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测爹爹心 作者:月亮蛋挞(潇湘2012.06.06完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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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雪逐天,你回瀚洲没多久,身边的人用起来可能不大称心,不如我做你的跟班,从此不离你左右,你就不用担心我潜回星空岛了。”
眼见他剑眉皱起,我连忙补充:“你我同门四年,我对你的喜好了如指掌,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我都知道,一定能将你侍候满意。”
雪逐天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我,“孤王独来独往,不需要跟班。”
我心头一凉,完了,看来今天我是死定了,他最是铁面无情,别说我是燕云殊的女儿,我就是天王老子的女儿也是白搭,。
“不过,孤王身边正好缺个机灵的丫鬟。”
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喜不自胜地说:“好啊好啊,我很机灵的,我做你丫鬟正合适!”
雪逐天看着我深眸一闪,快速将手探进我口中,待我反应过来时,一粒丸药已经吞进腹中。他给我吃的是什么?
我被带到一处三进的院子,被安置在最后面的院子里,通往前院的过道处,有四名威武的侍卫把守。
环顾一周,不见人影,心中暗喜,本想跳上房檐,可一运内力才发现,内力散乱无法积聚,我终于明白他喂我吃的是什么了。
时光仿佛回到三年前,我在后院的厨房里忙活一上午,精心准备好了六七碟糕点,置于托盘上,一并端到后堂,听小厮说,雪逐天刚刚下朝。
走到堂下,我深深吸一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满脸堆笑地走进去,雪逐天已经脱下朝服,小厮正为他换上藏蓝色水纹缎面袍服。
我加着小心,小步移到他近前,“王爷,这是我新烤制出的点心,您尝尝。”
雪逐天斜睨我一眼,并没答言,我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放在八仙桌上,垂首侍立在桌旁,此时他已经换好了衣裳,小厮退下,他瞧我一眼,步履劲健十足,走到桌前,我从托盘中端起一碟烹制得最满意的点心,送到他面前,“王爷,这是玫瑰酥,您趁热尝尝。”
他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我一旁察言观色,只见他面色一紧,冷声道:“又甜又腻,难吃至极。你若是了解孤王的喜好,就该知道孤王平生最不喜甜食。”
我闻言大惊,他模样变了,喜好怎么也跟着变了,在星空岛时,不论我做什么点心他都点头称赞,并且很快吃光。
他又说:“孤王进门来就不见你的踪影,衣裳是下人给换的,你这丫鬟呆头呆脑,没有一点眼色,毫不称职,留下来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眼中闪过一道杀意,我吓得霎时变了脸色,慌忙说:“王爷,您先别忙着下结论,您再考验我两天,如果真不合心,再杀我不迟。”
“花言巧语!”他低头看一眼冒着热气的糕点,唇角勾起冷酷的弧度,“孤王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这些点心你若是能在一盏茶时间里全部吃光,孤王就暂留你一命。”
一盏茶的时间?这怎么可能?我悲催地看着满满一托盘的点心,早知道少做点好了。出于求生的本能,我硬着头皮说:“好!一言为定!”
一手抓起一块,往嘴里塞。这些天,我终日茶饭不思,如今不得不放开量猛劲吃,可是真的吃不下啊,点心噎满喉间,不敢吐出来,可也咽不下,一杯青茶递到眼前,我没多想,一口气饮下去,好容易将托盘里的点心打扫干净。我的胃撑得生疼,这辈子都不想再碰点心了。
夜晚,我被小厮领到西厢,推开门一股发霉的气味,看来这里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房间阴冷潮湿,小厮很快送来崭新的被褥,和两个大铜炉。
身体蜷在冰冷的被窝里,望着铜炉正冒着热气,估计天亮时,房间里会温暖如春,那时我估计也就冻死过去了。
正寻思着,窗外飘进一股异香,我昏沉沉地迷糊过去,迷蒙中身边好像添了一个热乎乎的暖炉,我不由自主将冻得麻木的身体紧贴上去,好暖和啊!
接下来两天,不论我做什么样的菜色,雪逐天都不满意,只尝一口,便不再动筷,我只得认命的自己吃完。
这天临近黄昏时,我将刚刚烹调好的西湖醋鱼并两样点心端上去,走至堂下,两个小厮在交头议论:
“大道两旁的树上系满各式各样彩绸扎的花儿,那嫁妆望都望不到头,往侯府里抬了一天,现在还抬没完呢。”
“那是啊,这可是公主大婚啊,明天大婚时肯定更热闹……”
我的手一抖,盘子差点掉地上,逃也似的走入后堂,将托盘放在八仙桌上,雪逐天依然只尝一口便放下筷子,我低声说:“我知道了。”
快速夹起一块块鱼肉塞进口中,难怪雪逐天不爱吃,如同嚼蜡一般无味,心神恍惚,明天他就大婚了,铁一般冰冷的事实横在面前,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要关我到什么时候?像这样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即使活一万年又有什么意思!心情糟糕至极,胸口疼痛难当,满嘴鱼肉全部吐出来。我深深叹一口气,抬起头看向他,他的身影在我眼中模模糊糊。
“雪逐天,你还是杀了我吧,这样活着我生不如死……”声音颤抖,泪水如同决堤一般,我伏在桌上痛哭失声。
好一阵子,忽听堂前传来宛转悠扬的箫声,我泪眼婆娑地望过去,雪逐天正在廊下吹箫,我知道,这曲子叫玉台春。夏五行心情烦乱时喜好吹奏,看来是我让他心烦了,可他杀了我不是更省事。
第二十五章 深夜对话
我低沉眼眸,不去看他,箫音犹如明媚的春光,照进我的心底,如果忽略眼前人,我真会错觉自己又回到从前。
利落有素的脚步声响起,“禀王爷,谢侧妃派人传话,说有要事请爷过去商议。”
雪逐天没有理会侍卫,又吹奏好一会儿,直到最后一个箫音在空荡荡的庭前消散干净,才不紧不慢地道:“本王知道了。”
侍卫退下,他深邃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我低头装没看见,现在自己没心情伺候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这才抬起头,眼见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后院。
我走出后堂,呆呆地立在当院,寒风凛冽,万物萧条,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那是被暗暗窥视的感觉。我转身环顾四周,入目是高耸的院墙,四周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忽闻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我看向通往前院的过道,是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斗篷的帽子戴在头上,天已然黑下来,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觉她举止端庄娴雅。
那女子越走越近,“阿霄……果然是你。”
我心神猛然一震,东方雅的声音,我激动地快步上前,阿雅轻声说:“阿霄,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进屋去。”
我点点头,拉着她进入西厢,点上烛火,阿雅亲切美丽的面庞现在眼前,“阿雅!”我张开双臂抱住她,伏在她肩头哽咽起来。
好一会儿,阿雅温柔的声音说:“阿霄,我们的时间不多。”
我闻言放开她,心中疑惑,她怎么会在西陵王府。
阿雅微微一笑:“自你入宫之后,谢侧妃经常邀我来西陵王府,我为了探知你中毒的隐情,自然乐于接近她,今天她请我来,告诉我近日西陵王的寝居里囚禁了一名女子,听下人描述,容貌很像你。我闻言便要来看看,方才她引开西陵王,我便进来了。”
我心中还是疑惑,外面守卫森严,她是怎么进来的?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我,眼睛乌黑明亮,语音简洁地说:“阿霄,出了这里你就会明白,这药可以解百毒,你记得睡前服下,十二个时辰内百毒不侵。”
我接在手里,一股暖流直达心底。转眼见她已经匆忙的戴好帽子,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好冷,我感动外加感慨道:“阿雅,为什么你每次都出现得那么及时。”
她神情一震,一抹复杂的眼神一闪而逝,樱唇动了动,终是没有接言。
夜晚,我依阿雅的嘱咐,临睡前服下解药,躺在床榻上,脑中疑窦重生。
阿雅的出现太意外了,尤其是临别时脸上坚决的神情。军营里,她沉吟着说出权势能够填补心底里的空白时,也是这样的神情。联想到之前的事,那次西陵王府之行,由于遭人暗算,我没能避开婢女的茶水,一股凉意自心底升起。
不再想下去,身边本来就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阿雅,但愿你别让我失望。
很快沉沉入睡,不知睡了多久,在睡梦中我恍惚嗅到一股异香,正是第一天夜里闻到的,可这次我并没有昏迷,一阵凉风拂面,感觉有人在抚摸我的鬓发,迷蒙间我下意识的翻一个身。
耳中传来低沉而又熟悉的语音……
“你放心,这是西陵秘药,药量是我亲手调的,她要明天夜里才能醒。”
“不会伤到她的身体吧?”
“呵,伤到身体还是其次,云殊,你还是先想想,等她醒来你该怎样对她解释。”
“解释?雪济能够设局救她一命,我同样也能。”
“哼,看来你已经打算好让我做那个恶人?”
“……你,记起她了?”
“……没有……那缕精魄既已失落,永生不会回归……”
“……”
“云殊,你应该把计划告诉她。”
“不可,我不能因她一个人,拿大家的性命去冒险。”
“她若是知道了……”
“她知道时一切已经结束,再说,我是不会让她知道的!”
第二十六章 潜回皇宫
好一会儿,我的神志恢复清明,房间里黑漆漆不见一个人影,燕云殊的声音历历在耳,心中酸涩,他明知道我痛苦恐惧,却迟迟不肯露面,到底在瞒着我做什么?
起身下榻,穿上那身雪青色织锦缎棉袍,用丝带将头发系在脑后,长长的马尾辫一直垂落腰际。身体贴在房门上侧耳细听,院子里静悄悄,我小心的推开房门,正房窗前透出昏暗的烛光,那是雪逐天的寝居。
我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侍卫们都已经撤了,看来他们是专门用来看守我的,心中说不出的失落。
翻身跃上屋顶,只见前院隐隐烛光闪动,我心中好奇,看时辰已经过了子时,谁这么晚了还没睡?也许由此可以探知燕云殊的秘密,想到这里我潜往前院。
前院没有侍卫把守,阔大昏黄的前厅里空无一人,最里面雕漆桌子上只燃了两根蜡烛,太师椅整齐的摆在两侧,忽听院门传来一串压得极低的脚步声,我连忙跑进前厅,纵身跃上高高的房梁。
脚步声和衣料摩擦发出的声响越来越近,我意念一动,指间瞬间多出一只星芒,果断地刺进自己的手臂,身体瞬间麻痹毫无知觉,呼吸心跳似有若无,轻若游丝。燕云殊雪逐天都是世上顶尖的高手,如果不这样做,我很容易被他们发现。
呵,进来十余人,多数和我都是老相识了,和光、青尘、白虹、花幻海、秋婵等等、一位须发皆白的古稀老臣尤为显眼,他们随意在两侧的座椅上落坐,雪逐天和燕云殊最后走进来,端坐在雕漆桌子两侧的座椅上。
静默片刻,雪逐天深眸炯亮,低沉浑厚的声音问道:
“白少将军,皇宫内的禁卫控制了多少?”
白虹略一思索:“临来之前,慕容恺称他手下有三千禁卫可以听凭调遣,余下的七千原是由管擎负责,自那日接风宴他一直没有露面,听说暂由秦王统领。”
古稀老臣略带担忧道:“兵力相差太悬殊,恐怕难以得手。”
和光一脸斯文的说:“老太傅不必担忧,我家元帅在京中埋伏有三千精锐,正好借这次迎亲名正言顺进入皇宫。”
燕云殊略带沙哑的声音问:“幻海,秦王那边怎么样了?”
花幻海垂眸低声说:“秦王的令牌已经到手,我现将他控制在秦王府中。”
谢太傅捻须髯说道:“秦王与雪济虽不是同母兄弟,但是和雪济的关系向来极好,此人留下恐生变数,应该除掉才是。”说着,眸中闪过狠绝之色。
“老太傅此言有理,他的令牌既然得手,此人留下无益。”坐中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武官说道。
燕云殊疏眉微微皱起,看一眼花幻海,“幻海,我知道秦王对你有知遇之恩,你下不去手,你若是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保证他不会出来破坏我们的计划,留他一命也可以。”
花幻海眸光闪了闪,低声说:“等会儿我去废了他的武功,将他囚禁起来,这样他就不会妨碍到我们。”
好一会儿没人接言,雪逐天突然冷哼一声道:“雪济怀疑本王在西陵佣兵自重,此番借封王为名将本王软禁在京中,本王无心皇位,他这样苦苦相逼,反而帮本王下定决心。”
坐下那名中年武官奉承道:“王爷才是众望所归的真龙天子,这次直捣黄龙,定能逼那雪济退位。”
雪逐天冷酷一笑:“雪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