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狩猎红尘-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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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张光北果然来约李曼儿。李曼儿开车到了地点,见郭详明背着一个大包,张光北拎着两大瓶子水。让着上了车,郭详明笑道:“今天就有劳姑娘了。”李曼儿笑道:“郭市长言重了。郭市长网开一面,我就算戴罪立功吧。”郭详明笑道:“话说明了,我可不是小气的人。姑娘是中州本地人吗?”李曼儿道:“从小在中州长大的。”郭详明又问道:“姑娘那年人那?”李曼儿道:“属猴的。和谁同龄那?”张光北道:“和我一个外甥女是同龄人。”李曼儿笑道:“真巧。”三人说着话,一时到了凤凰岭。
三人步行上了岭,到了青崖寺下。见青崖寺立在巨石之中,断崖之上,四周尽是废弃的地基石,一所小院,不过尚存四、五间房,一点烟火,一个老寺僧,颇有苍凉之感。张光北道:“青崖寺原本也有热闹鼎盛之时,到了清朝,出了几个邪僧,持武凌弱,欺男霸女,传说叫大侠黄天荡一把火烧了,就只剩下这几间了,从此也没了香火。”三人里头看了回子,见处处石苔坑地,已不复当年之盛,遂出了寺门,往岭上小栖。
来至一棵树下,郭详明铺上餐布,三人席地而坐。李曼儿却坐在草地上。张光北倒了三杯水,郭详明则打开包,掏出若干成包薯条、虾角之类,还有点心,打开让给李曼儿吃,自己也吃一包,笑道:“这东西别说你们年青人喜欢,就我们这些老头也喜欢吃,味道就是不错。”张光北道:“我们年青那会,最多带把子花生,外头一毛钱的汽水算是最好的了。”郭详明道:“谁说不是,买个发卡不算小,打件子毛衣那就更难得了。”
李曼儿也不言语,静静看着两个老头大谈往事。钱由基工地上不见李曼儿,忙打手机来问,李曼儿却不言在那。钱由基以为李曼儿与他人同游,心里生疑,手机一个接一个打来,李曼儿还是不说在那。郭详明听了笑道:“两个人之间,关键是相互信任。要是处处防着对方,岂不要提心吊胆一辈子?”张光北笑道:“可见还是缘份不够。”李曼儿听了不悦,问道:“郭市长要不要下个市长令那,叫钱由基医院做手术去,安个放心回来。”郭详明忙笑道:“不过是几老实话,姑娘爱听则听,不爱听则罢。”
张光北笑道:“姑娘,今天请你来同游,郭市长还有一事相商。近年来房地产越炒越热,各市都有相应措施,郭市长也准备了两条。一那,就是重新规划老城区,土地转并合售,先推出三十种两层小康房型,使普通百姓从中受益,又能保持地方特色。二那,就是每年推出三百套经济住房,平价对市民出售。我们调查过了,你们公司开发的房子条件比较合适,一是平方不大,二是土地上没花钱。郭市长的意思,是叫西城区补偿你们建设燕子湖的建设款,市里将你们的房子全部收购下来,改成经济用房,对外出售。姑娘,你的意思怎么样?”
李曼儿道:“郭市长有心做施粥之举,我能有什么意见。只不过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只是一个打工的。再者说了,每年三百套住房,杯水车薪,何以能减少房地产的炒作,施惠于民那?郭市长即有心,何不寻源觅头,断其根本。”郭详明道:“何为根本?”李曼儿道:“钱为根本。郭市长即然也为买房犯愁,那就不妨查一查,买房的都是些什么人,几分私,几分公,几分官,几公民。究其内里,不过是黑钱太多,水进船涨罢了。”张光北道:“姑娘说的也有道理,光江北一个税务局副局长就查出有六套住房。”郭详明点道:“根本要查,这粥也要施呀。”
吃过了午饭,郭详明搜搜包,这才笑道:“昨天我还买了几样水果,来时匆匆忙忙,竟忘了。”李曼儿道:“这里有野果,我去摘些来。”就到小山坡上摘些酸枣子,郭详明二人也跟着去摘,说着闲话。采了一阵,李曼儿因见松树上高处结着松果,便跃跃欲试,往上就攀。郭详明见树十分高大,生怕有闪失,忙叫下来。李曼儿有心显能,并不下来,上了树梢,摘着松果往下丢,郭详明二人俯身去捡。
这时走过来一个看林人,六十开外的老汉,上前将郭详明手中的松果劈手抢去,啐道:“这么大的人,怎么一点事也不懂,纵孩子上树采果子。我们一家还靠它吃饭哩。”郭详明便言抱谦,叫着李曼儿下来。李曼儿从树梢上跳下来,笑道:“老人家,怎么赵公明手里抢饭吃,还不快烧柱香。”郭详明忙拉着李曼儿便走,笑道:“我身上带钱不多,这月还得吃饭,你叫别给我往外泼了。”
李曼儿却是意犹未尽,笑道:“山里有的是松果,我们到那里采点回去,也算没白来一趟。”郭详明二人由着李曼儿带到山林里,见松林不少,松果也不多,已叫人采的殆尽,留下几个,又在树梢之上。李曼儿将外衣脱掉,爬上树去,不管多高,一一采下来,约有一个时辰,也采了几捧下来。
临要行时,李曼儿见一大树树梢上尚有两串,又爬了上去,攀了两道树杈,才想伸手,却见树枝上卧着一条金色独角,五米多长一条大蛇。原来是李道通才吃了几只免子在此小歇,望见人来,也没在意,只管闭目养神。突见一个姑娘上了树,爬到自己跟前,本想一口结果了。细一看,见姑娘面如银盆,目似寒星,一点檀口,香气盈盈,不忍张口,依旧半闭上眼小睡。
李曼儿生来怕蛇,惊叫一声蛇,手一松,身子在树枝上两担,从树上就掉了下来。郭详明惊叫一声不好,忙上去来接。李曼儿本想着半空中翻过身来接着地,见郭详明张着手立在树下,生怕自己砸伤了他,才将身子一扭,正落在郭详明的杯里,又跌到地上,却将脚扭了。郭详明也是受力一冲,一条脚压的跪在了地上。
中部 第六十七回下 焚寺
李曼儿弹弹土站起来,拉起郭详明来,见扠着腰,知是其腰扭了,忙道:“不要紧吧?”郭详明道:“老了,腰不中用了。你没事吧?”李曼儿笑道:“不妨事,脚扭了一下。”郭详明手搭着凉棚,朝树上一望,见半空中伸出一个金灿灿的蛇头来,因联想到案情,心内起疑。李道通白天见了生人,有心想躲,就从树上下来。郭详明三人见了,惊的都忙往后退。李道通回头将三人看了看,钻入草丛,往前去了。
郭详明对张光北道:“这蛇似乎颇有灵性,样子又怪,我疑它和案子有关。你打电话,叫警察会同捕蛇队过来。我跟着它。”捡起一个枝条,跟了上去。李曼儿不放心,一拐一拐,也跟在后头。李道通行了一阵,见有人跟来,便有心伤人,就潜伏于矮草旁,静卧不动。郭详明见了,也不敢上前,和李曼儿静静看着。
相持多时,李长顺会同捕蛇队,亲自点着警察过来,会了张光北,列开队伍,往前搜来。未走多远,两条猎犬嗅着蛇味,狂叫起来,转眼间先到了郭详明跟前。李道通见来的人多,不敢再留,忙往前窜,不想撤开的猎犬脚快,后头紧紧追着。李道通便猛然回头,先咬死一只。郭详明等见又是一口毙命,心中更疑,追的更紧。
李道通见漫山之中,无处藏身,见有一寺,便往青崖寺中躲避。后面郭详明等人也赶到青崖寺前,捕蛇队带着警察往里就冲。李道通则收了原身,脑后取后一把钢针,浸了蛇毒在上头,迎面打来,几点寒光,先进去的应声倒在地上,冲进去的猎犬也叫李道通一脚踢出门外。后面的人不敢再进,都退后十余米远。
郭详明问道:“怎么回事?”有看见的道:“里头立着条大汉,生着一对三角蛇目,不知用的什么,进去的人倒下来就死。”郭详明对李长顺道:“速调人来,先将青崖寺围起来。”李长顺一面调人,一面叫随行的警察枪口对着大门,不得丝毫松懈。
时老僧从山坡的菜地归来,郭详明请过来问道:“大师,寺中还有其它人否?”老僧道:“就小僧一人。”郭详明道:“刚才有条大蛇进了寺中,我们的人进去却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在寺中,还伤了许多人。”老僧合掌道:“阿弥陀佛。小僧离开寺中,到菜地摘青菜,前后不过十多分钟,并不见有什么人在寺中。”郭详明又道:“寺中可有贮粮和水?”老僧道:“小僧自己种点菜,口粮从岭下化缘,每隔一天下岭一次,不过三、四个馒头,一碗青菜。寺中倒是有水井一口。”
郭详明问过了话,便请赶来的凤凰村的村长暂行安排老僧住下。赵洪升也带着十余名刑警,一队特警赶到,将青崖寺围个水泄不通。法医也将尸首初步检验,证实俱死于钢针所带剧毒,毒性与以往类似。
郭详明即令山寺之外,见土起沟,挖两条深沟,一道木炭灰掺黄酒,一道放生石灰,点水进去,防止大蛇外逃。安排妥当,一面叫人喝话,一面研究方案,以便天黑下来行动。
郭详明又请张光北送李曼儿回去。李曼儿也没回家,先到办公室,送走张北光,浇壶热水烫脚。钱由基见李曼儿回来,也从酒桌前赶到办公室,进了门,见李曼儿正烫脚,水盆里一看,脚面子青肿一大块。便将脚拿在手中,反复看了看,用手轻轻一捏,李曼儿唉哟直叫。钱由基道:“这么烫也不管用,我背你医院看看。”李曼儿道:“我还能走,你扶我一把便成。”钱由基道:“我一身肉白长着的?我背你下去。”将李曼儿背到楼下,到医院里照了片子,见无大碍,这才放心。
一时,上了药膏,便又问去了何处。李曼儿也不隐瞒,只将和郭详明外出,谈的事情说了。钱由基道:“他要开粥铺子,那里找不着地方,非抢我们吃饭的锅灶。从开工到现在,我们只出不进,数月有余,银行等着还帐,众人手里还要还钱。眼看桃子熟了,他却来伸手,别的好说,这事不能应他。”李曼儿道:“这事应不应在你,我不便说话。要是计较起土地出让金来,还有个大头等着你那,房价不提,亏赢还在两可。”钱由基道:“管他以后是剐是剁,看着步子下棋就是。”李曼儿说些闲事,将话题扯开。
稍时,钱由基送了李曼儿到家外,又回酒店喝酒说话,一闹半晚。李曼儿拐着腿进了家,黄婉玲见了,便问何因。李曼儿只说在工地上不小心扭了一下,楼上冲个澡,回房睡了。
第二天,钱由基也听说青崖寺里围住了李道通,不由暗暗着急,忙打电话给方冠中。方冠中道:“我也知道,只是不好搭救,只看他的命运如何了。”钱由基却是不放心,叫上马炮、秦世宝二个,赶到青崖寺一看,见各山岭路口都立着警察,上着拦道索,不叫进去。钱由基三人转了一圈,也不得路,打问了一下,才知头天昨里,警察趁夜越墙突袭进寺内,却叫李道通看个明白,用钢钉钉在木板上,浸着毒液,安放在墙下,手握着吹简,又打死两人,还抢了两只枪,尸体抛到墙外,到这只好暂时围住。
钱由基回到酒店又打电话约大个黄商议。大个黄开车到了六朝大酒店,一路骂骂咧咧进了包房。钱由基道:“四哥和谁恼成这样?”大个黄道:“五弟,且借我五万块钱来。”钱由基道:“四哥何处使钱?”大个黄道:“说来恼人,魏市长的司机欺生,说话喝酒,全不把我放在眼里。这恼他不过,和他斗起嘴来,话赶着话,和他打了个赌。我们二个,那个先嫖一百,便算谁赢,输的给赢的当孙子。”
钱由基笑道:“这有何难,我帮着四哥杜撰上就是。”大个黄道:“别的都可假,独这事不能假,我势必赢这龟孙子。”钱由基笑道:“我出钱倒成,只是四哥如此,我怕四嫂那里怪罪,再见了不好说话。”大个黄摆摆手道:“也别提她,不知什么时候,又和个画画的好上了,有一阵子没见了。”钱由基叫老丙取五万块钱给大个黄,闭了门道:“李道通如今被郭详明围在青崖寺中,我有意救他出来。四哥有何妙计?”大个黄道:“这事我也和老大商议了一阵,都怕他被活擒了,再招出你我的事来。所以,眼下救他事小,浇桶油倒是真的。”
钱由基道:“如此太不仗义,我辈岂可为之。自白二哥死后,其它大哥不知何去何从,即然李道通没走,其它大哥必定也走不远,多半暂时躲在深山老林中。我的意思,明天进山去,要能寻着一位,别处弄件案子,缓缓这头的急,或可救李道通出来。”大个黄道:“进山找他们,还不是大海捞针,怕救不了急。”钱由基道:“如此,便我们兄弟出手。”大个黄道:“我身量太高,到那好认。”
钱由基道:“这倒不必四哥亲自上阵。”大个黄道:“如此,五弟出手便是,小心别露了马脚才好。”这钱由基当晚便将众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