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红年代-第6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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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的脸sè当时就变了,惨白的一点血sè都没有。
“你是哪个部门的?”他低声问道。
白人青年笑笑,从腰间拿出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手枪,用蹩脚的汉语说道:“跪下。”
老头没有逃跑,没有反抗,也没有呼救,他颓然坐到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一副末日来临的表情。
白人青年走到他身后说道:“刘子光托我向你问好。”他的口音里带着一股淡淡的俄国味儿。
说完他收起手枪,掏出一根钢丝绕在老头脖子上双手一用力,瞬间终结了一条生命,他翻过老头的尸体,解下手表和戒指,拿出皮夹子里的钞票,然后扬长而去。
昔日威风八面的谭主任,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了异国他乡,河水孱孱,野huā烂漫,谭志海无神的眼睛望着天空。
一小时后,尸体被邻居发现,镇上的治安官前来调查,却被赶来的州警和联邦调查局的探员接手了案子,并且很快给出一个结论,老头是被图财害命的流浪汉杀死的。
……
上海,松江某别墅区,绿树掩映,道路整洁,一栋栋造型各异的别墅错落有致的点缀在小区里。
门牌号码为118的别墅是一栋建筑面积五百平米的大型独栋别墅,有自己的院子和围墙,邻居和小区保安很少能看到主人,只知道他们家的车库里有一辆陆虎,一辆奔驰,门口还养了两条体形庞大的恶犬,每逢生人靠近就会扑在栅栏上狂吠,搞得大家都不敢从118号门前经过。
徐纪元提前退休了,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从未出现过那样大的失误,这么大的黑锅,让谭志海一个人来背显然是不妥的,于是他也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被解除了所有职务,从此无官一身轻了。
最近这几天,徐纪元的右眼皮总是在跳,他隐约感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果然,今天上午单位纪委的人来找他谈话了,案子牵扯到很多年前一桩机要费的去向,那笔钱不多,一百多万而已,早被徐纪元和其他人瓜分掉了,通常这种事情是会得到上级默许的,此时被追究只能说明,有人要查自己。
徐纪元整理了一些材料,又找了几张发票,乘车去市里向纪委说明情况,约定谈话的地点在一个茶楼,下车的时候天yīn沉沉的,似乎要下大雨,行人都加快了脚步,一个穿风衣的男子匆匆而来,迎面和徐纪元撞了一下。
徐纪元疑huò的看着那个男子的背影老半天,这才上楼去了,在说明情况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左手腕部位有个小红点,似乎被什么利器刺过一般。
“不好,我中毒了。”徐纪元到底是老特工,立刻意识到不妙,他迅速下楼,驾车狂奔去了医院,找到医生说自己很可能中毒,要求做检查并且联系解毒药普鲁士蓝。
医生很惊奇,因为只有铊中毒才需要普鲁士蓝解毒,而放射xìng物质是受到严格管理的,想中毒都不是那么容易,除非是有人投毒。
“我很可能是铊中毒,没有时间解释了,医生你快救我。”徐纪元脸上汗都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神经过敏,他现在感觉很恶心,想呕吐,腹部很不舒服,似乎有一把刀在搅动。
医生见他脸sè难看,不敢怠慢,迅速安排住院检查,徐纪元同时打电话给领导说明了情况,寻求组织的帮助。
经检查,确实是铊中毒,但是整个上海的普鲁士蓝针剂都被神秘人士在前一天买光了,全国范围内也只有北京的国家储备中心有一部分,单位迅速调来一批紧急空运上海
几个小时后,针剂送达,医生给徐纪元注射后,他的病况似乎得到了好转。
用放射xìng物质铊来进行暗杀,在谍战中是常用的手法,徐纪元从没想到这一招会用在自己身上,他暗自庆幸,要不是自己机敏,这条命大概就送掉了。
凶手是谁不言而喻,种什么籽结什么huā,不久前徐纪元也曾利用放射xìng物质谋害他人,现在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也无话可说。
徐纪元出院后回到家里,没几个小时就又感到身体极度不适,恶心呕吐,头晕目眩,于是再次入院,做全方位的检查,验血结果表明,由于未知的毒素损害,他的双肾功能严重衰竭,在做换肾手术之前需要经常xìng的做透析。
徐纪元面如土sè,懊悔不已,他早该想到,对方不会单纯只使用铊一种毒剂的。
12…94 小开杀戒
徐纪元残了,即使找到合适的肾源,他也是半个废人了,不过比起某些人来他还算幸运的,听到谭志海横死异国的消息,他只觉得脊背发凉,可怕的不是被人追杀无处藏身的感觉,而是被组织抛弃,沦为牺牲品的失落感。泡…(
他打电话给叶军生,请求派人保护自己,但是却遭到了冷漠的拒绝,叶军生的秘书告诉他,按照相关规定,以他的级别无法享有警卫待遇,而且首长很忙,以后有什么要求还是尽量通过正常的组织程序进行反映比较好。
当夜,徐纪元躺在医院的病chuáng上,短短几天时间,他的头发就掉了很多,脑门都能看见头皮了,精神也比原先差了很多,注意力无法集中,肌肉无力,思维迟钝,整个人的状态比以前差远了。
他昏昏沉沉的睡着,忽然从噩梦中惊醒,看到chuáng头有个黑影,个子很高,似乎就是那天撞自己的刺客。
“刘子光托我给你带个好。”那人说道,普通话带有淡淡的江北味道。
“我只是执行命令而已。”徐纪元的声音很微弱,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即使逃过这一劫,也难逃下次。
“你没有不开枪的权力,但是你有抬高枪口三寸的权力,开始你却选择了最恶劣的做法,用放射xìng物质毒害一个无辜的老人,你还有良心么。”那个黑影压低声音说道。
“我……我话可说,你动手吧。”徐纪元闭上了眼睛,引颈就戮。
等了很久也没有动静,他睁开眼睛,哪还有什么黑影。
……
欧洲,bō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共和国,萨拉热窝,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群山环抱,风景宜人,土耳其时期的建筑和奥匈帝国时期的建筑相映成趣,东正教堂的尖顶和清真寺的塔楼遥相呼应,石板铺就的老街在雨后湿漉漉的,路边的咖啡店、烤肉店的墙壁上还有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内战时期留下的弹痕。
军火掮客米哈伊罗醉醺醺的从酒馆里出来,最近他醉生梦死好不快活,吞了一个非洲买家的十万美元定金,又收了一个美国人的好处,手头很是宽裕,新买了一辆奔驰轿车,就停在酒馆门口。
米哈伊罗打了个酒嗝,拿出了车钥匙,随即又自嘲的笑笑,这种新式的豪华奔驰车,是无匙启动的。
忽然一辆无牌大众车从后面急驰而过,车里伸出两支漆黑的枪管,在那一瞬间米哈伊罗血管里的酒精都化作了冷汗,从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里冒出来,他不是那种街头húnhún小痞子,而是经历过bō黑内战的老兵,平时总是携带两把枪,一把CZ75自动手枪悬在腋下,还有一把捷克造的VZ61微型冲锋枪平时都是放在车里。
现在想什么都晚了,就算是随身携带RPG7都没用了,因为他根本没时间拔枪,两支廉价的南斯拉夫时期制造的冲锋枪肆虐的喷射着火舌,把米哈伊罗打得好像风中的落叶一般。
当救护车赶到的时候,米哈伊罗已经身中数十发子弹死亡了。
……
加拿大,温哥华,陈玄武独自走在林荫道中,他的心情很郁闷,因为偷逃巨额税款,他被列入中国警方通缉犯的名单,现在加拿大算是非法移民,幸亏陈家早就转移了一批资产到国外,起码也要几百万美元,还够他请律师打官司,申请避难什么的。
他是从律师事务所回来的,由于没有加拿大的驾照,他没敢开车,这里不比国内,别说无证驾驶了,就算撞死个把人也能轻而易举的摆平,这里是外国,国内那一套东西行不通了,加拿大皇家骑警可不是吃素的,抓到他无证驾驶可是个大麻烦。
不远处有几个黑人青年站在路边,都穿着嘻哈装,脖子上挂着粗大的狗链,看他们的装扮就知道是虎视眈眈的看着陈玄武,他下意识的想避开,同时心里哀叹一声,要在国内,自己不但不会避开,还会迎上去主动挑衅,不把这几个小子制的服服帖帖,他都不姓陈。
那都是过眼烟云了,随着父亲的死,舅舅的下台,陈家和麦家的风光不再,能保住命就算幸运了,想到这里,陈玄武裹紧了外套,低头绕道而走。
但是那几个黑人青年竟然跟了上来,陈玄武心中害怕,撒tuǐ就跑,但是哪里跑得过爆发力惊人的黑人,他很快就被人追上,只觉得腰间一凉,tuǐ就软了,一头扎在地上,艰难的向前爬了几步,又被人拖了回来,地上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迹,黑人们从他身上搜出手机、钱包、手表、金笔等物,这才一哄而散。
“妈的,老子就死在这里了么?”陈玄武仰面朝天喘着粗气,天空是如此蔚蓝,树木如此葱绿,可惜这一切自己都看不到了。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
河北廊坊,中国维和警察训练中心多功能训练场上,新训队员们整齐的排成一个方阵,身穿藏青sè连体作训服,头戴天蓝sè贝雷帽,帽子上缀着联合国的徽章,这些维和警察是从全国二百万公安民警中挑选出来的精英,每个都身手不凡,江北市局选送的胡蓉就在其中。
联合国维和警察的选拔标准很高,要求身体健康,体质达标,五年警龄,两年驾龄,熟悉枪械运用,精通外语,前几项胡蓉都没有问题,就是外语关有些过不去,好在她底子不差,在测验前找局里的小苗给自己恶补了一番,但是成绩依然不理想,奇怪的是最后结果竟然是通过。
胡蓉当然不知道,关键时刻是父亲给宋剑锋打了招呼,他说,蓉蓉心里有股气憋着,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有江东省的公安厅长打招呼,胡蓉自然是破格录取,但是更严酷的淘汰还在前面,如果不能通过相关的体能和技能测试,就算是部长打招呼也没用,因为负责最后把关的是联合国的官员。
由于胡蓉是最后一个入训的,又有风言风语说她是关系户,大家看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但胡蓉很快就用事实告诉他们,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训练相当艰苦,每天大强度的体能训练即使是那些从其他省市选拔来的膀大腰圆的男防暴队员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胡蓉这样的女队员,但是令大家惊讶的是,这个看起来并不那么健硕的女警察,竟然在长跑和格斗上不输男队员,有一次格斗训练,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队员一个回合就被胡蓉放倒了,在枪法上她更是遥遥领先,尤其手枪速射,简直可以参加省级比赛了。
后来大家才知道,这位胡警官是公安部二级英模,那副身手是和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正面交锋中练出来的,和那些训练场上的好汉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次维和任务和以往海地等国的任务有所不同,那就是时间紧,任务重,从选拔到训练,再到出国执行任务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所以很多队员都是执行过维和任务的老兵,还有一些是从驻苏丹维和部队的干部战士中直接选调而来的,由于西萨达摩亚曾经是葡萄牙殖民地,英语法语都派不上用场,所有学员都要进行葡语的学习,在这一点上,胡蓉和他们又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这天,似乎一切如常,大家在进行完体能训练,正汗流浃背的走进大食堂准备用餐,忽然训练中心的主任带着几个外国人走进了食堂,向大家宣布说:“接联合国最新命令,提前结束训练,赶赴西萨达摩亚执行维和任务。”
大家全愣了,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这就意味着不需要有人被淘汰了,他们全都能出国执行任务,虽然在非洲当维和警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待遇,但是能头戴蓝sè贝雷帽,代表国家为世界和平与稳定做出贡献,是每个中国警察的骄傲。
任务紧急,学员们连饭都来不及吃了,回去收拾行装准备出发,随同他们一起奔赴非洲的是十辆晨光厂生产的轮式装甲车,白sè的车身上涂着黑sè的UN字样,还有蓝sè的联合国徽章,威武大方,学员们心潮起伏,人还没到,心已经飞到了万里遥远的非洲。
……
北京,至诚集团。
李纨手里拿着一张瑞士寄来的明信片,手微微有些颤抖,明信片上没有署名,只有美丽的阿尔卑斯风景,但却毫无疑问的传递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