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赵-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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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道理?”
“道理?……哪有什么道理。”
赵奢嚯的一声站起了身,狠狠的将树枝往地上一撇道,
“秦军自东来,虽人不足万,却是以车兵为主,进入河谷行军必快,在我军身后衔尾而行,固然有败无胜,却会扯住我们的腿,使我军迟滞行程,难以迅速杀奔阙于,待胡阳发现我军行踪前来决战之时胜负必然难料。如今我军已无法再按原计行事,还需速速定计。”
许历是牛翦亲自派到赵奢身边的副将,佐功谋计当然是第一份的,听到这里也跟着站起了身道:
“不能走不妨来个以逸待劳。我军难以按原计行事,这样近的距离胡阳必将很快就能发现我军行踪,已经没有时间留给我们纠缠司马尚了。北边那片山山势最高,居高临下为兵家必争,先上者胜,反之则败。”
“就是这个道理。”
赵奢顺着许历的手指看了看北边那片山峦,点了点头道,
“以逸待劳。司马尚所遣不是不足万么,我们便让他进不了河谷摆不开车阵,就在东边那片山地里吃掉他。传令!许历率两军速速占据北山险要以待胡阳,另由贠单三军从侧翼埋伏配合,本将亲率三军东行收拾司马尚,待事成后即刻回援你们。事已急迫,停止休息,速速出发!”
“诺!”
“诺!”
敌军已经露了头,那还会给你留下休息吃饭的时间?众将急忙应命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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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尚那七千人是从武安狼狈败退回来了,说是回阙于助阵胡阳恕罪,但事实上哪里还有什么军心,根本就跟追赶赵奢没有一点关系。赵奢会错了意、表错了情,这般重视的带上三万人马前去解决他们实在有些杀鸡用牛刀,根本没有料到双方刚一见面,那些传说中的虎狼秦师顿时乱作了一团,害得一向谨慎的赵奢还以为他们这是什么新战法,愣是观察了良久才挥军掩杀了上去。等战斗迅速结束,从俘虏嘴里得知武安那边的真实情况以后顿时哭笑不得,急忙分军押住了群俘,急忙率大队人马赶回了漳水河谷。
解决司马尚实在出乎意料的容易,但与此同时,远在五十里外的胡阳也通过探报很快得到了赵奢劳师袭远的消息。
这个消息让胡阳吃惊不小,他头一天下午才在围攻阙于的战场上得到赵奢屯扎涉邑,准备抢夺王位的消息,正琢磨着赵家人内斗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别妨害他舀下阙于就行,如此念头之下刚刚放松了些心绪,让将士们放缓些进攻步骤,以免在阙于损失过重,影响下一步继续东进,哪曾想刚刚翻过夜去,一切却都变了。
赵奢既然在阙于这里打马虎眼,必然也会瞒过还不知情形如何的司马尚。司马尚分兵两万,胡阳这里只剩下了六万多人,若是不尽快趁他们远行疲惫强力一击,胜算便实在太小了。胡阳不敢怠慢,只得连忙停止了对阙于的围攻,即刻率军东行迎击赵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一章 受禅
阙于之役,筹谋近月,决于一朝。当胡阳率着六万人马奔命似的来到漳水河谷,看到大河拐弯处的北山制高点上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时,最终的结果便已经定下了。
史载:惠文王十年八月戊戌,赵奢至,令善射者去阙于五十里而军,垒未成,闻秦偏师至,延兵相击,一鼓而成,复分万人趋北山。霁后秦师闻之,悉甲而至,争山不得上。赵奢纵兵击之,许历俯弩,贠单为援,困之拥塞于山下而不得出。日暮胡阳负箭而亡,秦师崩乱,奔突践踏者无数,遂大败之,稍得归者。师还,拜功禅台,诸将俱封。奢号为马服,攥名功阁,与廉、乐、周并传。后,秦人闻奢名而股战,止啼,经年无敢东望……
这一战打出了赵奢的威名,同时也确立了此后赵国的政治格局。赵何并不清楚自己死后能得到什么样的谥号,然而他却知道,以这个谥号纪年的历史只能有十年了,毕竟就在这一年的暮秋之月,尚未等他那位王弟师还邯郸,受禅台就已经在邯郸西南方向十余里外开始了营建。也不知道是哪个不敢报上名号的混蛋出的主意,受禅台如果与邯郸王宫连上直线,继续向东北方向延伸下去,某一个压在线上的建筑名恰恰是沙丘别宫。
沙丘宫,王宫,受禅台。赵何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只能无奈的浅浅一笑便再无言了……
赵胜并没有急着回邯郸。当秋日还未能将泥泞的地面完全晒干的时候。他就已经得到了阙于大胜的消息。此时距离武安南山遭遇战赵军大胜不过三日,站在武安城头俯望着城下一批批衣衫褴褛、伤头折臂的秦**士在赵军将士押解下垂头丧气的向暂时的囚营走去时,赵胜心里忽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赵胜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空落落的,他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当初和赵何一起去河间时赵何说的那句话——为什么要打仗。
是呀,为什么要打仗?赵胜也不清楚,但在这一瞬间他却突然有一种很累的感觉。这两年来他经历的实在太多,繁忙之余却又无暇回思,今日静下了心来,他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这些事值得不值得了。
值得不值得其实并不重要,这里毕竟是一个战国的时代。居其位不去对付别人,别人也会算计你,当置身于漩涡之中时,谁又能独善其身?赵胜忽然想起赢胖子那句关于“天哈”的明言。忍不住便是会心一笑。这笑容来得实在突兀,于是乎,意气风发地站在旁边的赵禹便以为赵胜这是看到大胜成果而兴奋了,也跟着“感同身受”的朗声笑道:
“先王在世的时候一直在北疆开疆拓土,收拾的都是胡人,那年倒是到秦国去了一趟,只可惜还没来得及驰骋中原就……唉!再之前咱们一直被魏国、秦国压着一头,多少年都没有如此大胜了。如今相邦逆境而胜,末将这里献俘五千多,介逸那里怕是还多。怎么处置还得相邦发话呀。”
赵胜不解思索的笑道:“留下,善待之,燕王‘送’的粮食足够养他们些时日了。即刻传书秦王,让他归还河东韩魏及我大赵旧土以换俘虏。若是秦王不依从的话,明年正月之前便放归吧。另外尽快将阙于这边的消息传到韩魏齐以及乐毅那里,也好让昭滑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哦?”
赵禹听了赵胜的话不由一愣,如今已经是诸雄并立的时代了,哪还有“郑君城上言罪而楚师还”的君子之战?抓到了大批俘虏,就算不杀至少也得罚为苦役。优待俘虏,提条件对方不答应就放了是个什么道理?再说西秦是只吃不吐的虎狼之国。除非你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得不退,他们怎么可能退还旧地?
不过很快的赵禹便明白了过来:虽说赵胜这些话多少有些君子之愚的务虚求名嫌疑,但这不就是在战火尚未全熄的情况下让韩魏齐与赵国更加抱团对付楚国,同时又让秦国国内怨言大起的计策么。目前赵国已经转为而安,燕国便彻底成了囊中之物。秦国一时之间又不敢再犯,那么楚国便孤立了。如今赵国扩土近半。与秦楚三强鼎立,中间以韩魏齐三弱为缓冲的天下格局已定,确实已经到了运筹帷幄,尽量多的将韩魏齐这三个二流国家拉到赵国一边共同对付秦楚的时候了。
果然是瞬间脱出眼前为长久而谋的好开始啊……赵禹顿时眉开眼笑,拱了拱手笑道:
“诺,末将……不不不,再过几日可就要称臣了。哈哈哈哈……嗯,末将即刻传书邯郸,请未来的徐相邦他们把文辞写漂亮些,让各国看看我大赵不但武功赫赫,文盛也不弱于当年的稷下。”
赵禹这么一开玩笑,赵胜还真的想起了些什么,幽幽的叹了口气道:
“另外大司马告诉徐上卿一声,让他尽快遣派身份合适的卿士到吴太仆家乡去一趟,多的也不必说了,送些礼物拜见一番就是。若是吴太仆愿意回邯郸荣养,便厚礼相迎,若是他想在家乡养?p》
希�忝且膊灰�盐��!?p》
“诺诺诺,末将知道了。”
赵禹忍不住抬起右手食指摸了摸鼻尖,暗自想道:这哥儿两要细论起来脾气倒是真像,跟肃侯、先王也没什么分别,自是比别家君王少了几分戾气。唉,不过好在只是某些地方相像而已,而且还有前车之鉴,相邦他又是善思之人,于小处虽然往往纠葛,大处却是果断,不然的话,这样的脾气虽是群臣之福,却又实在不是大赵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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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的时候。阙与之战的消息便传遍了天下。面对赵胜那份客客气气相商的国书。秦王、太后和群臣顿时慌作了一团,一时半会儿之间根本没办法舀出既能保住颜面又能压服民怨的两全方案。
与此同时韩魏的压力也猝然减缓,眼瞅着赵奢和周绍一东一北的两面夹击,趁大胜之威将秦国压在边境上的十数万后备大军连哄带撵的追击了上百里,硬生生地夺回了沙丘宫变后被秦国占去的十七城以后,居然大张旗鼓的从西线调集了近十万大军,也没跟赵国打招呼便发往了彭城。
韩魏调兵,赵国在处理完自己的时候必然也会有动作,秦国又不得不暂时当了缩头乌龟,这一下子楚国算是彻底慌了。楚王三天之内向莒邑前线的昭滑发了五道诏命,其中有四道让昭滑继续进击的,而夹在最中间的那一道居然是让昭滑退回去的。
形势异变之下,齐国几乎不顾得失的撤了济水沿线的防。全力调集军队救援莒邑,另外韩魏那十万人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要去莒邑“旅游”似的到处造势,再加上楚王那五份前言不搭后语的王旨,雪片似的消息往昭滑那里一堆,就算他城府再深也没办法像先前那样笑出来了。…;
楚军临战指挥的行军打仗之中,七八个将领忧心忡忡的围在默不作声的昭滑身边注视着案上的地图,满账之中只有景通的声音来回回荡。
“齐国无盐方向的人马已经到了阳关,急行之下两三日就能抵达莒邑外围。魏军晋鄙部自从上次在费邑接战后便未再东进,看现在的意思应该是在等待西边调过来的援军。另据传闻,鲁君此时已经西赴彭城暂避。邹君虽然未逃,却和鲁国一起将人马交由晋鄙指挥,虽是不多,却已是与我大楚为敌的意思了。另外乐毅前日凌晨时摸了摸郯城,仅一个时辰便退了……”
“哎呀,这个……”
“如今最麻烦的是赵军在燕境换防已毕,已经将四万骑军南调济水,随时等着齐国允其过境,虽说没有其他赵**队配合,单单这四万骑军也是一支劲旅呀。”
“赵韩魏齐四国连兵倒还没什么。麻烦就麻烦在赵国只出这四万人,而且还一直在等齐国允其过境的消息。这是在装君子给韩魏齐安心,那意思不就是绝不会趁人之危夺人疆土么?”
“是啊,这用心着实歹毒,秦国就差缩回函谷关了。我大楚被摆了一道,已陷孤立。赵国这四万人只是个幌子,若是韩魏齐撑不住劲,莫非赵国不会加兵么。”
“莒邑齐军这几天伤亡极大,可城防却越发紧了,想舀下来难啊。”
……
景通的一番介绍登时引来了一片低声议论。然而弯腰站在案边的昭滑却一直没有吭声,低俯着的脸上是何表情更没人能够看见。现在军心都已经浮动了,主将却半晌都不发话,昭越左右乱瞥之间多少有些毛了,忙低声对昭滑道:
“伯父,如今情形,您还得尽快那出主意呀。”
“嗯。”
听见昭越的提醒,昭滑缓缓地直起了身来,向众将环顾一周,待他们都静下来以后才黑着脸微微怒道,
“兵为诡道,危既是安,安既是危,赵国不是在拖么,韩魏不是也在等么,就齐国人现在那班兵甲不整的援军能有多大作为?莒邑防兵越来越少,护城河也被填了大半,还能起多大作用?大王昨日的王旨才刚刚要我尽快舀下莒邑,你们便在这里动摇军心,可知何罪?”
“末将等知罪。”
昭滑很少这样板着脸说话,众将顿时一惊,急忙躬身轰然应道。昭滑倒也不再继续说了,恨恨地轻哼一声,抬手指着地图道:
“仗都打到这个程度了,若是不占莒邑,老夫如何跟大王交代?你们看这里,晋鄙生怕伤亡过大,已经将他的人马退到了倪国,只让鲁邹两**队抵在费邑。以为等那十万援军到了就能与齐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