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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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炎环顾四周,自信的一笑,扬声倒:“请问陛下,图兰国力如何?”
呼格没想到他会反问图兰国力,骄傲的一抬头,对左边一排的一个大臣道:“左相国,告诉他。”
“我图兰兵强马壮,牛羊成群,国力昌盛。”一个白发老者站出来说道。
“是吗?那请问图兰与大烈开战数年之久,图兰损伤讲师多少?”
“这个……”老相国面有难色的看向呼格。
呼格心中一凛,知道这个烈炎不简单,“图兰与大烈大小战事百余场,我图兰折损三员大将,东路兵在三月前的一次战事中几乎……”他虽然没有说下去,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后面的话是:“全军覆没。”
“但是,我图兰中路和西路都取得了大胜。”呼格又提高声量道:“与大烈开展,我图兰可说是胜多败少。”
烈炎不屑的一笑,又问道:“那么请问,如今已经是八月,再有两个月就是寒冷的冬季,再战下去,粮草可能供应?”
此话一出,呼格立刻就知道烈炎的意思了,图兰过开战以来用区国库粮仓中的大部分存粮,积蓄已是不多,因为是冬天,无法在民间征集,再战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烈炎又是一笑,自顾自的说道:“图兰近几年来的确强盛,但强大的是兵马,而非国力。图兰跟大烈这样强大的对手开战,大的其实并非兵力而是国中的财力。”看着在场的众人均已在微微颔首。
烈炎接着道:“而反观大烈,建国上百年来一直无大的战事,国力雄厚,粮仓充足,若真的再与图兰开战,最后结果定会胜出。”
“那为什么前面一连串的战事中,大烈会屡战屡败呢?”一个一身戎装的将领一脸不信的质问。
“保存实力。”烈炎淡然笑道:“纵观大烈自摄政王执掌朝政以来,摄政王为巩固地位也为清除前朝旧症整顿朝纲,进而开罪了大烈国内不少属地的首领,国内大小战事不断,无暇北顾,否则,试问将军,图兰能够打胜这么多场战事吗?”
“而且,自我从大烈出发来到图兰,两国之间没有再战,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对大烈来说已经够了,大烈皇朝已经足以在这三个月内扫清国内的一切障碍,若再与图兰开战,大烈再无牵制,图兰的胜算能有几分?”烈炎一口气说完,直直的逼视着高高在上的图兰国主。
天才,眼前这个少年定然是个天才,呼格震惊的凝视着立于朝堂上的烈炎,心中猛的冒出此等感慨,想当年他的父亲烈元典十五岁时名扬天下,而他如今比起烈元典,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可惜啊……竟是大烈之人。
“那……就算如此,和苏伊纳领兵去南都救你有什么关系?”立于右边首位的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冷不防的开口厉声道:“就算你百般狡辩,也洗脱不了苏伊纳私自领兵的罪名。”
“别急,苏沙坦大殿下,我正要说到此处,”看这个男子身上与苏伊纳相似的衣着和气急败坏的模样,列样不难猜出眼前这位就是图兰国的另一个王子,大王子苏沙坦。
“哼,苏伊纳为了你这个大烈人质私自前往南都,怎么说都是死罪,还有什么可说的?”
“苏沙坦殿下,你就这么希望你的弟弟死吗?”烈炎看着这个莽撞的男子,轻蔑的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
“啊,不,当然不……希望。”被烈炎强硬的目光看得心中发虚,苏沙坦慌忙摆手道,连带还心中不安的往那王座上看了看,确认王座上的男人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才偷偷的松了口气。
“那就请殿下耐心的听我说完。”烈炎心中大笑这个苏沙坦无能,看了看他身旁秀美的苏伊纳,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相必各位都知道苏伊纳殿下代陛下巡查南方各部时遭到追杀的事吧?”
见所有人都点头,烈炎又道:“而烈炎恰巧在来到贵国的路途与王子相识。”大家都知道是他在沙漠中救了苏伊纳,而他没有说自己的举动,反而越发使人觉得这个烈炎不居功自傲,不觉对他心生好感。
“本以为殿下到了南都便可以安全,不想南都的守军借与大烈开战为由拦截殿下,更诬陷殿下为奸细,欲意加害殿下。”他几句话说得清爽,听的人却只觉心中一惊,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些曲直。
“是这样的么?苏伊纳?”呼格忧心的向自己爱子问道。
“当日情形确实如此。”苏伊纳也不是笨人,知道烈炎有意将当日凶险重现在他父亲面前好博得他父亲的同情,道:“当日情形实在是凶险至极,幸亏炎……烈炎世子全力相救。”
“烈炎救了你?”呼格眉头一皱,烈炎只带了区区几百人马,怎么救的了苏伊纳?
“是的,父王,当时儿臣将烈炎和他的人马引到儿臣小时侯经常玩的一处断崖夹壁,死守住了壁口,后来那些守城的家伙又被闻风而来的羌狄族故扎扎赫里所杀,扎赫里以儿臣性命要挟烈炎,要是他不出夹壁,就将儿臣等都困死在壁内。”
“好个扎赫里,竟敢要挟王子?”呼格猛的一击桌子,雷霆大怒,特别是这个他自己都宠爱的不得了的苏伊纳?
“是呀,父王您想,炎哥哥为了儿臣被扎赫里捉了,儿臣又怎能知恩不报呢?”苏伊纳一见呼格已然动容,乘机对他撒起娇来,“而且,要是儿臣不带人马过去,谁会知道那南都里还会不会有人意图对儿臣不利,那扎赫里也不会轻易的放了炎哥哥的。”
他口重已经称烈炎为炎哥哥,可见对烈炎交情非凡,呼格听他说的有理,却又不想这么轻易的放烈炎过关,心里有意为难烈炎道:“可世子说你是为了整个图兰才会去救他的,这又是何故?”
苏伊纳心中一惊,情知自己把话说的太满,当下一楞,只好求助似的向烈炎看去。
烈炎微微一笑,从容不迫的说道:“当然是为了图兰,不管我来图兰是否是做质子,首先我仍然是大烈的世子,若我在图兰的国土上出了差池,大烈那边就有了借口向图兰宣战,而这恰恰会对图兰很不利,请问陛下,殿下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整个图兰?”
一席话说得呼格哈哈大笑,虽知他的话中有太多设想的东西,但为了不难为了苏伊纳,也只好点头称是了。
不料,烈炎看着一脸开心的呼格突然沉下了面,郑重其事的跪下道:“呼格陛下,请你清查是谁打算谋害苏伊纳殿下,以保殿下安全。”
“这事不用你提,我也会去查的。”呼格正色道:“右相国,不负责撤查此事,要快!”
“父王!”大王子苏沙坦急忙道:“这件事……就交由儿臣去办好了,右相国事务繁忙,这件小事就不必烦劳他了。”
“苏沙坦殿下认为谋害王子的事是小事?”烈炎双目如电,逼视着苏沙坦。
“不,当然不是,谋害王子当然是诛连九族的大罪。我只是想……查清真相。”苏沙坦战战兢兢的说道,烈炎有意无意的朝呼格看了一眼,如愿以偿的看到这个还算精明的国主对苏沙坦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好,寡人心意已决,就由右相国清查。”
“陛下在清查此事的时候,须得防着大烈。”烈炎看着呼格,一字一句的说出他心中真正所想。
呼格心中一紧,立刻知道烈炎指的什么,若现在情况真如烈炎口中所塑,那么大烈那么难保不会想方设法的重新挑起两国之战一雪前耻,如此说来,在苏伊纳去南都救人时,乘机刺杀他倒真的是大烈的人了,只是大烈的人质烈炎不是还在图兰么?难道大烈竟然会全然不顾这个世子的安全了?
呼格打量着烈炎,目中流出狐疑的目光,见烈炎一直毫无惧色,目中一派清明的与之对视,也不得不对他的话有了几分承认,“那你大烈难道不顾虑你的安慰?”
“若会顾虑到我的安慰,还会让我来么?”烈炎苦苦一笑,目中不觉的飘过一丝阴翳。
“那你为什么会为图兰说出这等惊世之语?”
烈炎毫不畏惧,一字一句道:“因为我的母亲是图兰人!”从烈炎到这里开始,直到此刻众人才想起这个大烈世子乃是图兰云贞公主的儿子。
“好!”呼格大声道:“果然与我所想一样。苏伊纳,你与大烈世子交好,就命你为特使,烈炎世子为副使一同与你前往边关与大烈摄政王和谈,并签定和平协约。”
“是,父王!”苏伊纳心中一喜,兴奋的答道。
烈炎脑中轰的一响,呆了一样猛的楞在当场,签和约,那么……我又要见到他了!!!
第十三章
大烈,昌庆七年,春。万物复苏,雪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迎着缓缓升起的朝阳,折射出绝美又诡异的七彩之色,晴朗的蓝天,只有雄鹰在苍天上盘旋,雪山上投下黑色的阴影。
雄鹰若要翱翔于九天,必定会在大地上投下巨大的黑暗。
暖洋洋的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天地间吹起,象一只温情的手,拂去昨夜帐篷上冰冷的夜霜,也仿佛拂去了烈元典心中的冰冷。
站在帐篷外,看着远处的雪山,雪山是属于图兰的,雪山下面就是图兰国的北都,似有似无的,想到了那个北方的城市,又是春天,又是暖阳,那个城市必然也繁荣起来……那么,他也会前往北都吧?
一年了,没有看到他俊美的容颜,不愿意承认的时候,心就茫然,茫然的看着北方。
不久,就会前往边境,和那里的王子签约,他……如此一来,在图兰,应该生活得好一些吧?
越接近图兰,就越会想起他,念他。
呵呵,忍不住自嘲的笑,明知这样的会议绝不会有他,图兰王座上的家伙岂会放这么有利的筹码来边境。
“王爷,时辰到了。”烈忠走到主子身后,必恭必敬的说道。
“备马,走。”
图兰边境不远处。
“炎哥哥,真的要这样?”苏伊纳不解的看着烈炎一身随从的打扮,不解道。
“是的。”烈炎站在巨大的铜镜前,小心的整理自己的装束,最后再从怀里取出一张精致的皮面具,仔细的贴在脸上。
苏伊奇怪的看着烈炎的举动,心里实在搞不明白,不觉不满道:“不就是去签约吗?有必要这样藏头藏脚的吗?”在他心中烈炎一直是个敢做敢为之人,如今却见到他心目中的大丈夫在见故国人时,藏头藏尾,是以心中不满。
烈炎转过身来,注视着苏伊纳,轻轻笑道:“苏伊,你错了,我决不是不敢面对大烈的人,我这么做有我自己的原因,相信我,好么?”
“那……好吧。”
“走吧,到边境去。”烈炎拍了拍发呆的苏伊纳,给了他一个微笑。
大烈,图兰边界上,据双方所扎营地不到十里的地方,临时搭起一排华丽宽大的帐篷,帐篷的四周写着大烈与图兰字样的几面大棋迎风猎猎作响,外三层里三层的站立着紧张的士兵。
远远的,就看到了骑马奔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人,只一眼,就看到他邪魅的眼睛,仍然会社出如严霜般冷意的眼睛。立刻,脑子就象中了迷药似的,昏昏的全是他。
“摄政王殿下,苏伊纳王子,请入场。”烈炎惶惶忽忽听得有人在和么说,木纳的跟着苏伊纳走进一座大帐篷。
只要一见到那个人,烈炎的心就开始止不住的狂跳,一年没见过的人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一次次强行加强的心防也抵不住如潮水猛然涌出的思念。
他的脸依然艳丽无双,优美的嘴唇吐出的话语仍然这么的咄咄逼人,他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好想,好想,如果可以,如果不是脑中仍然保持着一丝丝的理智,好象就地把他掳走,忘记所有的恩怨。
猛的一惊,被自己自私的念头猛的吓到,忘记???不可能的,怎么能忘记,怎么可以忘记,就算……就算……忘得了他骗自己16年,就算……忘得了他对自己的种种羞辱,甚至……忘了他逼着自己杀了哪个是自己亲生父亲的男人。不,不能忘,都不能忘,怎么能忘?不能忘,都不能忘,特别是,不能忘了他竟然利用救他的机会伤害苏伊纳,绝对不能忘,其实在烈炎的心目中,因为从小就不认识的关系,父母只是两个跟自己很疏远的人,但是苏伊纳,比起他的父母,他反而更加的重视这个和他相识不到一年的朋友,可是,就算不愿意承认,内心一角却在悄悄的崩溃。
“贵国若能与我国签定和约,定会是天下之福,苍生之幸!”烈炎定了定心神,就听见苏伊纳用着王族特有的外交辞令说着得体的话。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贵国国住对与我大烈的和谈能拿出几分的诚意?”比起苏伊纳的温文尔雅,烈元典的话就显得锐利了许多。
这也是他一贯的风格,以雷霆般的气势先压抑住对方,然后再迫使对方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