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好逑 作者:云栖木(起点2012-06-20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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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事?”芙子墨问道。
“我去看看!”听北是个爱凑热闹的,挑帘就要跳车。
芙子墨一手揪住,“坐下!”对着车外说道:“二林,你可识字?”
“回小姐,小的跟着林老伯识些字,我这就去看看,小姐稍等!”说着将马车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向皇榜。
对于二林的机灵芙子墨很满意。
不出片刻,二林就回来了,垂首对着帘子低声道:“皇榜的大致是骠骑大将军机勇收复蛮夷,立匡危扶倾之功,特颁旨嘉奖封为威远侯,夸官三日。”
“骠骑大将军是谁?很厉害么?”听北问道。
二林边驾车边说道:“小姐和听北姐姐刚至京城可能不了解,我们的骠骑大将军就是老侯爷颜世远的嫡孙颜薄云,文韬武略无所不精,十五岁投身军中,屡立奇功,三年前晋升为骠骑大将军,击破蛮夷多次进攻,这次更是在身中利箭之下只身勇闯蛮夷老窝,一举割下蛮夷头领狄戎的头颅,彻底颠覆了蛮夷的老窝,解决了皇上最大的一块心病!皇上自是欢喜,厚赏大将军也是应该的!”
“祖父是侯爷,他应该世袭了贝子吧?”芙子墨问道。
她曾听爹爹说起,老侯爷颜世远和太祖皇帝情同兄弟,以武起家,是个有名的大将,有次中了敌军的埋伏,挺身为太祖挡箭,太祖感恩,登基后将胞姐太长公主许给他,可是几年后老侯爷还是因旧伤过世,太长公主生了一子,可是其子却英年早逝,留下两个儿子,颜薄云应该是太长公主的长孙,长公主现在就是颜府的太夫人。
“不错!祖孙两代贵为侯爷,这是多大的荣耀!”二林说的有些兴奋。
“有什么了不起,燕京的侯爷应该不止他一家吧!听说当今闵皇后的哥哥闵纪元不也得了个侯爷的名头了么?再尊贵还能超过国舅爷不成!又不是中了状元,夸官三日,真够显摆!”听北不屑的撇撇嘴。
芙子墨却想着另一件事,太祖共封了四大侯爷,分别为颜世远、祝供山、季干红、项固齐四位开国功臣。
可是,二十几年前,先皇并不是太子,先皇后也就是当今的太后有个强大的母族萧家,曾秘密联合祝、季、项三位侯爷篡位对太子逼宫,可是三大世家感念太祖皇帝的厚恩,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一场惨烈的宫变后,昔日的祝、季、项三大家族悄然无声的殒灭了,当时颜家老侯爷和世子双双过世,贝子又年幼,堪堪躲过了一场灭门之劫。
现在新皇上位,萧家手握重兵,门生遍及朝野,萧家已是新皇心中的一根刺,想除却牵一发而动全身,想必两年内连封了两位侯爷,只怕是存了动萧家的心思了。
“呵呵!听北姐姐,显摆不显摆我们明日只管看热闹便是,颜大将军虽是武将,可是生的玉面朗朗,仪表堂堂,有大燕第一美男的称号!”二林笑道。
“啥?美男子不是京城四少么?怎么又变成颜薄云了?”听北叫道。
“京城四少是燕京城的百姓封的,大燕第一美男是皇上封的,不可相提并论!”
听北兴致大起,“快说说是颜薄云长的好看还是梅兰竹菊好看?还有那个霍家的大少爷霍远枫长的也不错!”
二林将马车小心的转过巷子,失笑道:“这个还真不好说,梅兰竹菊雅致出尘,大将军好比天上的文曲星和神将下凡,霍公子倒是英气逼人处事又沉稳!”
“天上的文曲星和神将下凡!这是什么比喻?你到底见没见过颜薄云?”听北急了。
“没有,都是听人说的,那样一个神仙样的人物,我哪里配见!嘿嘿!”二林讪笑。
“你!”听北鼻子一哼忽然想到什么,急忙从怀里掏出个锦色荷包递给芙子墨:“小姐,你看这荷包里的玉牌是不是刻了个颜字?”
芙子墨翻过玉牌一看,上好的白玉牌子,边上刻了精细的祥云纹,正心清清楚楚的一个“颜”,“这是哪里来的?”
“就是那天惊了我们马车的那小子身上掉下的!”
“二林,燕京城里有几户姓颜的?”芙子墨问道。
“颜家是独姓,只有大将军一家!”
竟是颜府的人!芙子墨盯着牌子陷入沉思。
“小姐,不用担心,那小子化成灰我都认得,只要到颜府,我一定能把他揪出来!”听北一拍胸脯。
芙子墨用手点了一下听北,“傻姐儿,颜府门第高贵,岂是我们想进就进的!”话虽如此,芙子墨又仔细的看看手里的玉牌,多个关系,多份希望,爹爹和大哥的事就早一天解决,要是真的有机会进颜府的高门就好了!
正想着,二林已经停了马车,轻声说道:“小姐,崔府到了!”
正文 第014章 马上闹街
芙子墨挑帘看了一眼崔府。
高大的红砖青瓦,威严的府门,楣上悬了两个绿色的门对,门下立着两个刻了图案的大理石门当,这些都是官位的象征,也代表门当户对的意思,这两个在景家是没有的,景家不是官宦人家。
二林下了车,跑上青石台阶,拉响了门环。
片刻“吱嘎”一声,露出个年轻的脑袋,“干什么的?”
二林急忙说道:“我家小姐芙子墨特来拜见夫人、小姐,麻烦小哥辛苦一下给通传一声!”说着机警的递上了两贯钱。
小厮在手里掂量两下,瞥了一眼二林身后的马车,“等着吧!”
“吱嘎”门又合上了。
听北在车里气的直哼哼,“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瞅瞅他这德行!想当初我们老爷在世的时候,小泉子就没像他这德行……”
听北还要继续说下去,看到小姐脸色不好,立刻噤声。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吱嘎”一声,还是那颗脑袋,“我家夫人、小姐不在府上,明个再来吧!”
二林将车调头,迎面一辆四人官轿缓步而来。
正欲关门的小厮立刻恭迎出来,对着官轿殷道:“恭迎老爷回府,刚刚夫人、小姐还在叨念老爷嘞!”
芙子墨的心登时就咯噔一下,微微挑起一丝缝隙,一个暗红三品官服,身材略微瘦小,蓄了两撇胡子的五十多岁男人正是刑部尚书崔言明,只是比记忆里更多了份得意与世故。
“小姐,你听小厮这话,分明是没给我们传报!”听北很是气愤。
“二林,回去吧!”芙子墨轻声对怔住的二林说道。
放下帘子,芙子墨抿嘴自嘲的一笑,未必是小厮不报,更多的是崔夫人和崔小姐不愿意轻易的见她吧?
三品大员的夫人、小姐岂是一个小老百姓求见一声,就能见的,否则也太掉价了!
这本在意料之中,相较于听北的不忿,芙子墨看的很淡,这不过是这些官家夫人小姐的通病,待到虚荣和优越感得到了满足,自会见她的!
车子行到闹市口的时候,“闪开!快闪开!”
一个声音骤然响起,随即传来鞭子脆响,“噼啪”一声,似乎要将空气划开,震的人耳鼓嗡嗡作响。
二林急急将车子靠向左边,堪堪躲过后面疾驰而来的高头大马。
听北是个坐不住的,凭声断定刚刚这一鞭子透了十足的内力,一般人绝计甩不出这份力道,心下十分好奇,哗啦将帘子一挑寻声望去……
可,待看清前面疾驰而去的身形,眼里的崇拜瞬间变为激动,单手撑车“蹭”的一声跃下,“好小子,看你往哪里跑!”
说话间听北双腿生风,飞一般远去,快到芙子墨来不及阻止,二林当下就瞪大了双目,仿佛不认识听北一般。
上次因为雨天,路上行人稀少,马儿跑起来毫无阻力,不待听北追去,人马踪迹全无,那人轻易的跑开了。
可是,今天不同,天气晴好,路上行人、车辆熙熙攘攘,虽然马上的年轻人不时的挥动手中的金黄短鞭,吆五喝六,可是马儿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不少。
听北追的并不费力,几个箭步,她身子一提,就抓住了年轻人的青襟短衫,“小子,你给我停下来!”
马背上的年轻人颇为诧异的看向听北,“你是谁?快放手,我有急事!”
听北怎么可能放手,她脚下生风,一个翻身就骑到了马背上,紧紧的揪住身前的年轻人,“有急事就可以目中无人,横冲直撞的,快点赔我们小姐的损失,二百两!”
“胡闹!快点下去!耽误了大事让你掉脑袋!”年轻人脸色一片涨红,挥手就向听北劈去。
听北一听气更大了,“呦喂,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撞了人还这么横!我现在就让你掉脑袋!”
眨眼两人就在马背上扭打起来,马儿并未因为背上两人的火拼停下脚步,一路风风火火跑过,引来无数人驻足。
“看啊!那两个人疯了!”
“啊!怎么回事?谁家的姑娘这么厉害,敢在马背上和相公厮打!”
“快看啊,快看啊!”
……
一路行来,说什么的都有,两人一马俨然成了南北正街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马儿跑过周记门前。
闻南恰好出门,看到马背上你撕我掐的一男一女,正要惊叹,蓦然就血色全无。
“听北!快下来!”她急急忙喊出声,惊的都快哭出声来了。
远远的向后望去,没有小姐的影子,却有一条长长的队伍,蝶恋花般的紧紧追着马儿看热闹,竟有许多人鼓掌喝彩,叫好声不绝于耳。
正在景氏酒楼二楼雅间喝酒小聚的花思奕听到楼下吵杂异常,一推窗户探出头,正好看到马背上龙腾虎跃的两个身影,倒吸一口气:“大哥,快看,有耍猴的!”
四人伸头向下看去,从上而下的角度望去,场面壮观又惊心,忽然一个尖叫声传来,“听北!快下来!”
花思奕登时就笑出声来,“哈!三哥,是你那弃妇的丫鬟!这酒今个不喝啦,我们去瞧猴戏!”说着就奔下了楼。
景文昔沉眼仔细望去,一向稳重的闻南正左转右转的手足无措,却不见她们小姐的影子,而马背上的听北显然越战越勇,双手正死死的扣住那男子的腰,势要将他擒下。
蓝慕之看了景文昔一眼,紧随花思奕身后就下了楼。
一袭白衣精绣数株寒梅俏枝的梅映雪拧眉看着马背上翻滚下来的两人,对景文昔说道:“三弟,他们进了赛仙阁,我先失陪了!”说着一撂衣襟,如寒梅落雪,直接从二楼窗户飘了下去。
景文昔沉着脸走进了赛仙阁,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进去,进去后,他立刻就后悔了,自从有了雅玉,赛仙阁他可是从来也没再进去过。
正想退出去,迎面走来一个纤细的身影,脚步不急不缓,面容沉静,可是她的手攥的紧紧的。
景文昔正思量着要不要点个头,也算打了招呼,可是眼前的女子根本就没有理睬他,目不斜视,径直擦肩而过,直进内堂。
景文昔不自觉的就转回了身子,跟在芙子墨身后也进了去。
正文 第015章 仙阁起执
二林将车紧赶快撵,眼睁睁的看着听北和那年青人你扭我踢的进了赛仙阁,确切的说是那人急着进去,听北却死死的揪住不放,两人你拉我扯绕成了一团。
“小姐,听北她进去了!”闻南颤着音扶芙子墨下来。
“闻南,人多手杂的,你看好煜煜,到后院等着,二林,你随我去!”说着,芙子墨率先向赛仙阁走去,二林停好马车,一溜小跑追上。
不是没有看到对面站立的景文昔,可是,芙子墨满脑子都是听北千万别惹出祸事的念头,根本无暇顾及眼前的景文昔还是景文晨的。
她径直进了内堂,不用打听,内堂已经围了一圈的人,听北就在中间,声音还很高。
“你小子的急事就是来赛仙阁找姑娘!混账东西,走,去见我家小姐!”说着听北狠命的揪住那年青人的束腰,拨开人群就要往外拽。
“哪来的疯女人,你给我放手!”年青人是真的急了顾不得一群围观的人,当真和听北动气手来,再也不似刚才手下留了三分力,因为他也看出听北的伸手不错。
众人只听“刺啦”一声,年青人的束腰已被听北扯成两断,衣衫大开。
“哄”的一声,满堂的姑娘、看客笑作一团。
“你这个泼妇!哪里来的野女人!”年青人掩住衣衫,面色青紫,脖子上青筋暴起,举起拳头对着听北就砸了下来。
“赞安!”就在这时,一个三分轻缓三分沉冷四分不悦的凉薄声音自二楼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男子缓步下楼。
暗紫色交领宽袖裾袍,领口、衣襟边缘绞丝金线密绣精致花纹,朱红三镶白玉腰带,头戴束发银冠,飞眉凤眼,俏鼻冷唇,挑高的体形倾身玉立,容姿卓绝,俊美绝伦。
人未至,气先行,声未起,形俱显,人品风流天生一派,慵懒中散着贵气,促狭里透着凌厉,好似一只闲庭信步的猎豹,优雅又俾睨的藐视堂下。
“公子,快回去,老夫人正在发火!”被叫做赞安的年青人一面掩住衣衫,一面躲着听北的撕扯,颇为狼狈的看向自家少爷,恨不得当下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这又是怎么回事?”男子俊眉蹙凝,不怒自威,凉薄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轻蔑,这是针对听北的。
赞安一哆嗦,窘态十足,他这一生的英明今个算是丢尽了,心下一横,反手扣住听北,气极说道:“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