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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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
看完最後一张纸,我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折好,放回怀中。
“哥……”若儿拉了拉我的袖子,那忽闪忽闪漂亮的黑眼睛怯怯的看著我。
“怎麽了?”我站起来,坐到了床了边缘。
“哥,大殿上那些人的眼神好可怕,他们看著哥哥的时候,若儿好害怕……”边说边把单薄的身子靠近我的怀中,小脸埋进我的臂弯。
若儿说的感觉,与我心中的感受是一样的。
大殿上,无比客气的言语,却是冷淡的眼神。
那一道道的目光,让人惊心。
垂著眸子,不去刻意看,不愿泄漏心中的惊慌与不安。
大殿太空旷了,每一声响起,都伴著和著的回声,如影随形,仿佛一根根线在一点点缠绕著,让人窒息,让人觉得无法抗拒无处可逃。
这个地方,纵然似人间仙境,却是毫无生气。
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血红的阳光似乎也在一点点逃离这里。
山上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最後一丝的光亮也随之消失。
“走吧。”叶已经走进屋子,我小心的把刚刚睡著的若儿平放到床上。然後走到叶身边,拉著他出屋。
“这个给你……”我掏出那叠纸递给他,叶默不作声的接了过去。
心中忽然涌出一波又一波的愧疚,“对不起”,园子外的火光照的他的脸一明一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对不起……”我又喃喃了一次,不在乎他的回应,只是心中想这麽做这麽说。虽然我知道所有的言语已经没了意义。
“走吧,宗主已经去了。”淡淡的声音,黑暗中随著火光闪动的身影,这一刻,真的离他很远。
他转身向外走去,愣愣的我一惊,跑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轻声说:“要是可能的话,请保住若儿,送他去六王府。”
他回头,在一闪一闪的火光中,我们对视了一瞬。
“走吧。”这回我开口,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回答。
“离师弟,终於来了,过来过来,大家等了你许久,这一杯不得不罚!”一盏盛满酒的杯子递到我的跟前,眼前是宗主异常兴奋的脸。
我接过酒杯,对他们抱歉的笑了笑,一饮而尽。
“叶师弟也别站著,来来,入座入座。”热情的宗主,满面红光,眼里的热切,叫人发悚。
宴无好宴。
我心中明白,所以小心翼翼,不多说一句话,怕多说多错,挑起是非。
也不敢多喝酒,怕醉後醒来一切变了模样。
我就想保持清醒,不管将要发生什麽。
席中,叶不胜酒力,提早出去了,我顿觉失了依靠,心里越发七上八下。
“想当年师傅还在的时候,就最喜欢离师弟,离师弟的易容功夫在我们剑宗可谓一绝,我们师兄弟几个相处多年,竟是没有人知道离师弟你的真面目,今天终於得见真容,为兄心中感慨啊。”这位宗主说唱具佳,叫我心中惶惶。
“师兄太过夸赞,如今师弟只普通人一个,身无长物,前尘往事尽过。”我垂眼低叹,掩饰他带给我的不安。
散宴後,宗主只留下我一人,说是单独叙旧。
他引我到一处古香古色的房间,我大略看了一眼,应该是书房。
“一别五年,师弟可曾还记得师傅的遗言?”他边倒茶边问我。
“离记忆不复,对剑宗几乎一无所知,没有一点印象。”我小心应对。
“跟在离身边的那个孩子著实水灵,是师弟下山後寻的麽?”说这话时,他语气轻佻,让我心中十分不爽。
“那孩子是我的弟弟,这几年来我们相依为命。”不想去反驳他的潜台词,我表明若儿和我的关系。
“师弟当真对这山上毫无印象?”他再次问我。
“毫无印象。”我微微点头。
“明天我带师弟在这山上转转,毕竟是你长大的地方,总会有些印象的,今天师弟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叫人来打扫打扫。你那位弟弟就不必担心了,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他的。”不等我说话,他就大步的离开了。
真是直接的软禁。
他三番两次试探我,想是应该有什麽重要的东西他不知而我知,想从我口中得到线索。
但我现在确实是对这里没有一点记忆,尤其这群人的神态语言,像极饿的狼,充满嗜血的恐怖,我更本能的排斥这里。
不过一会就有人拿来被褥一类的东西,走的时候,我听到门上落了锁。
看来这群人果然不怀好意。
要是我永远没有想起来他们需要的信息,他们是软禁我一辈子还是直接杀了我?
越想越惊心,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自己,只希望叶能早早把若儿送出去,那样要是发生什麽,我也不至於过於绑手绑脚。
最终,也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窗外很黑,就算今晚的月亮很亮,却仍旧照不亮黑夜,入眼的,皆是著了黑的颜色。
想想上次被夜心软禁的时候,心中还没有这麽消极,因为我知道夜心对“我”有情。现在我的心中同样明了,这次很险很难。人心在人有欲望的时候,会变得冷血毒辣六亲不认。那些人的眼神,那位宗主的眼神,都包含著对某个东西的强烈欲望,这种欲望会把我烧死,烧的尸骨无存。
山上凉风入骨,寒到心底。
我只祈求,能留一条残命。
第二天,宗主就把我带著在山上转悠。
有几个师兄弟跟著,叶不在其中。
“离师弟走的时候师傅尚在世,如今物是人非,师弟也来拜拜师傅吧。”他让到一旁,我看清了前面的墓碑。
先师 云玄子 之墓
简单的几个字,却是刻的遒劲有力,颇有风骨。
我恭敬的上面拜了拜,虽然不是我的师傅,在养育了另一个“我”多年,要是他,想必会悲恸万分。重要的东西师傅谁都不给偏偏交付与他,应该是极其的信任和偏爱的。
“师弟也不必悲伤,师傅这是功德圆满。”宗主扶起我後,也拜了拜。
之後又去了许多地方,我不多言不多语,战战兢兢,怕是有言语惹出祸端,或是说出让他们认为深藏意味的话。先礼後兵,我知道,另一种待遇总会来的,只等他们不耐烦的那一刻。
“这里是师傅生前最喜欢的地方,经常流连忘返。”宗主介绍道,我环顾,这里一面临水,水上造了个精致的亭子,亭子连著一条小道,道的那边房子的样子看不大清,倒是那门看的清清楚楚,直接对著这里。
“师傅最喜在这里作画,每每一气呵成之後都会盖上印章,这条道尽头的那个屋子里,还有师傅的遗迹。”边说边引著我那边走。
屋子还落了锁,他先走过去开了锁,只与我进去,其他人守候在外面。
这个屋子非常简单,一个卧榻,一张红木桌,几把椅子,墙上挂了许多字画,整体看来,倒显得别有情趣。
“不知道师弟分不分辨的出来那些是出自师傅的手笔?”他笑著问我。
我看向他,摇头,又把眼光放到墙上。
“这一副,是师傅最得意的作品之一。”顺著他指的地方我看过去,是一副水墨画。
我不懂国画,这画给我的感觉很简单很舒服,要让我说,我倒还真说不出来什麽东西,只觉得里面有意境。到是那印章让我很感兴趣,刻的不是他的名字云玄子,那字符是我没见过的字,我觉得很奇特。
没有错过宗主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我心中叫糟,不知哪里让他注意了什麽。
难道是这印章?
还来不及细想,他就开口了:“师弟对这印章眼熟?”
我收回眼光,摇头,“只是觉得很奇怪,我以为刻的会是师傅的名字。”照实说出心中的感觉,毫不掩饰心底的想法。
“师弟好眼光啊,这印章是我们剑宗的宝物之一,只是现在已经不知它的去向。”他语气惋惜,连连叹气。
看他那表情,听他那语气,这个东西就应该是他要找的了。
若是我有,为了避免麻烦,我肯定会交出来,但事实是我确实没有。但在他的眼里,肯定认为在我的手上,退一步来说,他也觉得就算不在我的手上,我也应该会知道点消息。
“师兄若是认为它在我的手上,我实话就说了,这东西我见都没见过,就算见过,也是失忆之前,师兄若是非要我说出点什麽,那就是难为师弟了。”我直接挑明了,但心中却愈发紧张,接下来他会有什麽举动,我真是一点底都没有。
“既然师弟这麽说了,我又怎麽会不相信。只是师傅已经仙逝,师弟你又失了记忆,这剑宗的宝物可就真的下落不明了,让我这个宗主如何面对各位师祖?真是惭愧哪!”他目光望向大殿的方向,满脸惭容,甚至连眼角都湿润了。
气氛有些凝滞。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宗主收起感慨,对他点点头,那人接到指示,快速的移到他身边,在他耳边细语。
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後竟是一甩袖将那人摔出七八米远。
“来人,带离师弟去休息。”他高声道,转身又对我说,“师弟,剑宗发生了紧急事件,为兄就不陪师弟了,师弟去好好休息吧。”说完,带著一帮人,火速的离开了
等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我朝另一个方向走,却被他指定下来的人拦住了。
“离师兄这边走,宗主已经叫人准备好了午饭。”他恭敬的弯腰。
“我想再走走。”没有看到叶,我想去昨天那个园子看看若儿,现在这样的情形,让我十分放心不下。刚才的状况,我想到可能是叶引起的,我想去确认若儿到底离开没有。他们要是已经离开了,不知能不能安全的到玉城,真是让人担心。
“宗主吩咐离师兄不要单独随意走动,这山中到处都有机关,安全起见,离师兄还是听小的话回房去吧。”他说的中肯,我也不想为难他,就随他回了那个书房。
当天晚上这位宗主又出现了,只不过不再像上午那样温柔和善,而是来势汹汹面目不善。
“师弟当真什麽不肯说?”他的手指颤抖的朝我挥了挥,整个人已经气极。
“我什麽都不记得了,不知从何说起。”只一下午,他就剥下了虚假的面具,看来发生的事情是和我有关的,他现在如此生气,该是叶和若儿都逃出去了。这样一想,我反而还放下心来,紧张感也舒缓了不少。
“好,好,既然你不肯说,也别怪我不讲同门情谊。来人,把离-师-弟-送到地牢去!”他特意的拉长了对我的称呼,送字也咬的重。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我开始做最坏的心里准备。
“师弟还是不肯说麽?”我被架起来走了几步,他又厉声的问了一遍,仿佛在说这是最後的机会了。
我摇头,现在说“不知道”什麽的已经没用了,只要我拿不出东西,再怎麽解释他也只当我狡辩,不会放过我,那又何必多费唇舌。
不知道待在这地牢里多久了,我昏沈沈的想。
也许是因为在山上,这地牢也特别的寒冷,石壁非常的光滑,隐隐还露著一股寒意,更是冷的刺骨。
宗主和其他人轮番上阵的拷问,皮肉之苦受了不少,索性这身子练的还可以,都熬了过来。但是这里气温低,伤口好的慢,他们来的又太频繁,旧伤还未合愈,就又被打开了口子,新伤也增添不少。身体的痛苦我往往咬咬牙就挺过来了,最让我觉得的就是精神上的折磨,让我痛苦难堪。
这地牢不知是谁设计的,从外走进来有一条长长的楼梯通道,人进来,从踏进来的第一