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笛儿畅销经典合集-第8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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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今天不去诊所,我带你去看一个我大学时的异师,让她为你做个治疗。”
“我的病很重,重到你都治不了?”
于不凡把车打向路边,停在一棵碧绿高大的香樟树下,没有说话,只是热烈的吻她,车里很快就温度加剧。于不凡克制了下自己的心火,松开姬宛白。
“不是不能帮你治,因为那项治疗,必须医生心神宁静、专注,而我现在对着你,心就”他拉过她的手,按在胸口,让她感觉他急促的心跳。
“再杰出的医生,为自己的爱人诊治时,都会慌乱如普通人。”他抚了下她的头发,拉开车门,牵住她的手,走下车。
于不凡说的那项治疗,原来是催眠术。
催眠是以人为诱导引起的一种特殊的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在催眠过程中,被催眠者遵从催眠师的暗示或指示,并作出发应,可以使病人唤起被压抑和遗忘的事情。
“我不认为宛白是失去了记忆,我感觉她更象是灵魂易位,除了外表,她和从前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因为我们的先入为主,宛白自已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我想请老师为她做下催眠,让她从儿时开始,直到现在,忆起她所有的一切。”于不凡简单地向老师——著名的催眠心理治疗师崔教授介绍了下姬宛白的情况。
崔教授是位头发雪白的女子,看上去极其和善。
她瞟了一眼正在把玩着一只英国茶具的姬宛白,笑着点点头,“好啊!不凡,也许你会有一个惊喜的答案,我有这样的预感。宛白,过来。”
崔教授指着一张躺椅,“坐那里吧!”
姬宛白不解地看看于不凡,于不凡含笑向她眨了下眼。
“不要紧张,放松。”崔教授在姬宛白的面前坐下,从袋中掏出一只链表,轻轻地晃悠着。
姬宛白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随着链表的摆动,一会儿左,一会儿右。
“宛白,你感觉室内的温度好吗?”崔教授用眼神暗示于不凡退到门边,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表针的嘀答声。
“嗯。”链表晃悠悠的,姬宛白意识有些迷糊,心中出奇的平静。
“这风舒服吗?”
“舒服?”
“温度适宜,风微微的。好,闭上眼,宛白,你看到了什么?”崔教授的声音若远若近,姬宛白乖巧地闭上眼,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舒适和安全。
“东阳大街云府,竹青在摘花家仆在清扫门庭”
“你在哪里?”
“我在绣楼上换衣一会,聚贤楼要举行对诗大赛,许多姑娘等着我的新诗呢!”
“记得那天是哪一年哪一个季节吗?”
第740章 御医皇后(129)()
“魏朝开元五年,春天,乍暖还寒那一天,隔壁的书呆子杜子彬被皇上赐封为刑部尚书”
“竹青叫你什么?”
“叫我小姐,爹娘叫我映绿娶贤楼里,才子们叫我云尔青”
“”
于不凡双手交插地站着,意态从容地微笑,但听着听着,他的俊眉蹙了起来。
一次催眠只能一个小时左右。崔教授收起链表,替现在真正进入深度睡眠的姬宛白盖上一床薄毯,向于不凡做了个手势,两人轻轻出了房间。
太阳已经升到很高了,火火地洒在走廊上。
“怎么样,是一个很大的惊喜吧?”崔教授挑挑眉。
于不凡眉宇紧拧,“老师,这到底是什么一种现象?”
“在佛经和圣经里都说,人死,只是躯壳的灰飞烟灭,灵魂却是不朽的,不管是上天堂还是地狱。而且人是有来生和前世的。在唯物主义者的眼里,这些纯属谬论。但世上无法解释的事何其之多,科学理论都能一一说明吗?我个人认为,不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姬小姐在发生意外时,灵魂出体,在时空的邃道中,如花雨纷飞,但因为肉体没有被毁,灵魂重又回到了原先的身子。只是不幸交错了。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巧合,在那一个时刻,时空中还有另一具灵魂,而且身体的特性与姬小姐的非常相似,那可能是姬小姐的在某一个轮回中的前世。这样,魏朝的云映绿就成了现在的姬宛白,现在的姬宛白应该成了魏朝的云映绿。”
于不凡微微一愣,心里忽地雪亮。
老师这样一分析,发生在姬宛白身上的一切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姬小姐身体里有一个远古时期的灵魂,所以她会女红,会琴棋书画,但对二十一世纪的一切,她无比陌生。不过,我看她适应得不错,看来被保护得很好。”崔教授笑着说。
“老师,那宛白以后有没有可能再回到魏朝去呢?”
“如果经常发生,那还叫奇迹吗?”崔教授耸耸肩,“她若想回去,除非再次借助催眠大法,让她的潜意识去魏朝转一下,但是时间不能久,不然,生命将会有危险,我是说云映绿和姬宛白都会有。”
她低头看下表,“我想她该醒了,这是多么甜美的一个梦啊!不凡,你可真是捡到宝了,现在上哪找到琴棋书画精通、又传统又娴雅的女孩家?”
于不凡会心的微笑,仿佛看到姬宛白清丽的面容,一丝丝的绽开红晕。
“是捡到宝。但现在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在她没有完全融进这个时代前,我要紧紧抓住她的手。”
“当心被别人抢哦!”崔教授打趣道。
“抢不走的,我会锁住她的心。”于不凡低低笑了一下,随着老师走进房间。
姬宛白大张着双眼,扫视着四周,一时不知道睡在哪里。
“宛白,睡得好吗?”于不凡温柔地拉起她,替她顺好头发,戴上眼镜。
崔教授笑笑,避出房间。
“我睡很久了?”姬宛白的精神有些恍惚。
“一个多小时吧,没有很久。”于不凡给她端来一杯茶,让她净口。
“我的病确诊了吗?”
于不凡抬起头,看到她心底的担忧,“宛白。”于不凡轻轻叹了口气,握住了她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想把心底的真诚剖给她看。”病也确诊了,我的心也确诊了。”
“呃?”姬宛白瞪大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满是不解。”你知道我的从前了?”她怯弱地低下头,长睫遮住眼里的激流汹涌,别有一种楚楚可怜的神韵。
“宛白,你是谁不重要,从前也不重要,我爱上的是现在的你,无比确定。”他怜惜地握紧她的手,紧到恨不得把它揉到自己身体里去。
“我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做医生。”姬宛白眼中一片冷静。
“北京的医生多如牛毛,但哪个医生能画出那么灵秀的画,能绣那么美的图呢?宛白,你是最好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欣喜你是现在的样子,换作以前的你,我只是远远地看着,一步都不敢走近的。”
“那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笨,笨,笨。”于不凡亲昵的咬吻了她一下,“以前的姬宛白我只是欣赏,我对现在的姬宛白可不是欣赏,是爱,不止一点。”
姬宛白唔了一声,眼睛戛然亮如星辰,“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要看病了?”
“当然,你本来就没病。不过,宛白,你还是再病一阵吧,这样我才能有理由天天见到你呢!”他颤着声音把她搂进怀中。
如果才表白二天就要求定下婚约,会不会太急促了?
“我以后也要学会自己坐公车,我就可以天天去见你了。给我时间,我什么都会学会的。”
“不要勉强自已,现在这样最好、最好”他笑了,啄吻着她。
宛白不做医生,但在她刚才的催眠叙述中,她的文学功底,只怕会是新一代的国学大师,他真怕她光芒太眩,引来太多人的注视。
他自私的想拥有完整的宛白。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姬宛白娇羞地抬起头,结束一个缠绵到极致的吻。
所有那些曾经一闪而过的、漂浮不定的,看不清又抓不着的心绪忽然找到了落脚之地。
甜美得让她一直在笑。
她不要学杜丽娘,只能在梦里与心爱的人相会。她要抓紧每一个时刻,不让生命留下任何遗憾。
“陪我去看一个小病人,我今天要为他做心理辅导的,告诉你哦,别看他年纪不大,可却是个厉害的角色,但是我有办法对付他。”于不凡很得意的挤挤眼。
“好!”姬宛白弯起嘴角,主动地把手塞进他的掌心。
20,话说确诊(下)
初劫持的少年蜷缩在椅子中,膝上摊着一本书,谁进来,谁出去,外面是刮风还是下雨,仿佛和他都没关系,他真正感兴趣的是膝上的那本书。
“他一整天,可以这样坐着,一动都不动,谁和他说话,他都不理,我怀疑他是不是有自闭的倾向。全身都做过检查了,没有任何爱伤的痕迹。”
主治医生与于不凡站在半掩的门外,小声地交谈着。
“他和他父母之间怎么样了?”于不凡做了几个深呼吸,一个不愿与医生交流的心理病人该如何着手呢。
主治医生抬了下眼皮,“他父亲来过几次,后来说要赚钱给他上学,不能老请假,现在难得来了,来一次也是喝得醉醺醺的。他母亲仅来过一次,甩了他一个耳光,骂了句报应就走了,以后再没来过。”
“哦”于不凡作恍然大悟状,“他看的那本书是?”
“唐诗三百首,他的同学们来看过他一次,把他的书包带过来,里面全是装的诗词类的读本。班主任说这孩子很喜欢古典文学,但其他学科平平。”
于不凡一怔,扭头看看站在走廊尽头等候他的姬宛白,他向她招了招手。
“好了吗?”姬宛白一脸恬笑地跑了过来。
“没有!”于不凡温柔地牵起姬宛白的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少年看到两道长长的身影投射到书上,清瘦的面容抽搐了下。
“嗨,你好,还记得我吗?”于不凡主动招呼,笑吟吟地拖了两把椅子,与姬宛白坐在少年的面前。
少年漠然地抬起头,对视上姬宛白探究的双眸。
姬宛白吃了一惊,这少年的双眸漆黑如子夜般,像是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少年安静地扫了他们一眼,又把目光落到了书上。姬宛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咦,你也懂诗吗?”
她出其不意地拿过少年手中的书,“孤花一叶,比似前时别。烟炎茫茫无处说,冷却西湖残月。这是张炎的清平乐,咏兰花的呀,咏兰花的诗很多,这首太幽怨,你怎么会喜欢这首呢?”
“给我。”少年脸一红,突地抢过书,“关你什么事?”
姬宛白俏皮地弯起嘴角,歪着头,看到少年通红的脸,玩兴大起,“抢过去也没什么,这本书就是合起来,我也能从头背到尾。”
“吹牛”少年恼火地翻了下白眼,又紧紧闭上了嘴。
一直在一边静观事态的于不凡,开始以为少年急促,讲话才结巴。连续几句下来,他发现这少年原来是口吃,怪不得不愿讲话,这说明这孩子是极强的自尊心。
“本小姐从来不干那事,不就是几句破诗吗,你看我张口就来。何处风来气似兰,帘前小立耐春寒,囊空难向街头买,自写幽香纸上看。这首诗也是写兰的,怎样,比你刚才那首有气色多了吧!春光九十花如海。冠群芳,梅为帅。斯花品列番风外,偏迎得,春来赛。未有花时春易买,笑还占、中央色在。谁与赐嘉名,争说道、金腰带。猜猜这是写什么花的?”
少年眼翻了几下,刚刚发育的喉结耸动着,警觉的眼中掠过一丝震憾。
“这是写迎春花的”这首诗不是一个出名的诗人写的,教科书上没有,一般的诗词收集里也没有。他是无意中在一本古旧诗词上看到的,一下就喜欢上诗中那种豪气。写花多妩媚、娇柔,很少有这么把花写得有男子气慨的。”你怎么会知道这首词的?”
姬宛白偏着头,乐不可支,“因为这是我写的。”
“你是个大骗子写这诗的人很多年前就死了你们都是骗子”少年突然激动地站起来,气愤得胸膛起伏得厉害。
姬宛白长睫扑闪了几下,大眼滴溜溜转了几转,“是吗?那人有可能是我的前世,反正这诗是我写的。”
“前世?”少年不敢置信地看着姬宛白,愣在原地,“好你说是你写的,那你还有别的诗吗?”
“当然有,我不说太远,就说几首花令词吧!春风上已天,桃瓣轻如翦,正飞绵作雪,落红成霰。不免取开画扇,对着桃花赏玩一番。溅血点作桃花扇,比着枝头分外鲜。怎样?”
少年象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