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香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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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闲食指用力,扣下了扳机。如果枪膛里有子弹,它会沿着枪管发射出去,径直射入闵正泽的眉心,留下一个带着烧灼痕迹的黑色小洞,还有一具尸体。
空枪暗哑的闷响听起来意外的大,两个人都愣了愣。潘小闲慢慢收起枪,拿到眼前看。“闵正泽,我不想杀人,不过我真的会杀你。”
“我知道。”闵正泽语调轻柔,手势也是轻柔的。他拿开他手里的枪,交握住他的手,压到他身上去。
两个人都被打得不轻,闵正泽的发情不仅不合时宜并且十分古怪。他像个体贴的情人一样伏在他身上,捉住他的手,双唇贴上他的脸。吻过眼睛、鼻子,绕着两片嘴唇打转。舌头滑过下唇,抵到牙关的时候被他咬住了。
闵正泽直起上身,缓缓张嘴吐出一口血水。
潘小闲冲他抬抬下巴,挑衅。闵正泽两指捏住自己面颊,几乎是乐不可支。他拖着潘小闲起来按在赌桌上,解开裤子,只拉到大腿就停手了。潘小闲趴在绿绒桌面上,腰身被抬起来,身体的重量压在胸腹之间,让他有点呼吸不畅。闵正泽已经拉下裤子,滚热的东西抵在股间,一点点往里顶,进入的异常艰难。
闵正泽有轻微的洁癖,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用套子。
不经润滑的插入对双方都是痛苦,闵正泽抓住他的腰,咬着牙吸了一口气,用力送进去。潘小闲腿一软,腰胯硌在桌边,重重哼了一声。闵正泽调试着自己的插入的角度,略微动了动,又听见他轻哼一声。闵正泽觉得满意,他抚摸着手里的臀,挺直脊背,用力抽动起来。
潘小闲不停喘息,额头上有汗水落下来。他模糊的伸出手去,只抓到了满把的筹码。于是他使劲握住,摔出去,撒开了一片。
“别晕啊。”闵正泽拍拍他的脸。潘小闲回过神,集中精神看了他一眼,又偏开头。柔软的床缛让他困倦,闵正泽突如其来的柔情更让他困倦。
仿佛为了补偿赌场里近乎于野合的匆匆交欢,那天回到大屋之后他们就没有出过房间。
闵正泽不是喜欢身体接触的人,Zuo爱通常缩减到做的部分。这一次他用上了全部的殷勤,他抱住潘小闲,拉展他的身体,然后贴合上去。他用各种姿势进入他,搂紧他,缓缓的认真的体味每一次进出。性事显得漫长而不尽真实。
“在想什么?”
“你吃春药了?”潘小闲的声音有点哑,这让挑衅变得像挑逗。
闵正泽把他的腿压到胸前,吻住他,一只手摸下去握住他的阳物。他略微起身,看着潘小闲皱起的眉头。“你挺年轻的,怎么就不行了?”“操!你让我插插就知道行不行!”“要试吗?”闵正泽问得很正经。
潘小闲愣了一下,他推着闵正泽直起身,从肩头看到腹部,然后绕过贴在一起的部位,从侧面打量他的屁股和腿。最终他摇摇头。
“闵正泽,我对你完全没性趣。”
闵正泽笑得喘不过气一样。他抱住潘小闲起身,下床,把他的两条腿环在腰上。潘小闲人往下坠,身下的东西又深入了一点,他伸手扒住闵正泽肩头,有点狼狈。闵正泽就这么抱着他走到衣柜跟前,一手托着他,一手拉开两边柜门,三面巨大的镜子展现在眼前。闵正泽直直盯着眼前的镜子,那里映照出线条流畅的脊背,翘起的臀部,托在臀下的自己的手。他几乎是亢奋了。“我对你有性趣,越看越有。”
潘小闲扒在他肩上,缓缓转头。
室内的光线调得很暗,像是透过水底的晕黄|色。镜子里从不同角度呈现出两个交合在一起的人,男人。
潘小闲伸手掐住闵正泽的脖子,用脑袋撞他。闵正泽把他摔回床上,没等他翻身起来就伸手摁住,小腿压住他脚踝,抬起腰,再一次插入。
他动得很快,深深浅浅的交错进出。
潘小闲抓住床单,有一点眩晕从脑后生发出来,扰乱了平衡。他开始不停打颤,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伸手推挡贴在背后的身体,扒着床单往前爬。
闵正泽抓紧他,贴在他背上,撞击到深处。
做,并且爱。
16
“哎,好久不见。”
石静如的声音有一点低哑,她拖长调子说话的时候,是怎么夸张也不会轻佻的调情。潘小闲在想,这个女人实在很有自信确定他记得她,只凭律师楼走廊上的一面。也许,还有刚才在餐厅里,她提着裙子款款走过他的身边。
见过潘建伟之后,闵正泽不再让人看着潘小闲。他可以随意的去什么地方,但是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了。他跟着兄弟们看场子,泡在酒吧里看秀,借故找人修理了阿昌和捞仔。这是他第一次站到闵正泽面前时期待的生活,近在眼前,面目全非。
伴随着闵正泽近乎宠溺的体贴,潘小闲越来越不吝于展示他的厌恶。
叉子划过餐盘,响起刺耳的一声。闵正泽皱起眉,潘小闲低着头,抬着眼睛看他,手里的叉子漫不经心的戳着盘边。
“用刀更有效果。”闵正泽指指他手边的餐刀。
潘小闲听话的拿起刀叉,把面前的盘子一块块敲碎,一盘子的肉和伴菜洒开半桌子。闵正泽风度十足的把自己那份送到他面前,他丢开刀叉,仰到椅子上去抽烟。
服务生赶来请他熄烟之前,有个女人从桌边走过。
红色的贴身丝裙,没可能藏下什么武器。柜台边的保镖看了一眼,由着她走过去。她经过的时候低低的笑起来,手背蹭在嘴角,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潘小闲。妆容很浓,但是并不令人生厌。
一眼过去,像是一张浓墨重彩的现代画作。并且,见过。
潘小闲推开椅子站起来,闵正泽抬头看他。他把烟头掐在闵正泽的汤里,和和气气的交代,“我去拉屎。”
有个保镖上来跟着,被他瞪回去了。
潘小闲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满是水滴的面孔,还有门口那个身影。她斜靠在门框上,抱着一条胳膊,细长的两指夹着一根烟。她挥开手,烟雾划出一道模糊的弧线。她说好久不见。
“这里是男厕吧。”潘小闲还是看着镜子。
“我是女人呢。”石静如走到他身边,仪态妙曼。她不能算标准的美人,脸盘略宽,眼睛很双,唇很薄,合在一起就是风情。她贴在潘小闲的身上,对着他的耳朵说话,“我可是对你一见钟情。”
潘小闲抱起她,像是抱大件行李一样端到洗手台上摆好。
“说,你他妈想干吗?”
“你,”石静如脸色白了一下,很快又复原。她把烟蒂弹到洗手池里,笑着说:“这么凶,闵家大佬看上你哪点了?”潘小闲瞪了她一眼,转头就走。石静如跳下来,鞋跟扭了一下,扑在他背上拉住胳膊。“你也想干掉他对不对?跟我们合作。”
两个人静静的站了有一会。
隐约听到餐厅里响起两声爆响,潘小闲低头看着她,“不是已经动手了?”“是阿海安排的。闵家大佬身边人多,他没有成功的机会。我对你有一说一,希望你也能好好考虑我的提议。”石静如说得很急,她拉过他的手,用手指在他手心里划下一串号码。
“有消息联络我,我得看看阿海去。”她弯腰摘掉两只鞋,提着裙子匆匆跑出去了。
潘小闲想了一遍,骂了一句。“操!谁记得住?”
外面的动静已经停了,潘小闲抽完一根烟,悠闲的走回去。桌子上的碎盘子和菜渣早已经收拾干净换过台布,新摆上的高脚杯碎了一只,是子弹射入的痕迹。桌边已经没有人。
潘小闲抬头四下看看,服务生缩在柜台后面,远处有几个客人正挤在门口往外跑。他意识到一个事实,闵正泽生死未卜,石静如说过成功的机会不大,但不妨碍他感到高兴。他往厨房那里的后门跑过去,贴在墙上,忽然就笑起来。
探头看看通后门的走廊,又回头看看大厅,背着身转过墙角。脊背贴在一个人的怀里,他后颈一毛,飞快的转过身。
李先生退了一步,一只手收在袖子里,一只手拽拽灰色西装的下摆,有点窘迫的红了下脸。
“我记得你,李先生是吧。”潘小闲笑起来。“这次是接了什么单做?和兴?”
“没,没什么。”李先生低头不看他。
“对哦,你们这行客户资料都要保密的。”潘小闲想起点什么,凑到他肩膀上,低声问:“你是帮丘律师干活不是帮东昌干活对吧?”
李先生有点惊讶的睁大眼看他。有个人出现在他身后,两手穿过腋下,抱住他挪到一边去。闵正泽看着李先生,他使劲低着头,脊背微微有点发抖。
潘小闲看着李先生收在袖子里的手,忽然意识到他真正的目标。他也有点发抖,热烈的期待起来。
这场奇妙的对峙是被闵肖义高声大叫着打破的,“操!又给石光海班死仆街溜了!抓住几条仔,没打就尿了,屁都说不出!”
闵正泽回过头去,李先生趁机对潘小闲点点头,转身从后门走了。潘小闲挥着手,喊:“李先生再见!”
“死靓仔发什么骚呢?”闵肖义瞪着眼睛看他。
“义哥,”潘小闲怪笑起来,捏着嗓子,一字一句的低声说:“谁都行,除了你们姓闵的。”
闵肖义下意识的一拳砸向他的脸,闵正泽伸手拦住,不耐烦的瞥了两个人一眼,拽着潘小闲走出去。潘小闲回过头,对着闵肖义比了个小指,直直往下戳。
17
风雨如晦。
在一个雨天,潘小闲无比深刻的认识到闵正泽的耐心。他像是结网的蜘蛛,一直安静的踞守着,观望,然后选择一个时机让一切付出代价。
早上出门的时候,归诗卉也已经下楼了,一身纯白的套装,以完美的直角姿态坐在餐桌边,正在喝一份玉米浓汤。她显得专注而优雅,没有往这边看过一眼。
门外稀稀落落的飘着雨,保镖看见闵正泽过来就撑起伞,黑色的大伞。潘小闲面前也撑开了一把,大部分视线被遮挡住,眼角忽然瞥到点什么。他往后仰了仰身体,看向餐厅那边。有个保镖大步走过去,站在归诗卉背后,从怀里掏出一把抢,装了消音器的枪管抵在她后脑上。
潘小闲睁大眼睛,发不出声音。短促的一声枪响,归诗卉的脑袋栽在汤盆里,奶白色的汤迅速染红,不断的溢出来。保镖把枪收到怀里走回原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潘小闲怔在原地,冷意从脊骨蹿上来。闵正泽伸手扳过他的下巴,说:“走吧,今天很多事。”
田家炜是半路上的车,在娱乐城门口。外面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线垂直砸下来,隆隆的响。田家炜关上车门,车内密封良好,雨声低成一种隐约的嗡鸣。
他上车之后就在不停的接电话,简短的几句,然后说声“知道了”。最后他把手机送到闵正泽面前,说:“正哥,都搞定了。”“好。”闵正泽低头看看手机,抬眼问询。
“归局长的电话。”田家炜补充了一句。
闵正泽拿起手机,电话那头很吵,像是什么人在发火。他沉默的听了一阵,平静的说:“爸爸,很遗憾阿诗被卷进来,我会尽快跟和兴了结这件事。”
那头又高声吵起来,闵正泽挂上电话,递回给田家炜。
车子停在区政府转过去那条小街,白色的律师楼下。丘律师对他们的到来像是早有准备,又像是有点慌乱。他站在办公桌后面,两手都拿着电话,眼镜有点歪。他看着闵正泽走到跟前,缓缓放下电话,坐回椅子上。
“闵厚生留下的人手,至今还有一半在你手里抓着。想让我走个过场,再扶阿义起来,这我知道。你直接让我下台也没什么不能谈的,找人来作掉我,然后推到和兴头上,就是你的不对了。”
“阿正,话不可以乱讲。”丘律师的脸色有点难看。
“操!你当我瞎的?”闵正泽坐到他对面,桌上一台电话刺耳的响起来,他拿起来摔到墙上。“今天是月底,正好清盘,你手下有几条人现在就有几条尸。你还是少接点电话,对心脏不好。”
丘律师铁青着脸,说不出话。
闵正泽接过田家炜递到手里的枪,低着头,仔细的旋上消音器。他两个手肘撑在桌子上,枪口懒懒的指着丘律师。“说,你找的那个人什么来路,在哪?”
丘律师摘掉眼镜,两根手指捏了捏眉心。他对着闵正泽笑起来,满脸的竖纹展开了,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他舒服的仰靠在椅背上,笑着说:“阿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