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父子-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光,义作先生那边……你要不要打个电话?”
蓦然听到那个名字,光的身体微微一震。他有些僵硬地看着舅舅。
“……我想没那个必要。”
我不在,他只会过得更轻松吧。这样想着的光转开头去,但却因为下面听到的话猛地抬起头来。
“义作先生他,似乎伤得很重啊……”
光一时间无法理解听到的话。他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舅舅。
“您说什么?伤?……什么伤?”
舅舅显出很惊讶的表情。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原来妈妈没有告诉你啊……”
砰的一声,光把双手撑在桌上,急切地向前探过身体。
“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听说义作先生他,在你来我们家的第二天出了交通事故,一直躺在医院里。我们也是昨天才……”
光忽然拔腿就跑。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地抬头看他,光一言不发拉开门飞奔出去。
“坦白一点不就好了……”
舅舅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外婆!”
拉开外婆的房门,光用所有力气大叫着。当他看见房间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时,顿时闭住了嘴。他不敢置信地定定望着那个人。外婆向光抬起头来。
“光,你回来得正好。”
她站起身来,向跪坐在地毯上的男人点了点头。
“你亲自对光说吧。光的事情,由他自己做主。我先去睡了。”
外婆拉开门走了出去,脚步声消失在寂静的老宅里。
光和地毯上的男人相互对视。被男人直接的目光凝视,光就像被蛇看着的猫一样,一动都动不了。男人从地毯上站起,向着光走来。
“光……”
光被用力搂进了怀抱。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光的脖颈,光被那股力量弄痛了。他的眼前恍然出现15岁时的自己,妈妈刚刚去世的那个晚上,在医院的走廊里,男人也是这样猛烈地拥抱着自己。
清醒过来的光扭着身体挣脱出来,紧紧地抓着男人。
“你不是受伤进了医院吗?为什么在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俊美的脸上出现吃惊的表情,然后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不是叫他们不要告诉你吗……”
光从头到脚地望着男人的身体。宽阔的肩、漂亮的腰部和修长的双腿,有力的臂膀。到底伤在哪里?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能出院的话应该不严重吧?可是不是也有的内伤是要过好几个月甚至几年以后才发作的吗?那样的话要怎么办?
光的心情就像风口里的蜡烛,急速地混乱摇晃。
“骗我的对吧……”
“什么?”
男人不解地扬起眉毛。光抬起头直直地瞪着男人的眼睛。
“你这不是好端端的吗?哪里有受伤?因为一直没联络,现在却突然跑来太奇怪了,所以就编出什么车祸的鬼话来圆场对吧?”
被严辞质问的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光的脸看。把他的反应理解成默认,光的心迅速沉到了最底。
我究竟为了什么这么担心?这样被耍的我不就跟个白痴一样吗?
光迅速扭开头走向外面。走到一半时手臂被拉住,光激烈地想要甩脱时被用力地反拉回去,然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吻了。
(五)
热烈得仿佛要融化一切的深吻。光扭着身体反抗,被男人干脆地推到墙上,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地吻着。光的喉头急速滑动,仍然来不及吞下的唾液从嘴角流了下来。即使这样,男人也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松开嘴唇让光大口呼吸后又再度堵住,纠缠的舌尖在两人密合的唇瓣间来回滚动。等到光一片空白的脑子终于流回意识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正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腰部以下完全失去了力气。
男人终于从他唇上离开。光双腿一软,被男人顺势搂进了怀里。
“放开……”
大口喘气的声音,听在光的耳朵里感觉很羞耻。就在这时手被男人抓住,被带往胸口的位置,摸索着停了下来。
“这里。肋骨断了。”
光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男人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深沉地看着光,用好像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的语气诉说着。
“你走的第二天,回家路上因为打瞌睡,结果被转弯的车撞到。断了两根肋骨,医生说有一根差点插到肺叶,不过已经没事了。住院一星期只是观察有没有内伤。”
光愣愣地停留在某个词上面。
“打瞌睡?”
“恩。因为一夜没睡。”
男人淡淡地说。光想起了那一夜自己的吼声,还有最后看见的义作悲伤的眼神。他犹豫地抬起头,义作正定定地望着自己。两人自然而然凝望着,然后嘴唇重合到了一起。光并不明白这个吻本身有什么意义,只是,因为自己义作才会受伤,这个认知让他相当震动。
换句话说,自己可以影响他到这种程度吗?
真的吗?
光模糊地微微睁眼,望着覆盖在上方吸吮他唇瓣的男人。那是看多久都不曾腻过的完美脸孔。第一次见面时就迷恋上了,对所有的伙伴夸耀“我有世界上最好看的爸爸”。那个时候是真的想要和他过一辈子吧?想要一手牵着妈妈,一手牵着他,三个人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光?”
男人吃惊地离开嘴唇,愕然望着光的脸。
有多久了?最后一次是妈妈去世的时候吧。那以后就再没哭过,义作再婚时候以为要被抛弃、还有被他强迫做了那种事的时候都没有。就算再有泪意眼睛也是干的。
也经常想到母亲,但是都没哭过。今天却流下了眼泪。
“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义作温柔地舔着光的泪水,但是光哭着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就算生活在一起,甚至变成那种罪恶的关系,心也隔得非常遥远。比妈妈在世时要远,甚至比第一次喊出“爸爸”时还要遥远。明明那么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明明那么想在人生的每一步都得到他的鼓励和陪伴的,可是现在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
因为已经变成了这样的关系。
因为已经知道自己的心也都改变了。
想要的……不再是一个父亲。
一想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也许永远都得不到,眼泪就止不住地流出来。即使被男人紧紧地拥抱并且解开了衣服,即使压上来的重量散发着温暖,光依然从内心深处感到绝望和悲伤。
用作会客的房间塌塌米是不会宽敞的,狭窄的空间里男人喘息着压在光的身上动作。只是被分开大腿就浑身颤抖,太过忠实的反应让男人眼底闪过光芒。被狠狠抽插的时候光拼命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叫出声来,但是手被拉开,堵上唇舌交缠的浓厚的吻。特意找出来隐瞒真相的棉布很快浸上液体。意识逐渐远去的时候听到义作在耳边喘着粗气开口。
“很想我对吧,光……”
男人将手伸向已经高高涨起的那里。
“这里……会说实话……”
被紧紧握住的刹那,光倒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剧烈的摩挲让他几乎要尖叫出来。激动的光狠狠地抓着义作的后背。
“呜……”
男人吃痛地闷哼后拼命抽拉着腰部。立刻遭遇惩罚的光即使后悔也晚了,在激烈的性爱中连视线都一片空白。淫猥的抽插声加速到让光羞耻得浑身冒血,最后承载着男人一波又一波的激射,自己也把棉布全都浸湿。倒在光的后背急促喘气的男人保持着结合的姿势,就那样一动不动。
“跟我回去。”
光听到背后的声音时僵硬了身体。身体被翻转过来然后捏住脸颊。
“现在就跟我走。”
不知为什么眼前再度晃过那一晚的情景。枝子出差回来的晚上夫妻俩的激情拥抱。每次想起都会升起同样的异样感觉。光放弃思考那种感觉是什么,但是本能地知道,不能再回到那里去了,无论怎样都不能。
推开热切看着自己的男人,光站起身默默地穿上衣服。
听不到他的回答,塌塌米上的男人渐渐变了脸色。
“回去后再重复这样的事吗?”
光低头俯视着脚边的男人,没有表情地开口。
“我就只有这个作用对吧?所以你才会跑来找我。”
义作连衣服都没穿就光着身子站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胡话!”
“喊大声的话外婆会听见。”
光用有气势的眼神望着比自己高大的男人。被吓住了吧?一定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这样强势。如果真的担心那天晚上就会追来,就像16岁生日的那个晚上一样。从那一天起自己的人生就改变了。强力扭转自己人生轨道的男人就站在面前。既然如此的话就应该负起责任,可是男人偏偏并没有这样的自觉。
再也不会什么也不说地予取予求了。因为终于有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好像晦暗不明的一团影子忽然在阳光下现出原形,所有的迷茫全都有了答案。虽然那样的结果让自己震惊到泪流不止的地步,但是光同时也下定了决心。
再也……不要这样的关系了。
让他顶着父亲的面孔拥抱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
走向外面的身体被拉了回来,浑身赤裸的男人死盯住光的眼睛。
“真的不肯跟我回去吗?”
光毫不退缩地回望回去。两人沉默对望后男人的眼神越来越焦躁。
“为什么?”
光默默吸了口气后回答。
“因为我讨厌你。”
不想去看男人的表情所以低下头来。但是好像嵌进肉里的力气狠狠卡进自己肩头,然后身体被激烈地摇晃。
“说谎!听到我受伤紧张成那样的人是谁?被我握住这里就浑身颤抖的人又是谁?”猛地被握住的地方令光顿时乱了呼吸。“被讨厌的人这样做是不会有感觉的吧?真的讨厌我的话见到我时会哭出来吗?你说啊!”
“够了!爸爸!”
听到这个称呼时男人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轻易地露出笑容。
“你不是我爸爸吗?对我做了那种事难道我没有理由讨厌你吗!”
推开男人时没有任何困难,男人就像断了电的人偶呆呆地松开了手。光飞快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一跑动那里就流下液体。顺着大腿根部流下的是男人的体液。光不管下体的疼痛一口气跑到无人的河边。这里比东京要好的地方,就是可以轻易找到一个没有人来打扰的地方。像现在哪怕抱着膝盖在河边坐上一夜,也不会有人发现自己。
于是光就这样坐了一夜。
回去的时候会客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光瞪视着那张老旧的塌塌米,上面完全没有罪恶的痕迹。慢慢回到自己房间的光倒在床上。明明已经头疼得快要裂开来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管翻身几次都仍然睁着眼睛。
早上听到外婆说义作已经回去了,尽管早预料到,光还是垂下了眼睛。外婆犹豫着问是不是和义作吵架了,光摇了摇头。可是听到外婆说“真的一点都不留恋爸爸了吗”,光的心里好像被什么敲了一下似地隐隐作疼。
不一样的。
彼此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如果没有觉察到就不会拒绝。可是现在已经没办法了。
人为什么会有欲望呢?一旦有了欲望就会有痛苦。相较之下光还比较羡慕以前的自己。没有想要的东西时连心的承受力都变得无穷大。什么都可以接受,被怎样了都无所谓。就是用那样的心情待在男人身边的。
等到什么都想明白之后,反而什么也得不到了。多么可笑啊。
一个人躲开的光把脸埋在手心里笑着。
那之后,义作不再有任何的消息。
连外婆都不再开口提起,好像完全把光曾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生活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光的房间里渐渐有了越来越多的生活用品,外婆和舅舅像是布置新房那样买回一大堆新的家具电器,连电脑也买来了,还通上了网络。忙完以后外婆就拉着光的手慈爱地笑着说,外婆一定会送光去念最好的大学。
这句话代表监护人的宣言吧。
也就是说,终于被那个男人放弃了。
不知道外婆又说了什么,站在那里的光什么也没听见。等外婆离开之后,默默想了想的光拉开最里面的抽屉,找出藏在最底下的像框。
妈妈。
披着长长的头发,温柔对自己微笑的女人。旁边是还穿着国中生制服的自己,露着陌生的笑容。有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那是站在自己身边,潇洒帅气的男人。
一张完美的全家福。
摸着妈妈的脸,光闭了闭眼睛,又再睁开。
对不起,妈妈。我……
我……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
假期过去一半时光准备办理转学手续。虽然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但如果等到那时候的话不知会被怎样草率地插进班上。光想要好好念书。因为那是目前自己唯一能做的事,也是报答外婆和舅舅的唯一办法。
找遍了所有的东西也找不到学生证。努力找了好几遍的光反复确认,最后不得不相信是丢在了义作那里。这样的想法让他的身上冒起一阵寒意。
难道非得回去一趟不可……
想到这里他不禁缩起身体。
本能地排斥着,但是又似乎隐隐渴望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