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逐风 by岩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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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起胸膛,昂头阔步地转身,不屑一顾。
恨他,非常地恨他,虽还不至想置他于死地,却足以令自己将因欲望产生的一点点思念,爱意焚成灰烬,将他刻在自己生命中的烙印在余生中抹掉。
一声长啸,不久便有一条栗色的影子飞奔而至,飞跃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满脸落魄不舍的男子。
雷翊静静地站着,直到那背影完全消失无踪。
风,我放手,但只是现在。
在心底默念这句子,挺直了身子,脸上残留的空虚和失落,悲伤,甚至绝望都消失无形,贪婪地痴望着那最后的一丝的亮点,将它牢牢地刻在脑里。
“你是谁?”气喘吁吁的十一儿狼狈地跑过来,该死的追风,居然甩下她,自己跑回来,师傅却已不在,只剩下外表看起来虽不像坏人,但师傅却不喜欢的坏人。
“小姑娘,你叫十一儿吧?”雷翊俯下了身子,温柔地摸了摸十一儿的头,“好好照顾你的师傅哟。”
“那当然,我绝对不会让你欺负他的!”握着小小的拳头,骄傲地宣布着,“我会守护他一辈子。”
雷翊哑然失笑,这女孩子人小鬼大,听她父母说只有十岁,却已对他的风起了觊觎之心,真的要不得,但他偏偏却不怎的生气。
“你笑什么,等我满了十七岁,就一定会成为师傅的新娘,然后永永远远守护他。”趾高气扬地道,虽然她也不懂为什么要对这可恶的坏人说这些话。
“不可能。”
“为什么?”如此斩钉截铁少许刺伤了小小的心灵,十一儿不服气地仰起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眼前这狂妄自大的家伙。
雷翊呵呵一笑,心情突然变得出奇的愉悦,轻拍着那小小的肩膀,“因为他是我的新娘。”
“你,你……”
“好可怜的小姑娘,”雷翊故作沉吟,突然眼前一亮,邪邪一笑,“好吧,我就暂时借你七年,好好保护你的师傅,千万别让他给别人抢走哟。”
“胡说八道,我的师傅为什么要你借给我……哼,七年后的三月十一,是十一儿的生日,我一定会在那天成为师傅的新娘。”
“哈哈……好自信,希望你的自信能够维持到三月十二。”
雷翊仰天大笑,深深地望着她,转身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了可怜的十一儿在那不停地顿足,捶胸尖骂。
光阴似箭,转眼过了七年
此时正值三月,初春时节,天气乍暖还寒。
楚溪镇这天热闹非凡,因为镇上的逍遥王今天要为他的王妃做寿,故在当地最大的酒楼“楚溪楼”大宴全镇子的乡亲父老。
人渐稀疏,李小二暗自松了一口气,今天从太阳刚出,到夕阳落山,都忘了招待过多少个客人,眼前的这一对犹如金童玉女般的人儿,定睛细看,竟是逍遥王的小舅。
他们不是应该回王府的吗?怎的出现在这里,而且这里离王府只有百步之遥,李小二不敢出口相问,怀着满腹疑窦牵走那匹栗色的大马。
“追风,”少女吐着舌头,“老追风,你大概是从未上过酒楼吧?这里是招待人的,你呢,给乖乖给呆在一旁。”
“十一儿,你不是很饿了才硬拉我上来的吗?”
“可老追风的样子好生气,好好玩啊。”
楚逐风叹着气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十一儿这才笑嘿嘿地跟着他上了楼,挑了一张临窗的桌子旁坐定。
推开窗户,只见窗外溪水清澈,凤凰树倒映水中,此时将近日暮,云淡烟轻,水鸟翩飞,和着夕阳晚风,别有一番景象。
今年的凤凰花不知有否那年开的那样灿烂呢?
该死,他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楚逐风一愣,脸竟渐渐泛起了红潮,忙端起店小二端来的茶,小小的尝一口,以平复刚泛涟漪的心绪。
“师傅,你说……今天我穿的红色衣服妥当吗?”
“不错,很漂亮。”
定了定神,带着宠溺的笑意上下打量了一番,楚逐风肯定地点头。
这小姑娘终于长大了,也开始在意别人的眼光啦。
“师傅,你一点诚意都没有。”十一儿嘟起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万一姐姐不喜欢呢?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她。”楚逐风微微一笑,或许有缘,她和姐姐居然是同月同月出生的,姐姐喜欢这小姑娘喜欢得要命,姐姐简直把她当作了亲生的妹妹了,又怎会介意这一点小事?
“可我今天可是去向她提亲,娶,不,嫁给师傅当新娘的日子呢。”
“你隔壁的小青不是对你很好的吗?”
苦笑着摇头,他可一点也不懂小女孩的心思呢。
“我当他是哥哥啊,而且……哼,他对我好,那是阴谋,是那个人设下的阴谋……”
“……十一,别提那人。”
“好的。”
偷偷地看了楚逐风一眼,才暗暗放下心。
三月十一,今天是他们相约定的日子——
七年了,这整整七年,那卑劣阴险的家伙,临走前的一番话,自己第二天便完完本本地告知于师傅,可与她的激愤相比,他只是一笑置之。
师傅不是很讨厌那人的吗?但为什么他却在某些时候瞪着那凤凰树发呆呢,而且脸上会出现一种很奇特的表情,一如刚才那样。而她每次看到师傅的这个表情,就会莫名的烦躁,莫名的郁闷。
不管了,凭什么她就一定输?
她不是鸵鸟,更不会为了不输躲在这里。以她那么善良,聪明美丽,姐姐又那么喜欢她,一定会答应她的求婚的,即使是那个邪恶的男人真的出现了,她也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她的师傅,不受他欺负。
楚溪的人口并不多,大家也相熟,今天大部分的人家都到了王府拜寿喝酒,尽情地欢畅,酒楼里的客人大多数都挺面生的,大概是邻近的人混进来的吧?
“来,再来一壶。”
酒鬼!
十一儿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不屑地盯着那一身穷酸气的男子,人高马大的,居然不事生产来这里混酒喝,辱没斯文。
那书生似乎感觉到十一儿的带刺视线,他缓缓地转过头来,浑浊的目光投射到她的身上,似无意更似有意的地眨了一眨眼睛。
他?
十一儿面色一变,待看清那人的陌生得不曾出现在任何的记忆中的面孔,心才稍稍定了下来。
“这么捞子的逍遥王真是胆子包天,竟……竟在国丧的时候给王妃做寿辰?”那喝得醉醺醺的书生突然高声道。
他的声音一下子就令开锅似的酒楼肃静下来。
“你这外乡人,哼,来白吃白喝还说什么大话。逍遥王在我们这里口碑很好,勤政廉明,我们这镇子多亏他,才能过上一些不错的日子。”
一条操着外地口音的大汉拍案而起,咧嘴叫嚷,“滚,快滚。”
“是啊,是啊,你不喜欢可以别呆在这!”
“兄弟,你的酒喝太多了!”
“国丧,什么国丧?难道有两个太皇太后,或者两个太后?”
“你们不知道?京都出大事情了。圣明皇帝死了,三天前驾崩的。”
“天,你才真的不要命,居然诅咒圣明皇帝死了!”
“是啊,是啊,把他拿下,送到逍遥王府吧。”
群情汹涌,那架势似乎非要动手把那人拿下不罢休——只是似乎,大家更多的是凑着热闹。
“师傅,师傅,您怎么啦?”
尖叫声如此的突兀,令众人侧目不已。
“哎呀,这不是王府的楚少爷吗?您说,这个这散播谣言的小人该如何处置?”有人认出是王府的小舅子,忍不住上前献媚道。
“你们还不滚开,别妨着师傅。”恼怒地吼声,那娇俏的少女一副想吃人的模样。
“恩……”血气上涌,喉咙一痒,却撑着把气硬压下,此刻的他脸上雪白一片,看不到丝毫血色。
十一儿又慌又急,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没什么。”
低声回答十一儿,楚逐风望着那如落魄书生模样的男子,抱拳道,“这位先生,请过来。”
那书生醉眼一张,勉强地站起来,东歪西倒地走在他跟前,居高临下地拍了拍楚逐风的肩膀,笑眯眯地道,“兄台,你可比他们这些村夫莽汉有见识,不愧是饱读圣贤书。古语云: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我们能够相会,这当然是有缘,贤弟既然有事请教,为兄当然是知之必言,言之必尽。”
“你这穷酸书生,抛什么书包!我师傅想问你那个喜欢穿黄色的家伙的生死,如果你说谎的话,哼,我十一儿就立即把你抛进楚溪水。”
“小姑娘,你好没礼貌哟。”书生笑嘻嘻地道,“穿了这身红衣裳,模样儿衬托得越发俏丽,可是想当你师傅的新娘子光是有外表可是不行的哟。”
“你……可恶。”十一儿举起手想打,可到底是有所顾忌,小小的拳头始终还是挥不下,狠狠地瞪着他。
哼,这家伙身材高大,却脸青唇白,而且还喝得醉醺醺的,恐怕不打也有随时倒下的危险。
“这位公子,是楚逐风管教不当,我向您赔罪。”楚逐风突然站起作了一鞠,“但也请勿出言轻薄,这有损您的斯文。”
“楚逐风,呵呵,好名字,好名字!”穷酸书生哈哈大笑,眼神流露露一丝的意味深长,“好吧,看在贤弟的分上,我就不与这小姑娘计较了。”
十一儿颓然放下手,重重地跺着脚,“我和你赔罪。你快告诉我师傅,那个喜欢穿黄色衣服的家伙怎么了?”
或许是与师傅相处久了,凭着女孩子的直觉,他口中虽不说,但应该很在意那个喜欢穿黄色衣服的人,可这家伙却偏偏喜欢逗弄人,就象八年前那个讨厌的坏蛋一样,讨厌。
上下打量楚逐风良久,穷酸书生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如果你们有到县里看,官府出的通告上写得清楚:圣明皇帝三天前驾崩,新皇玄于初十登基。”
“叭!”
茶杯落地,发出一声轻响,顷刻淹没在始起彼落的惊呼声中。
“啊,不会吧?”
“……什么不会,我也是刚从县城回来,确有其事啊。”
“圣明皇帝才三十出头啊,正当壮年……”
“真的好可惜,那样好的一个皇帝……新君似乎才八岁多一点,幸亏朝政有太后的娘家把持着呢。”
“……”
……
听不见,也看不到,脑子里只剩下那句话,“圣明皇帝三天前驾崩!”
心仿佛像被人从火热的胸膛挖了出来,再用刀狠狠戳了几下,钻心的剧痛瞬间被凝结了,只余下麻木。
再不会有什么能伤他的心了,心已被挖走的人又怎会伤心?
“师傅,师傅?”
隐约的传来了十一儿的轻呼,楚逐风茫然看着她的一脸忧色,猛然惊觉自己刚才的片刻失神,令原本端在手中的杯子化作地下躺着的白色瓷片。
“师傅?”
“十一儿,天色已不早,回去吧。”
定定神,望了望窗外半边的红霞,轻声道。
此刻的他眉间的那抹悲怆之色早已无踪,仿佛从不曾出现。
“贤弟,你还好吧?”沙哑难辨的声音掩盖不了浓浓的关切。
这书生的声音好奇怪,似乎是刻意装出来的。
这怪异的感觉强烈冲击着片刻前才恢复清明的脑子。
楚逐风抬眼看着他,轻轻地扯出了一个淡得模糊不清的微笑,“这消息太令人震惊了,不是吗?”
“震惊?贤弟的样子似乎与平常人的震惊有那么一点差别。我觉得……更像是伤心欲绝吧?”与木然的表情相比,穷酸书生的声音显得生动夸张。
“一个励精图治,勤政爱民的皇帝死了,天下也会同哭一声吧。”
楚逐风说得云淡风轻,挥手让小二过来,“帮我拿一个杯子过来,顺便再将一壶酒送到这位先生的桌上。”
“萍水相逢,但我觉得与公子算是一见如故,不知道能不能把酒共聚……”
“哼,我们不喜欢别人打搅,而且你也喝得太多了,小心醉死在街头!”十一儿悄悄松了一口气,刚才只是错觉吧。
“小姑娘,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天能够认识贤弟,是三生修到的缘分呢,为兄姓易,单字王,王爷的王。”书生并没将十一儿的白眼发在眼内。
楚逐风歉意一笑,“只是在下有事需先离开,恐就不能与先生尽兴。”
“贤弟何必客气,你我兄弟今日一别,说不定明朝就可重逢。”穷酸书生故意忽略了楚逐风客气和疏离,更为热情地拍着楚逐风的肩膀笑道。
“师傅,走吧,和这人罗嗦什么……姐姐等着呢。”
还不等楚逐风拱手拜别,早已不耐十一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