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笛儿畅销经典合集-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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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介意他的前妻吗?”莫笑又问。
舒畅苦笑:“一时半时真的说不清。叶聪还在等我,我先过去啦!”
莫笑默然,感觉这小丫头有时真执拗,裴迪文以后一定很辛苦。不过,对于相恋的人来讲,苦也是甜。
叶聪搭舒畅的车回家,他向舒畅推荐一家新开的上海菜馆,说小菜做得特棒,舒畅没有接话,把他送到公寓,就朝江天阁开去。今晚,她和宁致约了在他公寓见面。
电梯徐徐上升时,舒畅想起,自己好像是第一次来宁致的公寓。
宁致袖子挽着,衬衫敞开两粒钮扣,过来给她开门,嘴角带着点儿歉意的微笑:“正好,我刚把面煮好。”他实在没时间带她出去吃饭,只能将就地煮了两碗泡面。
舒畅站在门口,打量着屋内。公寓不小,可是乱得就像她读书时,有次去过的男生宿舍。衣服、鞋子到处扔,一只大大的行李箱敞开在屋子中央,餐桌上蒙着一层灰,上面居然放着两双臭袜子,更可怕的是,在那袜子旁边,搁着两碗冒着热气的方便面。
“进来呀,沙发上可以坐的。呵呵,我实在太忙,钟点工又回老家秋收了,我好一阵没收拾。”
舒畅小心翼翼地避开行李箱,来到沙发前。她在心里面叹了口气,难怪宁致那么喜欢赖在她家。单身男人的日子太可怕了。出门一幅青年俊杰的样,谁想到是睡在这狗窝里呢!
“舒舒,我把面端到这边来吃吧!”宁致偷偷地把餐桌上的袜子扔到衣服堆里,洗下手,把两碗方便面端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放心,泡面的水是我现烧的,很干净。”
舒畅对他摇了摇头,没有接他手中的筷子,“我不太饿,你先吃。”
“舒舒,你今晚话很少!是不是气我很久没和你联系?”宁致脸上的表情一向稀少,有变化的就是一对眼眸。
“我哪是小女生,动不动就生气。我知道你工作忙。”舒畅站起了身,到厨房找了块抹布,洗净了,把桌子擦净,又把散落的鞋归到鞋柜里,脏衣服放进卫生间的洗衣机里,干净的,一一叠起来,放在卧室的床上,让宁致自己归位。不一会,客厅中稍微看出些眉和眼。
宁致的目光追着舒畅的身影,渐渐地变柔、变长,“舒舒!”他突地一跃起来,从背后抱住舒畅的腰,头埋在她的发间。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如此亲昵的接触,舒畅一僵,身体紧绷到微微酸痛的地步。
“等北城区开标之后,工程一上马,我们就结婚!”
他温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耳边,舒畅不自在地缩了下脖子:“对不起”她挣开他的手臂,把带过来的包拿到腿上,打开,从里面掏出宁致送她的那只四方锦盒。
“宁致,”她静静地说,把视线从四方盒上挪开,对视上他的眼睛,“我爸妈很喜欢你,胜男和谢霖都让我要珍惜你,我也感觉到你心底的真挚。我努力地想接受你,但是,宁致,我失败了。”
“你不要着急,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梳理思绪。”宁致慌乱地看着她。
“不是的,宁致,有一个男人,把我的心填得满满的。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和他是没有结果,但我的情感却控制不住地想着他。我的心情很混乱,而且我懒得去整理。这样的情况下,答应你的求婚,不公平。”
“我没有要求公平。”宁致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我们毕竟错过了十年,我出现得太晚,但我有信心,我可以抹去你心中的一切。你看,我原先只是个陌生人,可是,伯父伯母现在把我当成了家人。有一天,你也会爱上我的,舒舒!如果这样让你感到有压力,我们的婚期可以延迟。”
“真的对不起。”舒畅歉疚地看着宁致,但是神情坚决。只能说到这里了,还有些话,她不想提、不愿提、不忍提,说了干吗呢?把对方戳得血淋淋的,有什么意思。既然不会成为恋人,那就做客客气气的朋友。”爸妈那边,我去解释。以后,仍然欢迎你去我们家做客。”她尽力笑得很温婉。
宁致一动不动,也不出声,面容苍白,眼中闪过剧烈的痛楚,但转瞬即逝。
舒畅鼓起勇气:“那我先走了。”她放下四方锦盒。
还没站起身,就看到宁致突然抬起手,对准玻璃茶几狠狠地砸了下去,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气,只听得“咣当”一声巨响,那块厚厚的茶几突地断裂,玻璃散了一地,方便面的汤汁洒得满地都是。
舒畅惊吓得瞪大眼,只见他的手又红又肿,鲜血像喷泉一样从虎口处往外流着,掌心很快就一片模糊。
她匆忙抓住一条毛巾,包住他的手,“伤口很大,快去医院。”
宁致冷漠地推开她:“大与不大和你没有关系,你就和我那一对自私的父母一样,想走就走吧,我一个人会活得好好的。”
“你别说气话。”舒畅看到毛巾也很快被染红了。
“气话?”宁致冷笑,“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和个陌生人生什么气。离开这里,不然裴迪文会误会你的。”
舒畅凛然地看着他:“你要坚持这样和我讲话,好,我现在就离开,那么,以后,我们就真的是陌生人。”
宁致白着脸,悲绝地闭上眼。
“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呢?”他痛苦地低吼,“我只是想给你更好的生活,所以才拼了命的工作。没有了你,我挣太多的钱给谁用?我没有家,没有爸妈,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你不知道我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舒畅眼底泛出热雾,眼前慢慢模糊了,她咬着唇,拭去夺眶的泪水,“你失血太多,不要说话,我们去医院。”她上前挽着他。
他睁开眼,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指背轻轻抚过她的脸庞,“舒舒,你把我咬伤时,也是这样看着我的。不离开我,好不好?我是真的真的爱你,只是我笨,不会表达,你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不要再说了。”舒畅大喊一声,泪水像决了堤一样,疯狂地肆流。
“好,我不说。”宁致声音一哑,突然低下头,舔吻着她脸上的泪珠,“那你也不哭。”
舒畅退后两步,“我们去医院。”
“你陪我去?”宁致问。
舒畅点点头,转过身给他拿了件外衣,披在他身上。
宁致安静下来,由她扶着出了门。
到了医院,急诊室的医生慢慢拉开已经像块红布的毛巾,一看宁致的伤口,眉头皱起来,“怎么会搞成这样?”
舒畅回答:“不小心碰的。要不要输点血?”
“最好是输点血。”医生让护士赶快拿消毒钳,准备针和棉球、药水。
宁致躺在床上,脸白得像张没有内容的纸,一只手紧紧握着舒畅。
“可是他的血型很特别。”舒畅担心地说。
“有多特别?”
“是rh阴性ab型。”舒畅知道这个也在十年前,她把他咬伤,陪他在医院缝针时,哭着问要不要输血,宁致瞪了她一眼,说一般的血,他输不了。她问为什么?他说,你个白痴,不知道世上不只是有abo血型的,我是rh型,输别的血,会死人的。
医生停下消毒的动作,愕然地抬起头看疼得嘴角直抽搐的宁致,“你也是rh阴性血型?”
“还有谁是?”舒畅不经意地问。
医生笑了,“这种血型很罕见,可是几天内我就碰到两位了。前几天有个小女孩感冒,来医院化验血,也是这血型。”
“什么?”沉默的宁致一下子坐了起来。
“那女孩是个香港孩子,是祖母陪着来的。”医生咂了下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血型的缘故,孩子是个弱智儿。我们几个医生这几天一直在讨论这事。”
宁致瞪大眼,里面溢满了深不可测的恐惧。
第53章 玫瑰之晨(53)()
裴迪文言而有信,欧陆飞驰再也没有在马路对面出现过。可是,舒畅只要走出报社大楼,下意识地就朝对面看去。四季不息的车流,如固定在画框中的街景,看着,看着,就有点失魂落魄。
天气,一天天地凉了。十月中旬,寒流一波接一波。在早晚仅有六度的日子中,胜男和安阳的感情渐入佳境,谢霖也过得不错,午休时得意地向舒畅炫耀,她有可能要随老公移民国外。奇怪的是,应该过得非常幸福的谈小可和杨帆却出现了裂缝。舒畅真不是故意,她和人约在咖啡馆采访,恰好撞见杨帆陪着一个青涩的女子在角落里轻声柔语。他看那女子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舒畅失神了两秒,连忙转身走了。那一刻,她如释重负。
很多人信奉,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一个半圆,还有另外一个半圆,与你严丝合缝,刚好可以拼出完美的圆。杨帆是个半圆,却不是她的,这和舒晨的病无关,和谈小可的横空插入无关,原来他的周长、角度、裂口和她毫不相同。
命运犹如硬币的正反面,你以为是不幸,恰恰却是一种幸运。
院中的葡萄叶慢慢枯萎了,桂花也谢了。于芬早晨起床,一边扫着落叶,一边向舒畅念叨,宁致已经很久不来了。
舒畅说他工作忙呢,她没有告诉于芬宁致手受伤的事。宁致在医院只住了一晚,舒畅开车送他回公寓。两人在附近的小吃店喝的豆浆,宁致一直沉默着。上楼前,他抱住舒畅,头埋在舒畅的颈窝间,久久不松手。当他消失在电梯间,舒畅摸了摸颈窝,那里一片潮湿。
从那天起,宁致再没和舒畅联系。舒畅想过打电话问问他的伤势,后来一想,这算什么,藕断丝连似的。有时,同情就是一把利刃。
北城区即将拆迁的消息传得越来越凶,有些人家沉不住气,到处打听房价,想早早有个落脚之地。舒畅考虑到舒祖康身体不好,和于芬商量,在东城区买套公寓。”很多街坊也搬去那里,以后还会像这里一样热闹。”
于芬说:“我也想和街坊们一起。但是离你们就远了。”
“能有多远,滨江就这么大。”
“宁致同意吗?”
舒畅眼珠转了几转:“他当然同意,我和他说。”
接下来几日,舒畅找房市版的记者问了一些消息,下了班就穿行在东城的市区,从一个楼盘跑向另一个楼盘。经过一个火热的夏天,房地产市场更加是热气腾腾了。滨江俨然是一个巨大的建筑工地,到处是新开发的楼盘,各式广告打得蛊惑人心,售楼部工作人员一个个巧舌如簧,各种规划做得天花乱坠。
她看中了两处,有一处是二手房,主人准备移民,房子只住了半年,装修得很简洁,有电梯,很适合老人居住,但主人要求一次性付清款项。
晚上,舒畅洗好澡,看了会书,刚上床,手机响了。她一边铺被子,一边接听:“你好。”
“舒畅,是我。”裴迪文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背后安静得出奇。”要休息了吗?”
“嗯!”她轻轻地往被窝里钻,把靠垫摆摆好。
他们有一个月没见面,没通电话,没发短信。莫名地,眼眶红了,鼻子酸酸的,连呼吸也缓缓的。
“这几天像打仗一般,总算要见曙光了,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他低低地笑了笑,像是很近。
舒畅抿紧唇,生怕泄露自己的情绪。两人说过n次分手、绝交、再见,但谁都没有认真去执行过。那个人总在心头,抬首、俯首,满心满眼都是他,任何人都挤不走。他打电话来,她会接,他发短信,她会回,他站在路边,暖暖地笑着,她的脚步就会自觉地向他靠近。就像两株根挨着根的湖心草,根系相连,枝叶交缠,剪不断,理不清,仿佛一生一世就这么纠缠下去。
裴迪文沉默了一会,突地长长地叹了口气:“爷爷病重了,真怕挨不过今年的冬天。欧洲市场、大陆市场、香港本土的市场,虽然有好几个特助,但许多事必须亲自过问,我以后可能会很忙很忙。”
她轻轻点头。
“有时候,不是愿扛下一片天,而是无人可依。就像你在异乡生病,又冷又热,要么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要么是硬撑起找药,或者出门去找医生。舒畅,我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了十多年,有些事就那么习惯了。你遇到我,正是你被别人刺得千疮万孔时,我想给你一份没有任何压力的感情,想让你好好地享受被爱,不是为我复杂的家事烦恼,可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他重重叹气。
舒畅觉得被子又厚又重,闷热得难受,她掀开被子下床,拖着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想看外面的夜色。
心,一下跃到了嗓子眼。
如水的月光下,欧陆飞驰停在她家小院的外面,车内,有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