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苒年华,怡景怡情+番外 作者:栗苏羽(晋江2013.12.22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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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景忙着吃喝,无暇抬头,她“嗯”了声算是回应。
傍晚和苟莹一起打水,孙文景才开始了正常的日常生活。但她还是闷闷不乐,话少得可怜,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像是被雨水飘洒过的脆弱花朵,垂着脑袋,失去生气,任着那水滴狂肆的掠过。
苟莹扯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缓解气氛,孙文景也跟她说说笑笑,只是那说有些敷衍,那笑不到眼底。
苟莹喋喋不休地说着,好似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平时少言寡语的苟莹也变成了话唠,她想分散开孙文景的注意力,她总能好受点。虽然她并不知道失恋是种怎样的感受。
走着孙文景突然感觉她手中一股重量蹿地消失,她想要抓紧却还未来得及用力,一声“嘭”的爆炸声一下子飞进她的耳里,震动着她的耳膜,腿上的灼热和四周的尖叫声敲打着她的神经,可她钝钝的就是回不过神。
她甚至没有跳开身,低头看了看那一地的残屑,银色的碎片反射着阳光,刺眼绕目,零零散散地落着,各个碎片形单影只,或大或小,都破碎在那里,慌张得像是她的心情。
苟莹已经吓傻,她张着嘴巴尖叫过后才想起关心孙文景,她跳到她身边,低下身手抚上她裤子被溅湿的地方,“烫到没有?”
一瞬间,孙文景心里闪过很多想法,多么应景,他们的感情,覃默和潘婷桔的感情,都像是这打碎的热水瓶,突然地流逝,让她们措手不及。那碎裂的残渣一点点地划烂她们的心,让那伤口坦然在阳光之下。那些惆怅悲伤,暴烈在炙热的红日之下,无限地被放大,折射着那些破败不堪。然后,突然醒悟,破了就是破了,破了就捡不起来了。
不知为何,那瞬,孙文景十分平静。那些撕裂般的疼痛,心里沉重的压抑,不断纠结着的情绪,统统都消失不见。她只是感到心里空了一块,就像是随她手里流窜出去的水瓶,就那么窜了出去,就那么变成碎片。
过来过往的人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孙文景忽的长舒一口气,她抿了抿唇,已经五月的天,幸亏她还未来得及换薄衣服,要不然肯定会被烫死,对着苟莹说道:“没事!”她嘴角扯着丝苦笑,“我穿的厚!”
苟莹才放心的吐了口气,抚着胸口说道:“真是要被你吓死了!没事就好!”
一夕之间,孙文景觉得自己成长了许多,看开了许多,渐渐她明白了潘婷桔为何没有伤心欲绝的爆发,不是因为她们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因为她们学会了自己疗伤。
有些悲伤被渲染得仿若整个世界都昏暗了,但其实当你接受它时,就会发现,顶多是一个房间的灯坏了。
有丝讽刺的是,她失去了爱情,却收获了友情。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会对关心你的那个人产生依赖,孙文景便是。就这两日的功夫,苟莹的关心,黄煜雯的冷淡,足以让她认清人心。
跟着苟莹过了一周的规律生活,孙文景面上已恢复正常,心里却还是千疮百孔的冒着血。
她总时不时的发呆,愣怔了半响再回过神,却是忆不起来刚才想了什么。晚上入睡的时候她总是不自觉地抱着手机,或翻看相册,或翻看信息,那些亲密的笑脸,暧昧的文字总是让她嘴角挂笑,心里滴血。
一周的时间,也足以让她心里潜藏的那点希望和幻想破灭。孙文景一再地告诫自己:他们已经结束了,就这么干干脆脆地结束了。
没有任何牵绊,他们都干干脆脆地消失在对方的世界,没有挽回,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
☆、41
其实再想想,孙文景不能保证她能始终如一的相信崔廷译,就算他们不会分手,他出国了,她也肯定会惴惴不安他是否会如覃默一般,会担心自己不够优秀越来越配不上他,会因为距离产生的隔阂烦躁暴怒。那时候,她可能还是只顾自己,那结果也和现在一样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过:青春是打开就合不上的书;人生是踏上了就回不了头的路;爱情是扔出了就收不回的赌注。
那她应该是明知输不起半路丢盔弃甲的人吧!可结局是一样的:输!
接到崔妈妈的电话,是孙文景始料未及的,那一瞬间太慌张,太无措,太紧张,太心酸,所以她的声音都有点颤抖,“阿姨……”
那端的声音晴朗明亮,“小景,你还好吗?”
只是一听到那声音,孙文景的鼻子就酸了,但她还是强装着镇定,“阿姨,我挺好的!”
刘青丽笑了声,“你这段时间也不给阿姨打电话了,是不是怪叔叔阿姨让崔廷译出国呀?”
孙文景咽了口气,“阿姨,没有!”这是已经知道他们分手的事了吗?
“没有就好!小景,那你有没有出国的想法啊?”
看来没有,孙文景强咽下她涩涩的心酸,不着痕迹地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我没有想过,我成绩也不好,应该不会出去吧!”
刘青丽的声音明显有些失望,她说:“你们俩个一起出去该多好啊!”
越是心酸,孙文景咬紧嘴唇,已经分手的话要她说吗?
她静默片刻,刘青丽以为孙文景可惜,便劝她道:“不能一起也没关系啊,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来回也方便,你们打电话,视频也一样的嘛!”
孙文景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有些无措,不想从她嘴里说出分手的话,却也听不得崔妈妈那惋惜的话语。
刘青丽以为孙文景失落,还不住的劝慰:“人都说距离产生美,你们俩个从小一起长大,现在还能在一起多好啊,一定要珍惜彼此!”
孙文景的泪已经忍不住夺出了眼眶,她嘤咛着,小声的说道:“阿姨……我们已经分手了!”
“什么?”
电话旁的震惊是无以言说的,直到挂了电话,孙文景耳边还回响着崔妈妈的声音。因为她听着那些话,越发觉得自己可笑并且可悲,便忍不住说出了口。
他们一起长大,在一起也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可没有换来崔廷译的一分不舍。就像她没有想过去挽留一样,崔廷译也一点一点地将她最后的希望打破,直至幻灭。
可是心痛的感觉却幻灭不了。
刘青丽震惊过后便打电话给崔廷译,那边依旧久久未接通。直到她耐心耗尽的时候,电话才回了过来。
崔廷译的声音冷冷淡淡,“妈,怎么了?”
“小景说你们分手了,怎么回事?”刘青丽直入主题,打的崔廷译有些措手不及。
那边顿了顿才有些懊恼地说:“妈,我们的事情您能不能别插手!”
刘青丽是觉得可惜有点气愤的,但她作为一个母亲,也突然体谅到了儿子的心情,想必他并不好过,她怎能再责备质问他,只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孩子呀,在一起分手都随随便便的!妈妈是希望你不要错过值得珍惜的人!”
崔廷译未尝不心酸恼火,一想起当时昏了头的话,他便忍不住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可孙文景的不体谅,不信任,也折磨着他,平息不了那些不忿与怒意。
他想,谁离开谁地球还不转了?但脑子却一直盘旋着她惊讶的眼神和眼眶已经溢满的泪。她何曾那般让人心疼过。
但有时候,就是赌一口气。不知道那口气有多么重要,可能只是无谓的小事,也可能是惊天动地的分歧,人们都乐死不疲地喜欢赌气。
崔廷译要出国,他当然也是不舍孙文景的,也曾担心她接受不了会不体谅他,但现实永远比想象让人难接受。而出国和孙文景又是性质截然不同并且不相矛盾的事情,他觉得不需要做选择,但现实就是,选择可能是非必要的,但结果是一定要承受的。
崔廷译肩上有他要承受的压力,心里有他的梦想的执着,他期盼着孙文景的谅解和坚持,但换来的是满腹的抱怨,虽然他知道这是咎由自取,但还是忍不住撇手走人。
但无论如何,他都想让她陪着他一起走下去。
他曾遭受到过她的疏远,那是比什么都痛苦的事情。一想到,以后她也会那样对待自己,崔廷译气恼又素手无策。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么离不开她,有多么依赖她,却硬是让自己相信,谁离开谁都可以!
所以他矛盾,他赌着那口气,不肯服输。但这是场赌注,注定有一个人会输得铠甲不留。
本还压抑着的心情却被妈妈的一通电话搅乱,崔廷译烦躁地把刚做了一点的模型打乱,看着眼前的一片凌乱,他更加胸闷憋火。
无意识地出门打车去了财大,当他下车站在大门口,那块巨大的石碑立在他面前,崔廷译才反应过来,他苦笑,却踏不进去。
心里那道防线总是提醒着他,无理取闹的人是她,主动求饶的人不应该是他。
矗立了片刻,崔廷译转身打道回府,却看见了刚拉完赞助回来的宗佳瑞。
大老远看见他,宗佳瑞就呼喊着,“崔廷译……”
崔廷译只好站在原地等他过来,他双手插兜,格子衬衫的衣角被微风扬起,眉头紧蹙的样子有些落寞。
宗佳瑞拍他肩膀,“怎么了?来找孙文景啊?”
崔廷译回他一拳,避开问题,“你这刚乞讨回来?”
宗佳瑞啐了他一口,“问你话呢,大爷我用得着乞讨吗?”
“是,他大爷!”崔廷译笑骂他,“行了,不跟你这说了,我先走了!”
“这么着急呢!”宗佳瑞拉住他,“这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一起搓顿呗!”
崔廷译本想拒绝,但又想确实好长时间没有和一众哥们聚了,况且以后机会也少,既然已经来了,也不能白来一趟,他便答应。
可他却没料到宗佳瑞的多事,到了饭店落座,宗佳瑞便怂恿他,“咱俩吃多没意思啊,叫孙文景出来!”
崔廷译白他一眼,“你有病啊!吃个饭找我媳妇出来给你当乐子?”说完只觉心酸,他嘴角挂着的那点不经意的笑都有些失落。
宗佳瑞撇嘴,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掏出手机自说:“你不叫我自己叫!”
崔廷译叹了口气,按住他要拨电话的手,“不用叫了,她不会出来的!”
宗佳瑞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眨了眨眼睛,“怎么?吵架了?”没得到崔廷译的回应,他又说:“吵架了更得叫啊,我来当一回和事佬!”
眼看他又要拨出电话,崔廷译才开口,“j□j的闲心,我的事情自己会搞定!”虽是这么说,心里却一点底气都没有。
可宗佳瑞的电话已经拨出去,连崔廷译看都没看一眼,就听到听筒里孙文景细细哑哑的声音,“喂?”
“孙文景,是我,宗佳瑞!”他自报家门。
“我知道!”孙文景声音无波澜,“有事吗?”
“看你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宗佳瑞一贯贫嘴原则,“不过今儿找你还真有好事,出来吃饭,哥请客!”
孙文景无力,这没头没脑的都些什么,她额头黑线,“不用了吧?我吃过了!”
“不是吧?这么不给面子!”
崔廷译早猜到孙文景不会轻易答应,他示意宗佳瑞挂电话,可他却有点乐死不疲的意思。
孙文景更加无言,心里一闪而过个想法,她便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宗佳瑞一脸得意的看向崔廷译,“搞定!”
崔廷译有点窃喜,又有些紧张,他突然心如擂捣,惴惴地有些不安。
“你是想让我功成身退呢?还是让我干涉到底呢?”
崔廷译看他那一脸得瑟的样子,忍不住啐他道:“滚!”
“意思是可以退了是吗?”宗佳瑞说着站起身,还憋着嘴说:“行,见色忘友!我算见识到了,记住,欠我一次!”
崔廷译心里矛盾,他草草地摆手,“赶紧滚!”
点好的餐一个一个地上桌,崔廷译一个人静静的等着,心里却不似表面那样的云淡风轻。他既觉得应该放下面子乞求原谅,又不忿那些针锋相对的争吵。他也拿不定她会消气,他不知道她是不是还会用那些尖酸的字眼激怒他,他甚至不知道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