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笛儿畅销经典合集-第6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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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目光转过来。
淡淡颌首,没说话,眼神令人看不透。
有人过来与她招呼,她是地产界的新面孔,却是泰华未来的掌门人,自然令人瞩目,很快身边就围满了人。
她笑得肌肉都僵了,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叶少宁已经不见了。
她四外寻找,最后在酒店后面的假山前看到他,他两手交插,头仰着看天,像在沉思,双肩上沾了一层密密的雨珠。
“叶大哥。”她假装自然地叫了一声。
他侧过身,迟疑了下,走过来。
她心中一暧。他终是对她最体贴,她穿高跟鞋,地面潮湿,礼服又是露肩的。他与她并肩站在雨廊下,廊前有株松柏,松针随风掉落一地。
“阿姨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过去玩。世纪大厦工程要封顶,我比较忙,过两天去看她。”她笑靥如花。
他哦了一声,继续看天。
“你怎样?”她怕冷场,忙不迭地找话题。
“很好。”
“叶大哥,你对我真冷淡,也不问我好不好?难道我们不在同一个公司,就得做陌生人?”她俏皮地噘起了嘴。
“做陌生人比较好。所以也别为我去讨好我妈妈,那不值得。”
她呆了,“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我们明明很熟悉。”
“我说的陌生,并不是指我们不认识,而是仅仅是认识,没有别的。”
“为什么?是那件事吗,你有处女情结?”
他笑了,“我说我有,你会失望吗?”
她眼中生出一丝愕然。
“感觉我是老古董?呵,是的,我非常传统。不过这些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欣赏尊重他人、珍惜自己的女子。失陪!”
她瞳孔一暗,“现在把我当蛇蝎猛兽,那时的好又是什么?我不会平白无故爱上一个陌生人的。”
“你很想知道?”他站住。
“是的!”
“你妈妈有多恨童悦的妈妈,你很清楚吧!而我却在泰华任总经理,虽然工作不应掺入家事,我能做到,乐董可以吗?童悦站在泰华大楼的外面,想进来看看我都不行。团年会上,所有中层以上的家属都盛装出席,我只得拉你充当女伴。这一切我早就预料到,不意外。如果继续下去,童悦永远在泰华是见不得光的。我工作上不管取是多大的成就,都无法与她分享。其实早在你回国前,恒宇就邀请我过去。我在等你回国。大概心急了,我想在一两个月后就让你接替我的工作。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了你,甚至不惜牺牲我们的蜜月。对于工作,你并不用心,我只得顺着你的性情,用你喜欢的方式,哄着你接受、投入并喜欢。这样才造成了你的误会,很对不起。”
“你还是为她,为什么,我没有她好吗?她若真好,你为什么还要和她离婚?”
“似乎这是我的私事,我没必要回答。”
脚步声渐远。
她定定地看着廊下一汪水渍,面容惨淡。
原来从来就没有过战争、纠结,他只是扮演了一个良师的角色。那些善解人意的体贴、温暖的微笑、山一般的依赖,都是助他早日离开泰华的工具。
难怪他多次婉拒她之后,却不曾与她拉开距离,回过头还是温柔待她,那不是宠,不是包容,那是无奈,她对他还有用。
也算有情有意,至少他没想替童悦报复泰华,他真心地替泰华着想过。
绝望如滂沱大雨,将她从里到外,淋得透湿。
叶少宁只出席了会议,没有留下吃晚餐。走出大厅,打电话给傅特助。他最近经常会走神,上次在街上差点撞上路边的消防栓,傅特助得知后,不由分说兼职做了司机。
“叶总,稍等下,我就过来。”
不一会,傅特助从外面跑了进来,他随意问道:“怎么跑外面去了?”
“有家公司关于内部控制管理的发言很不错,我借了去复印下,回去好好研究,然后我们恒宇也能推广。”傅特助答道。
“酒店商务中心不是可以复印吗?”
“刚才那一刻里面人多,我也怕熟悉的人看见了问这问那,就多跑了几步,刚好碰见”傅特助突地抿住了嘴,呵呵笑了两声。
泊车小弟把车驶上斜坡,傅特助替叶少宁关上车门。
夜色在雨中悄然四临。
“你碰见的是童悦吗?”车出了酒店,方向盘刚一转,他看到从对面复印社里走出一个身影。
傅特助点头,“是呀,聊了几句话。她也在复印资料,是一些证书和奖状,还有实中出的证明。好像是弄履历表,童老师要换工作?”
他眼眨都不眨地看着那撑伞独行的人,走得那么小心翼翼,看到行人就停下,让人家先过。
郑治并不知他们已离婚,试探地问他,是不是童悦嫌实中福利不够好?如果她留下来继续带实验班,他可以悄悄地给她的课时津贴调一个级别,但不能对外宣讲。
他也想她留下,但他没有理由留她。
她决定要做的事,无人可动摇。
“雨天不好拦车,顺道送下童老师吧?”傅特助热情地建议。
有人来接她了,不,不是来接,是同行的。难怪走那么慢,原来是等人。苏陌提着两个纸袋,一个是席殊书屋,一个是元祖食品。他小跑着走到她伞下,接过伞,把纸袋递给她。
她从里面拿出一块点心,可能真饿了,吃得很大口,饼屑沾在嘴角也不知,苏陌轻笑抬起手。
“这么巧,苏局!”身后飘来一声清冷的问候。
苏陌回过头,毛毛细雨中,叶少宁长身站立。
马路中间,傅特助冲冷着脸的交警赔上一脸的笑,“呵,我听到一点异常的声音,下来看下,不是故意要在这停车的。”
交警挑挑眉,心想,你当我是菜鸟吗?
“废话少说,违章停车,罚款三百。”
101,滴水成珠(一)
苏陌愣了下,那一下不过是一秒,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当他转过身时,举手投足已是风度尽显,“叶总,好久不见,你也路过?”
叶少宁也是水波不兴,朝路中间瞟了一眼,“哦,车抛描了。”
他并没有刻意去看童悦,而童悦却因他,含在嘴巴里的一块点心突地卡住了,两眼圆睁,脸胀得通红,两腮鼓鼓的,难堪到无地自容。
“和你说过多次,吃点心前先喝点水,点心掰成小块,细细嚼,慢慢咽。”语气不紧不慢,听着并不温柔,却自是家人般的亲切。
童悦狼狈不堪,连对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其实她很少这般狼吞虎咽。
最近食量大增,一饿就觉着满心满肺都痒,忙不迭地满街找东西吃。在书屋遇到苏陌,他说雨天路滑,让她在外面等着,他去买。这条街是文化用品街,附近都没有食品店。
叶少宁的目光偶然扫过她,又说道:“嘴角有饼屑,不上课,连形像都不要了吗?”
一条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递了过去。
她真是恨不得地下裂条缝,让她钻进去得了。
她没想和任何人比,但离婚后,她这幅样子落入他的眼帘,心里面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苏陌依然风度翩翩,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小悦是女生,叶总留点面子吧,你瞧你把她吓得这样。”
童悦深吸一口气,那块点心总算艰难地吞咽下去了。
“哦,我只是友情提醒下。”握着手帕的手没有收回。
“谢谢!”她迟疑了下,接过,拭了拭嘴角。想想,手帕在掌心捏成一团,没有还过去。
叶少宁已安然把视线挪向苏陌,“那天在机场真是失态,我误会了苏局,一直想找个机会道歉,今晚可以吗?”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苏陌推出了局。
他什么都知道了?
苏陌大度地笑笑,“叶总说哪里去了,那种小事,我早忘了。我和小悦还要去看个朋友,改天我们来约叶总。”
我们,是她和他。叶少宁的视线在陆续亮起的路灯下慢慢僵硬,不经意地瞄了眼苏陌手中书屋的纸袋,最外面是几盘d,封面上可爱的胖娃娃笑得小手直舞,旁边写着胎教音乐,他皱了皱眉,心中更是难受。
他想起了与他无缘的孩子。
“你朋友的麻烦好像解决了。”苏陌看向马路对面。傅特助已把车挪了过去,双手插腰,一脸无奈。
“再见!”叶少宁点下头,目光冷淡,略略一笑,疏离而客套。
童悦自始至终沉默着。
“我来开车。”叶少宁抢过傅特助的车钥匙。
傅特助暴睁双眼,“不是吧!”
“你要不要上车?”
傅特助委屈地上了脸,急急地系好安全带,咽咽口水,“叶总,这里是闹市区,最快不能超过四十码。”
叶少宁状似没听见,脚下油门一踩,车嗖地飞了出去,指盘上的红针刷地指向六十、七十
傅特助脸都白了。
“咳,咳,刚刚我在复印社,还和童老师聊了会天,她她问我有天是不是去墓园了,说那束康乃馨很漂亮。我说是叶总买的,那个蛋糕没人会扎,我们走了好几条街,才找到一家冥寿店有卖。”
车速慢了下来,叶少宁斜睨着后视镜,灯影、雨丝中,世界迷迷蒙蒙,什么都看不清了。
“然后呢?”
“然后她说谢谢,我继续说叶总最近越来越血气方刚,特爱开快车,为了青台市民的安全着想,我建议他做个乘客。童老师连着说了三遍这样好。”
叶少宁狠狠冽了眼过去,傅特助摸着头呵呵地笑。
苏陌从不开快车,车如其人,斯文从容。
“不吃点东西再回去?”苏陌又问了一遍。
那盏路灯并无特别之处,童悦看得出神。
“小悦?”
“呃?你说什么?”她回过头,像吓了一跳。
他轻笑,“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
童悦摇头,“刚刚才吃了点心,饱着呢!”
“家里有没有备下什么食物?”
“有。”
苏陌温柔地笑笑,并不坚持,打开纸袋,从里面拿出本十月怀胎,“这本我先看着,多点知识,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童仓惶转移视线。
也没有刻意,不知怎么,却是天天和他呆在一起,有邂逅,也有约定,仿佛在青台,她只有他了。
“进去吧,晚上再给你电话。”宠溺的语气,无不暗示他们之间的熟稔。
他目送她走进书香花园的大门。学校正式放暑假后,她就搬回来了。他数次送她到门口,她从不曾邀请他进去坐坐,他也不提。青台的种种终究是序曲,在上海才是他们真正的开始。
本来说好这周就去上海的,上海这几天偏偏高温持续不下,他公寓装修的工程正如火如荼,索性再在青台呆几天。
都离婚了,还有什么可去纠结的?苏陌淡淡地挑了挑眉,倒车,融进傍晚湍急的车流中。
童悦低着头走进电梯间,不慎撞到了人,忙道歉。
“童老师,你在这呀,我刚去你家敲了很久的门。”是楼上的邻居,有个远房亲戚在实中读书,托她照应过。
“有什么事吗?”
“我儿子这个周六结婚,你得过来喝喜酒,请帖在这。”邻居满脸喜气地递过大红的卡片。
“好的,好的!”大夏天办婚礼,够辛苦的。
邻居压低了嗓音,“没办法,都三个月了,肚子快看出来了。”
她一怔,条件反射地去摸自己的肚子,她也有三个多月了,还是平平的,医生讲她太瘦了。但现在她很能吃,估计很快肚子也要看出来了。
如果再像今天这样与叶少宁邂逅,他看到,不知会是什么样?
她冷不丁打了个冷战。
似乎这份婚姻的破裂,他应负起大半责任,可是他能磊落地直视她,她却羞惭的没有勇气看他。
蜗牛漫步般出了电梯,幽幽转目。
那一天,他站在这和她说的那一番话,清晰如昨。
一开始,没有太多注意到他。与同事们一起走着,突然喧闹起来,一个个娇笑嗲语,眼中风情无限,她诧异地抬起头。与郑治并肩同行的男子温和地微笑颌首。
同事说他是承建实中新校区与世纪大厦那家公司的总经理。
她吃惊于他的年轻与杰出。
再相见,不免多看了一眼,那时,纯粹是欣赏与好奇。
有一次,只有她一个人,他和助理迎面走来。不知怎么,她突地把脸转向了一边,连脖颈都红了。
“你好!”他主动与她招呼。
他不仅有俊逸的面容,还有一幅温雅柔和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