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赵-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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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已抵上庸的十余万,燕宋加起来十余万,还有咱们大赵周绍那里候命待发的十万之众,百万之师足以让秦国喝一壶了。
噢,对了,牛大将军说,准备让周绍再多等些时日,不过下官和徐上卿都觉得他国皆是一心西进,大赵虽是不准备再争合纵长之位,但若是太过疲沓似乎有些太过难看了,倒不如先让周绍动上一动,就算做个姿态也是好的。这事还得相邦发话才行,牛大将军那里下官是说不动的。”…;
赵胜点了点头笑道:“有些姿态总是应当,不过以虞上卿之见,此次合纵如此匆忙,有几成胜算?”
虞卿被赵胜问的一愕,片刻明白过来也不搭话了,只是笑呵呵地摇了摇头。赵胜见他这副表情,也跟着笑了起来,接着道:
“大将军从军之人,不必要的时候向来不喜欢摆这些虚架子,这样说也是情有可原。不过赵胜已经向大王请命不再操办此事,要是再多说话便不好了。虞上卿和徐上卿、大将军主管此事,倒不妨好好的商议商议,向大将军摆明厉害,他也并非听不进去的。”
“诺,下官明白。”
虞卿知道赵胜不可能真的撒手不管,见他这样说了,心里已然有了准谱,也不再继续难为赵胜这个“局外人”,转了话题笑道,
“相邦再过几日才能回朝坐镇,司徒署那边剧亚卿又不在邯郸,佐贰赵奢赵亚卿不敢耽搁差事,已经禀明大王开始征收秋赋,他自己不敢越制前来拜府,特地让下官禀报相邦一声。呵呵。赵介逸不愧是沙场上下来的人,虽然尚未痊愈,却处处亲力亲为,跟没事人儿一样,下官见了都不得不佩服。”
“介逸就是这么个性子,在云中的时候要不是他拼了命亲自上阵,合围匈奴之事便前功尽弃了。”
赵奢如今的名位虽然都是靠自己真刀真枪搏出来的,但要是没有赵胜慧眼识珠,他连博功名的机会都丢光了,所以朝堂里的人虽然都不说,但人人都知道赵奢和乐毅一帮人是赵胜的心腹,虞卿不经意的捧了捧赵奢,顿时惹得赵胜笑出了声来。
两个人正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咸淡,抬眼处却忽然发现去包茶叶的许英急急惶惶的跑进了院来,满脸都是紧急的神色,未等赵胜相询便绊着门槛趔趔趄趄的闯进了厅门,慌慌张张的高声禀道:
“公,公子,虞上卿,不好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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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收税啦!
第一百三十章收税啦!
家国脸面都是用钱堆出来的,钱从哪里来,当然是赋税,在整个中国古代,农赋几乎一直占大头,特别是大一统渐显轮廓的战国时期更是如此,巨商富贾虽多,但单就赋税而言却极难比得上农赋。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百度搜索
在战国时代国家依《周礼》赋税共有九项,统称为“九赋”。分别是邦中之赋、四郊之赋、邦甸之赋、家削之赋、邦县之赋、邦都之赋、关市之赋、山泽之赋、币余之赋。其中前六项全都属于农业税,而“关市之赋”是商业税,也就是关税与市税,“山泽之赋”是平常说的林牧副渔这些杂税,“币余之赋”则是百工赋税,也称“百工币余”。
这么多的税种极是繁杂,内中又有无数细分,适用于不同人群阶层,但因为越古时候的人越爱叫板,九赋之制同时也是国家支出的细分条目,也就是用途的名称,比如邦都之赋用于祭祀,邦中之赋用于待客,如此等等统称为“九贡”,不一而足,相互之间泾渭分明,不能乱用。然而规矩再严再繁杂也改变不了赋税本身的实质就是“取”和“用”两个环节。
先秦时代的人还想不到唐朝那种夏秋分季的两税法,单就农赋而言只有一次,也就是秋赋。当然了,再叫板的古代人也懂得变通,所以在正税之外还有各种名目的不定期“余赋”,目的在于填补上层社会越来越贪婪的胃口造成的巨大亏空,至于这种“余赋”收的多寡,那就得全看君王和当政者们的良心了。
赵国各方面的税收形式与其他国家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不过在对占有大量田产的封君贵族征税时有些特别,这些特别情况源自于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当时为了增强国家实力,赵武灵王以强力弹压住贵族们的反对,在赵国境内采取“采食其半而不就封”的制度,也就是说封君贵族们不允许前往封地居住,而且其封地的赋税由国家先占有一半,剩下的才是封君们的俸禄,并且剩下的这些俸禄还得照章办事,该怎么收税就怎么收税。
赵成发动沙丘宫变将赵武灵王活活饿死却没人来救的根本原因可以说就在这上头,这事儿从贵族们的角度很好理解:你是国君又怎么样?谁让你把大家本来该得的利夺走一大半呢。
赵武灵王死了,按说大家应该能松口气将自己的权利全部收回,但这时秦国却在无意中“帮”了赵武灵王的大忙。一场秦赵大战差点没让赵国亡国,当政者赵成看到赵国势力陡然转弱,更是需要集中国家力量,于是“采食其半”的制度终于没随着赵武灵王的死而烟消云散,反而原原本本的保留了下来,由赵成传给李兑,后来李兑又被赵胜扳倒,更是没理由取消,不管是面对明的还是暗的劝说,大赵平原君胜一律捂着耳朵全当没听见,理由也好找:这是先王之制,安平君沿用下来的。一切责任全推给了两个……准确的说是三个死人。实在劝急了干脆往赵王何那里一推二六五,反正赵王何也没兴趣跟他们磨叽,直接关门避见了事。
毕竟也是实行了一二十年的老制度了,大家虽然有意见,不过也渐渐适应了下来,从赵王灵王那个时代开始都没有出现严重的抗税现象,大家一个跟着一个学,就算有意见也权当没这档子事儿。今年同样是如此,管理征税的司徒署正堂官儿剧辛去了云中,副堂官儿赵奢上任伊始还需要烧上三把火才能服众,所以等各封君差不多都收完了租子,他手底下的人也麻溜儿的各家各户的拜上了府去。去干什么?替朝廷要粮食要税钱呗。…;
成武君府。优哉游哉的成武君赵正正在内宅厅里搂着两个侍妾一边喝酒,一边观赏着密室性质的歌舞,太阳渐渐向西滑去的时候,大管事康午匆匆的跑了进来,见那些舞姬实在太暴露香艳了些,脸热心跳之下忙举起袖子遮住脸才侧着身子躬身小步跑到了赵正身旁,极尽小心禀道:
“君上,司徒署派人来征税了。您看,小人这便去开仓么?”
“嗨呀,去吧去吧,哪那么多废话……等会儿!”
赵正正在兴致头上,连看都没看康午一眼便挥着袖子撵他,刚刚发了一阵牢骚,突然听明白康午在说什么,又不由皱起了眉头,埋怨的抬头望着康午急道,
“怎么又征税?天天征,天天征,还没完了!”
“呃……”
康午被赵正的大喘气噎地差点没缓过劲来,心里暗暗想道:怎么还天天征啊,别说现在的相邦上台之后还从来没征过余赋,就是先王在世的时候和安平君、李兑主政的时候余赋也没征到各位封君头上来过呀……不过想是这样想,说出话来终究还得陪着小心,康午忙陪笑道,
“君上,这不租子都征上来了么。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百;度;搜;索;往年司徒署比今年征的还要早些时日呢。”
赵正微微的一愕,接着摇头叹气的道:“唉,老子这封君当得有什么意思?封官进爵加封邑从来想不到我,征税的时候怎么不把我给忘了?真是……康午,你跟着他们看严点儿,谁要是敢从咱们府里顺号溜东西,看我不骂到大王那里去。”
“诺诺。”
康午连忙应声,想想又不放心,接着笑道,
“君上尽管放心,司徒署那帮子人不敢胡来,别说有您老人家的虎威在那压着,就算您让他们溜,他们官署里刚上任的赵奢赵亚卿也饶不了他们。”
“什么?赵奢!”
康午这马屁还不如不拍,要是不拍的话也就顺顺利利的过去了,但一提到赵奢,赵正两只眼睛便瞪成了铜铃,恶狠狠的将怀里那两个侍妾往外一推,虽然早听见了她们猝不及防之下的娇呼声,却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君子作风,紧接着恶狠狠的怒道,
“他娘的,老子怎么把他给忘了?别人还好说,剧辛不在,赵奢主政司徒署,我赵正还真不能这么容易就给他面子。去,把司徒署派来的那群混蛋给我轰走!轰走!”
“君,君上,怕是不好吧?”
言多必失之下康午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作为成武君府的大管事,康午深知赵正为什么会对赵奢怨气这么大。赵奢是赵胜的亲信,这次因为云中的战功得以荣升亚卿,而同样是因为云中的战争,赵正一帮人受到的打击不小,采食其半的事儿更是没法再提不说,赵造严厉命令诸封君不许挑事儿更是与此有关,特别是赵正这位二百五,赵谭他们那天没带他去见赵造也就罢了,回过头来反而隔三差五的便来打压……呃,不对,应该是规劝他不要惹事一次,弄得赵正当场骂完闭了府门继续骂,这怨气还能小了。
熟话说强将之下无弱兵,赵正一向硬气,最看不起不敢担事儿的软皮蛋,见康午一脸吓傻了的模样,登时恼了,咋咋呼呼的怒道:
“有什么不好?你去告诉他们,老子府上没粮,都快饿干牙了。府里头侍妾仆役的饿死了一大堆,正在大办丧事,让他们别来沾晦气。快去……去呀,滚!”…;
“诺诺。”
康午见赵正张牙舞爪的就差动手打人了,哪还敢去惹他,连忙唯唯诺诺的应下快步跑了出去。厅里头赵正半天才缓过气儿来,咆哮道:
“你们发什么愣?继续跳!”
“诺……”
一时间厅内乐声再起,只不过乐声舞姿中却略略带上了些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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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午在赵正面前是虫,离开赵正的眼那就是虎,今天因为司徒署的事被赵正臭骂了一顿,心里头的火没地方发,倒霉的自然是恭恭敬敬等在府门外的那些个司徒署衙差,看见康午昂首阔步的冲了出来,脸上刚挂上笑正要打招呼,谁想康午已然怒气冲冲的怒道:
“行了,府里还没算完帐,等账算清了你们再来。”
刚才不是说通禀一声便开仓么,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卦了?差头儿卢莫跟康午也算是老相识了,突然被他打了脸,当着这么多手下终究挂不住面子,虽然还挂着笑,但脸色却是微微一沉,极力缓和着气氛笑道:
“不对吧,康大管事,刚才您不还说禀报成武君一声便开仓么?”
康午丝毫不让的沉着脸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们先回去,等我们府上算清了帐再来。”
卢莫他们怎么说也是官差,就算要敬赵正几分,但面对这么明明白白的驱赶却怎么也不能白白受这个气,登时挺直了腰杆微微怒道:
“司徒署早就跟你们算清了,这都多久了?啊!还没算清楚帐!没算清楚那也得我们司徒署的人跟你们一起算!”
“屁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能容你撒野!来啊,把大门关上,让他们骂去!”
康午气占五分,怕占五分,不这么干也没办法,他只是府里一个高等仆役,家主都发话了,他还能怎么办?反正也不用怕卢莫他们当真敢往封君府里头闯,康午自知理亏,也不再跟卢莫废话,当即来了个关门不理。
封君府的人那会怕几个官衙的差役,康大管事命令一下,守门的仆人们二话没说便“砰”地一声紧紧的关上了府门,阔大的门扇被猛地一震,立时震起一阵飞尘,全部都扑在了毫无防备的卢莫他们身上,卢莫刚才还在大张着嘴,一口气吸了进去,登时呛得巨声大咳了起来。慌里慌张的在身上扑打了半晌才望着手下兄弟羞恼的说道:
“嗨,我说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他娘的不是抗缴么。走,咱们回去禀报赵亚卿!”
“卢司隶,来来来来……”
卢莫刚气冲冲的跑下门前台阶,一个沉稳的衙差便连忙把他拽到了一边,小声说道,
“卢司隶,这成武君府里头还指不定怎么了呢,可不是咱们这些小人物能管的事儿。”
卢莫正满心里都是邪火,听他这样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小声怒道:
“他娘的,君府怎么了,君府便能欺负人么?何况咱们还是为朝廷当差,他们欺负咱们那就是欺负朝廷!走,这事儿还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