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不能吟-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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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动过我的针线?”
“没有……小的,小的只动过夫人的妆奁。”
徐夫人抬头望着窗外,目光微闪之余,双唇也深深抿了起来。
……
戚缭缭回到席上,邢小薇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机,她含糊地回了句“去办了点事儿”,接而就跟邻桌的女眷寒暄起来。
过不多久徐夫人就回来了,戚缭缭瞧见她神色如常,也没有动什么声色。
一席饭吃到月上中天,席散后大伙开始告辞回房。
燕棠听说女眷们散了,随即也跟徐坤及程淮之打了招呼,出了门来。
邢小薇很快忘记了先前的事,一路无话,走到半路便各自分道了。
进门后燕棠便将戚缭缭抱到了床上,他虽只喝了半杯,但酒兴也很够了。
但今日戚缭缭不便,他也只能跟她说说话。
第403章 缎子的事
戚缭缭把他来解衣裳的手捉住,说道:“我刚才在徐夫人房间遇到点事。”
燕棠顿住,旋即侧支着身子,刚才还闲散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怎么回事?”
戚缭缭坐起来:“我自她里间出来的时候,正要出门就见着有人想翻窗进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宵小,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拿镯子射了他一箭。没想到那人居然是徐坤的扈从,他是进去偷徐夫人的首饰的。”
燕棠听完微怔:“你怎么能确定?”
“我瞧着倒不像有假。”戚缭缭说,“徐夫人见到何忠的时候,的确是吃惊的。
“那何忠的确也是去盗她的首饰,他应该不知道我在里面,只当后院里没人,我们都在前院里吃宴。关键是,他们也没必要整这么一出。”
燕棠想想,坐了起来。又摸摸她额头:“那你没事吧?”
“有事就不会在这里了。”戚缭缭拢着衣裳说道。
燕棠想了想,说道:“没事儿就少跟她接触,也吃不准她究竟是什么人。”
戚缭缭暂且不想跟他说那缎子的事情。
但是不代表她不会接着往下想。
那缎子如果是在燕棠,她根本不会往心里去,但这是关外,绸缎花纹颜色种类千千万,这几乎是鸟不生蛋的西北关外,就连一路上商贾身子都看不到几件像样好缎子,凭什么以打听消息为生的关五娘那里不仅有缎子,而且那缎子跟谜一样的徐夫人手上的缎子一模一样?
巧合?那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
燕棠今日的行程是与众将去往山鹰咀商拟下一步作战计划。
此番休整半个月,该恢复的差不多都恢复了。恢复不了的也无须再迁就。
北地季节冬长夏短,夏日作战于将士相对有利,等到寒冬来临,虽说北地物资紧缺,但同样士兵们也难以抵挡这股严寒。
“乌剌王庭在日罕纳,这一处水草丰茂,百来年下来几乎已成城池。
“我们的目标是擒贼擒王,贺楚与孟恩一个也不能放走。
“此外皇上虽未下旨剿北真,但北真有反心,此番又与乌剌同谋,所以如果在攻打王庭的同时有机会的话,还须把北真也给算在内。”
众将们皆聚在山顶看舆图的时候燕棠道。
吴国公率先表达了赞许:“西北多年不宁,皆是因乌剌北真而起。
“乌剌灭了,北真也知道自己长久不了,因此才被贺楚说动联手抗殷。
“如今乌剌国力强过北真,也几乎占据了最有肥美的几片草原,如此也于我们有利的便是,他们的人马聚集的地方相对集中,只要出兵迅速,比起纯粹的游牧来,要好打很多。”
“有利有弊吧。”靖宁侯凝眉望着远方:“他们肯造城池,便说明军队实力已十分不弱。”
说着他又指向舆图上某处:“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倘若王庭不动,那么我们从山鹰咀杀过去至少还要攻下四片草原,也就是他们的四座池。
“这每片草原都不小,且由于东翼还有北真窥伺,因此想一战连破数城是比较难了。
“我建议自西南方向的阿拉坦开始着手,逐步往东北方向推动,只要打过阴山,关内便无虞,余下就可以直捣乌剌王庭日罕纳为目标!”
燕棠看了眼舆图上的方向,说道:“西南虽有捷长,但有阴山阻隔,难度不小。”
“末将倒也觉得可以一试。”清水营都督唐贻说。
他道:“自西南方向挺进虽有难度,但是清水营的几支骑兵足够胜任冲锋大任,甚至担任攻克阿拉坦的主力。
“这里我不觉得有问题,主要在于咱们自此开始长距离作战,将领的选择十分重要。
“西南这边的驻守多是孟恩的属下,相当勇猛,比如驻守阿拉坦的大将就十分勇猛,派谁去比较合适?”
“这层确实要紧。”
将军们皆议论起来。
燕棠凝眉眺望了远处山峦与平原半晌,收起舆图来:“马上作战我们比不上鞑靼人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未必没有致胜之法。
“回去先把阿拉坦以及他们主将的详情整理整理,再好好议议。”
……
戚缭缭在营房里呆了四日没出门,已然生龙活虎。
徐夫人也没有出门。但好像来寻过她两回,都让红缨以她身上不舒服谢绝了。
“说是来跟王妃致歉,为当天夜里的事情。”
戚缭缭听完并没有说什么,致歉?好像也说得过去。但更多的应该还是来刺探“敌情”来了吧?
她打定主意按兵不动人。
下晌她跟邢小薇去附近遛了会儿马。
银月很喜欢在草原上蹦达撒欢,但是这边草原还不够大,想找开阔地,只能上山。
这边的山并非处深林,大多是无树的草地,最多是一些灌木丛。
这一趟还顺手弄了些野味回来。
子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只古董羹,筹备着夜里要露天办个小型肉羹宴。
“瞧瞧我小姑姑,近来都瘦了,我得给她补补!”子湛倒拎着两只大羊腿忙乎着道。
戚缭缭看了看自己圆润的腰身,总觉得他对瘦这个字眼有什么误解。
黄隽给子湛打下手,撸起袖管动作利索,居然极为得用。
他是寒门子弟,自幼又生长在辽东关外,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拿手。
戚缭缭想起出京之前他答应她的“北地最好吃的羊肉”,觉得过不多久一定要去跟他讨。
“缭缭你会烧火吗?”邢烁忽然顶着一脸污渍挠着头走过来。
吃古董羹得有火,没火怎么“咕咚”?
这事儿还真难倒了戚缭缭。她想了下:“不是有火石吗?”
“有火石有什么用?那柴得烧得起来啊!”邢烁对着脚边一堆柴一筹莫展。
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主儿,点火这事儿好歹是会的,烧火是压根就没尝试过!
别说他不会,戚子湛成天泡在厨院里,他都未必会!
戚缭缭看看大伙都忙着,自己也不会,就道:“去找个士兵来教教吧!”
邢烁欣然采纳了她的意见。
第404章 谁给你的?
没一会儿小士兵过来娴熟的生起了一堆火,戚缭缭顺手拿了两只野兔给他:“今晚上可以加个菜!”
小士兵知道她是王妃,连声说不要,后面老兵扯了他半日衣裳,他才战战兢兢收下了。
走出老远戚缭缭还听到老兵训话的声音传过来:“王妃赐的你不要,你是不是不赏脸?……”
戚缭缭剥了几颗瓜子,就拍拍邢烁肩膀:“明儿跟我出去一趟。”
邢烁一面猫在地上往火坑里吹气,一面呛着问:“去哪儿?”
“七子镇。”
……
戚缭缭身子不适的这几日燕棠特别安份。夜里睡觉手规规矩矩搭在她腰间,绝不越雷池一步。
等到她好了,连续斋了几日的他也忍不住了了,夜里早早地放下兵书上了床,一双手先钻进来,然后把她吻得浑身酸软。
再然后趁机占有,全程动作绝对多过言语,有这个把月的勤学苦练,这家伙不光是已经完美出师,而且约摸还可以写教程了。
完事后戚缭缭哼哼着说:“王爷这么不懂得节制,仔细过了四十岁就不行了。”
“瞎说。”他温柔地吻她的手指尖。“我多疼疼你,不好么?”
灯光下,她的手指尖都透着异样的粉红色了。
“是不是瞎说,你自己有数。”她整个人歪在枕上,拿他的折扇挑他的襟口:“年轻的时候不克制,老了就体迈跟不上了。王爷别忘了,你四十的时候,我才三十五呢。”
燕棠敞着怀,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但她末尾这话委实让他心里不怎么踏实。
她这家伙,花痴得很,他确实比她大五岁,看戚如烟的模样,等到他四十的时候,她只怕会还美艳得跟朵沾着朝露的红牡丹似的,他可没忘了,萧珩那家伙还虎视眈眈在一旁呢。
就算她是个有原则的人,也管不住她有双爱看美男人的眼睛。
这个事儿,是让人有点危机感。
这一夜接下来就很消停了。
戚缭缭半夜里只觉得他在身旁翻来覆去,一会儿侧身过来抱抱她,在她肩膀上吻两口,一会儿又平躺扯上被子盖盖,完了又踢开。一会儿在她背上写写划划,一会儿又深呼吸。
如此这般到了快鸡鸣才消停,戚缭缭也才总算睡踏实。
翌日睡到天色大亮才醒,一看枕边没了人,还以为他已经去了校场。
刚起床,他忽然又衣衫齐整地自门外大步进来了,随即板脸望着她:“你骗我!我刚才让黎容去问过军医,他们说根本没有这回事!
“说只要保持规律,不要太过劳神,四十岁五十岁以后雄风依旧的多了去了!”
戚缭缭有点懵:“你大清早起来就是去忙这个?”
燕棠放开她,正了正衣襟道:“当然不是。我只不过是顺口让他去问了下而已。”
说完他又“恶狠狠”地睨过来:“如今放过你,让你好好养精蓄锐,晚上等我回来再好好惩罚你!”
说完又一阵风出去了。
戚缭缭望着他背影耸肩,关她什么事?是他自己就这么容易上当受骗。
……
中原此时已然入夏,关外这会儿却正春暖花开。
戚缭缭哪里在屋里坐得住?
那夜里在徐夫人房里看到的缎子,扰得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安稳。
这事儿不排除巧合的可能,但是有件事她不能忽略,徐坤的老家就在西北。
在入京之前,他和徐夫人在清水营下的屯营里呆了多年。
而关五娘既自称世代在西北居住,再凭她对各路消息这么了解,也就是说她必然干这行也已经有许多年,那么徐夫人既然跟家人失散,她去找找关五娘打听下他们难道没有可能?
就算不是去打听什么,也很可能有些关系。
吃过早饭她就带着邢烁以及侍卫上了街。
到了关五娘铺子里,铺子生意看起来依旧清淡,妇人并不在,唤了两声才出来。
看到她时妇人明显比上次殷勤些,迎面便问:“娘子这次又想打听些什么?”
戚缭缭看了眼她,直接撩开门帘走进去,到了那日放着布帛的架子跟前检视,然后扭头:“那日我看你这里有块缎子质地极好的,哪儿去了?”
妇人道:“什么样的缎子?”
“蔷薇色的蜀锦。”
妇人想了下,自簸箩里翻了出来:“这个?”
戚缭缭接在手里,仔细看了几遍,却又拧起眉来。
这缎子虽然的确是蔷薇色的蜀锦,但是仔细看来,花纹根本就不同了。
“不是这个。”她放在桌上。
“不是这个是哪个?”妇人笑起来,“这么好的缎子,可没谁财大气粗到给一匹两匹于我的,就这还是人家当日没带够钱,从随手箱笼里取出来给我的呢。
“娘子想是看差了,我这里,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一匹。”
戚缭缭注视着这妇人,面上无波无漾。
妇人居然也不曾回避她目光,浮着一脸世故的笑容,做出那等搔首弄姿的姿态。
她是擅长女红的,两世出身富贵,对布料的辩识能达到相当高的程度。
哪怕是当时隔着一丈远的距离,她仔细看过那布料之后,也已经早印在脑海里。
不然的话,她凭什么一眼认出来徐夫人屋里的缎子跟出现在她这里过的缎子一模一样?
“你这缎子,谁给你的?”
她收回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视着屋里。
这妇人极有可能在说谎,但她的笃定,又让她一时难以确认。
西北贫瘠,哪里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