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红年代-第5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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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亮倒是很冷静:“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大勇哥,你赶紧回去休息,我也该回家了。”
“行,你慢点走,帐我来结。”
结了帐,车大勇打了辆车回到位于南岸城乡结合部的家里,,一栋自建的小楼,父母住楼下,他住楼上,老婆早就离了,一个人住大房间倒也宽敞。
凌晨一点半,一队黑衣人来到车大勇家楼下,领头的用手电照了照门牌号码,指挥手下翻墙而过,从里面打开了铁门。
车大勇家的狗狂叫起来,黑衣人们见奇袭不成,索性打开手电向楼上冲去,车大勇还在睡梦中就被人掀开被子按在床上,冰凉的枪口顶着脑袋,努力回头挣扎着看去,满眼都是耀眼的手电光和“POLICE”字样的黑色战术背心。
“叫什么名字?”一个声音在耳畔炸响。
“车大勇。”
“枪呢?”
“包里。”
警察从床头柜下面拿出一个真皮手包,打开一看,里面确实藏着一把五四式手枪,弹夹里还有三发子弹。
“带走!”带队警官一声令下,车大勇被上了背铐,从床上拉起来,贴身穿的汗衫从背后翻起来捂住头,连衣服鞋子都没穿就拖了出去。
村子里的灯全亮了,车大勇的父母也起来了,惊讶的看到儿子被全副武装的警察带走。
街上也站满了头顶钢盔的特警,冲锋枪在冬夜黯淡的路灯下闪着寒光。
12…39 凶案
“市局**二大队接到群众举报,连夜破获一起涉枪案圞件,抓获非圞法持枪犯罪分圞子一名,起获仿五四式手圞枪一把,据调圞查,非圞法持枪者车大勇系刑满释放人员,从去年始纠集部分无业人员通过不法手段垄断东郊土方市场,牟取暴利,多次聚众斗殴,严重影响了人圞民群众的正常生活,这次警方的突击行动,极大的震慑了不法分圞子的气焰……”
“啪”陈副校长按下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新闻戛然而止,家里坐着的几个亲戚都有些尴尬,陈昆车祸的案子已经破了,撞他的正是车大勇手下的司机,而车大勇则是谢亮的把兄弟,土方生意,谢亮也有份,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到自家人身上了。
车大勇已经进去了,非圞法持枪加上故意伤害、聚众斗殴的罪名,估计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跑不了,司机李伟连夜逃跑,根本找不到人,索赔的事情只好找谢亮了,虽然是一家人,但遇到这种问题也生分起来,二姨夫表示,这事儿必须找李伟解决,二姨也说,我们家小亮没钱。
陈副校长没辙,他也不想为了这个烂帐把家庭关系弄僵,好在儿子有保险,家里也有点底子,这点医圞疗费用总还出得起,他们两口子担心的是,儿子腿瘸了将来怎么办。
忽然房门敲响,陈副校长过去打开门,发现自己的老母亲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几个风尘仆仆的乡下亲戚。
“娘,你怎么来了?”陈副校长暗道不好。
“小昆咋样了,我的儿啊,命苦啊!”老太太开始抹泪,陈副校长赶紧把老圞娘请进屋,原来老母亲听到消息说宝贝孙圞子出车祸受伤了,连夜从乡下老家赶来城里探望孙圞子的情况。
陈副校长哀叹一声,本来是儿子带女朋友回家的好事,最后闹到这个地步,到底该怪谁啊。
……
**二大队,昨夜破获一起枪案,干圞警们欢欣鼓舞,对胡中队长的敬仰之情更添几分,这个案子是胡蓉办的,从接到线报到破获只用了几个小时而已,对**来说,除了要有一双火眼金睛之外,优质的线人也很重要,看来胡中队这两个条件都具备了。
战友们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胡蓉却一点没觉得兴圞奋,情报是贝小帅提供的,抓人是同事们和**配合完成的,自己只是充当传声筒而已,谈不上什么功劳。
一个同事走过来说道:“胡队,车大勇交代了,枪是从广西买的,他还举报了一个人,据说也有枪。”
“他说的是贝小帅吧,小贝有持枪证,这条线不用往下跟了。”胡蓉说道。
贝小帅和刘子光一样,已经脱离了混社圞会的层次,按照胡蓉的理解,他们现在是做情报工作的特工圞人员,特工虽然风光无限,但经常会参与到政治斗圞争之中,一旦陷进去那就是万圞劫圞不圞复的境地。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胡蓉才下大工夫查陈汝宁的死因,经过她一段时间缜密的调圞查,虽然真圞凶没有找到,但是另外一些真圞相却慢慢浮出圞水面。
现任玄武集圞团老总穆连恒是陈玄武的大学同学兼死党,这个人不到三十岁却已经登上高位,可见城府之深,而且此人出身贫寒,家境极差,在大学的时候经常因为没有时髦的衣服鞋子而受到同学的嘲笑,大学四年一直是学校照顾对象在调圞查过程中胡蓉看到了一张老照片,年轻的穆连恒穿着皱巴巴的白衬衣和蓝裤子,腰间一根人造革军用腰带,站在一群时髦打扮的同学里显得很局促,而现在的穆连恒,出入豪华轿车,穿的是国际名牌,和当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凭着警圞察的直觉,胡蓉认为穆连恒的心理肯定是扭曲的。
另一件事也引起了胡蓉的极大关注,玄武集圞团从江北市各家银圞行贷了数亿资金,而这些钱却都不知道投在何处,南泰县的工业园,至今还是一片荒地,集圞团的其他项目也搁浅了,集圞团副总尹志坚,已于前日正式辞职,据玄武内部员工称,穆总上台之后搞了严苛的岗位竞聘制圞度,很多职员即将面圞临下圞岗。
还有小道消息说,陈汝宁在伦敦贵金属市场炒白银巨亏几十个亿,玄武集圞团早已资不抵债,风雨飘摇!
胡蓉深刻的感触到,如果说红旗事件是压垮玄武集圞团的最后一根稻草的话,那么陈汝宁的死,就意味着玄武集圞团最后一块遮圞羞圞布的扯去,强人陈汝宁死了,他所营造出的一切丑陋东西都会大白于天下。
胡蓉慢慢整理着资料,忽然电圞话铃急促的响起,拿起来一听,是辖区内发生了凶圞杀案!
她急忙驱车前往现场,凶案现场是一条狭窄的小巷,死者躺在地上,死状极惨烈,整个面部都被钝器砸成血肉模糊的一片,脑壳也明显凹陷下去,身下一滩污血已经凝结。
“死者身份查清楚没有?”胡蓉问最先赶到现场的派圞出圞所民圞警。
“身上没东西,钱包、手圞机、钥匙都没了,暂时查不出身份。”民圞警答道。
胡蓉蹲下来仔细查看,死者上身穿一件黑色利郎商圞务男装,里面是羊绒衫和保暖内圞衣,下面是藏青色西裤和黑皮鞋,没发现戒指、手表之类可间接证明身份的东西。
法圞医也赶到了,将尸体拉走解剖检验,**在地上用粉笔将死者倒伏的痕迹描了出来,并且在四周进行拉网式的搜索,希望能发现蛛丝马迹,按照推理,杀人者是不会留下死者的随身物品的,钥匙身圞份圞证圞件钱包等物应该会在案发现场半径五十米内的范围内找到。
趁着部下们收集线索的时候,胡蓉打量了一下案发现场的环境,这条小巷是一座大楼的背面,没有路灯,没有摄像头,角落里充斥着尿骚圞味,路对面是一家中等档次的酒店,每天晚上客流量都很大,往往那些喝醉了的客人会选择这里当临时厕所解决问题。
胡蓉走到酒店门口,发现停车场上只停了一辆马自达轿车,便冲着正在打扫卫生的饭店服圞务员喊了一声:“喂,过来一下。”
服圞务员迷惑着走了过来,胡蓉问他:“这辆车是谁的?”
“哦,是客人的,大概是昨天晚上喝多了酒,就没开走。”服圞务员说。
胡蓉说声谢谢,转身走到车后记下了牌号,打电圞话给办公室说:“帮我查一个车牌号。”
打完电圞话,看了看酒店门头,上面正好有一个摄像头。
走进酒店大堂,一个经理打扮的人走过来问道:“大姐,有啥事?”
胡蓉亮出了警圞官证:“**大队的,想调你店门口昨晚的监控录像。”
经理把胡蓉请到办公室,打开电脑调出昨晚的监控录像给她看,胡蓉用鼠标拉动进度条,很快就捕捉到了那辆马自达轿车,一个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走进了酒店,身上的衣服和死者完全一致。
胡蓉将画面定格,问经理:“这个人认识么?”
经理看了看说:“常客,是玄武集圞团的中层,都喊他路经理。”
此时胡蓉的手圞机也响了,同事告诉她,马六车的注册人叫路勇。
死者的身份水落石出,但他为何会被人砸死在小巷中,又为何被毁掉面部,搜走所有随身物品,这不既不像是流窜分圞子随机杀人,也不像是寻常斗殴杀人,更像是仇杀,怀有深仇大恨的人才会这么残圞忍的把人砸成那样。
胡蓉立即前往玄武集圞团进行调圞查,经同事辨认,死者确系玄武集圞团江北分公圞司行政部副部圞长路勇,前一天晚上他和同事在案发地点对面的酒店吃饭,饭后自行离开,没想到今天竟然阴阳两隔,同事们都唏嘘不已。
据查,路勇十八岁技校毕业后圞进入市建安一公圞司工作,也就是大开发的前身,由于人机灵,回来事,调到小车班给领圞导开车,后来渐渐做了公圞司中层干圞部,大开发被玄武集圞团收圞购后,路勇成为行政部副部圞长,主管迎来送往的事情,他讲义气,酒量好,在社圞会上有很多朋友,属于那种八面玲珑的老油条。
回到办公室,调取内网上路勇的家庭资料,他有个老婆五年前离圞婚,儿子判给女方,路勇的父母都不在了,有个妹妹叫路红,在市经济干圞部管理学院工作,路红的儿子,也就是路勇的外甥叫秦傲天,是市一中的学生,不久前因为一桩人命官司被逮圞捕,至今还未审判,路勇对这个外甥很照顾,案子的事情都是他出面打理的。
看到这里,胡蓉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些感觉,想到那个隔三差五到**队来打听事儿的下圞岗工圞人王召钢似乎有段日子没出现了,再联想到夏日旅馆里那个女孩惨死的样子,以及路勇身上丢失的钥匙,胡蓉毛圞骨圞悚圞然起来,抓起手圞枪就往外走。
……
路红家住在西郊的一个老小区,虽然楼房老旧,但是景色优美,邻居也都是些退休的干圞部,环境相当安静。
儿子的事情让她伤透了心,本来一个寡妇带着儿子生活就很艰难了,现在又摊上这种事情,更让路红欲哭无泪,她是女诗人,不善于应付那些事情,案子的事情全部委托给哥哥路勇办圞理,她也曾拿出三万块钱让路勇转交给那个女孩的家属聊表心意,但是登门道歉这种事情,路红做不来,也拉不下这个脸。
忽然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路红知道是哥哥来了,她一个孀居的女子,家里的力气活儿都得让哥哥找人干,为了方便给路勇配了一把钥匙。
“咣“房门打开又关上了,脚步声有些沉重,不像哥哥的声音,路红从书房出来,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狰狞面孔在对着自己冷笑。
12…40 子债母还
站在面前的男人正是在派出所见过的受害者父亲,穿一身工作服,背着工具包,帽檐下一双眼睛凶光毕现,路红下意识的往门口冲去,同时放声大喊:“救命!”
呼救还没喊出口,就被王召钢薅住头发掼在墙上,路红本来身子就弱,惊吓加上撞击让她昏死过去,如同一滩烂泥般倒在了地上。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了,手脚被坚韧的尼龙绳绑在床腿上,嘴里还塞了一团布,更令她恐惧的是,那个凶恶的男人从包里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正伸向自己的胸口。
“呜~~”路红惊恐的扭动着身躯,呼救声只能憋在喉咙里,万幸的是,男人并没有刺死她,而是挑开了她棉睡衣的前襟。
“大姐,你别怕,我先不杀你,你儿子日了我女儿,我就日他娘,这个账还算公平吧。”男人说完,三下五除二将路红的衣服裤子挑开。
望着床上不停扭动的白花花一片,王召钢扒掉衣服扑了上去,折腾了一阵还是徒劳无功的翻身下来,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找出烟盒拿出最后一支烟点上,抽了几口,斜眼看看床上的路红,这娘们虽然风韵犹存,但是自己太过紧张,而且路红家的电话座机一直在响,搞得他心烦意乱,只能象征性的弄几下,也算给女儿报仇了。
王召钢抽着烟,回想着自己这些天来的经历,他先是购置了绳索、尖刀、铁锤、地图等物,然后开始跟踪仇人,害死女儿的那几个畜生,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