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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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张氏身畔,白永春训斥白希暮:“你母亲说的对,没要这个不孝子这些年来的要费就不错了,你们还想带走什么?!尤其是齐氏,你身上的珠宝头面绫罗绸缎都是我白家的,都得脱下来!”
太不要脸了!
齐妙恨的恨不能在将他扎成残疾!当初也没想到白永春会如此变本加厉,总以为上次给的教训已经足够了。
白永春的眼神太过明显言语太过猥琐,叫沁园的仆婢们都看不过去了,纷纷道:“世子爷,您要走就带上奴婢一起走吧,奴婢愿意跟着您。”
“世子、夫人,奴婢愿意追随您二位,只求不留在这个宅子里!”
……
沁园的下人们对白希云夫妇的印象真的太好了,一想到以后的主子就要换成白永春和张氏这种没素质没善心的,自己都是伺候过白希云和齐妙的,往后还不被往死里整?这会子谁留下了谁才是傻瓜呢。
白希云挑眉不语。
齐妙看了看白希云,又看了看院门前趾高气昂的二人,倏然一拉白希云的袖子,道:“阿昭,什么都不要了,咱们走。”又看向所有的下人:“你们本来都是我的人,最初进府里来的时候卖身契都在我的手里,也不与安陆侯府的人相干,我自然是要带着你们走的。虽然我们今日落魄,被人这样逐出家门两手空空,我就不信凭我的医术,还养活不了一家子人了。”
见齐妙这样慷慨,了解她性子的白希云就知道齐妙已经暗地里做好了布置,应该带走的东西应该在刚才玉莲悄悄地离开时候就已经带走了。
白希云心下很是安慰赞叹,同时便是对白永春的鄙视和对张氏的失望。
看来,奢望一头狼做出人事儿来,是不可能的。
他一开始总是在疑问,为何他也是白家的孩子,母亲、父亲和祖母为何总是将他当做外人。他长期的在忍耐和失望中度过,直到直到了真相之后才了然。
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他便想着,任何一个母亲也不会容忍孩子被抱走,所以张氏对他心怀怨恨,或许情有可原。
只是现在的白希云无比嗤笑当时那个对张氏竟然生出怜悯之心的自己。
他可怜别人,别人何尝会对他与齐妙好一些?何尝会因为齐妙无辜就放过他?难道前世的熊熊烈火,还没有让白希云彻底清醒吗?
白希云的面色逐渐冷了下来。眼神中除了嘲弄就是鄙夷,在也没有丝毫多余的善意。
“好,咱们这就走吧。”白希云点了头。
管钧焱去取了自己的软剑缠在腰间,就提着一个大包袱挎着了。他是太子的人,自然没有人会过问阻拦。
其余的仆婢也有想去收拾包袱的,却被张氏安排了李嬷嬷等人给阻拦住了。
一时间,院子里都是撕撕扯扯的下人,有嚷嚷着“放开,让我拿我的包袱”;也有人嚷嚷“这都是侯府的东西,你们都已经不是侯府的人,凭什么要拿走。”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白希云和齐妙身上都是家常常穿的衣裳,也不去打包,就这般直接转回身走向沁园的侧门。
张氏冷笑了一声,得意的迈步进了沁园的门槛,眼看着二人就那么带着四个大丫鬟,一个护卫,还有一群没有用的仆妇们浩浩荡荡的走向侧门。
“呸!”张氏冲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哈哈笑道:“你们也有今日!”再一指沁园的内院:“齐氏的东西都是我赏给她的,这会子也该物归原主了。都给我注意点儿!”
“是!”李嬷嬷闻言立即带着心腹们往沁园第二进的院落冲了过去,冲进齐妙与白希云原来的卧房就是一同翻找。衣裳头面,胭脂水粉,花瓶摆设字画瓷器,只要齐妙和白希云的东西,就连拔步床帐子上垂着的香球都给摘了下来。
身份低一些的仆妇们不敢去内宅抢走李嬷嬷的油水,就自发的去搜下人们住的倒座。
一时间沁园中,就像是造了蝗虫过境。
白永春懒得理会这些事,转身横着小曲儿走了。觉得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心里很是开怀。
而白希暮站在原地,看着李妈妈等人将齐妙的衣裳等物一件件拿出来放在地上,而张氏贪婪的拿起一件月牙白的蜀锦裙子来。哼了一声,又将妆奁打开,将里头的一根金簪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这画面就像是恶心的苍蝇飞落在茶碗里。
这还是他母亲吗?这不是厚颜无耻蛮不讲理贪得无厌的强盗吗!
白希暮这会子也顾不上想自己继承爵位的事,慌乱的就往沁园侧门方向跑去。
站在门口,正瞧见仆妇们十几二十人簇拥着一辆简朴的马车离开巷子。而跟在马车旁的管钧焱,冷淡的回头看向他。
那一刻,白希暮的脸上就像是被烧热的锅底贴上来烤。
第二百三十二章 霸占财物
齐妙与白希云乘着寻常的小马车,因为空间狭窄,他们二人索性相拥而坐,齐妙靠在白希云怀中,枕着他曲起的右腿,笑着道:“咱们出来了。”
“是啊,出来了。”白希云笑的云淡风轻。
齐妙拉过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双手握住,又拍了拍他血管清晰的手背,道:“你会不会难过?”
“那你会难过吗?”白希云不答反问。
齐妙便明白了白希云的意思,将他的大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笑着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在哪里还不都是一样的?再者说,他们不是我的父母,对我又从来都没有多少善意,我也不会因为他们所作所为而心伤,自然不会难过了。”
“你不难过,自然也不难过。”白希云笑着以额头抵着她的,爱怜的啄她的嫣唇,“我只是没有想到,安陆侯会这样草率的赶走咱们,这样的做法着实是太不够理智了。若是稍微有一点脑子的,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无所谓啊,反正他也没有做过什么有脑子的事。”齐妙无所谓的轻笑。
白希云禁不住也笑。
马车外头跟随的婢女虽然不知道世子爷和夫人在说什么,可是能听得出世子与夫人并没有悲伤,心里也就放了心。
可是这样一大堆仆婢,穿着都是沁园统一的深青色常服,又浩浩荡荡的穿过了集市,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也有哪些卖菜的商户认识其中负责采办的妈妈,就好奇的问:“孙妈妈,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府上又是有什么大活动?可要订我的菜吗?!”
孙妈妈摇头,同情又心疼的看了一眼马车的方向,欲言又止,又叹息的往前走。
没有世子爷和夫人的吩咐,他们是绝不敢将这件事说出来让人笑话的。
可是孙妈妈这样做,就引得所有人都更加好奇了。
这么看着,一大堆的人垂头丧气的往一个方向走,而且还像是拖家带口的模样,不知道安陆侯府到底怎么了。
马车上,齐妙笑着道:“咱们这就去庄子上吧,我正好也想看看玻璃花房里的药草怎么样了。”
“也好,咱们暂且就安置在那里。至于我的账册……”
“要紧的东西我都让玉莲送去聚贤阁了,稍后请阿焱跑一趟,帮忙取来就是了。”
白希云刮齐妙的鼻子,“你这个鬼机灵。”
二人又是一阵笑。
安陆侯府中,老太君被强行送回锦绣园,就已经气的哭晕过去一场,忙的白希汐和白希澜焦急的又是按人中又是拍后背,总算是哄的老太君顺过了这口气来,外头又有小丫头飞奔到廊下,脆生生的说:“世子和夫人都被赶走了,沁园的下人们也都跟着走了。安陆侯夫人没准许世子和夫人带走任何东西,这会子正在沁园抄家呢。”
老太君气的一翻眼睛,又要晕过去。
白希汐和白希澜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无奈和绝望。
这还是一个家吗?
连身为世子的哥哥都被赶走了。而且还是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许带走,病弱的二哥和怀有身孕的嫂子,带着一大群仆婢,没有了府里月钱,要怎么生活?
饶是如此,他们的母亲非但没有同情,还跑去沁园先抄家,好像生怕有什么金银细软被谁弄走了似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难道他们将来成婚,也会遇到这样的婆婆吗?将自己和丈夫分文不许带走的赶出去,然后将嫁妆之类的都据为己有?
白希汐与白希澜已经能感觉到背脊上的冷汗都汇聚成了小流顺着腰间向下流去。
姚妈妈这厢好容易又给老太君顺过气来,焦急的安慰道:“老太君,您千万要想开,千万不能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夫人和侯爷也是憋气憋了多久的,前一阵子侯爷那副样子,不也都是因为齐氏吗?如今撵走了,反倒少了个祸害,您也就别跟侯爷置气了,母子两个哪里有隔夜仇的?您再见了侯爷,可就不要在给脸色看了。事已至此,您就是再反对再生气,又能如何呢?”
老太君听着姚妈妈的话是处处为自己着想的,再一想今日白永春那个疾言厉色的模样,玻璃心就碎了一地,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苍老的老脸上满是绝望伤心之色,“那个孽障,当初我多不容易生养了他,为了他我操碎了心,当年年轻的那些荒唐事,哪一件不是我给他收拾残局的,到头来,他媳妇叫我这个做婆母的尊什么三从四德,他连个屁都没敢放出来,他这也叫个爷们!我真是疼错了人,就不该疼他啊!”
老太君哭的声泪俱下。
因子不言父过,白希汐和白希澜虽然觉得今日白永春做的不地道,张氏做法更是龌龊,无奈他们是她们的父母,也只能这般忍耐下来,悄悄地退出了屋子到了廊下。
白希汐低声道:“四姐,这个家越来越乌烟瘴气了。我原本想着,与二嫂交好,将来也能让日子容易一些,想不到就连二嫂都被撵走了。将来咱们的未来在何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咱们做女子的,又有谁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白希澜忧郁的皱着眉,“女人的这一生,无非就是拼个运气罢了,二嫂的运气不好,可也有好的一面,至少二哥对她是一颗心的,如果二哥对她的真心哪一日没有了,这才是真的可怜。”
“是啊。”白希汐有些 想哭。齐妙未免太惨了一些。在后妈手里长大本就不容易,娘家是那样也就罢了,进了,婆家的们一直被刁难,从来没有享受过宁静,现在还被迫跟着丈夫撵了出去。白希云若是个正常 的人也就罢了, 奈何他身体病弱,就算是从前不好现在已经治好了,可是以前的那些病灶也像是毒瘤一样隐藏在他的身体里。
这般隐藏着,不知道何时发作。
而且,一个女子的未来都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如果白希云真正有了变心之意,齐妙又该怎么办?她甚至连一个可以哭诉的人都没有,连普通人能做道的回娘家,都没处回。
白希汐想到这里,禁不住哭了起来。就是白希澜看着也是一阵难过。
二人正在垂泪,忽然见白希暮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三哥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
白希暮低声道:“娘现在在沁园抄捡呢,我也没办法阻拦,爹现在去了祠堂,可能是给祖宗磕头禀告二哥被赶走的事,我想趁着这会子,咱们凑一些银子给二哥送去。他带着二嫂,还有那么多的下人,出去没有银子可怎么生活?”
白希汐和白希澜连连点头:“还是三个想的周到。这东西必然是要送过去的。只是我们也不知道二哥他们去哪里了啊。”
“这还不容易?咱们去问就是了,二哥和二嫂又不会偷偷摸摸走开,怎么也能打听的出来他们往哪里去。”
“只是,咱们的月钱,每个月香粉点心都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也着实不是很宽裕。”白希汐有些无奈。
白希澜也道:“是啊,二哥若是和二嫂出去顶门立户的过日子,咱们的那一点真的不够帮忙。”
“聊胜于无吧。”白希暮叹息道:“咱们都是指望着侯府过日子,还能有其他什么办法?没见今日大哥和大嫂根本都没有去沁园。”
白希澜、白希汐都默然。
白希暮一想到白希远和刘氏平日里灰溜溜过的老鼠一样的安静日子,就觉得没办法怪他们。
白希远庶子,偏偏又是庶长子,这等于是一个打张氏脸的存在,张氏对白希远和刘氏就没有好过的时候,他们自身难保,又如何来沁园帮忙?
这个家,真是越来越乌烟瘴气了。白希暮觉得自己若是真的能有选择,一定不想在家里继续住下去。
三人又是沉默。
正当这时,张氏眉开眼笑脚下生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