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的日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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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玲没有食言，她低调地办妥了委托手续就带着女儿悄然飞往了澳大利亚。临行前她对我说：“天阳，你会成功的，玲姐相信你！以后我就是你亲姐姐，不管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我会一直支持你帮你。”
“玲姐！”再多的话语也表达不了我当时的心情。有姐如此，夫复何求？
转眼我离开京都公司已快两个多月了，和于静分开也有四十几天了。虽然通过政府的快速反应，非典疫情已经得到明显的控制，病例的报道日趋减少，但阴影还在，随处可见带着口罩行走的男男女女。阴影这个东西就是这样，它只在阳光灿烂的时候出现。其实说白了它只是一种提醒，提醒你要珍惜光明的日子。在我的心里也有阴影，那就是于静和姓孙的那晚对唱的《你最珍贵》。每每听到这首歌我的心就会被刺痛。于静，你还好吗？
也许真的是冥冥中的注定，在爱情上我跌倒了，但是因为失去了爱情我却在事业上获得了丰收。非典的肆掠对家装市场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按照我的连锁卖场六点论模式，通过己方输出技术与管理，对方投资等方式，短短3个月的时间，先后有两个品牌家具厂家与我合作，包括成都、重庆的3家店，天马家具城已在成都、重庆、南京、无锡总共开设了6家连锁直营店与加盟店。随着江苏地区房地产市场的升温，以及父亲的关系，更主要的是对成都的感伤，我开始有意识地将工作重点往江苏转移。
于此同时，通过对各地房地产市场的关注分析，个人觉得随着各大中城市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城市经营”已成为各级领导的共识，而拆迁量的加大必然拉动房地产行业经济的增长，自然家装将成为与房地产行业共同提升的一大行业。根据我聘请的调查公司提供的分析数据来看，目前家装市场还处于群雄割据的低级竞争阶段，由于大品牌规模效应、正规化还没有形成，各城市的家装行业都存在暴利现象。看透了其实很多装潢公司只是个中介公司，最多就是在为客户与工程队之间搭桥之余从家装刊物上东剽窃西拼凑所谓设计一下，根本不具备后续竞争实力和长线品牌规划，基本上96％都属于地方杂牌军。当我将这些信息反馈给远在澳大利亚的左玲时，她当即表示我们应该进军家装市场，并且要求从澳大利亚聘请专业设计师专门负责高档家装业务。
左玲的观点与我不谋而合，眼看着房价节节升高，家装市场形势一片大好，我斥资200万成立亚东家装公司，高薪聘请澳大利亚的家装设计师，主攻高档家装市场，同时利用自己在房地产界的关系网、借助自己的天马家具城的货源优势与房地产开发公司合作，进行精装修房的推广。
市场的反应证明我和左玲的决策是对的。虽然高档家装从业务量上来说只是整个家装市场的一小部分，但其业务额却占据了整个家装市场的40％强。我将亚东家装公司经营定位在高档家装业务，就像是用一颗子弹去瞄准一个将军，而不是用一颗子弹去瞄准很多士兵于大局无益。
老天是公平的，它剥夺了你的必然会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偿还给你。随着亚东家装的名声鹊起，业务量大幅增长，再加上天马对外的扩张让我不堪重负。当然这还不是最让我痛苦的，最让我痛苦的是我缺少能与左玲介绍来的5名澳大利亚设计师深入沟通的翻译人才，以至在设计理念上常常与客户的想法大相径庭，然后只得返工，白白浪费了很多好的创意和时间。到哪去找更好的翻译呢？这时候我就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好好把英语口语学好，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我将这个问题在公司例会上抛出来的时候，人力资源部部长不假思索地回道：“李总，这还不好办，成都的人才多呢，招呗！”哦，是啊还是搞宣传出身的人呢，我怎么就把招聘这招给忘了呀？“好吧好吧，下星期就招聘。通过你们审核的再由我来面试。”成都人才济济，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我长舒了口气。
五十七、
招聘如期进行，大概是天马家具城名声在外，加上开出的薪水较高，听说3名翻译岗位来了上至博士，下至自学成才的120多号人。要知道那可是非典期间啊，这个招聘的程序可就有点复杂了，量体温、消毒、分批笔试再口试。等到面视那天，交到我手里的材料只剩下10名了，竞争是激烈的，更是残酷的。“幸亏我没赶上这个年头才出来工作，不然肯定是给优胜劣汰了。”我边和拿材料给我的人力资源部长开玩笑边随手翻着应聘材料。
“赵薇”当这个名字跳入我眼帘的时候，虽然打着空调，我还是出了一头汗，我又想到了那张被她攥在手心里的名片，那条拜年信息，还有她偷看我们的眼神。
“叫她进来！对了，我单独面试她。”我想了想指着她的名字对部长说道。
部长一定疑惑我怎么不按照顺序来，还要单独面试吧，那眼神看得我好不自在，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得事一样。女人，就是好奇心太重。
赵薇穿了套套裙，还戴了幅眼镜，显得很是优雅。她看到我竟然一点都不惊奇，“李总，你好！”
咦，难道她知道是我？她不惊奇我可就惊奇了。瞪着眼睛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不是要面试吗？” 赵薇很自然地落座笑着问我。
“噢，噢。”我尴尬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道：“你怎么肯屈就我这里的职位啊？你最近还好吧？”我知道自己问得都是废话，这样得面试实在不该我一个人来面对的，可惜后悔已经晚了。
赵薇瞪大眼睛直直看着我道：“我来就是因为你！”
因为我？其实看她那眼神我就明白了，从来不害羞的我破天荒地给这句话搞得脸红了。如此直截了当地表白即便是我也有点吃不消。其实也是，一直以来都是我掌握爱情的主动，突然让你换了个位子到被动席上去恐怕任谁都会有初始的不习惯。
“阳哥，从见到你那天我就喜欢上你了！真的。可是当初你是静静的男朋友，所以我一直不能对你表白，但我一直关注着你，所以当我得知你在招聘我立即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就算不能和你相爱，但能和你在一起工作也是一种幸福啊！”这哪是面试啊，简直就是川妹子爱情大进攻嘛。我心跳加速，手足无措。
赵薇和于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虽然都是四川人，但由于于静的家庭或者血液里流淌了江南的内敛，相对而言要含蓄一点；可这赵薇不一样，她热情如火，敢说敢做，简直就是蜀中辣妹典范。
难道这就是缘分，就是命运？我看着赵薇秀美的脸心潮澎湃。“赵薇，这样吧，你先来帮我，反正我们是朋友，我相信你也有这样的能力。至于其他的，我们私下再说好吗？”
“阳哥，你放心吧，我会用心帮你的！” 赵薇会意地点点头笑了起来。
由于赵薇的原因，下面的招聘我心情出奇的好，对于未能被聘用的其他7名应聘者我统统给予推荐到相熟的单位就职。工作的时候想到她的坦白，我不禁摇摇头笑了。身边的同事都诧异地看着我，因为他们几乎难得见到我如此开心。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就顺利多了，仿佛赵薇是我的福星一样，她一来我原来在南京受阻的“亚东家装公司注册”事宜也顺利批复了下来。而且有了她，那几名澳大利亚的设计师用起来也就更加得心应手，好作品层出不穷，业务额更是翻了一番。
因为工作的关系，很自然地我也就习惯了出去应酬带着赵薇，而她也就常常利用这样的机会亲近我逗我开心。虽然她不能给我于静那样的感觉，但对我真的很好。想想远在南京的老爸对我的期盼，在心理上我已经开始接纳她了。她是个聪明可人的女子，并没有对我过多的要求，无微不至地关心和奉献自己，终于在一个酒后的夜晚我把她带回了家。
记得有人和我说过“男人因为性而爱，女人因为爱而性。” 赵薇是爱我的，所以她愿意让我得到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美妙的身体；我呢，没有了于静，她对我好像是最好的选择。至于爱或者性，我不愿意多想，至少对所有人来说她和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老爸听了我的汇报后，说：“既然这样，你就早点和她结婚吧。”他是怕夜长梦多，不要又像于静一样鸡飞蛋打了。
我笑笑心想：好吧，那我就结婚吧。
当晚我就买了戒指，订了999朵玫瑰送到公司当着大家的面向赵薇求婚。赵薇显然没有料到男人疯狂起来直白起来说做就做，正在打印文件的她被众人围在中间笑成了999朵玫瑰之外最美的一朵。至于于静就让她浸润在我的记忆里，永远不要把它惊醒。第五十八章
听赵薇跟我讲彝族的婚姻基本上有婚约，这被称为“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从今天的法律眼光来看，不具备法律效力，但已约定俗成，是彝族大家庭一诺千金必须信守的准则。一般要经历提亲——说亲——烧鸡（彝语者洒）——择期——送期——接亲（彝语下母）——泼水——抹花脸——对歌——扯耳朵（彝语挠北克，俗称抢亲）——哭亲——背新娘——送亲（彝语府母）等13个过程，由于我是外族，加上受汉族婚俗的影响，这些仪式就都从简了。本来我听得直咋舌的，直到听说其父母同意从简了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要不然这一套下来我还不给搞死啊！
结婚那天，小榭和周妍做伴郎和伴娘，出于礼貌我邀请了姓孙的和莫杨，莫杨没有来托陶振送来了礼金，左玲也特意从澳大利亚打来电话祝福我邀请我去澳大利亚度蜜月。逢到喜事，再有隔阂的人都会给个面子。面子这东西，呵呵中国人的虚荣。
虽然想免俗，却拗不过家人的要求。于是我的婚礼也和别人的一样千篇一律的模式：迎亲然后拍外景然后迎宾然后恭喜然后收礼然后入席准备开吃。我和赵薇在饭店大厅迎宾突然就想到了当初于静带我去参加她朋友的婚礼，记得有个老太太还问赵薇什么时候喝我们的喜酒，想不到还真给说中了。物是人非，往事长已矣，我心里不禁愁肠百结。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姓孙的车才姗姗来迟。我突然就紧张起来，我死死盯着车门。果然姓孙的下来后紧接着于静也跟了出来。本是大喜的日子，我却高兴不起来。于静真的和姓孙的在一起了。我目光呆滞地看着于静挽着孙总的胳膊款款走了过来，她穿的这套晚礼服还是当初我在金陵百货给她买的，她为什么今天穿？难道是故意的？我眼珠转都不转地看着于静。
“李总啊，恭喜你呀！”姓孙的并不理会我的失礼，递上一个厚厚的红包朝我笑着说。赵薇看我犯傻用力掐了我一下，“谢谢孙总！”小榭也适时迎过去道：“孙总，您里面请。”于静和赵薇点点头跟着孙总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道：“新娘子今天好漂亮！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声音淡淡的如同白开水闻不出一丝味儿。我刹时就想起《道道道》里宁采臣（张国荣）祝福清风姑娘（王祖贤）“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时的伤感来，静静，我面不改色却已泪流满心。
30年来自己一直是婚姻的旁观者，今天终于轮到自己做主角了，一切的喧闹却仿佛与己无关，只想早早结束这些繁琐的流程早点回归平静。按照司仪的指示和赵薇做着熟悉或者不熟悉的游戏，带着伴郎伴娘去迎合大家的热情。我是主角吗？是我结婚吗？可是怎么在我心里自己仍然是个局外人，我仿佛元神脱窍地应付着。
于静坐在人群里看不出脸上有什么表情，菜吃得少，酒也未见到喝，就那么坐着。
“来来，新郎新娘敬酒了！”亲友们起哄里，我终于忍不住去者不拒地一杯杯干了。醉吧，就让我醉吧。
当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新房里，赵薇支颐看着我。想来她是明白我的惆怅也能明了我为什么要喝醉，我等待着她以妻子的身份来审问我。但是出我所料，赵薇什么都没问我，只是很温顺地伏在我的胸前低声道：“老公，我终于和你在一起了！”言语里有掩饰不住的欣喜。
这个女人啊，难道我真的对她就这么重要，难道她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我心里想着于静？女人，真的是个难以解开的谜。
转念一想却又觉得甚是愧疚，自己已经是她的丈夫了，以后就该收心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于是一转身把她抱在怀里闭上眼深深吻下去，“薇薇，我会好好爱你的！”
在我看来爱情可以分为三种：一种是慰藉。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