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神哭小斧+江南有晴+上青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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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追命挑起两道浓眉,也跟着出去。 戚少商倚靠在大门边,遥望着屋外一串串的花灯,追命双手环胸,回头看看重伤陷入昏睡的顾惜朝,又看看斜靠在门栏上的戚少商,思考眼前所见的一切… 顾惜朝跟戚少商之间的恩恩怨怨,戚少商要来报仇也是无可厚非,但惜朝是二师兄要保的人,且戚少商也曾亲口答应二师兄不杀惜朝,九现神龙也非被信毁诺之人… 可这惜朝的伤,分明是戚少商打的,但是刚刚自己也是亲眼见到戚少商拼死拼活才护住惜朝的命,这…难道是… 追命睁大眼睛,忿忿地看着戚少商:「好你个戚少商啊!是不是你杀不得顾惜朝,故意重创他,折磨他个半生不死,好报仇啊?」 说完最后一个字,一根手指正指着戚少商的鼻子。 戚少商一双大眼啼笑皆非地看向追命:「我戚少商是那种人吗?」 追命哼的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大侠肚里的坏水也是一堆!」 戚少商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地说:「是顾惜朝要杀我的,我只是自我防卫。」 「惜朝要杀你?怎么可能,他的功力全废了,他怎么杀你!」追命不相信。 戚少商闻言,眉头一下皱了起来,转身看着追命问:「废了?!怎么废的?」 追命悻悻然地说:「自从惜朝在灵堂上中了一刀一枪之后,身体一直十分虚弱,再加上他修习的魔功,时时气血逆行,更是雪上加霜;为了稳住他一条命,二师兄便废了他的内功。」 追命斜眼看了戚少商一眼:「经过这叁年来的调养,惜朝的身子逐渐康复,原本二师兄决定过两天要指导惜朝修练真元护体的…不过…你这一掌,不知道惜朝又要修养到何年何月?」 戚少商尴尬地扯出一抹苦笑,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怎么会来惜晴小居?」 追命倚在另一边门栏上:「当年二师兄答应晚晴姑娘保住顾惜朝,只是自从二师兄回到六扇门之后,他就没那么多时间照顾惜朝。」 追命摸出自己腰上的葫芦喝了一口,笑道:「四大名捕是一条心的,二师兄的事就是我们四大名捕的事,这几年就是我们师兄弟轮流来照顾惜朝的。」 追命又喝了一口酒,把葫芦抛给戚少商,顺口问:「那你怎么会来惜晴小居的?」 戚少商原本要喝酒的一顿:「…我听老八说,顾惜朝死了…」 灌下一大口酒,将葫芦又抛还给追命。 追命两条眉毛扬起,了然於胸地说:「来证实的吗?」 戚少商点点头,指着外面的墓碑问:「那是怎么回事?」 追命看看戚少商手指的方向,笑笑地说:「那是我帮惜朝立的,那墓碑不错吧?」 戚少商闻言,双手环胸、靠在门上、看着追命问:「你立的?」 追命喝口酒、点点头:「嗯,我立的。」 追命哼笑了一声:「你都不知道顾惜朝那疯子疯起来的状况。头两年,他整个人痴痴呆呆的,常常坐的发呆就一天,你跟他说什么、讲什么的,他都没反应,就只会喃喃念着…『晚晴,我们回家、我们回家了』。」 追命把酒葫芦又抛给了戚少商,叹一口气:「不过那时还好照顾。后来他醒了,就开始寻死寻活的,想尽办法惹火他身旁的每个人,拿着神哭小斧到处乱丢,就希望别人一刀劈了他…」 戚少商仰头灌一口酒,听着追命轻描淡写地描述顾惜朝这叁年来的疯颠,心中漾着一片涩… 追命继续说:「有一次,他真把我惹火了,但是他那身子,打又不行、骂又说不过他;我一恼,就帮他立个墓碑,他想死咩,就葬了他!」 追命接过戚少商递来的酒葫芦,灌了一口:「原本,是想削削惜朝的任性,让他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会让着他的;谁知,他看了以后,反而平静了,说这样好,晚晴一个人才不会太寂寞。之后,他就安份了,也没再寻死,谁知…」 追命撇了戚少商一眼:「你一出现,他又发作了…」 戚少商满脸苦笑…他也不愿意啊… 戚少商话题一转:「听说你们六扇门最近案子很多,你怎么会特别过来这?」 追命脸色一凛,考虑片刻:「来办案的…」 戚少商疑惑:「办案?到惜晴小居办案?」 追命点点头:「其实这案跟你也有关系,应该让你知道。」 追命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戚少商:「今日,有镳局押了一个镳,分别给皇城、六扇门及金风细雨楼,指名给皇上、铁手跟你。」 戚少商打开布巾一看神哭小斧!!戚少商猛然抬头注视着追命, 追命点点头:「押镳的镳局饷午前交货,下午就被灭了门,镳局内只留下一张托镳单,委托压镳的是…顾惜朝!」 戚少商眼睛闪过一丝凌厉:「顾惜朝…他难道还想兴风作浪吗?」 追命遥遥头:「不是惜朝!」戚少商眉头蹙起看着追命, 追命晃着酒葫芦说:「是有人假冒他的名字,而且…惜朝的神哭小斧早就被我丢了。」 戚少商挑眉未开口,追命灿烂一笑,指着顾惜朝的墓说:「我把他的小斧,全埋了。」 第一部:又见神哭小斧 04 04 追命离开了,因为顾惜朝还没有醒,没有人可以回答他要问的问题,所以他只好先离开,再去寻找更多的线索;追命很放心地离开了,因为他有种直觉,戚少商会好好照顾顾惜朝的,所以,现在惜晴小居就只剩两个人… 一个是躺在床上伤势沉重、昏迷不醒的顾惜朝; 一个是坐在床边、细细端详床上那人的戚少商。 他更显清瘦了,戚少商望着顾惜朝紧闭双眼的脸庞,原本傲气凌人的鹰眼,掩盖在轻阖着的眼皮下,竟让这人了原本总是高傲的神态多了一份…柔弱,让人心疼… 戚少商为自己心中所想的念头惊醒,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已不知不觉中抚上了顾惜朝的眉头,想抚平他在睡梦中仍纠结的眉头。幸幸然地收回自己的手,起身倚在窗边,拉出一段距离望着床上的顾惜朝,戚少商轻声一笑,笑得无奈、笑得无可奈何… 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对顾惜朝的感觉是什么,在听到他的死讯时,他从来没有如此地恍惚、那样的苦涩,才愿意去正视,顾惜朝在他心中,是如此地不同…他的一鬓一笑、一眼一语都如此地深刻在自己心中,在他内心深处…他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的,那一道青色身影的重量,重於连云寨、重於红泪、重於他自己,甚至重於他所坚持的侠义… 那一天当他从恍惚中醒过来时,他承认了、他对自己的心坦白了。 天知道金风细雨楼现在是处於多事春秋中,连日来有不少分舵长失踪,众人调查许久仍无头绪;但是,为了「顾惜朝」叁个字,为了证实自己内心那一点点的希望…那死讯是假的,他抛下自己对王小石的承诺、舍下自己身为金风细雨楼楼主的责任,戚少商又是一个苦笑,想那杨无邪现在已经把他的祖宗八代全骂透了吧。 望着顾惜朝,戚少商叹了一口气,乍见到他出现在眼前时,眼前瞬间蒙上一层朦胧,他不敢碰他…他害怕…眼前的他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他就会消失… 所以,他只能傻傻地问了一个笨问题:你是人、是鬼?… 真是个愚蠢的问题,戚少商嘲笑自己当时的无措。 等到在灯光下见到顾惜朝身后的影子时,戚少商几乎要兴奋到跳起来,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的心跳是那么真实。可…怎么转眼间他已经只剩一口气在自己怀中,怎么自己又把他伤了呢? 「唉…」戚少商终於忍不住这一声无奈,叹了出口… 这叁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对顾惜朝恨之入骨,他一直认为再见面,自己会一剑直刺顾惜朝的心脏,但是他不愿意让铁手难做,所以他选择不听、不闻任何有关顾惜朝的事,就当成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没想到,在获知他的「死讯」之后,他竟然会踏进了这惜晴小居…他原本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踏进的地方,只为了寻找他仍活着的可能。在他确定顾惜朝在他心中的重量时,他以为他们可以回到旗亭酒肆的那一夜,对酒同欢… 但是当顾惜朝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眼前,依然挂着叁分嘲弄、七分高傲的笑容时,他的心横生生地多了一个闷、一股气…叁年前的千里追杀,鲜明了起来,太多笔的血债、太多人的尸体横在他们之间。 戚少商很痛苦,他以为他自己够洒脱、够笑游江湖,经过今天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还不够潇洒,不够一笑泯恩仇,他在乎顾惜朝,甚於任何事、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但他又忘不了他背叛的那一刀、千里路上的尸横遍野。 他应该杀了他,但亲眼看到他从他那一掌飞出去的那刹那,他的血液瞬间冻结;他应该诅咒他、视他,但听闻他这叁年疯疯癫癫的生活时,他只觉得心疼…对,心疼顾惜朝… 『你我每次见面都不容易,见面就是生死之间』 突然想起这句话,戚少商又是长长的一口叹气:「唉…」 他到底该如何对他呢?戚少商望着床上的顾惜朝又是一声叹息。 床上的顾惜朝浑然不知戚少商心中的千折百转,仍是深深地昏睡着,眉头紧蹙,口中喃喃自语… 戚少商靠到床边仔细听他的喃喃自语,只听到顾惜朝喃喃地念着:「晚晴…晚晴…」 戚少商又是一个叹息,伸手执意地抚开顾惜朝打结的眉头,心中惘若有失,在你的心中,真只有晚晴姑娘一人吗? 突然,顾惜朝清清楚楚的一声:「戚少商!」 戚少商推开眉头的手指倏然停住,只见顾惜朝仍是两眼紧闭、剑眉倒立,咬牙一字一字:「你&;#8226;这&;#8226;该&;#8226;死&;#8226;的!」 戚少商闻言一震,收回自己的手,无奈地一笑,看着仍是昏睡中顾惜朝惨白的脸庞,喃喃地问:「你我之间除了对立、至死方休之外,还有其它的路可以选择吗?」 戚少商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有痛苦的压抑喃喃地问着:「你这么聪明、这么天纵英才,你告诉我…我们还有别条路走吗?」 床上的人仍然昏睡中,无声…无语… 第一部:又见神哭小斧 05 05 顾惜朝慢慢地睁开眼睛,白花花的阳光洒了一室,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原本打算坐起,手臂微抬的同时,胸口一阵猛烈的疼痛,顾惜朝咬牙苦撑、放弃起身,才回忆起昏迷前的那一掌,幽幽地叹口气默想:唉…原本自己还没死… 他知道,在最后的时候戚少商撤回了大部分的掌力,也明白戚少商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硬是从阎王手中把自己带回人世;再度闭上眼睛,心中万千感触、混成一团:唉…戚少商啊戚少商,你总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脚步声来到顾惜朝身旁,顾惜朝以为是铁手或追命等人,没有多放心思;来人坐到床边,一双大手扶起顾惜朝肩头,当来人的手触上自己的肩头时,异样的感觉掠住顾惜朝全身,顾惜朝猛然睁开双眼,正巧对方正扶起他靠在自己的胸前,顾惜朝便在那人的怀中,眼睛正对上那人炯炯有神的黑目, 心,突然地漏跳一拍戚少商!! 戚少商感觉到胸前的顾惜朝动了一下,直觉低头检视,正迎上顾惜朝睁开的眼眸,身子微微一顿,两人之间的距离靠得那么近,属於顾惜朝独有的一股淡淡清香,窜入戚少商的鼻腔中,戚少商心中为之一震。 顾惜朝首先回神,随即要离开戚少商的胸口,戚少商发现顾惜朝的意图,立刻环住顾惜朝的腰: 「别乱动了,小心又扯动伤口,喝药了!」 戚少商说话时,正好在顾惜朝耳边,那一股过热的气息,也不知是激动还生气,让顾惜朝莫名地由耳垂发红到两颊,戚少商另一手小心捧着一碗药到顾惜朝的嘴边,顾惜朝正为自己脸上的红潮所不悦,想也不想一个甩手,「!」的一声,那一碗药就粉身碎骨躺在地上了。 一瞬间,两人的身体都微之一,戚少商叹了一口气,将顾惜朝的身子靠放在床头上,安静地收拾地上的碎瓷,起身道:「我再去端一碗过来。」便背对顾惜朝离开房间。 顾惜朝原本以为戚少商会对他怒目相向,想不到戚少商却是如此地平静,反倒是自己心头上有一把火越烧越旺! 顾惜朝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这半年来他的生活中除了晚晴之外,就是一片花花草草跟一叠一叠的书,他过得很安静,心情的起伏也越来越少,有时候,他甚至会怀疑自己跟死人有什么不同,一个心不会跳动的人,还是一个活人吗? 所以见到追命为他所立的墓碑时,他突然有一种「理当如此」的感觉,他的心、活着的「顾惜朝」已经随着晚晴长眠地下了。 但是…戚少商总是能轻易地挑起自己的情绪! 随着顾惜朝的思绪波动,戚少商已经又捧了一碗药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