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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悍赵-第61部分

小说: 悍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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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之为物,突发于心……乔蘅静静地听着爷爷的话,突然想起她跟赵胜回到邯郸那天晚上爷爷的表现,心里不由一阵黯然。她跟赵胜现在确实是两情相悦的,甚至为了对方不惜己命,然而今后呢?他终究是公子啊……

    蔺相如和范雎他们没料到赵胜会有此举,再看到乔端的表现,顿时都懵了,正不知该劝哪头的时候,赵胜已然沉声说道:

    “以色娱人绝非长计,乔公以为赵胜只是为了蘅儿颜色之好么?赵胜与几位先生以朋友相处,乃是以心相结。对蘅儿又何尝不是如此?在平阳,在大梁,不论是应对李兑的人还是身处必死险境,蘅儿为了赵胜都是舍生忘死。赵胜今日之举绝非一时兴起,而是筹谋了多日的。赵胜所图的并非蘅儿颜色之好,而是她一颗炽热之心。还请乔公体察赵胜之意。”;

    乔端直起身微微摇了摇头,缓缓叹道:“礼之为姻与朋友之交是不同的,蘅儿为公子舍生而忘死,其心之赤、公子之意老朽明白。然而老朽花甲之年尚可为公子出谋划策,但蘅儿呢……公子之意岔了。”

    赵胜听到这里,身子躬得更深,真诚的说道:“赵胜刚才刨白蘅儿心意,其实说的何尝不是自己。赵胜身出先王,有些事无法改变,但若是换上一换,赵胜对蘅儿同样可以舍身忘死,这与赵胜身份无关,完全出乎一颗心。乔公刚才说‘情之为物,突发于心’,如果只是刹那萌情,所爱的终究还是外表,但是经过这么多事,赵胜与蘅儿已是以心相许,互托一生。”

    说着话,赵胜直起身走过去牵住乔蘅的手并肩站在了乔端面前,郑重的说道:“小子说这一盒茶是‘薄物’并不是客套虚话,而是想告诉乔公,我对蘅儿的真意就算再贵重的物品也是无法比的。老了又如何?不过是白发相守罢了。”

    “白发相守……”

    乔端怔怔地盯着赵胜的双眼,默然片刻不觉缓缓的重复起了这四个字。而乔蘅丝毫没想到赵胜送的聘礼竟然会是茶,当听见“白发相守”四个字的时候,她不觉潸然泪下。她清楚魏国那里还有一个季瑶公主在不知赵胜生死的情况下为了他连名节都不要了,以赵胜的性情也绝不能负了她,甚至今后还会有更多他不能辜负的人,但是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给了自己一个一辈子的承诺。

    蔺相如站在远处一直静静地看着,看到这里忙打着哈哈快步走到邹同身边接过绸缎笑道:“好了好了,在下全当充大做一次娘家人。那个乔公啊,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聘礼接过去,难不成让公子在你面前鞠一辈子么?”

    范雎在一旁见乔端默默的点着头接下了礼物,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在这场面下他不好放开声音,双肩抖动下突然震着了胸前一根没有复原的肋骨,疼得他登时皱起了双眉。

    …………………………………………………………………………………………………

    邯郸徐上卿府。

    天色已经渐渐有些昏暗,私邸内宅暖阁中铜树上的灯火已起,徐韩为心平气和的坐在一方小几旁,左手五指并拢,轻轻扇着几上一尊红泥小炉底下的上好竹炭火,得了空便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在长案旁翻看竹简的赵胜,接着又低下头捏起釜盖仔细观察陶釜中的烹茶熟到了什么程度。

    这个时代还是饮茶的发端期,别说现代的泡茶,就连唐宋时繁琐复杂的斗茶都还没有丝毫影子,唯一的烹制之法只是将烘干或阴干的茶叶片加盐煮水,连汤带渣的一起饮用。徐韩为博学多识,虽然茗茶实在是少见之物,但他却颇通此道,也难怪赵胜当天便打上门来了。

    不大时工夫茶水煮好,徐韩为取了竹勺,一边从釜中舀了茶分别注在面前木盘里并排放置的两只小小的陶盏中,一边头也不抬的笑道:“君王之赐当珍之重之,下官有幸得与相邦同饮也算不辱珍品了。呵呵,相邦请坐,来尝一尝下官所烹之茗尚能入口么。”

    赵胜回头笑看了徐韩为一眼,接着将手里的竹简仔细卷好放回案上,走到几旁撩袍坐下方才笑道:“徐上卿识闻大家,赵胜不请自来想的自然是能得细品茶中真味了。”

    徐韩为笑微微的鞠身捧起一盏茶恭敬的放在了赵胜面前,待他欠身谢过才笑道:“相邦谬赞了,下官如何当得起‘茶中真味’这四个字?不过是胡乱烹煮,能入口也就罢了。”

    茶水刚刚出釜,正是滚烫的时候,盏中热气袅袅升起,未到面前便已消散,再无处去寻。赵胜盯着热气出了片刻的神儿,抬起脸来笑道:“赵胜曾听人说,饮茶当心静方能品出其中精妙,赵胜与徐上卿对坐品茗,不敢相问一句,不知徐上卿心可静么。”;

    徐韩为执着陶盏的右手微微颤了颤,笑微微的抬头反问道:“那相邦的心可静么?”

    “难静。”

    赵胜抬起头来长长舒了口气,

    “原先李相邦在的时候,赵胜虽然受些委屈,不过终究不需为政务烦恼。如今李相邦不在了,赵胜接了这个位子,天天都是如履薄冰。即便如此,势异风变之下也是左支右绌,错漏百出,若不是有徐上卿和各位卿大夫相佐,还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

    说着话赵胜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面前的陶盏拿起来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轻轻啜了一口。徐韩为静静地望着他的举动,等他放下了盏子方才不动声色的笑道:

    “相邦以弱冠之年领大赵相衔,又偏偏赶上秦国乘机攻伐韩魏,事急时迫能一举定下局面已是贤相之风,相邦万万不要妄自菲薄。”

    赵胜不以为意的摇头笑了笑道:“秦国人么……秦国人欺我大赵君相皆在年少,虽然在宛城那里退了,又如何肯善罢甘休,自然多方运筹要对赵胜狂妄之举加以惩戒的。”

    赵胜说的平静,徐韩为脸上同样是一派平静,但是心里早已剧烈翻腾了起来,其实从赵胜突然登门开始,他就已经预感到了些什么,但那些终究只是猜测,现在赵胜这样说了,徐韩为猛然一惊之下心底反倒迅速安定了下来。该来的终究要来,再装又有何用?徐韩为凝笑片刻,缓缓问道:“公子拿住蒙骜了?”

    徐韩为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自然是语出平静,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赵胜竟然也没有翻脸,仿佛家常一样说道:“拿住他不难,只是拿住他又有什么用,赵胜已知实情,所以把他放走了。”

    “放了?!”

    徐韩为大为惊愕,他只道赵胜这次来就是要拿自己问罪的,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顿时哑然惊呼而出。赵胜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晋阳那里两军对阵,其实周绍和司马错相互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我又绝非针对徐上卿而来,抓一个秦国裨将又能有什么大用处。逼其投赵么?呵呵,听说蒙将军在秦国刚刚添了一子取名蒙武,要是赵胜强要他留下,以秦国酷法自然是害了他的妻儿,就算留得住他的人,又如何留得住他的心。”

    “蒙将军新进诞下的娇儿名叫蒙武?相邦是如何得知的?”

    徐韩为见赵胜抓住了把柄不但不用,反倒跑到自己面前大显仁慈之意,虽然不明白赵胜要干什么,但多多少少也知道他心平气和必然另有用意,又见他突然扯到了蒙骜的家事上,不明就里之下忍不住小声问了出来。

    我会告诉你这是看了《神话》以后从影评里学来的么……这事儿没法解释,赵胜也不想解释,淡淡的笑了笑以后直视着徐韩为的双眼干脆来了个不吭声。

    徐韩为被这丝毫看不出用意的目光盯毛了,终于坐不住劲猛然长跪而起,愤然怒道:“徐某见秦将而不报,已犯通敌之罪。相邦不拿不问,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到底是何用意!”

    面对徐韩为勃发的怒意,赵胜依然是满脸的平静,笑微微的反问道:“你说呢?”

第三十八章 谁识茶中味(下)

    “我说……呵呵……”

    徐韩为一瞬间怔住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很傻,面前这个少年贵公子的城府远非他的年龄能比,而自己经过了李兑之变,内心里却依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想到这些,徐韩为反而坦然了,缓缓地坐下身舒了口气笑道,

    “徐某今日犹如李兑当日。李兑在相邦手里死的不冤,他自以为心思缜密,只当相邦是个少不更事的少年,却忘了相邦是先王嫡血,而先王十五岁时便能临危力拒五国之兵。”

    徐韩为这番话隐隐含着骂人的成分,赵胜是赵武灵王的儿子,赵王何不也是么?他明面上在夸赵胜勇谋,说自己跳不出赵胜的手心,暗中却是在心灰意懒之下恨骂赵王懦弱无能。赵胜轻轻的哼笑两声,摇了摇头道:

    “徐上卿这些话说错了。李兑并非死在赵胜手里。而是死在他自己手里,安平君去世之时他为何要为赵佗、赵代请封?这正是因为他尚无对抗宗室之力。赵氏累世所积,树大根深,他李家子孙要是没有几代人积聚力量,根本不要指望像齐国田氏一样代姜氏而自立。所以即便没有这次宫变,李兑专权揽政、欺凌大王,最后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徐韩为突然想起自己当初暗中与李兑争权的事,不觉颓然的垂下了头去,半晌抬起双掌在脸上恨恨的抹了两把,豁出去了似地说道,

    “既然相邦挑明了蒙骜的事,徐某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徐某是齐人不假,但弱冠入赵,这么多年早已将自己当成了赵人,当年先王变革,大赵一跃雄冠山东,虽还不至于一力拒秦,但若是假以时日,也不见得没有可能。然而沙丘一变,大赵盛极而衰,徐某身为赵臣,莫非便没有丝毫心痛么?若说蒙骜劝得动我,倒不如说是赵国如今渐渐沉沦的局面让我心死了!”

    赵胜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好一个心死,好一个沉沦。徐上卿既然敢明说,赵胜也不妨敞开了相问。以徐上卿之见,我大赵四年前为何会有沙丘宫变?”

    沙丘宫变对徐韩为来说是极其敏感的,他原先在赵成的亲信之中远比李兑吃香,然而正是因为沙丘宫变中他不但退缩了,甚至还苦劝过赵成,才使李兑成为了赵成的接班人。徐韩为见赵胜把话题扯到了那么远的事上。不免有些愕然,小声应道:“乃是因为先王欲两子并立。”

    赵胜点了点头道:“不错,沙丘宫变是因为两子并立而起,安平君、李兑因平乱而围沙丘宫,以我赵律等同谋逆之罪,安平君要是不把事做绝了只能一死。不过赵胜今天并不是想旧事重提,再去论两个死人的罪名,只是想问问徐上卿,先王在沙丘宫中被围整整三个月,为何没有一个忠勇之人前去勤王救驾?”

    徐韩为静静地望着赵胜,眉宇之间隐隐现出痛苦之色。颓然说道:“赵国为何沉沦,先王便是为何而死的。”

    赵胜听到这里忍不住翘起嘴角笑了两声,说道:“徐上卿是难得的明白人,这正是我明知你与秦国交通却不拿不问的原因所在。”

    “你……”

    徐韩为哑然的抬起头不相信的向赵胜望了过去,赵胜不以为意的笑道:

    “先王被围而无人施救全在于胡服骑射四个字上。胡服骑射兴我大赵,然而整个过程先王所受阻力徐上卿却是亲眼所见的。为何会如此?与其说因为守旧,倒不如说是一个利字在作怪。先王兴胡服骑射、变革步甲军阵、大批启用胡将胡卒,兴异地任用之法将大量卿大夫遣往胡蛮之地做官,更将宗室封地用人用物削夺过半。如此一来赵国倒是因变而强,却多有人因此失权失势,岂有不反对的道理?

    他们虽然不敢明着来,但到了沙丘突起宫变时先王落了窝藏叛逆的罪名,再加上安平君势大,固然有人是不敢去救,但又何尝没有人是根本不想去救呢?后来先王崩逝,安平君和李兑虽然保留了胡服骑军,却尽逐其中胡将,更大肆迫害先王重用卿士,致使文臣武将纷纷逃离赵国,赵国要是再不沉沦岂不是没有天理了。先王仅仅只是变革了军制便落了这样一个下场,哼哼,更不要说商鞅、吴起那样的变法了。”;

    徐韩为听到赵胜的冷笑心里不觉有些发毛,但听见“商鞅、吴起”四个字,转瞬间却畅然笑道:“这样说来相邦不拿不问却屈尊来寒舍明告,是为了给赵国多留一个人才而救拔韩某,要让韩某做羽翼为相邦增势了。”

    明白人就是好说话,赵胜笑了笑说道:“赵胜此举是为大赵也是为了私利。徐上卿和别的人只要有治国之才,到了哪个国家都可以被奉为上宾,而赵胜身为赵国公子却与赵国休戚与共,无从他顾。赵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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