻启程回楚国,再不让北冥太子心中烦忧!”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话音一落,竟于同时放出箭羽!明明都是一支箭,到了半空中却化出虚影,虚影一样能杀人,自然也一样能夺取这些飞鸟的性命!
晴天白云,艳阳高照,无比和煦的天气,却生出了这般凌厉的杀气在空中。
那般飞翔的鸟儿,一只一只,死于强大的剑气之下!而箭羽屠杀了这些鸟儿之后,竟然也未有丝毫停顿,两只箭自逼半空中,翱翔天际的那一只雄鹰!
一声凄厉的鹰鸣,在半空中响起!
半瞬之后,方才那只还威风凛凛的寻视着自己领地的鹰,就这般从空中倒头栽了下来!载落到草地之中!
两人都收了箭羽,下人们则飞快的上前,去将那只鹰捡过来,看看两位太子殿下的成果!但,不远处的韫慧,看着这一幕,脸色很快的就白了!面上原本的笑意,几乎是在瞬间敛下,然后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澹台凰营帐……
下人们看完之后,几乎是惊奇,飞得那么高的雄鹰,这两人能射下来就已经是箭术卓绝了!竟然还射的如此精准!
赶紧拎着那扑腾着挣扎了几下,最终死掉的老鹰,上来禀报:“殿下,两只箭羽都正好射中了鹰眼,并且透过鹰眼穿身而过!”
这般,不仅仅需要极为出众的箭术,而且还需要极好的眼力,这两人竟然都能射中!实在叫人叹为观止!
整个草原之上,箭术能跟这两人媲美的,恐怕也就是只有他们的太子殿下了!可惜太子没能跟他们一起比,不然也能叫他们见识见识!
这样的结果,似乎是在情理之外,但是也在意料之中。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彼此眸中竟也都有了隐约笑意。被誉为并世双雄,若是有一日,真的到了战场之上,他们之间,当是谁胜谁负?
正在彼此凝望之间,澹台凰几个大步飞快的冲了过来,一把将他们两人掀开,飞快的奔向他们身前,睁眼一看,几十只鸟全死了!登时她的一张脸就红黄白绿交错,难看到了顶点!
转过头看着这两人,实在是没忍住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几个字:“你们两个贱人,真善射啊!”
太子爷眸色一顿,狭长魅眸中微微眯出了几丝困惑,通常她骂他贱人的时候,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之时,今日不过比箭,这是……?
楚玉璃,楚太子殿下,更是第一次被她用这样的称呼问候。贱人?这让他浅淡的朗眸也微微挑起,十分诧异的看着她。
见这两人犯罪了还不自知,澹台凰咬牙切齿的开口怒喝:“昨夜我吩咐韫慧,让这些鸟儿去澹台灭那边探查消息!看看澹台灭和尉迟风之间是否有联络,或是澹台灭是否是真的要跟我合作,而私下有没有藏着别的心思!毕竟这样机密的事情,人很难找到破绽得出结论,但是动物却不同!尤其这些鸟儿基本上都能无孔不入!你们倒好!”
说着,劈手夺过那只鹰,走到这两人贱人的跟前!拿着在他们两人的面前晃荡:“这只鹰方才带着消息回来,就被你们射死了!你们两个的箭术既然这么高超,为什么不互相射啊?这样既能比较,而且好玩又刺激!”
这下子,君惊澜和楚玉璃都不说话了,两个高华清贵,绝世独立的男子,成功的被她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澹台凰基本就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可以说这么久以来,她的性子算是比较豁达的,就没有这样人认真的生过气!原本是打算让韫慧帮她探查答案,这样她就能准确的知道澹台灭到底是敌是友!
这两个贱人倒好,一大早的比什么箭术,给她把答案也一起射死了!“射啊,接着射啊!你看看你们的箭术,多么出色,正中眼睛啊,太厉害了!我好崇拜你们啊,就射了这一箭,你们不觉得没有达到你们比拼的效果吗?来,接着射!这次对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可比鹰大啊,好射多了,你们再来!”
生气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尤其在大姨妈期间生气的女人,那根本就是暴躁到令人不能直视的!澹台凰现下活脱脱的就是一副着火了的模样,恨不能将他们一口咬死!
两个让天下人有敬又畏的男人,就这样如同两个犯错的小学生,被她这样恶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一旁伤心抹泪的韫慧,这会儿才终于有了一种出了一口气的感觉!这两个男人她是一个都没本事招惹,但是公主有本事啊!真是太解气了!
楚玉璃到底和澹台凰相处的时间短些,不了解她的脾气,率先开了口:“不若让韫慧再……”
韫慧终于忍不住插了嘴:“璃太子,这些鸟儿帮我探查消息,却落了这样一个下场,您觉得还会有鸟儿给我帮忙吗?”
兔死狐悲,更何况是同类死了。楚玉璃登时也不说话了,澹台灭和尉迟风之间若是真的有交涉,当真没有任何探查的方式,能比这些动物查到的更加真实,因为如果他们去查,对方也极有可能放出假消息让他们知晓。
于是,北冥太子殿下和楚太子殿下,都已经深切的认识到他们两个一大早争风吃醋的行为,闯祸了!
君惊澜毕竟是做错了事儿,有点心虚,尤其昨夜他还亲眼看见韫慧一副担当了大任的样子,从她的帐篷里面出来,今儿个却没往那边关联,和楚玉璃就这样比了箭术,以至于他一贯慵懒的声线多了一丝讨好:“凰儿……”
“不要跟我说话!看见你们就生气!”澹台凰愤怒的把手上的鹰一甩,几个大步转身策马走了,还没忘记回头警告,“谁都不许跟着我!”
话音一落,便策马扬鞭而去,是要策马舒缓一下心中的郁闷,今日也必须要去看看王兄。所以就顺便给他们一人一个冷脸好了,让他们,尤其那妖孽知道一下厉害,别总以为她澹台凰好欺负!
这样愤恨的策马而去,太子爷终于知道事情大条了,楚玉璃也隐隐显出无助的神情来。
来了大姨妈的女人,暴躁起来也是不一般的,这两人今日也算是踢到铁板了!楚玉璃现下的身子,到底是经不住骑马奔波,便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澹台凰策马走了。
太子爷微微叹了一口气,约莫也知道她是要去哪,没管她的警告,策马跟了上去。
……
一路飞驰,澹台凰心中的恼火之感才慢慢散了一些,也不怪她暴躁,都到了眼前的答案,就这样被这两人弄没了,她能不生气么?尤其这一下射了,以后都没有准确的探查机会了,这更让她恼火!
到了竹屋的附近,她下了马,几个大步进去。
刚刚走到门口,里面的情景就让她惊了一下。金色的日光笼罩之下,树荫斑驳,轮椅之上坐着一名美艳无双的男子,他长长的睫毛改在玉色的肌肤上,眼角的一滴泪痣,也呈现出淡淡的粉色。微微敛着眸,看向前方的树影。
这样的王兄,是她从来未曾见过的,几乎是褪掉了所有的凌厉杀伐之气,只剩下月光般的柔泽在他身侧萦绕,月桂一般的清雅,醉月一般的柔和。这人,还是王兄么?
她这般微怔着看着,那人却已然被她的脚步声惊醒,微微偏过头,一看是她,当即便勾唇笑了声,那张比女人还要艳丽三分的面容上,绽出来的笑意,是足以慑人心魂的,优雅华丽的声线也响起:“凰儿,你来了?到王兄跟前来!”
这一瞬,她几乎有些迈不动步伐!王兄身上这么大的转变,绝对是经历了什么,而唯一有可能的,不过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腿出了事。
可,为什么不是生气,为什么不是愤怒,为什么不是怨恨?却是……笑?
就如同,认命了一般。
这样的想法,让她心口有如针扎,猛然蛰痛了一下!她在原地站着,那人却还是在笑,等着她过去。
微微咬了咬下唇,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终究还是举了步,可每走一步,就越发有落泪的冲动。王兄那样骄傲的人,就这般平静的接受了不能站立,他心中不痛吗?
不,一定是痛的,一定比她更痛。却还这样笑看着她。
到了他跟前,她蹲下身子,仰头问:“王兄,最近身子好些了吗?”
澹台戟伸手,如同兄长一般疼爱的轻抚她的发,优雅华丽的声线亦缓缓响起:“好些了,过了这几日,便可以出去见风了!你不必挂心,倒是辛苦你了,这些日子为王兄奔波……”
“不辛苦!”澹台凰说着,头微微靠上他的膝盖,竟有一种雏鸟恋巢的感觉,低声道,“王兄,相信我,你的腿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
只有在王兄这里,她才能找到亲人的感觉,这样的温情,她永远不想割舍。而这样重要的人,也定然要尽全力去守护!
见她这般依赖,澹台戟面上的笑更是明显,淡淡点头:“王兄相信你,只是凰儿,你有没有想过,做漠北的女王?”
这一问,澹台凰几乎是飞快抬起头,直视着他,见他眸中没有丝毫对自己的怀疑,这才明白这一问不是出于怀疑,而只是真心想知道。她摇头:“没有!冒充你几天我都觉得累的要死,还做女王!”
澹台戟禁不住笑出声:“你这丫头!倒还是玩性不改!”
笑完之后,却又接着道:“做女王也没什么不好,你的性子和本心,也定能守住漠北这一方天地!而且那些药的难求,王兄是知道的,说不定我一辈子都不能站起来,到时候……”
“王兄!不许说,我不想听!你一定会站起来!”她秀眉蹙起,语气极为愤怒!她可以代替王兄做任何事,但却不喜欢他这样自暴自弃,做女王?她还真的没往这边想过,她想,即便有一天做了,也该不过是为王兄顶替几天罢了!
见她语气极为厉声,澹台戟终于不再说了,只点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